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不想养人鱼》逆温

25、第 25 章

　　纪年这话说得怪怪的，但是他平常说话就是这样没有距离感，季音现在已经能适应了，她为难地看了一眼阿斯，“嗯……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太担心。”

　　电话那头的纪年欲哭无泪，这不是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的问题，而是她要是出了点差池，盛谦君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季音没打算再多说什么，应付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纪年看着手机愣了几秒，直到嘟嘟嘟的提示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那个……她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是没事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盛谦君，试图从他的面部微表情里读出点情绪变化。

　　盛谦君扫了他一眼，语调很平静，但是听起来就是那么的有压迫感，“刚才在晚会上她要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这，我这不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嘛，而且再说了，她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吧。”

　　在纪年看来盛谦君就是大家长心里作祟，有点反应过度了。

　　“多的是人想要她死。”

　　语毕，他敛眸，加上这次酒店监控还有其他的流水证据，他算是知道这阵子子公司莫名其妙消失的资金去哪里了。

　　原来是落入了盛淼生父母的口袋。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盛谦君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词：吃里扒外。

　　但是转念一想，鸠占鹊巢的盛淼可从来都不是盛家人，应该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你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纪年的身体抖了抖，他如蒙大赦般地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对了谦哥，我姐让我问问你，过阵子她的订婚宴你来吗？”

　　盛谦君微征，很快反应过来，的确，作为纪家的大小姐，她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我没空。”他的心里莫名有点不好受，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噢噢，那我就把请柬撤回了。”

　　*

　　到头来还是张雨柔好心，主动提议让季音和阿斯在她家暂住一晚。

　　由于季音没带什么行李，她穿的还是张雨柔的居家服，不过尺寸还算合适。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季音醒来的时候发现昨晚打地铺的阿斯正扒拉着床沿看自己。

　　刚醒来就来个四目相对，季音差点被吓到，“好端端地干嘛这么盯着我啊，怪渗人的。”

　　“我看你还在睡，不想吵醒你。”阿斯把两条胳膊都搁在床上，交叠在一起，下巴靠在上面，“但是我又想看你。”

　　柔顺又有光泽的发丝在床单上铺开，有如丝绸。

　　“你这么跟出来没事吗？”

　　“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吗？”他偏了偏脑袋，“因为你无法对外界解释我。”

　　看来他其实什么都懂，季音靠着床头坐起，“人很难接受超出认知的东西，即便在影视作品里像你这样的也会出现，但这是真实世界想要接受还是很难的吧。”

　　“我可以维持人类的样子，这样就不会吓到别人了。”

　　“但问题不止这个吧，你还需要一个身份。”许刚昨天晚上后半夜给季音发了消息，说是可以解决他的身份问题，大概就是做□□之类的，“不过不用担心，许刚已经在做了。”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还总是愁眉苦脸的。”

　　季音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不愧是小说里的人物，一觉醒来居然都没有出油，“也没有吧，就是我的东西被人夺走了，想起这件事就会有些难受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很简单，我帮你拿回来就好。”阿斯眨了眨眼睛，“作为山神的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就当阿斯正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张雨柔敲了敲房门，她的声音因为隔了一扇门显得有点发闷，“音音，屋外有人找，他说他认识你。”

　　季音穿上拖鞋走出客房，她用眼神示意阿斯先待在房间内。

　　大门又被敲了几下，虽然敲得很轻，但季音还是被吓到了，她偏头问张雨柔来人是谁，张雨柔微微蹙眉，“他说他叫什么盛……盛谦君，好像是这个名字。”

　　哦，居然是盛谦君。

　　季音一听来人是盛谦君而不是其他的陌生人时松了一口气，但是转瞬又疑惑起来。

　　平白无故地，他怎么会找到张雨柔的住处，而且这么精准地知道她昨晚歇在她家？

　　她脑海里滑过无数条问句，但还是没忘记去开门，“盛先生你好。”

