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吟》轩辕韧澈

11、出乎意料

　　却说湛祐和後玉橙说笑，後玉橙道：“湛祐，你说，暨振焘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湛祐道：“他很想认回奇奇。”
　　後玉橙道：“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的？”湛祐笑道：“这些霸道总裁，难免风流韵事，再正常不过了。”後玉橙连连点头。
　　正说话，贝煜开着车来了。後玉橙一看，道：“贝壳儿啥时候回来的？”
　　贝煜道：“刚回来，我就立马来了。怎么站在外面？”後玉橙道：“有大事！”贝煜霎时大惊。
　　後玉橙一说，贝煜道：“这，真没想到！”後玉橙道：“接下来说不定还能吃吃瓜。”说罢，三个人都笑了。
　　湛祐道：“快中秋了，该发发福利了。”贝煜笑道：“老板决定发什么呀？”
　　湛祐道：“月饼，我准备定制。苏式月饼、广式月饼、京式月饼、滇式月饼，四大月饼流派我都准备了。怎么样？中秋能少得了月饼？”贝煜笑道：“湛老板果然用心良苦！”
　　後玉橙道：“贝壳儿，今天就在这儿吃饭吧。”贝煜道：“好。老板请吃饭。”後玉橙笑道：“家常便饭。”贝煜道：“老板给做饭，更加要吃！”
　　湛祐道：“来吧。该吃饭了。明天我去定制月饼。贝壳儿，你帮着照看店。咸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其余人又离得太远。艾冰太忙，时常外出，难得来店里。”贝煜道：“放心吧，有我呢！”
　　湛祐点点头，道：“一直以来，辛苦的也都是你了。”贝煜道：“自家人，不必客气！”後玉橙道：“先吃饭吧。”贝煜道：“好嘞！来了！”
　　却说咸咏来到暨振焘家中。一下车，便见到一座豪华的别墅。共三层楼，门前仆人站立。
　　暨振焘一下车，道：“来人，迎客！”咸咏带着咸奇下车，仆人道：“您这边请。”咸咏道：“谢谢。”
　　咸咏进屋，暨振焘道：“请坐。奇奇，你想玩什么？”咸奇看到家中的花瓶，道：“姆妈，你不是说花瓶是古董吗？”
　　暨振焘一听，道：“你教了奇奇这些？”咸咏道：“当然。我做传统文化工作，虽说不会鉴别真假，却也略懂皮毛。这珐琅彩不会低于五百万。”暨振焘道：“好眼力！正是五百万。”
　　咸奇道：“姆妈，我想写字了。”咸咏道：“奇奇，笔墨纸砚都没有带来。”暨振焘道：“笔墨纸砚？你教奇奇书法的？”咸咏道：“不错。”
　　暨振焘点头，道：“好！不用担心。我派人去买就是了。”接着唤道：“秦助理，去买笔墨纸砚。”一位助理模样的人立马去了。暨振焘道：“奇奇，想吃什么？”咸奇道：“姆妈说，不能乱吃别人家的东西。”
　　暨振焘一怔，道：“奇奇，这里是你的家。你随便玩，随便吃。”咸奇道：“我没来过这里。”暨振焘道：“从此，你就住在这里。”咸奇道：“我要和姆妈住在一起。”暨振焘顿时说不出话来。
　　咸咏道：“奇奇爱吃桃子和冬枣，不能吃香蕉，吃了就拉肚子。”咸奇道：“还有火龙果和猕猴桃，姆妈爱吃。”
　　暨振焘看着咸咏，道：“你没有白养他这么多年！”暨振焘道：“奇奇该改姓了，应该叫暨奇。”
　　咸咏道；“我没意见。奇奇需要我，我可以照顾他，不需要我，我不会插手任何事。”
　　暨振焘道：“奇奇，愿意改叫暨奇吗？你应该姓暨。”咸奇道：“不要。‘暨’字太难写了。我还是喜欢‘咸’。”咸咏道：“别看我。这可不是我教的。”暨振焘道：“现在奇奇还小，不懂这些。等他长大了，我再说吧。而且，奇奇需要你，至少暂时需要。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咸咏道：“多谢暨总！我不需要什么。”暨振焘道：“那好。你和奇奇先歇歇，我先去办点儿事。”说罢走上楼梯。
　　仆人端来点心，道：“咸女士，这是总裁吩咐买的点心，都是现做的。是用来招待您二位的。”咸咏道：“谢谢。”又道：“奇奇，来吃点心。”咸奇点头。
　　且说暨振焘上楼，拨了一个很久未拨的号码。一会儿，电话接通了。电话那边道：“暨总，别来无恙！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了？”
　　暨振焘依旧不笑，只道：“温瑛，我问你一件事，孩子是怎么回事？”
　　温瑛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才知道？想必你见到孩子了？”
　　暨振焘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暨振焘是打给他昔日的情人的。当年，暨振焘继承家业，创出了“润露”集团。温瑛当时做美容，看着“润露”集团成立。心想与其联合。二人交谈一度频繁，继而发展成为情人。暨振焘便将玉石手链送给了她。
