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之星》落霞无殇

2、chapter 2

　　Chapter 2 意外
　　夏尔随即直接退场，将擂台让给其他人。回到包厢，安雷忙着帮她检查手上的伤，玛丽坐在一边给她递了一杯果子酒，只有雅克靠在墙边，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软组织损伤而已，骨头很好，简单包一下就没事了。不过可能会影响下午的发挥。”安雷从下人手中接过纱布，沉声道。
　　夏尔点点头，瞟了一眼雅克: “他怎么了？”
　　玛丽一乐：“哦，雅克大少爷输了。”
　　“我哪有？！”雅克听到这话转过脸来，“要不是我还没比完赛她就冲上去跟别人拼命，我怎么会分神！”
　　“那也就是说你还是输了嘛。”夏尔微挑眉。
　　“夏夏你就知道欺负人你……我飒爽英姿你都不好好看之前怎么答应我要给我加油。”
　　“我看了啊，”夏尔道，“不过中途看待咒术师的擂台旁边的黄金巫师团的纹章，才——”
　　“那还是没注意我。”
　　夏尔赛前虽然也在关注雅克的动向，但是自从进入会场，自己的注意里便没有离开过咒术擂台。她可不愿意错过了解对手的机会。此时听雅克一说，也未免有一丝歉意。
　　“雯云之战完了之后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夏尔轻声问道。
　　雅克嘿嘿一笑，走上前去用手指点点夏尔的额头：“你给我好好比赛，不许再受伤，赢了比赛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个子的安雷不失时机的说道：“我明后两天要去接待我叔父和婶婶，不能和你们一起了。”
　　夏尔点点头，雅克就在一边自顾自的笑起来。
　　半天没说话的玛丽这时候指指赛场问道：“那是什么咒语？”
　　咒术擂台之上，一名身着碧水色锦衣的年轻女子，神色嚣张，手中一团莹绿色的藤蔓，如同莹蛇一般在场上肆意的乱窜，对手在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势之下早已显出疲态，失败已成定局。
　　“风系咒语？”夏尔似乎也注意了许久，眼睛紧盯着女子的动作。
　　咒术擂台上，藤蔓抓住了对手的一只脚踝，女子猛的一拉，将对方带倒在地，其他的藤蔓犹如尖刀，直指对手的要害，蓄势待发。
　　“莎曼?米第奇小姐，获胜！”
　　裁判的声音传来，场下欢声雷动之际，夏尔却微微抿了一下唇。
　　“莎曼?米第奇……”夏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陷入了沉默。
　　莎曼凭借她特殊的咒语，在场上几乎所向披靡，几次上场都没有遇到对手。夏尔冷静的考虑对策，这时，亚瑟?玻米卡一身纯白的咒术师长袍，步伐沉稳的回到包厢中。
　　玛丽看到父亲，便端了一杯红茶递上去：“王来了？”
　　亚瑟嗯了一声，看到夏尔缠着绷带的右手，并不多言：“王和亚力克公爵刚刚到，今年连巴比伦公主都到了。”
　　雅克这时候插话进来：“呵，那亚兰德公主不是一向不见人、不参加宫廷中的大小活动么。”
　　玛丽一手暴栗敲到雅克头上：“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红发少年大声的抗议起来，玛丽有一搭没一搭的叫他小鬼头，亚瑟?玻米卡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都嘴也不阻止，似乎还一脸饶有兴致，表情显得十分轻松。
　　夏尔也不以为意，满脑子都是比赛的事情。
　　“刚才和黄金咒术师对决的时候，你用了独角兽粉？”安雷这时候打断她的思路，低声问道。
　　夏尔转过头看他，却见小个子的少年一脸老成而淡然的神色看着比赛，似乎刚才问话的根本不是他。
　　“嗯。”
　　独角兽粉，取巴比伦魔法森林中的独角兽角研磨而成，将其与各属性晶石粉以精确的比例混合，可以再一次发动用过的咒印，被视为极品的魔法材料。甚至连国师府，也仅有一小袋，此时正挂在夏尔的腰间。
　　“刚才你在和伍尔德比赛的时候，节奏很快，画完一个结印已经十分紧张，却能在最后发出‘黄金桎梏’，我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安雷点点头，用手指划着玻璃酒杯的边缘，“不过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想赢得雯云之战，以至于不惜动用这么珍贵的东西？”
