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鱼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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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鱼了。”
我对面前陪着我一起熬夜审阅文书的佐政官亲王特里休.乌纳这么说。
“哦，放在哪了？书房吗？”对方头也不抬，敷衍地搭腔。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低头继续去看灯光下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视线落到自己空落落的手指上。
戒指没有了。
所以是真的，我有鱼了，还是传说中的迷之生物人鱼！作为女王的宠物逼格够高，我很满意。
于是本女王忍不住再次骚扰一边专心打下手的粉毛佐政官女士：“鱼都喜欢什么？”
我的鱼救了我，还给我送钱，虽然他抽了我一尾巴，但那都是小事。
作为女王不表示一下感激是不合礼仪的。
特里休显然已经被面前堆到天花板的文件整烦了，随口答道：“面包吧。”
“嗯？面包？”会不会太敷衍了。
“对啊，给鱼不是喂面包屑吗？让厨房给你准备点面包，揪成片片扔给鱼吃就行了。”
……谢谢，已经有画面了。
面包真的行吗？我要是真的揪面包扔金色人鱼，他又拿尾巴抽我怎么办。
不过也是，鱼在海底吃的都是生鲜活物，面包这种接地气的人类食物说不定能行得通。
于是第二天，同样的午歇时间，我挎着一篮子小面包蹲在了黄金海岸的礁石上。
金色人鱼今天不在，好家伙，夺了我的昂贵宝石戒指就这么跑了。
我在岸边等了一会儿，太阳晒得人头晕，于是起身就往海里扑通扑通扔石头，一边朝着蔚蓝的大海喊：“傻鱼！傻鱼？还来rua我吗？不rua我就回去了——”
“乔鲁诺！”话还没喊完，金色的人鱼倏地从海面冒出来，迅速朝我喊他自己的名字，傻得可可爱爱。
我朝他招手，傻鱼就乖乖一点点向岸边靠近，金色的鱼尾隐没在蓝色的海水里，隐约透出闪烁的金光，和海浪一起泛开，非常漂亮。
按照特里休所说的，我拿起松软的小面包，揪下一小块朝停在我面前仰视着我的金色人鱼扔去。
这时温柔的海风吹起，将白如雪花的面包碎屑……扬了金色人鱼一脸。
“嘤！！！”乔鲁诺一点也不出人意料地生气了，边嘤边拼命甩尾巴，看上去要跃出海面打我膝盖。
这能怪我吗，哪有女王亲自喂鱼的，这不是业务还不熟练吗？
扔面包屑看来不行，毕竟我养的这条鱼个头大，干脆直接扔面包好了。
再看金色人鱼，他肩膀以下泡在海水里，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面包，不能说喜欢，但也不能说不感兴趣。
我抬手，他的视线就跟着一起向上，我后仰，他的视线也紧跟着追过来，我把面包扔出去——
哗啦！
金色的弧线凌空跃起海面，带着冰冷的海水一起划过我眼前，金色人鱼身姿灵活地跳起来，一口稳稳咬住了面包。
？？？
？？？？？？
……这好像和我认知上的喂鱼不太一样。
这真的是鱼吗？还是有寻回犬的基因？
“好吃吗？”我看着吧唧吧唧认真嚼面包的金色傻鱼，目光停留在他手上戴着的宝石戒指上，试探地问：“那戒指能还我了吗？”
哗啦——
金色人鱼头也没抬，尾巴一甩，冰凉的海水淋头浇在我脸上。
我气得提着裙子站起来，冲他训斥：“小偷鱼！那明明是我的戒指，捡到东西要物归原主，这都不懂，你这傻鱼！傻鱼！”
傻鱼生气了，拼命甩尾巴，大片水花朝岸上泼过来，被我敏捷地躲开。
我越躲越远离大海，金色人鱼突然就停了下来，从海水里探出大半个身子看上去想上岸似的，一边冲我喊起来：“嘤嘤嘤！嘤嘤嘤！”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又指了指我。
