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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中馈 ...

  •   屋内灯火明亮,支摘窗边的月色与屋内的灯火交织在一起。

      “没事。”

      战潇心底长舒一口气,他为了从他母妃那里争取过中馈的权利可是没少费心思。

      今夜战潇去寿春苑就是为了拿中馈,薛太妃死了活了不愿意,她从未承认过沈初酒这个儿媳,断然不会让她掌中馈。

      战潇却说:“母妃常年吃斋念佛,对府内的大小事情皆不过问,对迎来送往这样的活也甚是不喜,既如此,儿子就找人帮你一下。”

      战潇的意思很明显,中馈的权利必须给沈初酒,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给薛太妃减轻压力,一切都是为了薛太妃着想,薛太妃还不能说他一句不是的话。

      战潇还说:“既然沈初酒是跟我从南羽来到大渊的,我就不能让她在异乡受到半分委屈,当然,如果母妃善待沈初酒,她自然也愿侍奉您左右的。”

      瞧瞧,这是一个亲儿子说的话吗,无论那一句全都是向着沈初酒的,就算沈初酒做的不好了,那肯定是他这个母亲没有做好。

      “战潇!”薛太妃怒声。

      战潇不卑不亢地说道:“母妃还是少动怒,身子重要,回头我会让姚轻来取中馈的,还望母妃能提前备好。”

      言毕,他便起身离开了寿春苑。

      御亲王府的中馈之权可谓是战潇从薛太妃手中抢来的,他这是要为沈初酒正名,让任何人都不能再忤逆沈初酒。
      -
      冯燕虽说是被一顶软娇从角门抬进的御亲王府,但她是受了太后懿旨进来的,名义上还是战潇的妾,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朝着墨棠苑走去。

      冯燕被安排在之前薛昭茗住的院子,云麓苑。云麓苑距离墨棠苑是最远的,冯燕走到墨棠苑的时候额角都沁出了一层细汗,又是初夏这般炎热的天气,她早都累得不行了。

      沈初酒正在准备今日的食材,清溪便跑来说:“小姐,冯家那位来请安了。”

      沈初酒顺着支摘窗看了眼,冯燕正抬袖擦着细汗,似是走了很久似的。她不以为意的走到正厅,她搬来墨棠苑就是为了躲开这些人,没成想,竟然还愿意来。

      冯燕身子骨比沈初酒还要娇小,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妾身给王妃请安。”

      “坐吧。”

      沈初酒最不喜做这些迎来送往的活了,从前在沈府这些活也是交给管家做的,今日猛然自己接手,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倒是挺想见见这个冯燕的,冯家的人一个个都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这个冯燕入府后,她也没听到半分跟冯燕有关的消息,今日一见,看上去还挺老实的,实际如何沈初酒也不好说。

      沈初酒掀了一下眼皮,“在云麓苑住的还习惯吗?”

      冯燕笑说:“自然是习惯的,多谢王妃关心。”

      二人寒暄一会儿,冯燕渐渐进入正题,开始打听战潇的喜好等,沈初酒也不介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冯燕。

      可是沈初酒的心里却是堵得慌,看着冯燕就浑身不舒服,一想到这人与她共侍一夫就觉得窝火。与人共侍一夫一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她现在算是明白她娘当初为何不让她爹纳妾了,多添堵呀,就算她的心里没有战潇,那也轮不到别人来占有。

      冯燕笑说:“多谢王妃姐姐指教,咱们既然同在屋檐下,就该为殿下着想,开枝散叶也是咱们的分内之事不是?”

      冯燕笑的天真无害,可是说的话却是在往沈初酒的心口上撒盐,还撒的那么理直气壮。

      沈初酒心里那叫一个气呀,可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呀,那样岂不是显得她气量小?

      她笑说:“是呢,自古以来妾室所出都要放在嫡母膝下照料,本妃日日操劳府里的大小事务也是累的紧呢,还望妹妹能体谅一下我这个主家的。”

      沈初酒的言外之意,你就算生了孩子,我不一定能给你照顾好,况且正妻都未生养,你着什么急?

