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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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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里唐时这句话一传出来，已经被迫出局的周末就忍不住笑道：“得，我算知道他刚才怎么了。”
“怎么了？”方回好奇的问。
“还能怎么了，争强好胜了呗。你想想咱们小时，自打念了警校，那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班长宠着，队长疼着，就连进了白狼，潘队和老大那也是关照有加。这会忽然来了个宋辞，上到潘队下到余毅，各个都跟捡了宝似的把人夸的天花乱坠，小时心里肯定不得劲。这就跟你忽然要了个二胎，老大也不乐意一个样。”
方回想了想，认同的点点头：“有道理，咱们小时就这个性子，别的无所谓，枪这块，贼小心眼。”
被人背后说小话的唐时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想打喷嚏。
他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障碍包，刚刚自己那一枪肯定也已经暴漏了位置，估计宋辞也正在那杆枪后面盯着自己。
这会谁先沉不住气，先动了，谁就输了。
外面烈日炎炎，他们一个个穿的厚重，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身上都淌满了汗，连楼下等待的人都热的汗流浃背的。
过了好一会，楼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杨队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都干啥呢？怎么不进攻？”
余毅叹了口气：“小时说要亲自狙掉宋辞。”
“那他倒是狙啊。”
“宋辞不露头，他俩僵着呢，他又不让我俩上去。”
“唐时，唐时！”
唐时赶忙应了两声：“哎，哎，老大。”
“赶紧的，人家电视台还要走呢。”
“我也想啊，但这小子的耐力太好了，这都好半天了连根毛都没露。”
“那就让余毅和许昌上去。”
“但是……”
唐时顿了一下，也觉得这样不是个头，于是干脆扯掉了耳机，朝着对面喊：“宋辞！”
阳台上的宋辞在瞄准镜后微微抬了下眼。
唐时蹲起来，靠在柱子上笑道：“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咱俩对狙吧。”
对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回音，唐时接着道：“我数三个数，咱俩一起，我死了，你们队赢，你死了，游戏正常结束。”
“唐时！”余毅震惊的在耳机里吼他，“你搞什么鬼！”
原本热的精神欠佳的导演在对讲机里听到这句话，立刻兴奋的叫着工厂里所有的摄影师上三楼，务必能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摄这一段。
杨风霞挑了挑眉，没说话。
“老大？”卢湛钧小声的叫了他一声。
杨风霞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笑着跟导演说：“这不挺好的，年轻人敢想敢拼，多有劲。”
旁边的导演连连应和。
这样可不是挺好，是太好了！正愁节目没爆点，这段拍好了一播，那肯定能上个热搜。
工厂里剩下的几个摄影师都上了楼，为了避免被伤及无辜，几个人都穿好战术背心站在了较远的地方。虽说是训练弹，但是被打到一下也能疼半天。
“怎么样宋辞，同意给个话。”唐时解开了自己头盔上的安全带，擦了擦满是汗水的下巴。
没多久，阳台那边就传来了宋辞的回应：“好。”
唐时笑了，随后道：“那行，我数三个数，一枪定胜负啊。”
几架摄影机都开始不断的推近镜头。
“一。”
唐时缓缓地吸气。
“二。”
一直跟着宋辞的摄影师站了起来，退到了远处。
“三！”
砰——
砰——
两声枪响。
寂静的工厂里满是回音，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多喘。
两秒后，广播里缓缓的传出了这场比赛的结果：“宋辞，出局，蓝方获胜。”
楼底下传来一阵工作人员的欢呼声。
宋辞从障碍包后面站起来，脱下自己正在冒烟的战术背心，然后拿着枪朝唐时的方向走去。
柱子后面，唐时还靠在那里，头盔被他扔在了一边，整个人低头盯着地上的一处弹痕，正微微出神。
宋辞停在他面前，见他没反应，便蹲了下去：“唐警官？”
唐时回过神，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你打偏了？”
宋辞扫了一眼地上的弹痕：“嗯。”
“故意的？”
宋辞一愣。
唐时冷笑起来：“姓宋的，我需要你让吗？”
宋辞微微皱眉，有些不太懂他的意思，犹豫片刻，还是朝他伸出一只手想拉他起来。
