《民以食为天（包子）》红尘莫遇

3、安家（一）

　　第二天一早林泽生一家将村长家的老屋收拾干净，带着他们来时的包裹去了自己家，收拾好锁上门前往镇上去。
　　昨天去县城时坐的牛车，整个石竹村只有石三家有牛，每逢集市便会赶车带人，到镇上两文钱一个人，昨天去县城则是十五文一个人，昨天一来一回共计六十文，都是林泽生给的，买房子用了三两银子现在林家一共就只有十六两九百四十文钱了。昨天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和石三说好了今天去镇上，因为需要添置的东西比较多，所以来回一趟供给他五十文钱。
　　等林泽生一家走到村口时石三已经赶着牛车等在村口了。
　　“石叔，今日要麻烦您了。”林泽生给石三做了个耸，后对林少阳到：“少阳，叫爷爷。”
　　“石爷爷好。”流浪了两个多月，林少阳瘦了很多，但是人涨的眉清目秀的，虽然才八岁也不难看出长大后一定会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叫起人来声音清脆洪亮十分讨喜。
　　“好好好，哎呦，爷爷家啊有一个皮小子，今年十岁，到时到爷爷家耍啊！”石三今年五十有二，婆娘已经去世二十来年了，也没有再娶，怕对他儿子不好，一直是他自己拉扯大的，好不容易儿子大了娶了夫郎，成亲一年就添了孙子，过了两年儿媳又有了就和儿子一起回娘家探亲，却遇到暴雨儿子媳妇都从山上摔了下去，找到的时候都没命了，只有大孙子当时看在年纪小放家里没有带去，如今就是爷孙俩相依为命，石三心疼孙儿小小年纪没了爹娘对孙儿宠得很，是以在村里颇有些无法无天的架势，是村里的孩子王。
　　“好，那我到时候可是时常要来烦石爷爷了，石爷爷可不要嫌我烦啊。”林少阳一点也不怕的和石三说到。
　　“就怕你不来哦。”石三笑眯眯的摸了摸林少阳的脑袋：“时间不早了，上车吧，你们看看要添置些什么，我带你们去。”
　　“有劳石叔，不瞒石叔说，如今家中是空空如也，锅碗瓢盆，米面油粮，衣裳棉被都需要添置，这两日都还是住在村长家的。”林泽生对着赶车的石三说到。“另外还要找木工打两口箱子和一个碗橱，木盆等物件。”
　　“这粮食和衣物倒是好说，可这锅有没有现货就不知道有没有了，我们一般都是提前去订的，镇子上有两个铁匠铺，东街的张铁匠家打的锅又大又耐用，就是贵一点，口径二十寸的要八百文，在小点的十五寸五百文一口，北街的吴铁匠将口径二十寸的七百五十文，十五寸的好像是四百文，但村里都说吴铁匠家的坏的快，张铁匠家的好用一下，咋们村大多都说在张铁匠家做的。”石三给林家介绍镇上的东西，一会买东西得他们自己去，牛车不能进镇，他得在镇外看车。
　　“粮食呢都说在西街售卖的，听说朱家粮铺东西要好一些，挨着不远就又一家卖油的油店，盐行也隔着不远，咋们镇上就这一家卖盐的，五十文一罐，省着点一罐可以管两个月呢，而且买一次后再拿着罐子来可以少五文钱呢。”
　　“这布店又是在哪里呢。”林泽生将石三介绍的东西记在心里后又问。
　　“哦哦，布店啊，东街朱家布庄的布又便宜又耐用，就是没有什么太多颜色，不过我们这下地的也不想镇上有钱人一样，乡下人大多都说他们家去买的，被子也有现成的，又厚实又暖和，要是要样式多一些的就朱家布铺隔了两三家的何家布庄就很实惠。”石三又给林泽生他们介绍了一下。
　　就这样一个问一个介绍的走了快半个时辰到了镇上，石三带着林泽生一家找好停车位后对他们说到：“这门口进去就是西街，一直往前走，在镇中心有个大广场，去其他几条街道就从哪里走就行了。”
　　“好，多谢石叔，今天就麻烦您了。”林泽生带着林母和林少阳给石三道谢。
　　“多大点事，我来一趟也是多挣了钱啊。”石三摆摆手表示没有什么麻烦事，还多了一份收入。其实石三这么事无巨细的将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林泽生也是因为他昨天隐隐约约的听村长和林泽生说过好像要办学堂，他现在就是卖个好，如果是真的自然是好，不是真的也没有什么损失。
