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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地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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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咸咏要去中东,临走前一天,後玉橙道:“咸咏,不用担心。”咸咏点头。
湛祐道:“钱够吗?不够可以预付。”咸咏道:“我有。虽说暨振焘不一定会让我用钱,但是我还是准备了。”後玉橙点头道:“也是!暨振焘如果要你自己用钱,还不如不让你去!但有备无患!”咸咏点头,道:“有事及时通知我就行。”湛祐道:“你就放心吧!”
晚上,谢玉芬道:“阿咏,明天什么时候去?”咸咏道:“早上就去。”谢玉芬道:“去玩就开开心心的玩。”咸咏道:“我知道。”
第二天,咸咏起来,谢玉芬道:“阿咏,早饭好了,吃吧。”咸咏道:“我知道,姆妈,你去上班吧。”谢玉芬点头,道:“到了告诉我一声。”咸咏道:“我会的。”
暨振焘派人接走了咸咏和咸奇。
千秋吟店里,後玉橙和湛祐在打扫。贝煜也到了。後玉橙笑道:“贝壳儿来了!”贝煜笑道:“湛董早!後董早!”二人道:“早!”
中午,後玉橙道:“湛祐,你说,咸咏到中东了吗?”贝煜道:“应该还没有。我想,到了她会告诉我们的。”湛祐道:“是啊!”後玉橙道:“她没来,我还挺想她。”贝煜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後玉橙道:“贝壳儿,你知道了什么?”贝煜道:“她的父亲是在中东遭到恐怖袭击死的。那时候她也还很小。”
湛祐道:“难怪这么多年来都没见过她父亲!”後玉橙道:“当年住在她家时,我还以为她父亲在别的城市,没想到——”湛祐道:“是啊!”後玉橙道:“贝壳儿,你怎么知道的?”贝煜道:“我听我姆妈说的。”
晚上,咸咏正在和谢玉芬视频。後玉橙发信息给她,问道:“玩的开心吗?”咸咏道:“刚到。在宾馆。”後玉橙道:“慢慢玩啊!”咸咏道:“知道啦!回头给你们带好东西回去!”後玉橙道:“谢谢!”
谢玉芬道:“阿咏,那里怎么样?”咸咏道:“还好!”谢玉芬道:“那好,你玩吧。”咸咏道:“姆妈,我回头看看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带回去!”谢玉芬道:“不用了!只要你好,姆妈不要什么!”
咸咏在中东玩了几天,每天都喝咸奇穿着汉服。咸奇道:“姆妈,我好开心啊!”咸咏道:“那就好好玩。”暨振焘看着他们,不说话。
天有不测风云。云阳大地震。
大约凌晨一两点钟,一阵波动,震醒了湛祐。湛祐急忙坐起来,打开灯,却发现灯不亮了。湛祐随手拿起枕边的手电筒,感觉不对劲。急忙道:“玉橙!後玉橙!快醒醒!”後玉橙一醒来,霎时地动山摇。
湛祐道:“地震了!快跑!”一把拉起後玉橙,就往外面跑。
二人刚跑出房间,顿时房屋倒塌。天花板掉下来砸伤了後玉橙一条腿。後玉橙走不了了。湛祐什么也没说,只拼命拽出後玉橙,道:“来!我背你!”话音未落,墙也倒了,玻璃、门窗全部破碎。湛祐刚背起後玉橙,房顶砸下来,直砸在二人头上,二人同时被埋在废墟里,终究还是没能跑出去。
这一次,二人真的是生死相依,生死不离。临终没有过多言语,没有眼泪鼻涕。多少尚未完成的事,如今都被埋在了这片废墟中,永远不会实现。
昔日繁华的云阳,霎时变成一片废墟。跑出来的人在废墟上大声哭喊着自己的亲人。奋不顾身的翻扒废墟,此时只想救出被困的亲人。当看到亲人离去时,哭喊声撕心裂肺。
谢玉芬跑了出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咸咏。但是电话打不通,没有了信号。
夏天天亮得早,三四点钟,东方亮了。云阳地震的消息传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不久,贝煜被人从废墟里救了出来。但是右腿被砸伤严重,只有锯腿。随后便立刻送往急救中心抢救。
搜救队依旧在废墟上救人。
消息传到了各个国家。正在街上的咸咏得知云阳地震了。一个电话打给母亲。谢玉芬正和邻居们在临时帐篷里休息。电话一响,谢玉芬看到是咸咏打来的,双手颤抖,心跳加快到无以言表。一接通,便听到咸咏的声音。
咸咏道:“姆妈,你在哪儿?”谢玉芬泣不成声,道:“阿咏,真的是你?”咸咏道:“姆妈,你怎么样?”谢玉芬颤抖道:“我,我,没事。你怎么样?”咸咏道:“姆妈,我很好。” 谢玉芬道:“那就好!太好了!”说完痛哭不已。
咸咏道:“姆妈,没事儿你哭什么!”谢玉芬道:“我,我开心!”咸咏道:“姆妈,你放心。我即刻回来!”谢玉芬道:“嗯嗯!”咸咏又问道:“大家怎么样?”谢玉芬道:“我不知道。”咸咏道:“我来问问!姆妈,你帮忙看看!”谢玉芬道:“好!我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咸咏点头道:“好!”
