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吟》轩辕韧澈

3、摆地摊与再创业（上）

　　话说湛祐懂得汉服比後玉橙多，晚上先给後玉橙讲了一些知识。後玉橙道：“以后慢慢将，明天我还要去摆地摊，你又要早些回去。先睡吧。睡我这柜子床能适应吗？”
　　湛祐道：“挺好的。我也不睡那些特别软的床，我在家睡的是榻榻米，也比较硬。”後玉橙点点头。湛祐道：“关空调吗？不会开一夜吧？”後玉橙道：“我定时了，十一点半准时关。”湛祐道：“我有点儿冷。”
　　後玉橙笑道：“盖被子吧。”说罢，从睡觉的柜子床里面又拿出一条薄被子。道：“我盖毯子，你盖被子。”
　　湛祐点头，道：“後玉橙，有件事，要麻烦你。”後玉橙道：“你说。”湛祐道：“我只剩点儿零钱了，你先借我点，作为路费，明天一来，我就还你。”
　　後玉橙点头，拿出了两百块钱，湛祐道：“不用，一百就够了。”後玉橙道：“万一不够呢？”湛祐道：“够的够的。”後玉橙点头。一会儿都睡了。
　　第二天，湛祐四点就醒了。醒了就起来了。後玉橙听见动静醒了。湛祐轻声道：“後玉橙，我先回去了。”
　　後玉橙睁开眼，道：“好，你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冰箱里有面包，牛奶在纸箱子里，你带点儿路上吃。自己去拿吧。”湛祐点头。後玉橙道：“我再睡会儿。”
　　湛祐拿了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轻轻走出去，又轻轻关上门。後玉橙一会又睡着了。
　　湛祐万分火急赶回家。回到家，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湛祐家住乡下，乡间小路边杂草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
　　父亲湛延在做早饭，见到湛祐回来，道：“湛祐，上哪儿去了？”湛祐道：“去朋友家了。”湛祐道：“难得！真难得！你还从来没去过什么朋友家呢！怎么也不带手机！”
　　湛祐道：“走得急，忘了。”湛延道：“怪不得这么早就回来了！”湛祐道：“我要出去了。”湛延道：“去哪里？”湛祐道：“云阳。我要到那里工作。今天就收拾东西走。”
　　湛延道：“怎么这么急？”湛祐道：“在家不好过。实在太难过了。早些出去也好。”湛延道：“好吧。你一个人吗？”
　　湛祐道：“和朋友一起。”湛延道：“他叫什么名字？”湛祐道：“後玉橙。他就是那里的人。”湛延道：“那你是住他家吗？”湛祐点头。
　　湛延道：“好，去吧。这样也好。省得那些人有事没事的问。吃早饭了吗？先吃吧，吃完再收拾。”
　　湛祐道：“不，我先把有些东西寄过去。回来再吃。”说罢，连忙去收拾了。一会儿，就收拾出了两大包东西，湛祐骑着小电动车去寄快递了。
　　回来先喝了一杯水，又喝了一碗粥，接着又收拾了两箱子。湛延看着，道：“这一千块钱当做生活费吧。”湛祐没说什么。
　　一会儿，祖父母来了，祖母道：“湛祐，上哪儿去？”湛祐道：“奶奶，我出去了。工作。”祖母这才语气缓和了。道：“到哪儿工作？”湛祐道：“云阳。”
　　湛祐收拾好了，一手一个行礼箱，肩上再背一个黑色布包，便走了。
　　湛延道：“照顾好自己。”湛祐道：“我知道的，爸，你回去吧。”湛延点头，道：“一路小心。”湛祐道：“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外出。”湛延道：“嗯，那我就放心了。”
　　湛祐来到车站，到候车区等车。电话响了。显示是云阳号码。湛祐知道一定是後玉橙。连忙接了。
　　电话中道：“湛祐，我是後玉橙。”
　　湛祐道：“我猜到是你了。”
　　後玉橙道：“你到家了吗？”
　　湛祐道：“我已经收拾好了，有些东西是寄过去的。我提了两个箱子来。现在已经到了车站在等车了。”
　　後玉橙道：“好好好。等你快到车站的时候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毕竟还有一段路，你提着两个箱子也不方便。”