　　夏尔也不回避问题，小酌了一口果子酒，道：“雅克，你和我三人，在国师封地逗留五年，却不知圣都的势力变更。四大世家，巴托里凭借和星月殿的良好关系极受王族器重；普洛塞军阀出身，在巴比伦势力极深，一招两式难以撼动；冥维公爵虽然气焰嚣张，可惜并无成器的子嗣，后继无人；而风兰一脉早已不足为惧。然而，星月殿地位已大不如前，即使有父亲在支撑，却一直受到普洛塞和冥维的威胁。巴比伦本就是用实力说话的地方，各大世家都派了子嗣参赛，可不仅仅是为了彰显家族的强大，更重要的，是为了获得冠军之后巴比伦王的封赏。“
　　提拔优秀的青年人和他的世族担任重要职位，早已成为雯云之战的潜规则。
　　“你要进星月殿？”安雷问道。
　　“是。母亲死后，星月殿的大祭司一直旁落他人，对此父亲早已忌惮多年。巧合的是，上一任的大祭司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病逝，”夏尔轻蹙眉头，薄唇微抿，又喝了一口果子酒，“星月殿除了一位银翼的祭司长，再无统领的祭祀。如果这次雯云之战获胜，这个职位即使不属于玻米卡家族，也不会离我们太远了。”
　　“安雷不过是个依附于玻米卡的小氏族，用‘我们’这个词，牵强了些。“安雷沉声道。
　　夏尔看他，小个子的男孩一脸平静的神色，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
　　“你虽是我母亲死后才与我和雅克认识，”夏尔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五年时光，我若是还不相信你，那又该去相信谁呢。她死后我总是在想，也许我不断地让自己变得强大，就是为了让身边每个陪伴过我的人，不会再有和她一样的遭遇。”
　　安雷一愣，看着女孩子湖蓝色的清澈的目光，看似温和无害，却闪动着坚定决绝的光芒。同样是一句“我相信你”，如果说话的是别人，那自然会让人觉得是拉拢；但偏偏是这个未经世事的女孩，语言中依旧带着难以掩盖的纯良。他会心一笑，表情终于有些松动：“我很早前就说过的，夏特莱尔。安雷会陪你走到最后的。”
　　夏尔嘴角轻轻一勾：“终身有幸。”
　　“不过，黄金巫师团的事你怎么看？“安雷又问道。
　　夏尔眉间一紧，没有说话。
　　黄金巫师团，它曾经是谁创建的组织，在巴比伦的上流社会没有人敢说自己不知道。那人死后它便消失多年，今日再次出现，想必有它出现的原因。若不是来复仇，那一定是找到新的主人。可是不管是哪个原因，他们都会在圣都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圣都看似安宁，却早已充斥着乌七八糟的各方势力，若是浑水，多一个人蹚，又有什么区别呢。”

　　巴比伦王的到来，成为了雯云之战两天的赛程真正进入了高潮。观众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对决也显得越来越激烈，夏尔却一直耐心的坐在包厢之中，神色温和，橙色的头发垂在肩上，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有侍者前来敲门，夏尔知道自己该上场了。
　　她拒绝了玛丽和雅克的陪同，独自离开包厢，向着擂台走去，人潮涌动之间，一个少年站在走廊的尽头，夏尔定睛去看，才发现是上午和黄金咒术师比赛完成之后在武术擂台上看到的男子。浅褐色的短发，银灰色的眸子如同巴比伦的明月一般闪着动人的光芒，一身决斗中贯穿的武术服，并没有贵气的装饰，却将身形勾勒的相当完美。然而脸上的神色，却是冷如坚冰般的淡漠。
　　少年看到夏尔，目光微闪，点头微微示意： “玻米卡小姐。”
　　夏尔一愣，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庞：“您是……”
　　这位不知名的少年似乎也不准备自我介绍，清淡的看向夏尔，礼貌的一笑：“我十分期待您的比赛。祝您好运。”
　　那银灰色的目光中竟然有水银一般安静的质感。夏尔心里喃喃道，那个神情，和早前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还未等她回过神，少年便躯身行礼，兀自转身离开。
　　被耽误了片刻，夏尔再一抬头，咒术师擂台之上，一个少女站在场中，嘴角一丝傲慢的笑容，颔首带着些许挑衅地俯看全场。
　　“我的对手在哪？“少女笑声中带着一份狂傲“若是没有人挑战了，是不是按照规则，我就赢了？”
　　夏尔颔首，淡然的向着擂台走去，手中沾上一点晶石粉，一个瞬移咒，直接上到擂台之上。
　　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叹声和呼声，夏尔右手上的绷带异常显眼，而她周身却没有显露出一丝弱势的气息，目光淡然的看着对手，微微一笑。
　　“夏特莱尔?玻米卡，土系咒术师。请赐教。”