我懂他的意思，站在离他快五米远的地方遥遥继续和他喊话：“不给rua！今天不给你rua了！有本事你上来抓我呀！”
和一条鱼记仇喊话好像有点傻，可是没办法，看着乔鲁诺拖着胖鱼尾巴一边嘤嘤一边费力想上岸的样子实在好玩。
哎呀养人鱼真有趣，太有趣了，还是散养，什么也不用做，光喂面包就完事了，传说生物这么好养活，本女王满意得不得了。
我原本真的打算走了，可是那条笨鱼还在努力坚持往沙滩上蹭，湿哒哒的鱼尾巴淋了水，看上去沉甸甸的，他真的往沙滩上费尽力气挪了好几米，很快就累了，面朝下趴倒在沙子上不动了。
不会吧，他昨天上岸摸我半天不都好好的，怎么今天一离海就要死不活的。
出于担心，我连忙跑回去，还没等弯腰看看怎么回事，那条肥美漂亮的金色大鱼尾巴猛地一掀，结结实实拍在我的脑门上。
好家伙！这条该死的心机鱼，还学会碰瓷了？
“嘤？”金色人鱼见我被他一尾巴拍得愣在那里，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伸手来来回回检查似的摸着我的脑袋，在确定没有大碍后，这才心安理得地把我拽过去，开始rua我的头发。
别rua了，真的，别rua了，女王的头发快要被薅秃了……
正当我愁苦用什么借口甩开乔鲁诺之际，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又充满惊恐的声音：
“这、这就是你养的鱼！？！？”
回过头，只见特里休.乌纳满脸惊恐地站在那里。
“不行，不许养！”忧心忡忡的咸鱼之国佐政官不顾乔鲁诺发出的嘤嘤抗议，把我拽到了一边，义正言辞地劝说道：“那可是人鱼，会把人类拖入海里的人鱼！太危险了，不许养！”
“不危险啊，”我摸了摸被鱼尾巴拍痛的脑袋，违心地解释：“虽然这鱼个头大了点，但又傻又好养，还很有钱。放心吧特里休，我骗人鱼的钱养你……养这个国家。”
“？就这？就这？？？”
无奈特里休死活不同意，紧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靠近乔鲁诺。
金色人鱼不耐烦地甩着尾巴等了好一会儿，他紧盯着特里休，像是明白了她就是阻止他rua我的元凶，嘤地叫了一声，忽然又头也不回地跳入了海里，几秒就游得不见踪影。
特里休松了一口气：“他走了。太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我心虚地小声逼逼：“我戒指还在他那儿没讨回来。”
“戒指？什么戒指？……等等，那枚祖传的超贵的戒指？！你是白痴吗？你还算女王吗？怎么会被人鱼抢掉戒指！”
我好惨，我真的好惨，身为女王不仅要被鱼rua，还要被属下痛骂。
现在特里休又不打算走了，也不害怕人鱼了。她执意要我把乔鲁诺叫回来，还跃跃欲试地打算从人鱼手上夺回戒指，我想劝说她这不仅行不通，还会被巨大的鱼尾巴抽脑袋，没等开口，海面上又冒出了那条傻鱼的身影。
“嘤！”乔鲁诺远远地叫了一声，成功吸引了我和特里休的注意力。
只见金发碧眼的少年仅上半身浮出海面，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人类一般，然后他缓缓地……
缓缓地从海里举起了另一条人鱼。
？
？？？
我，特里休，以及被他举起的那条绑着橘色头巾的人鱼，一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金色人鱼举着他的人鱼伙伴又朝岸边游近了一点，努力地举起纤细的胳膊，像是为了让我们看清他举着的朋友。
哦，不是让我们，是让特里休。
“害，特里休，你看，他没有恶意。傻鱼大概是想让你也交个人鱼朋友。”我这么安慰我的佐政官。
傻鱼抗议地补充道：“乔鲁诺！”
特里休并没有被安慰到，在仔细打量那条迟钝反应过来开始拼命挣扎的黑发小个头嚷嚷着‘史密斯’的人鱼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我不喜欢这条鱼，看上去好傻。”
