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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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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顾及谢一飞的面子，没有跟他谈，不等于韩卓要顾及自己儿子的面子，不跟韩旭谈。
韩卓当天晚上就把儿子捉回了家。
韩卓道：“你干的好事！不争气的东西！”
惹得人家三番两次找上门来。不够丢人现眼的。
他一大把年纪，被小他不止一倍的年轻人教诲，是多么舒服多么光荣的事情吗？
韩旭看父亲发飙，下意识想道，莫非叶肖晨又来告状了？心里不由生起对他深刻的鄙视和厌憎。
正要揭发叶肖晨对他的觊觎，就听韩卓说道：“以后我也不管你了。”
韩旭一怔。
就听韩卓接着道：“不过，你先得结婚成家，给我生个孙子。以后你爱怎么样，我也懒得管你了。别不知廉耻地闹得人尽皆知就行。”
沈白建议他自己生儿子，也不是不可以；但韩旭不结婚，始终是他一块心病。
不结婚，早晚不还是得露馅？
所以韩卓儿子要生，孙子也要生，双管齐下，以策万全。
韩旭梗着脖子：“我不结婚！”
韩卓拿眼睛斜睨着他，“那你就不许再跟谢一飞见面。不然下次就不是打断腿这么简单了，我直接废了他！”
韩旭一激灵。深知老爹说到做到，不是说瞎话吓唬他，于是道：“我考虑考虑。”
韩卓心道，哟，拖延战术？跟他玩这套？这小子还嫩了点。沈白跟他差不多大，他可比沈白差远了。
韩卓深憾祖上没积德，没把沈白托生成他儿子，倒给他塞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小祖宗。
韩卓慢悠悠喝茶，淡然地道：“嗯，没关系，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之前，不许跟谢一飞见面。一辈子考虑不好，就一辈子不见面。”
韩旭气道：“我才多大？二十四就结婚？太早了吧？”
韩卓淡淡道：“不早。法定年龄是二十二，你都超了两年多了。你已经是大龄青年了。”
韩旭又气又笑，“我这就成大龄青年了？”
韩卓乜斜他一眼，“你以为呢？你还是小孩子？你跟谢一飞是小孩子过家家？”
韩旭马上道：“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
韩卓才不管他认真不认真，“不是就结婚。结了婚生了孙子，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只要别闹得沸沸扬扬，让我老头子和韩家祖宗跟着丢人现眼，我也懒得管你。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早早被你气死。”
韩旭：“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我跟谁结婚？”
韩卓：“余晚就可以。两家门当户对，可以联姻。她性子也和婉，你不让她大庭广众丢面子，她也不会逼你下不来台。”
“你若是跟她处得好了，说不定她还会帮你遮掩一二；就算忍不了你，也会跟你好聚好散。到时给你留个儿子就行。”
韩旭看父亲为自己考虑这么周全，不由心里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韩卓继续道：“那个阿娇还是阿美的，不要去招惹了。那都是些哄你钱的玩意儿，若是让她们知道你的那些个破事，还不敲诈你个底朝天。”
“你又不喜欢她们，平白去招惹做什么？以后离她们远点。”
“听见没有？！”
看儿子没动静，韩卓抬头看去，只见韩旭脸上挂满了泪水，不由道：“唉，哭什么？晦气。”
“你是我儿子，我能为你想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转日，韩旭找到谢一飞，兴高采烈地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谢一飞正在做菜，闻言道：“没这么简单吧？没有什么条件吗？”
韩旭嗫嚅道：“这也让你猜到了。”
“唉，我爸说让我找个女人结婚，给他生个孙子……”
谢一飞勺子“砰”地掉到汤锅里，溅了一手的热汤。韩旭赶忙过来捧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呼呼吹气：“烫着了吗？烫着了吗？我跟你拿药膏……”