　　那少女一身深蓝色的咒术师长袍，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尔，呵呵一笑：“夏特莱尔小姐受了伤，还要继续坚持比赛，令人佩服。”
　　夏尔不以为意，依旧按照惯常的方式蹲下身单膝跪地，手指点在擂台的岩石上，颔首道“多谢关心。”
　　少女傲慢一笑，并不把带伤上阵的夏尔放在眼里：“请赐教，玻米卡小姐。”
　　就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的瞬间，夏尔的眉毛挑了一下。
　　所有人起初只听见砰地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擂台另外一边的少女的身体像是被重击一般飞出擂台，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重重地摔在人群中，昏了过去。所有的目光瞬间齐齐射向夏特莱尔，整个祭神台只有诡异的寂静。
　　在负伤的情况之下，竟能如此轻易而迅速的结印，一击制胜，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就连看台包厢中的玛丽都有些愣了。“她怎么做到的？“
　　亚瑟没有说话，反而是雅克很自豪地道：“嘿嘿，这可是我陪她练出来的绝技，最短时间画出咒印。
　　“土系咒术师的咒术一般只能施在物体本身上，如果像其他属性的咒术一样写在纸上和身体上咒语都会大打折扣。所以土系咒术师的结印速度最慢，之前夏尔就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于是她想出来……“雅克哈哈一笑，”在手上画上临时刻印，刚开场的时候通过临时刻印导出咒语，那便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火系水系咒术中这种类型刻印比赛中允许使用，所以并不算违规，只不过通过刻印咒语导出另一个咒语这种事还是第一次有人干。况且其实她本身结印的速度也非常快。“
　　“既然这么方便，怎么会从来没见过别的土系咒术师使用？”玛丽问。
　　雅克顿了一下，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却听另一边的安雷解释道：“刻印导出咒术，算是一层嵌套；刻印导出咒语，再导出咒术，那就是两层嵌套，一瞬间能够将两层咒语全部完成的咒术师其实不多，而夏尔就是其中之一。“
　　“夏特莱尔?波米卡，获胜！“裁判的庄重的宣布声中，玛丽目光汇聚在夏特莱尔纤细的身体上。
　　她果然是个天才。

　　之后的小组赛，夏尔全部都是以秒杀的姿态获胜。依旧有参赛者上前，然而夏尔依旧平静的立在台上，所有的人均是一击制胜，没有给任何对手一点机会。父亲亚瑟?玻米卡和玛丽?巴托里坐在包厢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亚瑟全然没有担心女儿的意思，手中一块软玉来回把玩着。
　　看到夏尔回来以后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有种隐隐的不安。五年前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儿再次回到帝都的时候却变得冰冷淡漠，不管是谁都会有些不适应。亚瑟马上发现，夏尔的内心中的那抹挥之不去的阴影正在影响着她，母亲的死亡让她再也不能像其它的贵族少女一样拥有一个开心的花季。作为一个父亲，他一直在为自己的失职而自责，然而作为波米卡家族的家主，巴比伦的国师，他虽明白却不愿意承认，他需要夏特莱尔在政治上的支持。毕竟，波米卡失去对星月殿的控制权已经整整五年了。
　　亚瑟目光又深沉了一些，拿起手边的葡萄酒唯抿一口。
　　暮色渐浓，夏特莱尔站在擂台上的身影带着一股高傲的气息，湖蓝色的眸子不喜不怒，当她最后用一个穿刺咒语隔开对手的冰凌，一只手上的石块猛的击在对手的小腹上的时候，她只离胜利还有一步。
　　这时，武斗赛的比赛也已经结束，两块擂台其中一块被撤了下去，另一块被挪动到祭神台的最中央。雯云之战的两场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夜风微冷，雅克来到赛场旁边找夏尔。
　　“披风给你，上场前别冻到哦。”雅克把衣服递给她。
　　夏尔失笑道：“有劳巴托里少爷，端茶送水送衣服的事，还是交给下人们干吧。”
　　“本少爷自得其乐，”雅克乐了起来，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再说这里视线好，近距离看决赛，别有一番滋味。”而后哈哈地笑起来，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雅克搂着夏尔的肩膀揉揉她的头：“该你啦，加油，我的夏夏大小姐。“