接着咸咏打电话给湛祐,无人接听。打电话给後玉橙,又是无人接听。又打电话给贝煜,还是无人接听。
咸咏双手也颤抖不已,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咸奇看到了,忙道:“姆妈,你怎么了?”暨振焘道:“云阳地震,我也知道了。即刻回去。”咸咏点头,道:“嗯!好!”
咸奇不知道什么是地震,看到咸咏的表情,心里也害怕,又不敢问。转头看暨振焘,暨振焘此时强装镇定,心里却也紧张。咸奇道:“阿爹,什么是地震?姆妈怎么了?”
暨振焘道;“奇奇,地震以后阿爹在告诉你,现在,我们要回去了。云阳出事了。”咸奇十分害怕,不敢问咸咏,便一头扎进暨振焘怀里。暨振焘抚摸着咸奇的头,心里也很乱。
回到了云阳,咸奇跟着暨振焘回去了。咸咏找到了母亲,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咸咏道:“姆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玉芬道:“姆妈也是!”谢玉芬带笑颜进入帐篷,二人坐下,谢玉芬道:“阿咏,湛祐和玉橙,他们……”
咸咏道:“他们怎么了?”谢玉芬道:“他们,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说罢泣不成声。
咸咏一怔。许久未缓过神来。良久,道:“姆妈,你看到他们了吗?”
谢玉芬点头,道:“嗯,尸体还没有人认领。你让我去看看,我就去了。结果就,就看到——”咸咏忙道:“在哪里?姆妈,你快带我去!”谢玉芬点头,咸咏拉起她跑了出去。
到了尸体摆放处,无数的尸体,此时,不是害怕,而是悲痛。咸咏看到了二人,完全说不出话来,只痛哭不已。
谢玉芬抱着她,道:“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有人走过来道:“这里有你们的亲人吗?”咸咏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亲人一样的朋友。”那人道:“那你是来认领他们尸体的?”咸咏点头。
那人道:“签上死者的姓名,还有你的姓名。”咸咏签好了,那人道:“好了,你是带走还是先寄存?”咸咏道:“先寄存,我知道,现在无法安葬。”那人点头,道:“你们既然是幸存者,先去休息吧。”
咸咏在群里一发这则消息,全员落泪。宁达君道:“贝壳儿呢?”咸咏道:“我不知道。我再去找找!”
贝煜醒来发现正躺在医院里。贝煜的父母从老家赶过来,见到贝煜,都泪流满面。
咸咏找遍了尸体,没见到贝煜。又急忙赶往急救中心。终于找到了贝煜。咸咏见贝煜还活着,道:“太好了!”又看到贝煜只剩一条腿,贝煜道:“废了一条腿。”咸咏握住他的手,道:“坚强!”贝煜点头。
当咸咏告诉贝煜,湛祐、後玉橙二人之事时,二人握手痛哭。
贝煜道:“我真是幸运!他们,他们怎么就——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久,湛祐的家人也赶到了云阳。湛祐的祖母急晕了。医护人员急忙扶到一边休息。湛延跪地痛哭。任救护人员怎么劝也不起来。湛祐的祖父坐在一边泪如雨下。
经过了无数搜救人员的昼夜救援,终于救出了所有被困人员。存者幸运,热泪盈眶。逝者默哀,挥泪告别。
咸咏看着湛延哭得面无血色,心中不忍。道:“湛延叔叔,我知道,你悲伤,我也——”
湛延抱住咸咏,道:“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只有湛祐这一个儿子,後玉橙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是,他们俩这么好,我也就高兴了。我也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两人同等对待,毕竟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是,可是我没想到,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一送还送走两个!”
