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飞》粉红柚子

23、出城

　　咚的一声，门被甩上了，栀子也已非常迅速的动作在打包东西，本来逃难出来的人身上就没有带什么所以收拾起来也快。而我，又一次的完全愣住了，哪有办事效率这么高的啊，签完合同马上就带你出去。
　　“这风口浪尖的，不用这么急吧。”我下意识喃喃出声。“秦老板是早有打算，原本预计前几天就动身的，却被施姑娘这么一搅和耽误了行程。”“什么意思？”我有些诧异。“秦老板原本之前动身去苏州准备再开一间妓馆的，就在动身的前一天姑娘就来了，秦老板怕闹出事来就一直拖着没走，这下既然姑娘要出城，秦老板那也不好再拖索性就动身了。给施姑娘带了些换洗的衣服以及路上的吃食，还有什么需要的？”
　　我脑子有些木木的，被突然这么一问不免觉得有些惊：“啊，什么，哦，那个，没什么了。，谢谢。”栀子看我有些魂不守舍，便也我再多说什么。突然一个激灵，伸手抓起把梳子就准备梳个大辫子继续扮男装。栀子被我吓了一跳，待看清我的意图之后不禁哑然失笑：“施姑娘忘了吗，秦老板说过，流金雅叙的姑娘出城可是很方便的，您这一扮，都不知道秦老板怎么说您。”
　　我垂下梳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泄气，我不知道守城的人会有多严，但以康熙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我轻易逃脱。这么一想越发的烦躁起来，容若说过曹寅会亲自带人来搜我，虽说三日之期已过，或许风头没有这么紧了呢。
　　手无意识的抚上胸口，几张纸片硬硬的硌着手指。银票，银票！！大清朝的银号朝廷伸手的不计其数，也就是说只要我一兑换就可以清楚地告诉康熙我在哪里！我走之前给了子墨一千两的银票，如果她兑换了也就是说康熙会知道我现在还在北京城。
　　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施姑娘怎么了，身子又受寒了？”估计是我的脸色苍白把栀子给吓着了，不过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一把抓住栀子准备试探我额头的手：“秦公子是准备怎么把我送出去？”
　　“有很多城外有别院的大人常常会要求我们的姑娘出场，而秦老板也会亲自把姑娘们送到城外去，那些守城的大哥们都清楚，一般随便查查给些打赏也就过去了。施姑娘不必担心。”说完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
　　“施姑娘，秦老板说备好了马车，请您下去。”门外已经有小厮来催，此时我也顾不得许多，裹了件大披风就跟着栀子下去了。
　　出了包厢，大厅里人声鼎沸，灯火辉煌，一派纸醉金迷的繁华。我紧紧跟着栀子，把脸埋得低低的，生怕有人看到。屋外寒风凛冽，几辆豪华的雕花马车停在门口，登上小凳子，车夫用力一拉，身子便轻了起来。
　　等我钻进车厢，秦笙朝外一挥手，车便动了起来。
　　借着车里挂着的小油灯张望，秋华还有几位我不认识的姑娘坐在里头。“这栀子也是不晓得事儿，怎么让悠然就这么出来了，雪见，带了你的宝贝箱子了吗？赶快拿出来用用。”一位衣着素丽容貌冷艳的女子从车座底下拉出一个箱子，打开来里面竟是胭脂水粉之类的小盒子和着几只化妆用的小毛笔。
　　秋华拿出几只盒子熟练的在我脸上涂涂抹抹，那个叫雪见的姑娘也绕道我身后为我挽起了头发，还有一位粉衣女子帮我在其他姑娘身上找着配饰。
　　“不愧是秋华姐，被你这么一画悠然姑娘看起来像老了十岁一样，认不出来了。”粉衣女子惊叹着，雪见也停止了在我头上的动作。“配上这个发髻，简直就是个老妈妈嘛。不过还差一点。”说罢，粉衣女子将一支沾满黛色的眉笔在我嘴旁轻轻一点：“在加粒媒婆痣简直和玉娘一摸一样。”粉衣女子笑的花枝乱颤，秦笙的嘴角也有些扭曲。