　　这时，擂台的另一侧，莎曼?波米卡一身大红色的咒术师长袍，神色高傲的走上台，在人们的呐喊声中整个人显得异常夺目，目光如注的望着台下的夏特莱尔。
　　夏尔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欢动的气氛，手心中已然沁了一层汗出来，脸上却是一笑，解下披风走上擂台。
　　黄昏的风吹起两个少女的衣袂红衣如火，白衣若雪，一场代表着巴比伦新生一代顶级咒术师的对决终于拉开了帷幕。
　　“你的手还好吧。“莎曼看着夏尔道。
　　“当然，请放心。“
　　“那就好，免得你输得太快，那就不好玩了。“
　　夏尔显然没想到莎曼竟会如此的自信，只得苦笑一下，没再说话。
　　她依旧单膝跪地，而莎曼只是静静地站着，两人都看着对方，伫立不动。
　　“比赛，开始！“
　　莎曼是风系咒术师，风系最大的特点在于快速，不像土系咒术必须在使用的时候完成咒符，而是可以提前在纸上，甚至是空中画出风系咒符。果不其然，一开场，莎曼便扔出几张写满咒语的咒符来，夏尔一皱眉，却没有动，看着莎曼的咒符上的晶石粉渐渐发光，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整片擂台。
　　果然，几秒钟之后，一些蜿蜒的藤蔓便从咒阵中钻了出来，莹绿色的光芒映在脸上，带着一点诡异的味道。
　　不等夏尔反应过来，藤蔓突然一动，尖端像是触电一般尖锐起来，几十只藤蔓齐齐指向夏尔，夏尔一愣，手指猛的在地上一击，藤蔓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下来的一瞬间，一道石墙阻隔在它们和夏尔之间，冲击的力量之大，竟砸入石墙之中。
　　夏尔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藤蔓瞬间软了下来，竟真如同生长一般攀附在石墙之上，夏尔一愣，却看到那些藤蔓竟通过缝隙挤压着石墙，不过一会儿，石墙竟从中间碎裂开来，力量之大让人称奇。夏尔不敢懈怠，转身又是一个咒符，土锥凝聚在手上的同时，猛的冲向钻出的藤蔓。
　　双方的进攻都异常犀利，而比起夏尔的土系咒语，显然莎曼的更加华丽。夏尔似乎也管不了这么多，像射击一样将藤蔓一个个钉在石墙之上，莎曼一看进攻不能，也皱了皱眉头。
　　两人僵持不下，莎曼身前的咒阵中又生起几只藤蔓，向着夏尔攻去。
　　就在这时。夏尔眼中精光一闪，
　　一道尖锐的隆隆声中，莎曼的咒阵旁突然冲出两只巨大的手掌，猛的抓住藤蔓的根部，狠狠一拉，竟将藤蔓直接拉断。莎曼被吓得一跳，远远地尖叫了一声。
　　藤蔓迅速的萎缩，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的岩石碎屑，还有场中的两个人。
　　“这么大的泥土，这丫头竟然操纵的动……”看台上的玛丽喃喃道。
　　亚瑟点点头：“之前的几局夏尔看来是找到对手的死穴了呢。”
　　场下的观众也被吓了一跳，只留下莎曼满脸怒色的看着夏尔，显然没想到对方直接对着咒阵动手，可是她再也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没人想到，咒术比赛竟然结束的如此迅速。
　　“获胜者，夏特莱尔??波米卡！”
　　观众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终于在如浪的人潮的中，夏尔对着莎曼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虽然看似平和，却透着骨子里的高傲与不凡。
　　她向台下行礼之后走下台去，雅克开心的大笑起来，揉揉她的脑袋。莎曼虽有不甘，却也只得退场离开，眼中恨恨的目光看着夏尔，没有说话。

　　这时，武斗赛的两个人已经上了场。
　　一位墨衣少年走上场去，全身结实有力，表情肃然，看起来年纪轻轻，眉间有一分阴戾的煞气萦绕。而另一边走上一位少年，浅褐色的短发，银灰色的眸子，一身毫无装饰的白色武术服，身体修长，手中的长剑闪着银色的光芒。
　　夏尔一愣，才发觉竟是刚才在过道中遇到的那位少年。
　　场下的观众们这是早已爆发出热烈的尖叫，而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女人的声音，之前的比赛从未见他们如此激动过。
　　雅克站在一旁给她介绍：“这两位都是巴比伦城里有名的公子爷，黑色衣服的是冥维家的长子柯斌，据说武技超群，剑术很好，但是谁知道能好到哪儿去。白衣的那个看起来很讨厌的摆着张臭脸的小白脸叫莫洛，是奇缪尔伯爵的长子。”