　　但是，暨振焘时常外出。温瑛在一次去酒吧时遇到了一位外国富豪。外国富豪要求温瑛跟他走。温瑛也想出国去玩玩，就答应了。去了两个月，温瑛发现有了暨振焘的孩子。而暨振焘和老外都不知道。温瑛便和老外说要回国一趟，并且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老外说，去吧，到时候我去中国，向你求婚。
　　温瑛回国后，一检查，孩子四个月了。三个月后，温瑛催生，将孩子生下，然后悄悄送走了。而后跟随老外出国了，就再也没回来。
　　暨振焘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温瑛道：“你有问过我吗？你有在找不到我的时候，心急如焚吗？你没有！成天冰山脸，谁受得了！”
　　暨振焘道：“现在孩子已经回来了，他很好。他被人收养了。他的养母把他教得很好。”
　　温瑛道：“这么说，你见到孩子的养母了？恭喜你！你可以和她在一起！”
　　暨振焘道：“这个不劳你费心。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问问你，我不能怪你，也不会怪你。既然你生活得很好，我就祝福你！”
　　温瑛道：“谢谢。”
　　暨振焘道：“孩子和你还是挺像的。”
　　温瑛道：“是吗？但是我和他没有感情基础，还不如他的养母吧。”
　　暨振焘道：“不错。奇奇很需要她。”
　　温瑛道：“‘奇奇’是她给孩子起的名字？”
　　暨振焘道：“是。怎么样？”
　　温瑛道：“没什么。我不会再管了。”
　　暨振焘道：“你真的不打算来看看奇奇？”
　　温瑛道：“奇奇需要的是他的养母，而不是这个多年不见的生母。我现在要照顾我的Lisa，所以，至少现在不会见他。”
　　暨振焘道：“你不怕他将来恨你？”
　　温瑛道：“或许我们此生不见，他恨不恨我都不重要了。”
　　暨振焘道：“好。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祝福你。”
　　温瑛道：“也祝福你。”说罢，都挂断了电话。
　　暨振焘放下电话，走下楼。看到咸咏正教咸奇写字。咸奇道：“姆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咸咏道：“你想回去了？”咸奇点头道：“嗯，我想橙子舅舅和柚子舅舅了。我想去‘千秋吟’店里看看汉服。”咸咏道：“不急。”
　　暨振焘道：“都饿了吧？先吃饭吧。”咸奇道：“阿爹，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暨振焘道：“奇奇，这里就是你的家。”咸奇道：“我要和姆妈一起回家。”
　　暨振焘看着咸咏，道：“奇奇听你的话，你说吧。”咸咏道：“这是你们父子间的事。”
　　暨振焘道：“奇奇还小，还不懂，从小跟着你长大，我这个生父，还不如你这个养母，你放心，我不会在意。一会儿，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是关于奇奇的。现在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不想知道吗？”咸咏道：“暨总既然都这么说了，我怎能不听！”暨振焘道：“好。先吃饭吧。”
　　吃完饭，咸咏让咸奇先去玩一会儿。暨振焘将咸奇的身世都告诉了咸咏。咸咏道：“原来如此。有时都是无可奈何。”
　　暨振焘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很感谢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咸咏道：“多谢暨总。我什么都不缺。”暨振焘道：“下个月，我准备带奇奇出国旅游。”
　　咸咏道：“我没意见。”暨振焘道：“不，你也要去！”咸咏露出惊讶神色。暨振焘道：“因为你不去，奇奇不可能去的。”咸咏道：“这，让我想一想。”暨振焘道：“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咸咏更惊讶了。暨振焘看着咸咏，咸咏感觉好尴尬！
