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包子）》红尘莫遇

16、迷药

　　林少阳和吴管事先去了船长老五，发现和吴管事一样都是大睡不醒，效仿林少阳叫醒吴管事的方法，泼了水才悠悠醒过来，醒来还吓了一跳，吴管事和林少阳简单的和他说了两句后老五直接跑到了船锚的地方，好家伙，船锚全部在船上，一个都没有放下去，又看了看这片黑黝黝的海域，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了。
　　林少阳和吴管事是跟着老五一起的，老五看到的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三人合力先将船锚放了下去，商量了一下分头去找船上剩下的人，他们这个船是最大的三艘船之一，共计有两百来个人，其中除了吴管事和林少阳以外还有两个小管事，一个账房，一个大夫和他的药童，厨房三个个大负责做饭的大师傅和六个负责打杂的切墩，还有十来个负责打杂跑腿的小厮和浣娘，其他的两百来人全部是经验老到的水手，船舱上面两层下面三层，最下面两层是用来装货了，下面第一层则是厨房和放粮食的，上面第一层是这些水手的住处，第二层则只住林少阳和几个管事，账房还有船长老五和几个队长。
　　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去叫人，这两百来人一个分成了五个队，每个队三四十人，先叫醒队长再去叫其他人。
　　等所有人都都叫醒后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叫人的时候就说了让到甲板上集合，都能找到的人都找到后各自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五个人，分别是今天负责放船锚的刘老三父子，厨房切墩的成子和橘子还有打杂的小六子，根据同房的人说他们的东西也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三条小船，他们这个船上一共有十条小船，现在只剩下七条了，但是船底被凿了洞，都用不了了。
　　“小船被凿了洞，那咱这个大船了？”林少阳发问。
　　“大船都是裹了铁皮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凿开的。”那个叫吴忠的管事说到，他是吴管事的堂弟这时第二次出海，还是比较了解他们这个船的。
　　“这可不一定，还是让人查查比较好。”李大夫带着他的小药童走了过来。
　　将李大夫叫醒后李大夫便去查他们昏睡的问题去了，现在才过来。
　　“李大夫，我们昏睡的事情可是查清楚了？”吴管事询问到。
　　李大夫示意小童将他们在厨房找到没有用完的鱼拿给吴管事，“这种鱼里面被下了迷药，这种迷药叫‘醉梦一场’有淡淡的花香，食之半个时辰后起效，中药后大睡不醒可达五个时辰，醒后犹如做了一场美梦一般，所以叫醉梦一场。”李大夫歇了口气后接着说到：“中了这药可用清水泼脸叫醒，只是后面几天会有些昏昏沉沉，没有精神。”
　　不说不觉得，李大夫这一说大家还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开始都以为是吹了风有些头疼，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迷药的后遗症。
　　“不对啊，这鱼我们都有吃，怎么这林兄弟没事呢！”一个汉子突然说到，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少阳，他们可都听说了，就是林少阳最先发现的不对劲，他们都出事了，怎么就他一个人没有事呢？
　　“我没吃。”林少阳平静的回复道，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我是准备吃，但是当时吴小哥叫我喝酒，喝了一圈回来菜已经凉了，所以我就只吃了馒头，其他的菜都没有动。”
　　吴忠也回忆了一下吃晚饭时候的情况，好像是这么回事。“没错，林兄弟在吃饭的时候被我叫去喝酒去了，我去的时候林兄弟应该还没动，因为我去的时候遇到了送饭的小厮刚刚从他房间那边过来。”
　　“把他给我绑了。”吴管事指着刚刚出声的人道。“现在这种情况还能上蹿下跳，可见不安好心，给我堵了嘴关起来，谁知道他是不是同伙。”
　　吴管事刚刚说完这个人身边的人都下意识的离开了他一段距离，怀疑了起来。是啊，他们都不知道林兄弟没有中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越想怀疑越重，而这时先出声的那个人还在大喊冤枉，被另外几个人给制住了不停挣扎。
　　“管事的，我想起来了，刚刚我们说的小船被砸了洞就是他和他弟发现的。”这时另外一个人指着被制服的人对吴管事说到，又四处张望了一番疑惑道：“咦，不过怎么没有看到他弟了？”
　　“不好，赶紧去找，特别是船舱这些地方。”听了这话林少阳立马出声。
　　“对对对，赶紧的，不想死的都赶紧把人给我找到。”吴管事也反应了过来催促人员动起来。
　　这样的情况只要不笨的都反应了过来，谁也不想死，都行动了起来，四散开来到处找人去了。
　　现在甲板上就只留下来几个主事的和闹事的以及押着他的几个人了，而海面上的风却越来越大了，就连月亮躲进了云层，只有船上零星燃起灯火。
　　“ 江海，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做。”吴管事看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人问道，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江海和江河两兄弟是东海郡象山县的人，水上功夫极好，两年前因为老爹病重所以卖身给了象山县的大户人家为奴，可是卖身的那点钱救了命却没有余钱给老爹和妹子生活，当时正逢他招揽水性好的人才，也是听了别人的推荐找到的他们，帮他们赎身后还帮忙安置了他们老爹和妹子，他们在水上表现的也很好，去岁他便想将他提为队长，是他拒绝 ，说不会带人，今年出发前又说了这个事情，还是给拒绝了，就算是这样他也是默默地给他和他弟提了工钱，毕竟他是真稀罕他们那身功夫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待我不薄！”江海眼眶通红，狠狠的瞪着吴管事，身上青筋暴起，眼看着几个大汉都有些制服不住就要往吴管事撞过去，那几个汉子费了好些力气才又给押跪在地上。
　　吴管事看着这样的情况心想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成，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呀，想着便邹起了眉头，“你和你弟没有工钱和队长的工钱是一样的，我也几次要提携你，是你多次拒绝了我，甚至连你的家人都帮你安排好了，如此我还待你很薄不成？”