　　夏尔瞥他一眼：“你输给他了？“
　　雅克看着她幽怨的一顿：“要不是你擅自乱跑我是不会分心的。”
　　夏尔微微一笑，心下了然，脸上却很平静，一点没有因为赢得比赛而显得激动。
　　“你的手没事吧？“雅克问道，看着她右手的纱布。
　　夏尔摇摇头，目光清冷的望向擂台。却见这时，莫洛银灰色的眸子向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微微颔首，像是点头示意一般。再看过去时，他已然看向了别处。夏尔一怔，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奇缪尔是哪片封地的贵族，更谈不上认识他。
　　这时候，武斗赛的比赛正式开始。
　　柯斌率先出击，青色剑身的长剑顺着莫洛的面门便劈了过去，莫洛起剑硬是抗住，却没想柯斌力道极大，他一阵不稳，被压得单膝跪在地上。
　　台下的观众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柯斌目中带出一抹不屑，又挥剑横砍过去。
　　莫洛勉强稳住身形，不敢大意，剑身一挡，顺着柯斌的力量几个起跳便落在柯斌的攻击范围之外，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冗赘。
　　柯斌再次功上，剑法极快，刀刀致命，比赛允许使用真的武器，看他的攻击，莫洛只要挨上一下就一定没了胜算。然而少年目光清冷，虽然一直守势，却将柯斌的攻击一一化解，两人再次分开的时候，莫洛依旧一脸淡然的立在场中，完全看不出一丝疲态。
　　这样看来，从气势上，两人竟不相上下。
　　柯斌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白脸竟能隔开他所有的进攻，显然有些薄怒，却没有直接再攻上去，顿了一下之后见莫洛依旧不上前进攻，便隐隐一笑，端着剑刺向对方的肩膀，莫洛一躲，不想柯斌一条腿飞起来，冲着莫洛的小腹便踢了过去。
　　莫洛也有些惊异，他猛的一扭身，堪堪躲开撩阴一脚，却被人狠狠踢在跨上，一个趔趄，向后急退几步，才又躲开了柯斌手上的攻击。
　　夏尔眉头一皱，没想到这样拿不出台面的手法冥维家的人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
　　莫洛没说什么，目光中有些东西一闪，握剑的手指便紧了。
　　柯斌饶有兴趣的一笑：“还不错么，奇缪尔少爷。”
　　莫洛点点头：“尽快结束吧，冥维少爷。”
　　“当然，看来我们想的一样。”柯斌又是一笑，大吼一声冲上前去，莫洛目光紧紧锁在他的身上，手中的剑快如闪电也冲了上去。
　　两个人缠斗在一块，速度惊人，台下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竟连叫好都忘记了。
　　柯斌一再的攻击，莫洛十几个回合下来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只能硬着头皮防守。柯斌越打越兴奋，全然有些忘形的攻击起来，似乎乐得看到莫洛颓败的样子。
　　就在这时，柯斌显然有些急于求成的冲上去，莫洛眼中一亮，收敛了身上的光芒，脚一点地，将柯斌的攻击躲开，回身一个飞脚踹在对方的屁股上，柯斌惨叫一声，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柯斌满脸怒气的转过头，却看到莫洛的长剑早已抵在他的脖子上，目光淡然的看着他道：“冥维先生，放下手中的剑。”
　　观众中一片静默，没人想到这个看起来一直处于劣势的小子竟然能一瞬间找到对方的空隙，一击翻盘。
　　几秒钟之后，随着柯斌手中长剑摔在地上的声音，全场爆发出了剧烈的喝彩声。
　　“武斗赛冠军！莫洛?奇缪尔！”
　　莫洛淡淡的看着柯斌，收回了剑。
　　柯斌目光狠狠地看着莫洛：“小子，你给我记住，以后我会找你算账的。”
　　欢声雷动之间，莫洛淡淡地收回了剑：“期待冥维少爷的赐教。”眉目间，已经有了一分胜利之后的骄傲和自信，他俯瞰全场，唇角一勾，却向着裁判席走了过去。
　　裁判听了他的话，竟然有些吃惊的向着夏特莱尔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夏尔一愣，完全没搞明白什么情况，但见裁判员冲着巴比伦王所在的高台跑了过去，几分钟后，回到了擂台。
　　“莫洛?奇缪尔先生以武斗赛第一的身份向咒术冠军夏特莱尔?波米卡小姐发出挑战。王已经应允。请两位上台完成这场巅峰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