咸咏哭道:“湛延叔叔,我知道,其实我也很羡慕他们两人的!”湛延道:“我,我只要他们好好的!我只要他们好好的!”咸咏道:“湛延叔叔,您先歇会儿吧。先吃点东西,你看,奶奶都晕了,爷爷也在哭,还要你支撑呢!”湛延道:“我吃不下。”咸咏道:“湛延叔叔,我想湛董他们不希望你这样的!”湛延哭着点头,终于肯吃了。
湛延吃完,坐在一边发呆,眼泪哭干了,哭不出来了。咸咏走到他身边,道:“湛延叔叔。”湛延看到咸咏,道:“孩子,还没睡呢?”
咸咏道:“湛延叔叔,我想和您说件事。”
湛延道:“你说。”
咸咏道:“千秋吟是湛董和後董毕生的心血。如今,他二人已去,所以,我想用公司的资金为二人买个墓地,不知道您肯不肯?还是您带他二人回寒道?”
湛延想了想,道:“湛祐既然已经在云阳安家立业,想必愿意留在这里。就依你所说的吧。”咸咏道:“好!您放心!”
湛延道:“千秋吟的资金有多少?”咸咏道:“具体我不知道,资金在湛董和後董那里。您愿意接任董事长这个位置吗?”
湛延道:“你们弄的什么我也不懂,我可以不当什么董事长,你是副董事长,可以成为董事长,每年给我30%的利润就行。我经营不了千秋吟,但你可以。我可以把千秋吟放心地交给你,你说的对,千秋吟是他们毕生的心血。我不想千秋吟随他们一起去了。千秋吟若还在,我总感觉,他们也在。”说到这里,湛延又忍不住痛哭。
咸咏抹泪,道:“湛延叔叔,谢谢你!”
湛延道:“我看你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你。”咸咏道:“湛延叔叔,您放心!”湛延点头。
咸咏在群里发布这则消息,要求千秋吟全体成员来参加湛延与後玉橙的葬礼。所有人都说即使不说也要问怎么处理的。艾冰告诉大家欧阳凤也来。大家都很惊讶。
咸咏捧着一束鲜花去看贝煜。贝煜已经好多了,此时正坐在轮椅上,迎着朝阳,眼角湿润。
咸咏道:“明天立秋了,三伏天即将过去。朝阳还是温暖的,不是骄阳,似火。”
贝煜看到咸咏手捧鲜花,道:“细盐,不,应当是咸董。”
咸咏道:“还不是。我今天是特地来看看你的。祝你早日康复!”边说边把花递给贝煜。贝煜道:“谢谢!”咸咏道:“不客气!”
贝煜道:“明天我也去参加湛董和後董的葬礼。我朋友不多,只有玉橙这一个好朋友,他还帮了我这么多。你说,就算他们像我一样,断条腿,至少保住了命,也比——可是,这谁又说得准呢?”边说边哭。
咸咏也落泪,道:“好!明天我来接你,你现在行动不便。”贝煜道:“谢谢!”咸咏道:“我先回去了。”贝煜道:“我就不送了。”咸咏点头道;“你好好歇着吧。”
第二天,艾冰、班舟问、宁达君与欧阳凤一起来的。楚逸兴和新人司马棋一起来的。闵玉莉一个人来的。咸咏推着贝煜早早的就在墓前了。贝煜坐在轮椅上泣不成声。谢玉芬也来看他们。
湛延跪在墓前,抱着骨灰盒嚎啕大哭。两个老人哭得说不了话。
咸咏让人送来了鲜花。每人一支白菊花,全员身穿黑色衣服,胸前别着白花,一个接一个地送上鲜花。墓地工作人员道:“骨灰盒该放进去了,到时间了,该封墓了。”
湛延看到封墓了,抱着墓碑痛哭。全员泣不成声。在墓前三鞠躬,以示告别。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