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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心动的第25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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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我,有我!”一大早就逮着人叙述今早经历的庆禛激动难耐。
蒋合瞠目结舌跟秦简嘀咕:“庆老大是不是…过于自作多情了?”
“他好自信。”秦简不忍直视。
庆禛那模样就跟发.情的金毛狗一样,等闲已经不能让他冷静下来了。
许无恙说了什么?
许无恙什么都没说啊。
据庆禛的口述。
不就是一句感激庆禛多次帮助过他们的话吗?
哪天许无恙真明确说了什么喜不喜欢的话,庆禛还不得美得冒泡,乐得上天去。
老实说,庆禛现在真像个二傻子。
“谁心里有你,亲爱的?”
庆禛打扮得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的校花女朋友,蹬着小皮鞋,笑吟吟勾上他肩膀就想索吻。
“早安,男朋友,希望那个人不是我想的那样哦。”
漂亮校花吃醋也是这么风情万种,娇俏可爱。
跟庆禛站在一起,不愧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崇英最般配的一对。
蒋合看着眼里溢出的艳羡都挡不住了。
庆禛却毫不客气扒拉下那只手,扭头避开凑过来的红唇:“安娜,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哦?”他神色严肃,女生知道他没什么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也不喜欢女生的亲近,并不在意他对她的粗鲁。
抱臂随意听着。
紧接着,差点维持不在淑女形象跳脚。
“安娜,我现在要跟你提出分手,以下是我的分手声明——”
“等等,你喜欢上了哪个女孩?!”
“不,”庆禛道,“我精神出轨了一个男孩。”
话毕,四遭皆静。
蒋合和秦简刚刚吃惊张开的嘴巴还没合上,好险没惊掉下巴。
啪——
一个鲜红的指印,印在庆禛那张漂亮的混血脸上。
四周齐齐一阵吸气声。
“渣男,呸!”
刚还情谊款款的脸转瞬变脸。
一只红色小皮鞋唰的砸过来。
庆禛下意识侧身躲过。
安娜看着还想扔脚上的另一只鞋,被她的小姐妹拦了,只能边走边骂。
“狗屎!混蛋!庆禛你就是个王八蛋!!!!!”
原以为庆禛对女生的粗鲁无礼是好处,能筛选掉一部分烂桃花。
结果他只是喜欢男生!!
“就算以后我们的家族要联姻,我也绝对不会选你!!你这个骗人的死gay!!”
“你要动手动手,我站着随便让你打,但话不能乱说好吗!”庆禛眉头一挑。
他不是gay!
“别!”
眼见庆禛撸着袖子要上前理论清楚的架势,蒋合着急忙慌将人拖住。
“庆老大你三思啊!!”
原本就是庆禛有错在先,再闹下去,他花心大萝卜的渣男帽子就别想摘下去了。
劝住庆禛,蒋合赶紧狗腿地去给安娜捡回鞋子,低眉哈腰哄走她。
“你认真的?”目视蒋合他们离开,秦简不可置信问。
庆禛深沉的表情:“他对我这么深情,我怎么能辜负他。”
“嘶。”秦简倒吸口凉气。
自作多情要不要到这份上?
当代迪化大师就是他了吧!
论臆想能力,已经无人能超越庆禛。
“慈哥!庆老大疯了!”蒋合颠颠跑来打小报告。
徐慕慈面无表情捧着相机过去,无视他们的闹剧。
直到秦简提到庆禛那个臆想的对象是程隽弟弟才停下,转身:“呵。”
一声呵,道尽所有不言之意。
“你就是嫉妒。”庆禛追着跳脚,“徐慕慈,你就是嫉妒我们成事这么快,而你还在注孤生!”
这个世界疯了。
秦简扶住了额头。
……
“你到底想做什么?”看着全身镜里一身华贵礼服的自己,程隽只想皱眉。
“你说邀请我来家里做客,我也来了。”虽然是那种半强迫的邀请方式。
“你要我在这多待一会,我也睡了一晚。”
再不回去,季钰他们都要怀疑担心了。
今天学校还有课,季钰找巫峡他们一问就会露馅。
他没耐心跟薄岐周旋下去了。
“我真的要回去了,还是让你家的保姆把我的衣服找回来还给我吧。”
“不急。”薄岐一直都是这么笑眯眯好脾气的样子。
除了昨天那一次变脸。
“今天还给你准备了很多好玩的游戏,你不想留下来玩吗?”