　　湛祐道：“好，後玉橙，谢谢你。”
　　後玉橙道：“没事儿，以后和我就不用客气了。我先挂了，有人来买水果了。”
　　湛祐道：“嗯，好！”
　　又是两个小时的坐车，湛祐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也快到车站了。就打了个电话给後玉橙。後玉橙道：“我已经来了。估计你到了车站我也到了。”湛祐道：“好好好。”
　　终于要下车了。湛祐戴上眼镜，随乘客一起下车。湛祐一手一个箱子，还背着包，慢慢走出车站，同时寻找後玉橙。忽然听见有人喊道：“湛祐！”湛祐循声望去，後玉橙开着电动三轮车来了。湛祐忙加快脚步。後玉橙道：“来，把箱子放车上。还挺沉的！”二人将箱子提上车。
　　湛祐道：“这个蓝色箱子里全是汉服。这个灰色箱子里是其他东西和电脑。”後玉橙道：“好好好，太好了。回去吧。”湛祐点头。二人往前面一坐，後玉橙开车，湛祐坐一边。一会儿就到家了。
　　後玉橙道：“湛祐，行李一会儿再收拾，先吃饭吧。我买了水面，还有青菜，我先去煮，你坐车累了吧，歇会儿。”湛祐道：“没事儿，我不累，我先收拾吧。”後玉橙点头。一会儿道：“湛祐，面好了，先吃吧。”後玉橙又拿出榨菜，道：“放点儿榨菜吧。有味儿。”湛祐道：“我还买了烧饼带来了。这是寒道特产。里面馅儿包的是肉松。来，尝尝。”
　　後玉橙咬了一口，道：“好吃！我也没离开过云阳，这些其它地区的特产也没吃过。”
　　湛祐笑道：“那你多吃点。那么清瘦！”後玉橙笑道：“你也很瘦啊！你体重多少？”湛祐道：“我一百二十二斤，身高一八六。你呢？”後玉橙道：“我身高一八八，一百一十四斤。”湛祐又拿了一个饼给後玉橙，後玉橙道：“我不吃了，放着吧，明天早上吃。”湛祐道：“也好。”
　　晚上，湛祐道：“後玉橙，我的被子毯子还没到，今天晚上，还得盖你的了。”後玉橙道：“没事儿。你要不先洗澡？我要先收拾一下明天的货。”湛祐点头。
　　一会儿出来，後玉橙还在门外，湛祐道：“我好了，我来收拾。”後玉橙道：“不用了，马上就好了。你先把空调开一下。我马上就来。”一会儿後玉橙也洗好了。问道：“湛祐，你衣服怎么泡在那儿？”湛祐道：“我泡泡再洗。”後玉橙道：“有洗衣机的，在外面水池边上。一起洗吧，节约用水。”
　　後玉橙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湛祐打开了蓝色箱子，後玉橙道：“湛祐，这些是你的汉服？”湛祐点头道：“是，你来看看。”後玉橙一看，惊讶道：“你这一大箱子都是？”
　　湛祐道：“那个箱子里也有。你先看看。”湛祐拿出一件绿色圆领袍，道：“这件圆领袍比较厚，适合春秋穿。双层的。”後玉橙点头道：“你这件比我的好看。”
　　湛祐又拿出一件蓝色宋制长衫，道：“这是宋制长衫，外面可以再加这个浅绿大袖。”後玉橙道：“这个我都没见过。”湛祐道：“这儿还有一件绿色的长衫，送给你。”
　　後玉橙道：“不用不用。”湛祐道：“怎么了？不喜欢？你是不是要这件蓝色的？”後玉橙道：“不是，每一件都好看。你怎么舍得送人？”湛祐道：“一件衣服而已，都是新的，牌子还在上面呢。还有这个白色大袖也给你，我看你没有一件大袖。”後玉橙道：“谢谢！”
　　湛祐道：“还有直裾袍。这是棉麻布料的，手感很舒服。”後玉橙一摸，道：“嗯，很软很软。这个红色的真好看，我可以穿上试试吗？”湛祐道：“当然可以。”後玉橙一穿，湛祐道：“系上宫绦。”後玉橙道：“这料子穿上真舒服。很软，也很透气。”
　　湛祐道：“这件红色的也给你，我还有一件蓝色的。”後玉橙道：“你都给了我两件了。”湛祐道：“没事儿，我多着呢。晋襦你要不要？”
　　後玉橙道：“不用不用，晋襦我好歹有一件呢。”湛祐点头道：“那宋制圆领袍呢？还有襕衫？”
　　後玉橙道：“我看看就行。”湛祐取出来，道：“这是宋制圆领袍，袖子比唐制的宽大。这是襕衫，到膝处有一道接缝，称为‘横襕’。”後玉橙道：“不用不用。”
　　湛祐道：“还有刀剑。”後玉橙道：“厉害厉害！”湛祐拿出一把刀，道：“这是唐横刀，仪刀没买。买的是龙泉剑。龙泉剑现在发展很好。”