谢一飞拦住他，“别拿了，没那么烫。用水冲一下就好了……你说你爸让你结婚？那你是怎么想的？”
韩旭嘟嘴道：“我还能怎么想啊？我当然不想结啊！但是我不结婚，我爸就不让我来见你。今天还是我跟他好说歹说，说是要来跟你解释的，他才放我出来。”
谢一飞闻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好不容易放弃了唐雪，打定主意好好跟韩旭在一起；转眼韩旭就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谢一飞心里莫名地松一口气，韩旭也许从此不再缠着他了，倒也不算一件坏事；下一刻又提一口气。韩旭这架势，是想要跟他搞一辈子婚外恋、地下情啊！
那他算什么？
韩旭的玩物，婚姻之外寻求的刺激？
谢一飞状似随意地道：“那如果我也结婚呢？”
韩旭大惊，“你要跟谁结婚？！”
谢一飞：“哦，我随便说说。没有谁。”
韩旭紧追不放，一步步紧跟着他从厨房到了餐厅，“是唐雪吗？她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死心吧！她难道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去年在朝云酒店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了呀！不然怎么会想方设法为他们遮掩？
“不知道也没关系！你放心，我只要去跟她说一声，你是我的男朋友！她还会跟你一个同性恋结婚？她会巴不得能离你多远就有多远！”韩旭刻薄地道。
谢一飞被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
他不是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韩旭。如果唐雪愿意跟他结婚，他想，他也许会求之不得。
谢一飞苦笑一下，抬起头来，对韩旭道：“你放心。她早已知道了，而且……你说得对，她确实离我多远就有多远。我们已经有一年没联系了。”
韩旭盯着他的眼睛，“不联系最好！怎么？你还感到很惋惜？”
韩旭就是这么霸道，霸道到自己要结婚的同时，也要牢牢地拴着他，拴着他的人，还要拴着他的心。
谢一飞：“没有惋惜。你不是见过沈白了吗？你觉得唐雪会选我，还是选沈白？”
韩旭：“谁管她选谁！反正我要你！”
谢一飞心神一阵激荡，不由安抚道：“好了。本来就是你自己臆想的事情，唐雪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喏，快坐下吃饭吧。”
谢一飞拉着韩旭坐下。
韩旭神色缓和：“那你以后不许再提她。”
谢一飞哭笑不得，“我有提吗？都是你在提。翻来复去的，是怕我忘了她吗？”
韩旭不满地道：“你要是对我一心一意的，我怎么会提？以后谁都不许提。你也不准提结婚的事儿。”
可怜唐雪，诸事不知，就被人放在嘴里翻来覆去地不知嚼了多少次舌根了。也不知她远在Z城，有没有不断地打喷嚏。
今天的谈话，让谢一飞比以往哪一次都更想逃离韩旭的身边，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余家和余晚，对韩旭都很满意，加上韩旭的乖巧配合，婚事就谈得十分顺利，很快婚期就定下来了。
韩旭和余晚会在S城结婚，然后到C国著名的岛上去度蜜月。
叶肖晨仍然是韩旭的助理，看韩旭跑前跑后、兴高采烈地准备婚礼，不由讥讽道：“韩大少爷忘性真大，不但把我忘了，把谢一飞也给忘了。”
“看来我跟谢一飞真是难兄难弟，都被你玩了，被你玩得团团转。”
“我真愚蠢，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东西。”
韩旭回道：“那你现在醒悟还不算晚，不然你在我身边也呆不下去了。你要是看不惯，要不我跟我爹说一声，让你再回去当他的助理？”
叶肖晨冷笑道：“不用。我就是要待在你身边，看你再怎么玩弄良家妇女，看你到时候有什么下场。”
又冷冷地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儿捅出去，让你结不成婚？”
韩旭不为所动：“那这事可就大了，不单单是我结不成婚的问题。你的前途也堪忧。如果你小命还能保得住的话。”