“不想。”程隽蹙着眉从镜子里扫量他。
如果在佣人簇拥下吃豪华晚餐,强迫他换上名贵的衣服,算好玩的游戏,那他一点都没兴趣。
昨天那些保镖不发一言就把他拉上面包车,还以为是薄岐恼了要修理他。
他都做好了报警和吃顿苦头的准备。
结果薄岐就是好吃好喝招待他。
“你到底要想干什么?”程隽习惯打开天窗说亮话,再次直言不讳问出。
薄岐脸色终于流露一点不高兴,“昨天的晚餐不好吃吗?你睡的床不舒服吗?还是今天准备的衣服你不喜欢?”
说着他就叫人进来,把那些服侍的人训斥一顿,让他们去准备更好的东西。
旁观全程的程隽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受不了这种场景。
那次酒吧乌龙,庆禛和蒋合就给他提醒过薄岐的背景。
要说家财万贯,薄岐家还比不上庆禛家里,但薄岐不是大陆人,他父辈都是港城那边的人,有那么点□□关系。
如果细问起来,程隽能听到一整个“父母恩怨+私生子认祖归宗”狗血大剧本,还有某些□□如何洗白从良,继承人被迫转移大陆居住的政治内幕。
可惜程隽不爱听别人的八卦。
薄岐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看他不感兴趣,那时庆禛只能简单提点了两句,要他小心薄岐,最好躲开他。
他说薄岐从小颠沛流离,经历过不少事,还受过枪伤,家里又是高压环境,导致他从小性格阴郁,养成了那么一点狂妄的行事作风。
真惹到他,他庆禛和徐家也不是不能护着他,但疯子发起疯来,总归是他程隽吃亏。
庆禛做事那么张扬的人,还说别人狂妄。
程隽不得不耐下兴致虚与委蛇。
“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可一日不过三餐,一身不过六尺,我要这么多锦衣玉食干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也不用迁怒你家里的人。”
“他们不是我家里人。”薄岐颇有威胁道,“如果我就要你留下呢?”
程隽无话可说。
半晌无言,薄岐勾着嘴唇笑起来:“我表现的很不明显吗?”
“欸,你果然很迟钝呐。”
他凑过来,呼吸就贴着程隽的脸颊吐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
喷泉泳池,还有大草坪,别墅里的佣人保姆到处张罗起来,结灯挂彩。
早上那阵的话太过惊悚,以至于程隽没第一时间表明态度,找到时机离开。
拖拖拉拉,在这里待的一个白天又快过去了。
“是你过生日?”程隽在泳池边找到人。
看起来这边是要举行一个私人派对,泳池堆了许多海洋球,还有橡皮艇沙滩椅。
薄岐就穿着个泳裤从水里上来。
“怎么,你心软了,要留下来陪我过生日了?”
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祝你生日快乐。”但什么泳池派对就算了,他敬谢不敏。
他越是躲避,看在薄岐眼里就越像害羞,激起薄岐的逆反因子,非要拉他下水游泳。
拉拉扯扯的,程隽好脾气都要烦了上手揍他。
一道声音及时制住了他。
“让开。”一身打底黑色高领毛衣,黑色西装正式打扮的徐慕慈揣着兜冷冷出声。
薄岐邀请的宾客还有他?
程隽伸手想拉住人:“慕……”
那人只是目不斜视略过他走过去。
程隽心口不禁一闷。
门口庆禛视线瞟过来。
程隽长身玉立,一身风衣贝雷帽的英伦风制服,越发衬得风度翩翩,气质出众。
薄岐故意的挨近,他也没发现。
就更别提刚刚一下车就看到,程隽跟薄岐亲亲密密拉扯在一起的肉麻感了。
“程隽。”
“嗯?”
