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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何如 ...

  •   温深静吃了一条街还意犹未尽,在温深静还没吃完手上的青团子又跑到一边摊子去挑选,已经冷眼旁观、什么都没吃却付了一路钱的木繁捏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忍无可忍,面无表情地盯着温深静挑酱鸭香辣翅膀的手,咬牙切齿冷冷道:“温深静你是肚子装了个无底洞吗?吃吃吃,吃死你,老子没钱了,这次谁吃谁付钱,没钱就卖身抵债!”丢下这句话,木繁也不去看温深静那张跟烟火气矛盾得要死的脸,转身就走,一眨眼就消失街头中。
      木繁会没钱?温深静才打死都不信:就算真没钱,木繁身上那件金丝暗绣的大红衣都价值不菲。
      跑了一个钱袋子,温深静哪能轻易让眼前这个钱袋子跑了呢。尽管很舍不得那色味俱佳的酱鸭香辣翅膀,温深静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两害相较取其轻,还是决定暂时忍痛割爱,放弃眼前的口腹之欲,赶紧追钱袋子去。
      捡了一街便宜的齐思贤在后面乐呵呵地对温深静大发善心,追上温深静道:“前辈,其实晚辈是有钱的,想吃酱鸭翅就拿,晚辈很乐意为您付钱。”
      温深静却一根筋赖上了木繁,对着穿得朴素得像披麻戴孝的齐思贤不满道:“你钱很多吗?招摇过市的炫富,小心被劫得底裤都没!不用你助人为乐,冤有头债有主,我找冤家付。”
      “……”
      嘿!自己在温深静眼中居然是个穷酸、热心肠、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他不去当山大王去打劫别人都是心慈手软了,谁敢来打劫他?齐思贤很有自知之明地反省:从小到大他还没挨过穷、虽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但助人为乐的事情也没怎么做。是他长得太纯良、太有欺骗性了吗?齐思贤摸摸鼻子,对着识人不清的温深静好心提议道:“前辈,有时间,您真得去找个治眼疾的大夫来看看。”
      温深静头也不回,反唇相讥道:“我看你不仅得治眼睛,还得治治脑子。”一个堂堂正气的小公子跟着一个浑身邪气的人乱跑,可不是有眼疾加没脑子吗?
      齐思贤:“……”确实,他是脑子有病才善心大发。
      齐思贤噘着嘴丢下人嫌狗厌的温深静,从另一条路去找木繁。
      木繁还没到酒楼的二楼,在楼梯处就对着二楼边对着楼梯口坐着四人的其中白衣女子道:“温深静要来了。”
      那四个人分别是任霁月、木明、木亮、天山派的何如。
      木明和木亮闻声而起,任霁月不知道跟谁赌气,隔着面纱剥瓜子,把那瓜子壳剥得噼啪响亮,面前的小碟子堆了老大一堆瓜子仁,没有站起来。
      “啊!师父要来了,师父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我不想跟师父在一起,我不想跟师父回冷冰冰的天山,木亮我们快走,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要天涯海角都和你在一起!”何如闻言简直像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要来一样,立马手忙脚乱站起来,倒豆子一样霹雳拍啦一口气说完,就想要拉着木亮的手夺路而逃。
      其实何如更想躲避木繁。一路偷偷摸摸跟着木亮来到这酒楼,何如想到要见到木繁就坐立不安,又无奈于木亮的见兄心切,只好委曲求全。
      木亮因为在下山途中跟着何如跑了而感到心虚,站在原地不动,恭敬地望着楼梯处缓缓上来的那一抹红艳身姿,本来已经展开了心虚的笑脸,却在见到那张很久没见的假丑脸后只紧张的喊道:“大哥。”只因每次盛衣假脸的木繁出现,就意味着木繁要不动声色地掀起江湖风浪了。
      木亮想起了江湖各大门派对迷津派的大围剿及九大派的十八条死尸。
      现在的江湖烂透了,木亮不去管什么江湖大义,在他的心目中,大哥就是他们家的顶梁柱,就是他心中的义理,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有其道理,他只需对大哥尊重及服从就可。