叶肖晨上前一步，恶狠狠地在他耳边道：“我怕什么丢前程？丢命我都不怕！你他妈的今天晚上到我家里来，不然你后天的婚礼就等着取消吧！”
韩旭一个冷颤，“你干嘛？又想上我？你疯了吧你！你去找别人不好吗？你的皮相又不差，会有一大把男人女人等着你上的。”
说着，就要走，被叶肖晨一把拽住，“你当我开玩笑呢！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
韩旭不由又是一个寒颤。
叶肖晨见状，不由口气一软，“我不上你，我让你上我，行了吧？我什么时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来？那次不是你把我给气疯了，我也不会勉强你……放心好了，这次不会了。”
说着，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钥匙，“乖，你上次钥匙忘拿了。”
韩旭就要扔，叶肖晨冷道：“你敢扔试试。我现在就去告诉余小姐。”
正说着，有人走来，韩旭赶忙把钥匙揣兜里，走了。
叶肖晨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
晚上，韩旭如约来到了叶肖晨的家里。
叶肖晨系着围裙，摆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温柔地招呼道：“吃饭了吗？过来坐下吃饭。”
韩旭不由一愣。
叶肖晨笑道：“怎么？站那愣着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你不是都吃了我半年的饭了。”
“过来坐下，先吃我做的饭，再吃我这个做饭的人。”
韩旭神情恍惚地坐下，不由又看了看叶肖晨，道：“你精神分裂吧你？”
叶肖晨笑道：“真有精神分裂也是你搞的。你只要来了，我就高兴。你今天要是没来……你知道后果。”
叶肖晨倒了两杯酒，递给韩旭一杯，“来，庆祝我们久别重逢，干一杯。”
韩旭一激灵，“你不会给我下药了吧？”
叶肖晨嗤笑道：“你以为我是你？放心，迷药，春|药，什么药都没有。你都来了，我还下什么药？我要你真情实意地跟我做，下药多没意思？”
韩旭想了想，还是放下杯子，“不喝。谁知你个神经病想怎么搞我。”
叶肖晨嘲笑道：“我要真想上你，你清醒着也没用。我跟你说过了，我的身手比你好。”
“不喝就算了，”叶肖晨说着，拿过来自己一饮而尽，“省得你疑神疑鬼。”
“说吧，怎么突然就想着结婚了？还这么匆忙？事出有异，必定有因。”
韩旭：“我是个孝子不行吗？我爹让我结婚，他好早点抱孙子，我是独子，我不生他怎么抱孙子？”
叶肖晨接连喝了两杯酒，脸上泛起微微的绯色，闻言笑道：“哟，让你爸操心操了二十多年，突然福至心灵，知道孝顺了？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不过，”叶肖晨凑近他，“你结婚也好。你结了婚，你爹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管着你了。到时我们在一起也就方便多了。”
韩旭又是一个激灵，“谁要跟你在一起？”
是阿飞好不了？他的套路让叶肖晨摸了个透熟，只不过对象搞错了。
叶肖晨一把搂过他的脖子：“躲什么？你是想把余晚当挡箭牌，好跟谢一飞鬼混是吧？”
“怎么这副表情？哈哈，被我猜到了？”
“告诉你，谢一飞不会跟你搞婚外情的。你能找的，只有我。”
说着，就要去吻他。韩旭嚷道：“还让不让你老公吃饭了？”
叶肖晨这才松开，笑眯眯地道：“承认是我老公就行，是我老公就要尽到做老公的责任。你结婚后要是敢撇下我，你知道我会怎么跟你算账。”
叶肖晨殷勤地给韩旭夹菜盛饭，端茶倒水。
饭后，韩旭有些萎靡。叶肖晨并不打算放过他，“你说你累了，那就让我来伺候你好了。偏不干。”
“我也不勉强你，但你也别做出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来。你自己说说，你冷落了我多少日子了？我每天都在想你……”
韩旭最终没敌过他的痴缠。
叶肖晨在那一刻，觉得自己丢了的魂儿又回来了。也是在这一刻，叶肖晨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辈子，要栽在韩旭手里了。
他抱着韩旭，看着他熟睡的脸庞。良久，一滴眼泪不知不觉间滑下。
爱而不得。
韩旭的心，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