　　昨天晚上那通电话点明了两人之间的叔侄关系，但一时间她还真改不过来称谓，或许是盛谦君长得太年轻，对着这张脸她是真的叫不出叔叔二字。

　　今天的盛谦君没有正装打扮，而是一身休闲装，这样一来大大削弱了他气势上的压迫感。

　　“我听纪年说你在这里，特地过来看看。”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张雨柔，后者很识相地走到厨房避嫌。

　　盛谦君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你父母的死，和盛淼有关，而且很有可能那场车祸的策划她也有参与其中。”

　　什么？

　　原书里没有详细交代盛家夫妇死亡的具体内幕，尽管季音有所怀疑，但是因为能力有限她所能接触到的消息都是无用的。

　　刚才盛谦君说的话让她震惊了，她的确有怀疑过盛淼，但是这种猜想从盛谦君口中说出就仿佛是被盖了章一样实锤了。

　　“怎么……你确定吗？”季音压低声音看向盛谦君，“你是有什么证据让你这么有把握吗？”

　　凡事要讲求证据。

　　“目前是掌握了一些证据，但是最重要的证据还没掌握。”

　　盛谦君说的是在那场车祸中幸存下来的司机。

　　司机幸存是幸存下来了，但是已经是植物人状态，想要从他嘴里挖出车祸真相也难。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现在你还是先回到盛家比较好，她的胆子还没有大到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盛谦君扶了扶眼镜，“这样我也能放心一点。”

　　噢，她搞清楚了，原来他是专程上门来劝说她回盛家的啊。

　　“呃，这个我还需要考虑一下。”考虑一下怎么解释阿斯。

　　然而盛谦君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我知道你当初在外头过了很多苦日子，盛家会好好补偿你的，绝对不会亏待你。”

　　“重点不是这个。”季音摇了摇头。

　　“你放在纪年那里的东西我也已经转到盛家了。”

　　“我不……”

　　“音音你在和谁说话啊？”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季音回房间的阿斯趿拉着拖鞋从房间走出。

　　哦豁，糟糕了，季音在内心暗叹了一声。

　　盛谦君的目光从季音身上挪到阿斯那儿，他审视似的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公事化的笑容，“请问你是？”

　　“他就是我的朋友……”

　　“噢，就是普通朋友？”

　　从盛谦君说话的语气来看，他绝对没有完全相信季音的说辞，相反地，他对事情真相保留一定看法。

　　阿斯先是看了一眼季音，后者稍微点点头，他才有点不情愿地回答：“正如她所说的。”

　　“我建议你现在就可以收拾起来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够了吗？我会在中午的时候来接你，希望那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

　　他这话说得根本没有给季音留拒绝的余地，虽说季音的确觉得他的做法没有什么错，反而更加适合现在的情况。

　　“我会盛家是肯定的，只不过我还要再带上一个人。”季音说。

　　盛谦君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他把目光头像阿斯，“当然，如果你想要邀请这位普通朋友来家里也不是不可以。”

　　回盛家的事情算是敲定下来了。

　　等盛谦君离开后季音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盛谦君带来的压迫感是实打实的，尽管对她来说他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但与生俱来的气势总归让人心存抵触。

　　“他是你的亲戚？”张雨柔看见季音脸色不太好看，想起她还没有吃早餐呢，就拉着她小小的餐桌边，往她手里塞了个还热乎着的肉包子，“先吃点早饭吧。”

　　季音无意识地咬了一口包子，嚼吧嚼吧，咽下去以后空荡荡的肚子总算有了点底，“嗯……他算是我的亲戚，今后我就要搬去和他一起住了。”

　　阿斯冷不丁地说：“我不太喜欢他。”

　　“他给我的感觉太复杂了。”人鱼能够隐约感知到人类的内心，内心纯粹善良的人感觉上是轻快温暖的，但至于刚才那个不打声招呼就登门拜访的男人……

　　太复杂了，他就觉得宛若被打翻的颜料盘，内心的颜色复杂而纠缠。

　　季音解决掉包子，“我不能更赞同了。”

　　不过至少盛谦君对阿斯的态度还算可以了，从原书中不难看出盛谦君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讨厌，从一开始就会拒绝季音把阿斯带回盛家的提议。