再傻能有乔鲁诺傻吗——我在内心补充道。
金色人鱼一定是听懂了，他很爽快地带着那条黑发人鱼一起没入了水中，没一会儿又冒了出来，举着一条红色鱼尾银色头发的人鱼。
这条人鱼不太好，一看就很暴躁，手里挥舞着一枚老旧的银叉，嚷嚷着‘低能儿’拼命试图要戳举着他的乔鲁诺。
我开始在一边拍手，浮夸地哄他：“哇，真棒呀，乔鲁诺原来你有这么多朋友呢。”
特里休依旧嫌弃地挥手：“我不喜欢，这条鱼看起来好凶。”
乔鲁诺嘤了一声，点点头，又钻入了水里。
我开始习惯这个流程，果真不出一分钟，他又带着新人鱼出现了。
……一条戴着浸透海水绒线帽又一脸懵逼的花条纹尾巴人鱼。
这条鱼瞪大眼睛看了看我们，像是数数一般目光挨个在乔鲁诺、我、特里休脸上扫过，最后揪住了自己湿淋淋的绒线帽，带着哭腔喊道：“4！！！4！！！”
……不是，怎么尽是些奇奇怪怪的鱼？
“特里休，这条鱼就很不错啊。”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阳光下条纹人鱼湿漉漉又闪闪发光线条清晰的腹肌，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乔鲁诺这条傻鱼露出了骄傲的神色，颇为得意地嘤了一声，更加努力地举高了他的花条纹尾巴伙伴，似乎是竭力想让特里休看清楚一点。
“不要，”特里休依旧摇头：“我不喜欢肌肉型的。”
金色人鱼好像有点烦了，但还是耐心地沉下海面，很快带回来一条巨大的、表情凶巴巴的银发紫色人鱼。
这条鱼有紫色的嘴唇，看上去比先前的红色人鱼更加暴躁，一边揪着乔鲁诺的辫子一边咆哮：“你妈的——”
还没等特里休开口拒绝，乔鲁诺已经迅速把那条紫色人鱼扔回了海里。
最后，他带着一条白色尾巴夹杂黑色斑点的温顺人鱼回来了。
这条人鱼有着一头乌黑柔顺整齐的短发，还有一双与海水同色的蔚蓝眼睛，被乔鲁诺举着，友好地朝我们挥了挥手，然后开口了。
他说：“布加拉提。”
特里休猛地上前一步，毫无征兆地指着白尾巴黑斑点的温柔人鱼震声大喊：
“我要养他！！！”
？
？？？？？？？？？？？？？？
★★★
“乔鲁诺？”第二代JO人鱼乔瑟夫突然疑惑地向他发问：“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心情很好。”
金色人鱼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四周一众JO人鱼的目光全都盯在他的脸上。
犹豫了片刻，他下定决心后回答：“我最近养了……一条、一只人类。”
虽然女王很不礼貌地摸了他的尾巴，还朝他脸上扔一种被他那个不做鱼的父亲称为‘小面包’的东西，还总是叫他傻鱼……
但那是人类，拥有奇妙双腿的传说珍惜生物人类。
于是理所当然的，一边的第4代和第6代JO人鱼迅速羡慕地围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扒住他开始追问道：
“真的是人类吗？拥有两条腿穿帅气鞋鞋的人类？天啊乔鲁诺，好羡慕，仗助也好想养人类呜呜。”
“什么样的人类？男人还是女人？可爱吗？有头发吗？”
可爱？
愚蠢女王离可爱显然还差许多，但在小辈面前为了撑足面子的第五代JO人鱼只好强行炫耀：“可爱，非常可爱，头发很多，是女性人类，是一位女王。”
第6代JO人鱼的目光中立即闪烁出了向往的神色，期待地请求道：“拜托了，乔鲁诺，也带我见见她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已经见过女王朋友的金色人鱼爽快地答应了：
——“那就明天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鱼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