　　“好了若水，快别闹了，要是一会又兵来查知道怎么办吧。”秋华止住若水胡闹，一边正色和各位姑娘嘱咐着。
　　突然一只巴掌往我背上拍了一下，我回头怒视，那个叫若水的姑娘揉着我的脸：“赶快笑笑，装出老鸨子的样子，免得被人看出了破绽。”
　　“我装老鸨子？！”话一出口，整个车厢静了。“不行，悠然说话声音太娇嫩，一会你千万别说话，秋华，这事交给你了。”雪见稍微皱了一下眉头，说罢深深看了秦笙一眼。秦笙点点头，递来几张银票，秋华一把接过示意大家别再说话。
　　过了一小会，秋华撩开窗帘往外望了望：“马上到城门了。悠然你别紧张。”说着用力捏了捏我冰凉的手。就在此时，马车一顿，车帘就被一根长矛撩了起来。
　　几盏灯笼照了进来，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响起：“车内何人，何事夜晚出城？”说话的正是一个满面络腮胡的大汉。“在下流金雅叙秦某人。”秦笙下了马车，朝着这个守城尉抱了个拳：“明珠大人城外宴客，特别叫小人带几个姑娘助兴，放行文书在此，请大人查验。”
　　秋华也跟着落了车，娇笑道：“秦老板倒是快点呀，叫明珠大人等急了咱们可不好过啊。”玉手向外一翻一张银票便落入守城尉的手中。
　　“最近曹大人奉命搜查钦犯，我们也不敢马虎，还请秦老板别见怪。”一挥手几个小卒便那这张画像爬上车来。
　　我偷偷地借着灯笼的光瞄了一眼，背后不禁冷汗直冒：纸上画的是男装打扮的我！“末将给曹大人请安！！”还未来得及震惊，一个更让我胆寒的事情发生了，守城尉带着小卒全都跪下请安。
　　曹寅带着一对侍卫走了过来，小声和守城尉交谈几句眼光便向我们这里瞟来，我的手不争气的抖了起来，两片温暖抚上我的手，雪见和若水一人一只握住我的手，一下子，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这，什么来路？”曹寅指着我们的车问着就快把脸埋到地下的守城尉。“回曹大人的话，是流金雅叙的车，说是明府宴客去助兴的，放行令在这。”说着双手呈上那张薄薄的纸片。
　　曹寅接过随便扫了一眼，确认盖得确是明府大印无疑把纸往后一扔冷声道：“搜了吗？”守城尉慌张接住放行令：“正要搜，您就来了。”曹寅冷哼一声，手一抬：“搜！！车里的人下来。”
　　几个侍卫不由分说的把我们往车下一推，我一个没准备差点跌了个狗啃泥，曹寅拿着灯笼一个个仔细看着所有人的脸。我这人就是心理素质差，干脆就直接闭上眼睛，突然眼前一闪，接着手腕被人紧紧捏住，我被吓得心脏差点停跳，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曹寅的帅脸就在我眼前放大。我连气都不敢出，就这么憋着，就在我即将被憋死的时候曹寅终于放开了我朝着城楼上的小卒挥手：“放行！！”
　　秦笙不动声色的将腿软的我抱上马车，马车的轮子吱吱呀呀的转动起来，几分钟之后我听到了身后城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我挑开车帘向后望去，黑压压的城楼与我们渐渐远离，刹那间，恍若隔世。我的脸上潮湿一片，我终于逃出来了。
　　下个路口，马车被分为两路，一路到明府的别苑，一路继续南下。
　　城内，容若从城门边走出来：“不是吗？”曹寅摇摇头：“没有孕像。而且年纪大了不少，看样子确实是个老鸨子。那个兑换银票的女子确定了吗？”容若点点头：“是娘娘的贴身丫鬟子墨。”曹寅沉思了一会：“皇上怎么说？”“派人先跟着那丫鬟。”容若眼睛里闪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皇上改主意了，不论天涯海角都要把娘娘带回来！”

作者有话说

　　这个，这次稍微多写了点，关于容若老婆的问题我重新修改了一下第八章，抱歉，有些情节有点不太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