　　现在刚到巳时，街上卖吃食的小摊还没有散去，林家三口在一个汤面摊一人点了一份三文钱的清汤面做早餐。吃完早餐后就先去了东街的张家铁铺，也是运气好，之前有人订了一口二十寸的大锅到时间了又说不要了，林泽生当即就给买了下来，看到铁铺里面的锅铲和砍柴的弯刀，割草的镰刀，挖地的锄头这些全部都有，就买了两把锅铲，两把不同大小的菜刀，一把弯刀，一把镰刀，两把大锄头（一种叫挖头（挖地的），一种叫偏头（除草的））和两把小锄头（挖野菜等用的），共计花费了一两银子，因为买的多老板还叫了一个伙计帮忙送去了镇口。
　　将这些东西放在石三车上请他帮忙看着了后又返回了东街，去卖杯碗瓢盆等，这次去的是一个叫许氏陶瓷厂的铺面，临街的地方有个门面，里面是个大院子，各种大小的杯碗，碟子，罐子应有尽有，订了二十来个吃饭的陶碗，又选了三四种大小的盘子各十个，和十个大海碗并一个大水缸，两个米缸，十来个坛子（做咸菜泡菜等大小的罐子）共计一千一百六十文，因为东西太多，牛车也装不下和老板协商后打了条子先付了五百文做定金，拿了十个完和十来个盘子，其他的等伙计明天直接给送到石竹村，但是需要多给十文钱的送货费。
　　林泽生和林母提着碗和盘子带着林少阳去隔得不远的林家木厂订家具，路上遇到卖糖葫芦的小贩，林少阳很是眼馋，但知道如今家中不像以前了，这两个月的流浪生活让他学会了什么叫做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叫生活不易，咽了咽口水后将头转到另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但是这点小把戏又怎么能骗的过爱他至深的父母呢。
　　“请问这糖葫芦怎么卖？”林泽生叫住了卖糖葫芦的小贩。
　　“两文钱一串，又大又甜，保管好吃，来几串。”小贩笑呵呵的回到，将捞在肩膀上的木棍扶着立在了地上。
　　林少阳拉了拉林泽生的手说道“爹，我不要，我不喜欢吃糖葫芦。”
　　“胡说，你要以前明明就最喜欢这些了，放心吧，一串糖葫芦还是可以的。”林母将牵着林少阳的手松开笑着摸了摸林少阳的脑袋。
　　“给，这是四文钱，来两串。”林泽生已经将钱给了小贩。“阿语，少阳来你们自己选，很久没有吃过了吧，今天都尝尝。”林泽生将林母收拾的盘子接了过去，让林母和林少阳自己选。
　　“好呢，夫人，小公子，不是我吹，我的糖葫芦啊绝对是这镇上最好的，每一个红果都是精心挑选的呢，保证啊吃了一次还想吃。”小贩一边将插糖葫芦的那头放低一些方便林少阳选一边吹嘘到。
　　“来，少阳，给娘也选一些，少阳每次选的都比娘选的好呢。”林母捏了捏林少阳的手鼓励到。
　　林少阳看了林泽生一眼，林泽生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并不做声，林少阳掩盖不住眉眼中的笑意，伸手选了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林母。示意林泽生弯腰，然后将手上的糖葫芦递到林泽生嘴边说：“爹，你也吃。”
　　林泽生咬下了一颗后就让林少阳自己吃。“好了，爹爹向来不爱这些，剩下的你自己吃吧，味道还不错。”林家一向都是这样的，林泽生并不会因为林少阳是小孩子就将好吃的东西给他一个人留着，而是身体力行的教导着什么是共同分享。
　　林家木工厂的掌柜十分年轻，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看到林泽生他们提着碗盘进来也没有任何轻视之意，还十分热络的招呼了起来，坐下后林家三口跟林家木厂的掌柜一起沟通着要写什么东西。