　　後玉橙一看龙泉剑，大呼道：“好剑！真是好剑！多少钱？”湛祐道：“我买的还是中低端的，这把龙泉剑一千三多一点。唐横刀买的是最低端的，几百。”後玉橙拔出剑，道：“都是开过刃的？”湛祐点头。後玉橙道：“我切个桃子试试。”湛祐道：“切水果都不费事儿。”
　　後玉橙洗了两个桃子，一剑下去，桃子成了两半。後玉橙道：“我再试试刀。”一刀下去，桃子也两半了。後玉橙道：“用这几百上千的刀剑切水果，感觉就是不一样！就一个字——爽！”湛祐笑道：“能不爽吗！要是再贵的，更爽！”
　　後玉橙道：“不用再贵了，我觉得已经够了！不行，我得把它们擦干净！果然，好东西打心眼儿里就想爱护！”湛祐道：“那是！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的！虽然都是中低端的！”後玉橙先洗了一下，又用湿布擦了一遍，接着又用干布擦了好几遍。笑道：“放这儿吹吹干。”湛祐笑道：“没事儿了。”
　　後玉橙道：“来，吃桃子。刀剑切的桃子，吃着好吃多了。”湛祐笑道：“心理作用吧。”二人一边吃一边笑。湛祐道：“还有明制的，要不明天晚上再看吧。”後玉橙点头。
　　吃完桃子，湛祐道：“收拾一下。明天我穿汉服去卖水果可以吗？”後玉橙一听，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第二天清晨，湛祐先起来，洗漱完毕，穿上一件薄款晋襦，浅蓝上襦，蓝白交窬裙。一会儿後玉橙醒来，看见湛祐，道：“美呀！”
　　湛祐道：“醒了啊？肉松饼我已经放到微波炉里转了，开水也烧好了。”後玉橙道：“好嘞！”说着也起床。又道：“你先吃，不用等我。”湛祐道：“好，我给你留着。”湛祐吃完了，後玉橙才出来，很快洗漱，喝了杯水，拿起烧饼吃了两口，道：“明天得早点起。”
　　湛祐一边洗碗，道：“不是还早吗？不用急。”後玉橙道：“必须早点儿去，不然，抢不到好摊位。”湛祐点头。後玉橙只吃了一个，忙道：“湛祐，我们快走。”湛祐点头。後玉橙忙开起电动三轮车往街市上去了。
　　果不其然，到了街上，已经有一群人摆了摊了。後玉橙就停在了最边上。在这里摆地摊没有固定位置，只要在六点之后到达，你想在哪儿摆就在哪儿摆。因为六点之前，环卫先打扫并进行消毒，所以过了六点才允许摆摊。
　　由于每天摆摊的地方都不一样，看见的人也不一样。所以几乎谁也不认识谁。
　　只有一个卖菜的老太太，因为每天只卖一篮子菜，但是篮子里什么都有，什么青菜、生菜、黄瓜、玉米，虽然不多，青菜也就那么四五小把，黄瓜两三个，玉米夏天成熟时才买，时多时少。卖的特别贵，一毛钱都不肯少。但是到别人那里去买东西时，却一个劲儿的讨价还价。
　　有一次，在卖鱼的那里买了两条鲫鱼，本来是十二块五毛钱，卖鱼的说五毛钱可以不给。但是老太太只肯给十块钱。卖鱼的也不肯，道：“你连一毛钱都不肯少，我已经给你很客气了。算了，我不卖给你了。我哪怕带回家自己吃，也不卖给你！”
　　老太太道：“不卖也得卖！”就死赖在卖鱼的旁边不走。卖鱼的没办法，这还怎么做生意！没办法，十块钱卖给了她。老太太这才走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卖鱼的对众人道：“我今天是倒了大霉了，以后，你们看见这种人，要小心！”
　　旁边卖龙虾的笑道：“你不是照样卖给她了！”卖鱼的道：“没办法！不然，我还怎么做生意！以后离她远点儿！”众人点头称是。
　　後玉橙告诉湛祐，湛祐道：“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多得是。不光是老太太，年轻人也有。我在学校就见过。有人每次都问别人借几块钱，还每次都不还。你说，一两次也就算了，很多次谁肯！关键是他问别人借这借那，什么也不肯借别人。还处处占人小便宜。”後玉橙点头。二人把遮阳伞撑好，在下面各坐一张小板凳。开始卖水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