　　于是她还能安慰自己，至少这样就有个落脚点了。

　　*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因为季音和阿斯两人他们来张雨柔家借宿的时候本身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收拾东西的问题。

　　为了感谢张雨柔的帮助，季音在她拒绝经济上的感谢后决定去她家店里帮忙。

　　阿斯也跟着一起到了店里，季音在打下手，他则是照顾还有些虚弱的墨墨。

　　还没到饭点的店面有些许冷清，季音把餐桌都抹了一遍后就坐在门边看手机，顺便把昨天晚上没有回复的消息都一条一条回复过去。

　　快回完的时候门外传来一点动静，一只白皙又宽大的手拨开门帘，顺着手往上看，来人的腕间戴着一块价格不菲的手表，伴着两脚迈入点门内，旋即来人的头也探入。

　　很显然那是一位男性，约莫二十岁出头，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十分优越，通身一股富家公子的气质。

　　他略显随意地扫了坐在一旁的季音，语气熟稔，“雨柔……”

　　季音知道他是认错人了，但是好好的公子哥怎么会来找张雨柔？联系书中的人物关系，她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来人是沈循。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张雨柔。”季音回过头好心提醒。

　　但没成想对方看到自己的脸后表情变得诧异，就好像她出现在这里是多么突兀，他的眉毛拧了拧，“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说的很搞笑，她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通过这话不难看出他应该是认识季音的脸的，他在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和张雨柔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该被其他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被站在对立面的季音知道。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东西，比如季音是怎么找出张雨柔的，也许是上次采血的医院走漏了风声，以及季音特意找到张雨柔又是为了什么。

　　是想要用她来威胁自己吗？

　　想到这里，沈循微微眯起眼睛，面色阴沉。

　　季音当然不知道他居然脑补了这么多，但是有一点还真被他猜对了，季音的确是刻意接近张雨柔的。

　　但主要目的不是威胁他沈循，是为了让这么个好姑娘远离人渣。

　　她可没有沈循想的那么恶劣，毕竟也就只有人渣才会把其他人设想得那么坏。

　　“你怎么来了？”

　　原本在厨房处理食材的张雨柔原本想问问季音要不要喝点茶的，但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沈循和季音大眼瞪小眼。

　　“我来看看你。”沈循没想点破自己认识季音这件事，他把头转过去，“你看起来还挺好的。”

　　不同于沈循的沉稳，张雨柔显得有些局促，或者说她每次见到沈循的时候由于家庭背景的巨大差距都让她不自觉地无措。

　　“……嗯。”她不想显得那么被动，于是主动开拓新话题，先是问了问季音，“要来点茶吗？”

　　季音看出她的不自在，她十分善解人意地同意她的建议，“嗯，那就麻烦你了。”

　　没了张雨柔，沈循就又变得格外锐利，他真的很擅长装模作样，季音倒是很佩服他说变就变切换自如的脸色。

　　“我以为盛淼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堵住你的嘴了，怎么，你是觉得还不够吗？”

　　沈循甚至都没在意在场的还有阿斯，兴许他早早地就将他化成和季音是一伙地专门来威胁他的。

　　“当然不够啊，而且你也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搞得我倒是成了恶人。”季音似笑非笑，“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只不过是有些冒牌货拿走了而已，当什么假好人？”

　　“人都已经没了，说再多也没证据。”沈循很笃定。

　　季音见他这幅欠抽的样子，好心提醒，“就算是意外事故，也能留下很多证据亦或是线索，就怕那不是真正的意外。”

　　“被藏起的马脚终有一天会露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季音看到沈循的脸色变了变，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害怕。”

　　“你已经开始害怕了。”季音的声音平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个波澜不惊的事实。

　　后来还是张雨柔端出茶水才打破僵局，不过沈循后来一直明里暗里给季音甩眼刀就是后话了。

　　*

　　沈循可能原来来找张雨柔是想说点什么的，但碍于季音在场，他没待多久，就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就起身铁青张脸离去。

　　看来是真的很不想和季音待在一起喝茶。

　　张雨柔还不明所以，有些抱歉地安慰季音，“可能是他今天心情不好。”