      木繁本就对成天咋咋呼呼、一点都不斯文的何如印象不好,加上半路把木亮半路拐跑就更加十二分不满意。如今再见到,何如还是一点长进都没,一遇事还是咋咋呼呼、慌慌张张,无半点稳重可言,也不知道跟着修仙的温深静在天山上到底修了些什么妖魔鬼怪东西,除了身上那纤尘不染的雪花纹白衣带点仙气,整个人的言行举止毫无仙气可言,温深静真是误人子弟。
      何如见过的就是木繁的这张假脸,但没有见过木繁真正的如玉天人之姿,以为木繁本就是这副丑陋形容,气势逼人,不苟言笑,隐隐让人周身生出一股寒意。木亮和木明都长得眉目含情,面容英俊,而木繁却一副格格不入、难以直视、难以相处的形容,何如直怀疑好看的木亮木明和难看的木繁不是亲兄弟。
      何如心里是有点怕木繁的:一方面是木繁长得太邪气;另一方面木繁不喜欢她,不说一句话,那眼神就透露出几百个嫌弃,不同意她和木亮在一起。
      木亮极其敬爱木繁这位大哥,何如也不敢造次,但对于上一次木亮被木繁叫一声就毫不留恋地离去的事情还留有阴影,怕这次好不容易的重逢又被木繁破坏,只一边紧张地盯着楼梯处的木繁,一边紧紧抓着木亮的手不放,就怕木繁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把她身边的木亮给勾了去。
      怕木繁这个人,更怕木繁把木亮抢走,站在高处又站在木亮身边的何如心里没有一丝的居高临下优胜感,紧张得感觉自己的脸颊在抖动,舌头像打了个结一样结结巴巴叫人:“繁、繁、繁大哥。”
      在木繁的心中,自己的三个弟弟都千好万好,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木繁细看一眼自己小弟那恭敬紧张的神色,不满的瞥了一眼紧张兮兮、像猫被人觊觎了自己的宝贝却没有能力做出什么反抗、只能炸起全身毛般挡在木亮身前的何如,目光定住在木亮乖乖任何如抓着的手处,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男大不中留。
      木繁右手拿着折扇敲在左手手心,勾着唇看着如临大敌的何如,从楼梯处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来。
      在何如看来,木繁每走一步都是对她的凌迟。
      何如直觉得木繁是踩着自己的心跳声上来的,看着木繁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大的身影,何如的心就越来越抽紧,感觉木亮就要从她的手中飞走扑入木繁的怀抱,脸色都不自觉变白起来,抓着木亮的手劲也越来越大。幸好木亮没有挣开,这让何如稍感安慰。
      “你在紧张什么?又在害怕什么?你以为把木亮牢牢抓在手中就可以了吗?你难道不知道手中的沙抓的越紧,流失的速度越快吗?”终于上到楼来的木繁盛气凌人地站到何如面前,一句比一句戳人心的话砸下来,砸得心里完全没有安全感的何如脸色越来越白,把木亮的手抓得更紧,以为这样木亮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了。
      木繁无视脸色刷白的何如,因在温深静那里受了气而变得有些无可理喻的咄咄逼人道:“只要我一句话,木亮就会离开你。”
      何如抓着木亮的手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强装镇定,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像是说给木繁听,又像是自我安慰:“不,不会的,木亮是不会离开我的。”
      木繁轻飘飘地说:“他是听你,还是听我的?”
      还不待何如艰难的开口,木繁就像要证明给何如看一样,看了毕恭毕敬、一言不发的木亮一眼,正色道:“木亮还不过来?”
      “是,大哥。”木亮毕恭毕敬应一声,对死死抓着他不放的何如温柔道:“阿如,你先放开我。”又轻轻拍了拍何如那青筋暴起、指节泛白的手,示意何如放手。
      何如倔强地不肯放手,就怕一放手,木亮就像上次那样消失在她的眼前,要她饱受相思之苦。
      木繁双目如刀子地盯着倔强的何如,道:“现在是我们自家人一起聚,有诸多的不方便,外人就请知情识趣地走远点。”
      就算何如再笨,也听出了木繁浓浓的逐客令意味。可是何如又害怕放开了木亮的手,眼前的这个人就不属于自己的了。
      一时间,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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