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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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向来欣赏有实力的人，但不是每个有实力的人都能被他欣赏。学生时期，曳舟算是难得的一个他颇为看好的“人才”。如果没有那一场虚狩，他对她的观感会仅限于“能力出众的死神”。
那一年，蓝染还是真央灵术院里的学生，曳舟刚赢得三席的位置。
虚狩实习，是每个真央学生必经的考验。而带领学生到现世进行实习，则是大部分席官都必有的经历。
于是，某次的虚狩实习，由席官曳舟带领学生蓝染所在的班级进行，也是十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当然，在此之前，曳舟就跟这些学生们打过不少交道。身为优秀毕业生，其实是肩负很多后续重担的，比如说，当以前的导师要你回去与后辈们切磋时，你不得不从。
白打、鬼道、斩击……基本上，理论课以外的课程，曳舟都被迫插上一脚。也正因为此，曳舟桐生这名优秀前辈的名字，在这一届的学生里颇有影响力。至少，被她带领进行虚狩实习的班级，都觉得脸上有光。
不过，再怎么有光，当在实习中出现大虚，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
在实习中有真的虚闯进来其实很平常，但随便闯进来一只就是大虚，不得不说这一批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烂。
“是……是基里安！”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嚎叫，恐惧与惊慌，以此为中心，一波波扩散开去。
“快，所有人都退下！”带领另外一支小队的死神当机立断地发布命令，让学生们赶紧退到后头去，而正职的死神则迅速围上来，挡在大虚之前。
“这一届的学生，素质还是有待提高啊……”曳舟的剑甚至还没出鞘，看到撕裂结界骤然出现的大虚，她也不过是略一挑眉，双手环在脑后，扫一眼周围兵荒马乱四处逃窜的后辈，她大有“一代不如一代”的叹息感。
“曳……曳舟前辈……这……怎么办？”她小队里的一名学生，难掩声音里的颤抖，硬着眉头看向没有对他们下达任何指示的领队。
“怎么办？难道课堂里，导师没有教过，遇到虚的应对方案？”曳舟的眉毛挑得更高，语调似有疑惑。
“有是有，不过……”那都是纸上谈兵啊！在实际操练中，别说大虚了，他们之前碰到的，也不过是在提前设好的结界内事先准备好的虚，严格来说，连真正的猎杀都称不上！
“既然有，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曳舟摊摊手，大有放羊吃草的意思。
“曳舟，别开玩笑了，你不是打算让这群学生贸然迎战大虚吧！”另一名死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眉头紧皱，不予苟同地望向曳舟。
“担心什么？这不是他们迟早要面对的吗？”曳舟一派不以为然，云淡风轻地说，“更何况，不是有我在吗？”
有我在，所以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哪怕带领的三十人全是垃圾废柴拖油瓶绊脚石，我依然能保全员平安。
就是这份傲然的自信，让那袭纤细的身影，开始刻印在脑海中。
缓缓睁开眼，蓝染褐色的眸中，流转过某种光彩。他拿起案上的粗框眼镜带上，掩去那转瞬即逝的光华，又恢复成人前的内敛斯文。
在那以后，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原先浅浅刻下的记印，竟像是无法消褪一般。原来，有的东西，就跟毒罂粟一样，若从来没碰过倒也罢了，然一旦接触，却难以戒除，反而会让它一点一点地渗透到自己的生活里，直至根植。
蓝染惣右介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他素来认为，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所以，他也同样认定，如果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那必定是他允许那人走进来。
不过，有一个人却很不给面子，居然未经允许，甚至连敲门都没有，就擅自走进了他的世界，而且还在那里走来走去。
某种程度上，这还真是令人不爽呢！蓝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要站起来，房门突然被“刷”地拉开。
“队长，虽然你是队长，不过下回进来前，还是请先敲门。”蓝染有些无奈地看着每次都大大咧咧地闯进来的平子真子，开始思索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养成进门立即上锁的习惯。
“有什么所谓？大家这么熟，没关系啦！惣右介，太小气的男人是不讨人喜欢的，除非说，你这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啦！”平子甩甩手，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半点检讨之意。
“队长，如果我有见不得光的秘密，也不会藏在五番队里吧！”谁不知道这个队长根本就如野鬼幽魂般无处不在的。
“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么？”平子反驳完之后，似乎觉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就显得有些无聊了。于是，他丢了些什么过去。
蓝染反射性地接过，发现那竟是一只鞋子。
“……队长？”蓝染不认为这会是平子好心送给他的，先不说只有单独一只，更重要的是，这尺码明显不对，更何况还是只旧鞋！
“哦，那啥，麻烦你给我送回去给十二番队的副队长吧！就跟她说：我实在无法接受她这番深情厚谊，真是不好意思啦！”平子很没形象地挖着鼻孔，一副拽拽的模样，十足像是情场浪子一般。
蓝染却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说：“这是猿柿副队长上回砸到你脸上的那只鞋吧！”
动作明显顿住，平子定了半刻，才缓慢地转过身来，一脸阴郁地说：“惣右介，有些话，要想清楚再说比较好哦！”
“是。那么队长，既然猿柿副队长……送给你了，何必要再送回去呢？”一只破鞋，直接扔掉不就好了。
“切！还不是那个日世里，明明是自己糊里糊涂的，上次把鞋甩过来之后，被曳舟一喊就小狗似的巴了回去，完全忘记自己脚上少了一只鞋。现在不知怎么想起来鞋子少一只了，又跑来闹腾。啧！以为我五番队是她的储物室么？也不知道我多艰难才从角落里找出来。”平子不说还好，一讲起就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浑然不觉自己把被砸的真相又吐露出来。
原来，早上听到队舍外传来的嘈杂是这么回事哪！蓝染理解地点了点头。
“喂，惣右介，这事我是信任你才交付给你的，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啊！”堂堂队长被一个副队长拿鞋子砸了脸，还要乖乖地送回凶器，传出去，要五番队队长将来如何在尸魂界立足？
原来如此，他就说，这种事，队里随便哪个谁都可以完成，何必要堂堂副队长出马？
尽管理解，但蓝染还是不由得思索，自己当初，是否选错了番队？一支番队在护廷十三番里是否有地位，端看队长的能力，他现在的队长每次见到十二番的副队长就任由对方搓圆的捏扁的，实在不算好看。
不过，既然是十二番的话，那么，他也是乐意走一趟的。
如果你非要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那么，只好由我来想办法，绑住你了。
——By 蓝染惣右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