庆禛先叫了他也不先说事,转头赶薄岐:“滚开。”
“喂。”薄岐不悦。
“喏,你的生日礼物,谢谢你给我们寄的邀请函蛤,虽然它最后的下车是火炉里。不过你都请了,我们就陪你玩玩了。”他把礼盒往薄岐身上一丢,故意说,“过生日还要人陪的小朋友,哈。”
薄岐羞恼离开。
程隽才知道庆禛和徐慕慈会来这也是被迫的。
“你怎么……”庆禛的为人也不至于能被薄岐强迫啊。
庆禛目光不明望他眼,盯着前面徐慕慈的背影:“你知道吗,程隽,如果你今天不在,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程隽皱眉。
庆禛正要开口,前面的徐慕慈目光不善回头:“庆禛。”
语气犹似警告。
“算了。”庆禛一秒恢复冷静。
活该他徐慕慈注孤生啊。
……
跟庆禛进来西花厅,除了作为这场派对主人的薄岐,还有满脸冷冰像是参加肃穆葬礼的徐慕慈,窗边还坐了一个郁时玠。
见他进来还跟他打招呼:“季钰大哥。”
程隽都不知道自个名字已经变成了“季钰大哥”,他更没有郁时玠这个弟弟。
“嗯。”他从头到尾回应冷淡。
郁时玠试图跟他搭过几次话无果,便转头跟薄岐聊起来。
这一屋里他应该就跟薄岐更熟悉。
不过真要说起来,他们几个人能一起坐这里就已经很奇怪了。
徐慕慈压根不搭理任何人不说,庆禛也只是喝酒不说一句话。
摆明了他非自愿出现在这里的态度。
程隽都有点心疼薄岐了,就一点点。
看起来置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派对,拢共出席没几个人,还都没个真心祝福的。
不过也轮不到他可怜他。
很快徐慕慈不顾所有人眼光,率先开门出去,郁时玠接了个电话也离开了。
薄岐看着应该是闹了个没脸,借口去厨房那叫菜走了。
庆禛喝得迷迷糊糊,一看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留着,把他拉过来喝酒。
“你少喝点。”程隽不爱喝酒,不能理解庆禛对酒的追求。
“我怎么可能喝醉。”庆禛大舌头,“我就是品尝了那么一点,唉,今天这酒有点上头,你也来试试。”
他一定是喝醉了,才口不择言起来。
“程隽,你觉得我怎么样?”
程隽打个激灵,生怕今天又来个表白的。
幸好庆禛只是问他对他的看法。
“你之前误会蒋合是不良校霸,老实说,你是不是也这样误会过我,嗯?”
“我承认以貌取人是我不对还不行。”程隽无奈。
庆禛硬要他给个说法,程隽承认他曾经确实有过那么一丝丝怀疑,还不够。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霸凌他?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庆禛声音听着像动怒的样子,人却还黏在沙发里站不起来。
呃……怎么说他为什么会误会。
毕竟,庆禛看起来就像傲慢不可一世的人,长得就那么一副不良校霸的样子。
“因为……你长得就像校霸?”
话毕,庆禛不折腾要起来了,直勾勾拿眼看他。
“程隽,如果你今天不在,他根本不会出现。”
这话庆禛刚刚已经提过了。
程隽不解回望,才发现庆禛眼里的失神。
“他……”庆禛头疼似的揉住头,好像很艰难才能把话说出来。
“你不知道啊,程隽,他十三岁被送到我家,至今已经四五年。”
“看似我们朝夕相处,天天一个屋檐下进进出出,生活在一个空间,可是……”
“从始至终,我们的距离就没有靠近过。”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庆禛汉语词汇积累少,如果他学过古文就知道有一句话可以精准表达出他的意思。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庆禛仰头看着天花板出神,“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像活在一个和我们平行的异时空,他不肯打开那层隔膜,我们也触摸不到他的世界,直到你,程隽。”
正是因为程隽,徐慕慈才愿意选择留下来。
留下来,不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程隽怔怔难言,“他说过讨厌我。”
他还记得那次去崇英遇到徐慕慈时,徐慕慈那时看他的眼神。
一字一句,他记忆犹新。
如今庆禛这样一说,他立刻想到徐慕慈那些待他不对劲的蛛丝马迹,还有米米和房子的事,又怀疑了。
他对徐慕慈,真的有这么大影响力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徐慕慈的深情厚爱。
何况,他也不能确定现在的徐慕慈对他是否还有那份感情。
如果是十几年后会对他做那种可怕事的徐慕慈,他肯定毫无悬念。
他在那里纠结。
庆禛转过头笑了,大着舌头:“你是说,那个你不在就分分秒秒张望你家方向,你一出现就整个人激动得发抖、紧张,甚至自残的徐慕慈……讨厌你?”
徐慕慈讨厌程隽,这是他今年听过的最大份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