　　“他经常来找你吗？”季音顺着话头继续问。

　　“嗯……不算经常，他平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会偶尔会过来。”问起沈循的问题，她略显羞赧。

　　“难不成他每次来找你心情都这么不好吗？”

　　“他平常压力有些太大了吧。”

　　张雨柔没有反驳季音，看来是她说对了，感情这家伙是把她当做树洞了。

　　未免有点太可恶了，尤其是建立在他还有未婚妻的前提条件下。

　　简直就是渣男的典范。

　　季音深感自己有点醒眼前少女远离人渣的义务，她循循善诱，“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张雨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是颇为尴尬地笑笑，她现在是没什么表示，但季音还是希望这次能让她看清事实。

　　等中午的时候来接季音他们的不是盛谦君本人，而是专职司机，从司机口中季音得知盛谦君还在忙公司里的事情。

　　她稍微想一下也能理解，毕竟一从国外回来结果发现家里的假千金已经把家族企业挖的七七八八，换做是她也要费心思把假千金的势力控制住。

　　和季音一同坐在车后座的阿斯看出季音面色不虞，他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肘。

　　“嗯？”季音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单音节。

　　阿斯单刀直入，“你好像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如果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和我说的。”

　　季音揉着太阳穴，“因为等一下要见到的是个很麻烦的家伙，估计得要费点口舌，我真有点后悔没多喝点茶润润嗓子。”

　　后半句话她纯属开玩笑。

　　专职司机尽职尽责地将季音和阿斯送到盛家门口，然后就是盛家的老管家将两人迎进去。

　　想必盛谦君已经和家里的人打过招呼，管家见到季音时表情十分感慨，本来只是负责将他们带到客厅，但他又在不知不觉中说了许多盛家夫妇的过往。

　　说着说着，他背过身子在季音看不到的视角里偷偷地擦了擦眼泪，季音看到他的动作也能推测出他是在擦眼泪，但没有说什么。

　　“二少爷他还要一会才到，他吩咐厨房说如果小姐您先到了就先吃午餐吧。”老管家将盛谦君的意思转达给她。

　　“嗯，其实我还不太饿。”

　　这是实话。

　　老管家还要说点什么，估摸着也是劝说的话，但就在他开口的同时大门口传来一道女声，“今天家里是有客人么？”

　　这声音季音无比熟悉，就是盛淼，估摸着她是看到停在门口阶梯前的车子才这么说的。

　　老管家向盛淼微微俯身示意，“是……二少爷的客人。”

　　“他的客人？”

　　盛淼半信半疑，等看到季音时她的身形一僵，面色一沉，冷笑道：“这就是他的客人？”

　　季音毫无畏惧地直直对上她的眼睛，“是啊，接下来我们还要共进午餐呢，真是巧合啊。”

　　“你先下去吧，既然是叔叔的客人，我自然是要好好对待的。”盛淼找个借口支开老管家，尔后坐在大厅一角的单人沙发里，“你别以为盛谦君真的站在你这边。”

　　季音算是明白了，盛淼也好，沈循也好，两个人都非常喜欢放狠话，尤其是在对现有情况束手无策的情况下。

　　所以说两人成未婚夫妻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十分合适的。

　　“哪怕是表面功夫，我也没看他站在你那边啊。”季音笑着说。

　　盛淼的眼神一转，瞥到阿斯身上，她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回盛家还要带个男人？看来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季音端起刚才女佣沏好的红茶，动作优雅，她并不急着反驳，而是先吹开茶面的袅袅热气，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以后才抿了一口，“管好你自己，你那点腌臜事别以为我都不知道，而且眼睛别总是只盯着其他男人，有时候总要好好看看自己的未婚夫吧？”

　　“指不定他转头就把你忘了。”她把茶杯放回茶几上。

　　盛淼也不是蠢得没救，稍微这么一点她就能顺着季音希望的方向想，尽管她内心有所动摇，但面上还是一副绝对相信未婚夫的样子，看得季音有些好笑。

　　但愿她能就这么一直无条件地相信沈循到最后，季音这么想着。

　　过了一会儿女佣来提醒他们厨房已经将午餐准备好了，恰好盛谦君也在这个时间点回到盛家。

　　季音不得不承认在看到盛谦君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松了一口气，面对咄咄逼人的盛淼她虽然能应对，但不免还是觉得心累。