　　“你有什么脸面提我家人，都是因为你，我妹子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啊！你说啊，你怎么就那么心狠呢！”江海一听到家人便有暴怒了起来，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心伤和愤怒。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我吴君一辈子光明磊落，有什么话给我说清楚。”吴管事看这样的情况想着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可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能让江海两兄弟下这样的狠手，让一船人都去死呢？
　　“是啊，这中间是不是又什么误会，你好好想想，吴哥对人对事向来公正，这帮忙安置家眷的也不止你一家，我家老小也是吴哥安排的，不然我哪里放心一出门几个月。”
　　“就是就是，我家也是管事的安排的，这不，生活的好好的嘛！”只是说着说着声音却渐渐的小了起来，想起了听自己婆娘说的关于江家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还有些不了解情况的人还在七嘴八舌的发表言论，以此来证明自己过的多好，这江家两兄弟是多么多么的不知足什么的。
　　可江海江河他们真的是不知足吗，不是啊！是因为他爹和妹子都死了，妹子被糟蹋了不说，死后还承受着骂名，成为别人的笑谈，致死都不能瞑目。
　　今年开春他们离开这里去京城做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还说好带京城那边好吃的好远的东西回来，现如今东西带回来了，可是人却都不在了。
　　之前吴主管将他爹和妹子安排到县里住着，说是他一个兄弟在这边做事好照看，好些船上做事的兄弟的家人也都是安置在那一块的也可以互相照应着，远行的人也可以放心离开。前两年都好好的，可是现在他妹子就是被吴管事兄弟糟蹋的，他爹去讨要说法却被打成重伤，他妹子受不了周围人家的流言蜚语自我了断了，他爹生生撑到他们这次回来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后面掉了气，眼睛怎么都不能合上。他们两兄弟要去报官，结果还没有出巷子就被人堵住威胁，说就算是报官也不管用，享用他妹子的也有县令的儿子，想也知道县令是会包庇他儿子还是给他们做主还他们一个公道，还威胁他们说他们但凡赶找人他们就去他们村里好好宣传一下他妹子的风流韵事，就是不知道他们承受不承受的起这样的后果。他妹子是以病逝的名义安埋的，如果被族长知道她是因为受辱而死的恐怕连坟墓都要牵走还得承受骂名，就算是知道他妹子是受害者，可这世上的人只要这事不是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便鲜少有站在受害者角度想事情的，就说是和他们挨着住的邻居，一边和他们说着他妹子可怜，转过头却和其他人说他妹子是活该，谁让她打扮的妖妖娆娆的，这事就算自找的，不然为什么事情不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就在她身上发生了呢？可是她妹子明明只是爱干净，收拾的利索罢了，家中现下虽然有点余钱，但都是攒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就连鲜艳些的布匹都是舍不得买的，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两件衣衫而已。况且他妹子向来腼腆，如非必要连门都鲜少出，也就每月出去买点米面油盐，或是去医馆给爹拿药，再就是偶尔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瓜果时蔬，怎么也不会做出不要脸面的事情来。所以这次上船前有人找到他们说可以帮他们报仇后他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重阳节这天是个动手的好日子，都在庆祝这这个团圆的日子，就算不在一起也能寄托思恋，可这样的日子他们兄弟的恨意却更加的深重了，船上这些人不少人的家人都是他们的邻居，平日里也是和他们称兄道弟的，甚至有几个人还受了他的救命之恩，可当他妹子出事后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闲话倒是传了不少，所以当小六子借着去厨房拿菜经过他告诉他会在今天动手，哪两个菜里面会被下药后他发自内心的高兴了起来，因为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他做掉吴管事，那边就会搜集证据将县令他们除掉，今天，终于可以报仇了！
　　因为船身大，所以和周围其他船只的距离至少是三四百米，加之几乎所有人都喝了酒，他们在圈定放锚的地点时故意离得更远了些，只将对着其他船只的那一面稀稀落落的点燃了几盏灯，等天更暗一些了又吹灭了大半的等慢慢的向着远方开区，等再远一点就将灯全部给熄灭了，其他船上值夜的人也没有发现少了一艘船，就这样想着不知名的海域行驶了两个多时辰，他们几个商量着可以将船给凿了，做成沉船的假象，他们则是驾着小船往附近的岛上去，那边有接应他们的人。
　　只是没想到那个姓林的居然醒了，还将其他人也给弄醒了，而这个时候他们要用的船已经放下去了，其他小船也凿开了，可是大船还没一凿开，这船是包了铁皮的，船舱用料也好，很是费力，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凿开，所有人都走是来不及了，他决定留下来断后，让江河和他们一起离开，可是江河不同意，说他一个人离开后也没有活着的欲望了，家人全部惨死，他一个活着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起留下要死一起死，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投胎成一家人做兄弟。
　　他们将船舱凿了一半的洞用东西先遮住了，然后找了个角落装睡，和其他人一起到甲板上报道，掩护着小六子他们离开，等清点完人后他弟寻着机会离开了甲板，他在这边拖延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刻钟了，想来他弟那边应该是已经成功了的，不用多久，这些人都要给他们陪葬了。真开心啊，这样的时候要是有酒就好了。“再等等，这些人都要下地狱了，小鱼，不要怕，哥哥们很快就会来找你和爹了。”江海这样想着，看向其他的人眼神却没有了开始的疯狂，甚至是有些和善高兴的，但是却让其他人打心眼里发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