结果却被人打开了。
唐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宋辞在后面听到他冷冰冰的说了句：“晦气。”
……
……
临到四点，电视台的拍摄任务就已经圆满结束了，所有人都在做着离开前的准备。
宋辞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交给助理，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唐时。
周末换衣服回来见他站在宿舍门口，神色凝重，便主动走了过去，开口问道：“怎么了小宋？”
宋辞见是他，礼貌的点了下头：“周警官，你看到唐警官了吗？”
周末这才发现，比赛结束后好像就没看到过唐时：“没啊，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啊？”
“嗯。”
“什么事？”
宋辞欲言又止。
他不想多说，周末也就没多问，只是道： “小时应该在靶场吧，反正警队里找不到他，那肯定是在靶场了。”
“靶场……”
“宋老师，我们得走了，晚上电视台那边还有采访。”小助理拎着宋辞的书包走下楼。
宋辞皱着眉，朝靶场的方向望了一眼。
周末见他似乎有些为难，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加我个微信？”
夕阳西下，电视台的一行人已经坐着大巴车离开了两个多小时。
周末吃完饭悠哉游哉的去靶场转了一圈，没看到唐时，琢磨了一会之后，又返回食堂打包了两个包子，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去了今天演习的废弃工厂。
他遛弯一样上了三楼，然后就在A区的阳台上发现了正在看夕阳的唐时。
周末笑了，走过去往他身边一坐，把包子递了上去：“咋了？失恋了？”
唐时都懒得看他：“失你妹。”
“那是跟宋辞吵架了？”
唐时没说话。
周末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还顺便伸了个懒腰：“刚才小宋走的时候找你来着，好像有话要跟你说，不过没找到。”他偷偷看了唐时一眼，“我看着挺可怜的，小脸皱成一团，委屈巴巴的，后来被人带走的时候还一直往靶场那边看。”
“他看靶场干什么？”唐时有了些反应。
“我跟他说你在那边啊，我估摸着要不是晚上电视台还有采访，他肯定要去找你的。”
唐时低着头，捏着手里的包子：“他来找我我还不想见他呢，你都不知道白天的时候那小兔崽子干了什么。”
“他干什么了？他不就狙掉了我们两个人吗？怎么了小唐警官，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啊？”
“不是，”唐时犹豫了一会，狠狠心，“我觉得最后对狙的时候他放水。”
“啥？”周末差点被自己的吐沫给淹死，“放水？谁放水？宋辞？”
唐时抬起头，眼睛里有些焦灼：“他在这里朝我射击，按照常规操作来说，如果他瞄准的目标是我，那么按照高度来说就算打偏了，子弹也应该打在柱子上或者旁边的那堵墙上。可你自己看，弹痕在地上，说明了什么？说明一开始他瞄的就不是我。”
周末想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宋辞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打你？”
“没错，”唐时点头，“他故意的。”
周末还没听他说完就笑了。
唐时气的踹了他一脚：“你笑个屁！”
“不是，大哥，你真的是我大哥。”周末捂着嘴，笑的不见了眼睛，“是谁说做人要有自信的？”
“我怎么没自信了？”
“你现在就没自信了，”周末道，“小时，是不是今天领导们一直夸宋辞给你造成了什么误解？我承认，宋辞是很优秀，但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这样一个人你把他放在靶场上还能打出那样的成绩，你敢说你不佩服，你不喜欢？”
唐时垂下眼帘：“我喜欢啊。”
“那不就得了，我们都是一样的想法。但是小时，你二十岁来到白狼，身经百战还百发百中，你的资历和经验都摆在那，面对你，宋辞全力以赴都赢不了，更何况还要他放水。我觉得说不准，就是他打偏了，或者手抖了，什么常规操作？那是给我们这些正经军人看的，人家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有操作就不错了，还常规？”
周末把那两个快被唐时捏碎了的包子给拯救了出来，“比赛完了你有跟小宋沟通过吗？”
唐时愣了一下，然后捂住了脑袋：“我说他放水，还打了他的手。”
周末：“我要是宋辞我就不去找你，我直接找老大举报你，把你内裤都摊出来。”
唐时无奈的望着他：“现在怎么办？万一我真的误会他了……”
“那你就去问清楚啊。”
“可他都走了。”
周末顿了一下，露出一个略微猥琐的笑容来：“我加了他微信，你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