　　这大概就是明明知道对方就是个十足的坏蛋，但又不能马上解决掉只能忍着对方在自己面前蹦跶的感觉吧。

　　“叔叔，你回来啦。”盛淼换上欢快喜悦的表情，真是看不出这张脸前不久还是阴云密布。

　　盛谦君对盛淼的热情招呼视若无睹，他向大厅另一边的季音点头示意，后者亦是效仿他的做法打招呼。

　　盛家的餐桌呈长方形，季音坐在长的一边，阿斯则是在她的身侧。

　　进行午餐的时候偌大的餐厅内就只有孤零零的四个人，这样的场合很适合用来宣布什么事情，盛谦君今天就要宣布一件事情。

　　“我想季音既然是哥哥的亲生女儿，那自然是要回到盛家的，我已经问过她了，她对此也很同意。”盛谦君抿了口红酒，“今后她就会住在盛家。”

　　“如果季音真的是爸爸的亲女儿，我想如果她能回来爸爸也应该会很开心……但你怎么能证明她是真的呢？”

　　盛淼很清楚盛家夫妇一离世想要确定血缘关系就没那么简单了，哪怕能确定季音和盛谦君有血缘关系。

　　盛谦君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丢到盛淼面前，文件用透明文件袋装着，盛淼一眼就看见了上面亲子鉴定报告书的字样。

　　“现代科技很发达，哪怕人逝世了，只要遗传物质还被保留下来了就能做亲子鉴定。”盛谦君嘲讽似的扬起嘴角，“多了解些科学知识总是没错的。”

　　“怎么可能！？”

　　盛淼一时之间都没控制住自己的仪态，声音变得尖锐难听，她翻开鉴定书，看到结果的时候眼睛都要忍不住一黑。

　　“好了，现在你既然已经看到证据了，想必也会真心实意地为你的养父感到开心吧。”盛谦君说。

　　见状，盛淼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恶毒的眼神狠狠地剜了季音一眼，“是啊，我的确要为之感到高兴。”

　　“既然季音都已经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了，我想你也应该很想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吧？”

　　“什么？”盛淼都要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眼睛猛地睁圆，“叔叔您是在开玩笑吗？”

　　“你难道就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吗？”盛谦君很理所当然地注视盛淼。

　　盛淼被看得背后发毛，她呵呵笑了两声，“但这么多年生活下来，我已经把您和爸爸妈妈当成了真正的亲人啊。”

　　再说了，在得知自己的原身家庭是何等破败不堪以后盛淼就更加贪恋起盛家的物质富足生活，现在想要让她回到那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会放弃享福的机会！

　　但是看盛谦君的样子，很有可能是知道了她的亲生父母，再联系最近总是没脸没皮来要生活费的亲生父母，她愈发肯定盛谦君是知道了什么。

　　还不能自露马脚，盛淼调整好表情，“难道叔叔是看我不顺眼吗？”

　　这不是废话吗？盛谦君还真想要夸她一句很有自知之明。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你为什么还要用疑问句？”

　　说话间盛谦君还在慢条斯理地切牛排。

　　牛批！

　　季音在内心低呼一声，她原先只知道原书设定的盛谦君就是毒舌无比，现在现场看到了以后才能明白那种毒舌怼人的爽快。

　　要不是因为餐厅太过于空荡荡以至掉叉子的声音都很明显，她一定会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盛淼的脸涨红成猪肝色，过了几秒，她丢下刀叉，飞快地从餐厅离开，看那匆乱步伐和落荒而逃没什么两样。

　　“砰——”

　　是盛淼离开的时候把餐厅的门狠狠地摔上，仿佛是在泄愤。

　　“我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季音开口，“简直就是伶牙俐齿。”

　　“一般吧，这次算是没有发挥好。”盛谦君不以为意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