　　“我现在需要订三口柜子，十把椅子，一张书桌，一个碗柜，一张案板，和一张大概一丈长的橱柜，要下面离地有支撑可以放坛子有门可以打开关上，上面除了桌面外最好还可以添加两个小架子，平常可以挂点篮子或者蔬菜这些。”林泽生将自己的要求告诉林掌柜。
　　其他好说，后面林泽生要的这东西他们还没有做过，的先问问做工的师傅才行。“林先生稍等，这东西我们还从来没有做过，不知道林先生是否有图纸，我让师傅过来看看才知道行不行。”
　　“不知是否可以借掌柜的纸笔一用，我可以画一个大概的图纸出来，师傅们应该一看就明白了。”这种类型的橱柜在长安郡虽然没有普及，但是也不算少，林泽生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没有做过。
　　“方便方便，马上。”林掌柜唤人拿来纸笔后又让人去将手艺最好的赵师傅叫过来，看能不能做。
　　不过一刻钟，林泽生就已经将橱柜的样式画了出来，林掌柜看着这样的款式心中暗算，可以节省多少空间，能卖到那些地方。由此可见这位林掌柜为何年纪轻轻就可以独自掌管一家店铺了。
　　赵师傅拿到图纸后细细的研究了一下，又和林泽生直接沟通后告诉林掌柜，可以做出来，没有什么其他要求两天就可以做好。
　　“不知林大哥觉得这时间是否合适。”林掌柜暗自盘算了一下后决定和林泽生结交的心，称呼上就亲近了许多。“林大哥将地址留下，两天后我安排人将你定的所有东西全部给你送过去。”
　　林泽生在知道这里没有橱柜后就在盘算怎么让自己利益化，而后林掌柜态度的改变又给了林泽生一些信心，毕竟之前林掌柜对他只是对客户热络罢了。“如此就多谢掌柜的了，时间没有什么问题，我对木材的要求只有一点，结实耐用，不需要什么名贵的木材。”
　　“小弟今年二十有二，名唤林泉，大哥也不要叫我掌柜的了，就换小弟名字便是。”林泉对林泽生到。
　　“我虚张你几岁，今虚岁三十，名唤林泽生。”林泽生也对着林泉介绍了一下自己。“这是内子姓乔，这是犬子林少阳。”又介绍了一下林母和林少阳。一行人又互相见了礼才坐下来商谈林泽生他们订货的价格。
　　“泽生哥，你说不要什么名贵木材，又要结实耐用的，我这边最近正好到了一批枫木，上好的材料，柜子呢一百文一口，椅子八十文一把，书桌三百文，碗柜一百五十文，橱柜用料较多，刚刚算了一下成本加工钱一千五百文，案板呢就算是个添头好了，共计是三千零五十文，凑个整，算三千文好了。”林泉一边说一边打着算盘。“另外了就想和泽生哥商量一件事情。”算完帐后林泉喝了口茶对林泽生说起了其他。
　　“你是说橱柜的事情？”
　　“对，就像我先前说的一样，这东西我们镇上，或者说附近几个镇上都是没有的，我想市场还是挺大的。”
　　“不知道你是想要怎么做呢？”
　　“是这样的。”林泉将刚刚在心头的打算说出来：“我呢想用三十辆银子买下这图纸，不知泽生哥意下如何。”
　　林泽生在心中盘算，这东西并非他发现的，只是这附近正好没有罢了，他们毕竟人生地不熟，又是刚刚搬来，举目无亲，拿到其他地方也未必卖的出这个价格，不如就此结个善缘，以后再镇上也算是有个认识的人了。“好，泉弟爽快，我也不推辞，我保证这图纸与我之手的就此一份。”
　　又到“给富贵人家的不妨在刁锲一下花朵图文，上个色，想必更加容易出售。”林泽生根据故乡的款式等又给林泉提了个建议。
　　“是极是极，多谢兄长，如今已快到午时，让小弟做东尽尽地主之谊可好。”林泉邀请到。
　　“不瞒泉弟说，兄是刚刚在此落户，今日需要将生活之物全部安置好，不妨下次再来叨唠。”林泽生推辞到。
　　“如此小弟却不便打扰，请兄长放心，兄长所需之物两日后一定准时送到。”
　　“告辞，不必相送。”林泽生付了一两银子的定金，交代了地址后一家人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