　　咸咏忙道：“我去看看奇奇。”咸奇正在玩木偶，咸咏道：“奇奇，睡一会儿吧。”咸奇道：“姆妈，我想睡醒了吃玉米。”暨振焘道：“好。一会儿给你煮玉米。”咸咏大惊，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晚上，咸咏想回去，咸奇也要跟着走。咸咏道：“奇奇，你在这里，和你阿爹一起住。”咸奇道：“不，姆妈，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和你一起走。”暨振焘道：“都别走了，我这里房间多得是，想住哪一间，自己选。”咸咏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硬撑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咸咏便起来走了。到了‘千秋吟’店里，湛祐刚刚开门。後玉橙还没起来。湛祐道：“咸咏，你怎么了这是？”咸咏道：“唉，别提了。”咸咏将昨天去暨振焘家的经过一说，湛祐忍不住笑了。湛祐道：“住别墅还不舒服吗？”咸咏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湛祐点头道：“那倒是。”
　　一会儿後玉橙起来了，看到咸咏。忍不住问了，咸咏一五一十都说了。後玉橙听到咸奇身世，想到自己，不禁心酸。湛祐感觉到後玉橙神色有异样，咸咏又说出暨振焘要她去国外玩。
　　後玉橙道：“难道说，暨振焘想……”咸咏笑道：“你想说什么？”说罢，三人都笑了。
　　正说着，贝煜也来了。见到咸咏，也笑了。贝煜道：“怎么样？暨振焘家里如何？”咸咏道：“当然豪华啊！这还用说吗？”贝煜道：“那你这是……”咸咏刚想说，後玉橙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贝煜道：“那倒也是。”
　　一会儿，湛祐道：“我先去拿月饼，回来给你们每个人发一份，离得远的人寄给他们。”
　　咸咏笑道：“澜渡老板真贴心！对了，我今年还没吃过月饼呢！”贝煜道：“我也没吃呢。一直忙着，都顾不上。”後玉橙道：“我也没吃。一个个的，咋这么可怜呢！”说罢，大家都笑了。
　　湛祐开着车准备走，後玉橙道：“路上小心。”湛祐道：“知道。”油门一踩，走了。
　　这湛祐前脚刚走，暨振焘后脚就到了。依旧开着保姆车。三人见状大惊。
　　紧接着咸奇下来，贝煜道：“奇奇。”咸奇跑向咸咏，道：“姆妈。”咸咏道：“奇奇，你怎么来了？”咸奇道：“姆妈，你走怎么不带我？”咸咏道：“你在你阿爹那里不是挺好的吗？”咸奇道：“不，不好。我要和姆妈在一起。”
　　暨振焘从车里出来。助理拎着两盒月饼，暨振焘道：“奇奇一醒来看不见你，就吵着要你，早饭也没吃。本来我给他吃月饼的，他说想和你们一起吃，还喝茶，穿汉服，放花灯。然后我就带他来找你了。这两盒是现做的月饼，还是热的。你们拿着吧。”
　　咸咏道：“那就多谢暨总了。”暨振焘点头，这时电话响了。暨振焘一接，不知道电话里说什么，一会儿，暨振焘道：“好，我知道了，马上到公司。”说完，就挂了。对助理说道：“走，去公司。”径直走进车里。
　　咸奇道：“阿爹，有空来玩。”
　　暨振焘听到，回过头来，浅浅一笑，点头并“嗯”了一声。
　　旁边的助理看到都惊呆了！心想：暨总从来不笑的，今天竟然……不简单啊！也正常，谁让那是他亲儿子呢！
　　保姆车一溜烟开走了。
　　贝煜笑道：“刚刚那个‘霸道总裁式的微笑’都看见了吗？”後玉橙道：“看见了。”
　　贝煜道：“我们後老板也做个霸道总裁！”後玉橙笑道：“不不不，就我这人模狗样吊儿郎当的，怎么可能！”贝煜道：“让湛祐来。”後玉橙道：“湛祐也不合适。他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咸咏点头道：“是，确实。”
　　後玉橙道：“做自己才是最好的，不必刻意去模仿他人。”
　　贝煜点头道：“是是是，对！”咸奇道：“姆妈，吃月饼！”咸咏笑道：“好！”又道：“来，一起吃。刚刚不是正说着今年还没月饼吃吗？”後玉橙和贝煜都笑了。贝煜道：“这是什么馅儿的？”咸咏道：“不知道，拆开看看。”
　　一拆开，咸咏道：“紫薯玫瑰馅儿。不曾听说过。尝尝看。来，奇奇，先喝点儿水。”咸奇喝了一杯水，咸咏拿了一个月饼给他吃。
　　後玉橙一吃，道：“不错，味道可以！”贝煜道：“确实不错。热乎乎的，吃这就是香！”咸咏道：“另一盒也看看。”一打开，咸咏道：“桂花枣泥馅儿。真新奇！”
　　後玉橙道：“也不知道湛祐订做的是什么馅儿的。还挺期待的。”贝煜道：“湛祐订的肯定也不会差，从他的设计风格就可以看出。”
　　咸咏道：“那是！不然怎么会——你说对吧，後老板？”後玉橙一笑，不小心呛着了。贝煜道：“慢点儿慢点儿。”
　　咸奇一个月饼吃完了，道：“姆妈，我还要吃。”咸咏道：“吃一个别的吧。”咸奇点头。咸咏怕他吃不了，拿了一个最小的给他。
　　贝煜蹲下看着咸奇，用手戳戳他的肚子，道：“吃饱了吗？”咸奇道：“没有。”贝煜又摸摸他的脸蛋儿，道：“慢点儿吃。”咸奇点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