      冯燕的笑意僵在唇角,她姑姑可说了,这个御亲王妃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只要她能先有战潇的骨肉,她不能被扶正也好歹能得一个侧妃之位,日后还能有御亲王府一半的掌家权。

      更何况……
      冯燕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腹部,她的唇角微微扬起:“今日在姐姐这里叨扰多时,姐姐莫要怪罪。”

      沈初酒出于礼貌给了她一个笑意,继而让清溪将人送走。

      清溪看着冯燕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一个连殿下的面儿都没见到的人,还好意思在她家小姐面前耀武扬威,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清溪送走冯燕连忙回到沈初酒的身旁,沈初酒此时胳膊肘正抵在扶手上揉着自己的额头,清溪走近后说道:“小姐,你不要总是对殿下冷冰冰的,你看看,表小姐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冯家的人,她分明就是来给你炫耀的。”

      不提薛昭茗还好,提到薛昭茗沈初酒越发来气,她冷声道:“都这会子了,薛氏怎还不来请安?”
      清溪立马会意,“奴婢让云姐姐去瞧瞧。”

      沈初酒放下手问道:“哥哥有消息了吗?”

      清溪摇了摇头,沈初酒还未张嘴,清溪立马说道:“奴婢去看了,沈家钱庄也没有公子的信。”

      清溪跟着沈初酒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沈初酒要说什么。
      两刻钟后,薛昭茗才慢悠悠地走到墨棠苑,不行礼不问安,自顾自坐下,“沈小姐找我何事?”
      沈初酒的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大渊国的妾室都是这么嚣张的吗?”

      清溪看了眼云雀,云雀立马摇头。
      “方才冯氏前来请安,本妃倒瞧着是个知礼数的。”

      清溪听懂沈初酒话里的意思,照猫画虎地给沈初酒行礼,沈初酒笑看薛昭茗:“妹妹瞧明白了吗?”
      薛昭茗嚣张惯了,怎么甘心低人一头,“就算本小姐是妾,但府里掌管中馈的依旧是我姑母,你算什么东西?”

      “哦-,你说这个呀。”沈初酒拿起桌案上的印章在手中把玩,薛昭茗不可思议地看着。
      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行礼问安。

      清溪还纠正道:“薛姨娘错了,应该自称‘妾身’。”
      薛昭茗咬牙,恨恨道:“妾身给王妃请安。”

      沈初酒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只说道:“日头真是越来越大了呢。”
      之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云雀端着汤药走进来:“王妃,今日的补药。”

      “放那吧。”

      清溪见云雀走远,立马端着汤药顺着支摘窗倒了,继而说道:“小姐,您总是让奴婢干这个事,奴婢想想都怕。”

      若是被战潇发现了,她轻则被罚,重则可能就被赶出去了。

      “这个补药也治不了我的身子,喝与不喝有什么区别?”

      薛昭茗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近一个时辰,还是沈初酒乏了,才让她回去的,薛昭茗此时都站不稳,还是婢女扶着她回去的呢。
      -
      是夜,沈初酒坐在铜镜前卸妆,战潇突然在她的妆奁上放了两个信封,信封上写着“沈初酒亲启”,字迹是沈时春的。

      “殿下,这是……”

      战潇将衣裳挂在木施上,说了句:“才收到不久,忘了给你了。”要不是今日云雀给他说沈初酒在打听沈时春的消息,战潇怕是又忘了。

      沈初酒放下木梳连忙打开信封看了眼,两封信时间差的不是很远,一封是说自己到苗疆了,可能过些日子就会回去,另一份则是说打算和夫人在苗疆多住些日子,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说,还给沈初酒留了收信地址,这是沈时春一直以来的习惯。

      沈初酒失落的放下手中的信纸,战潇却问道:“要回信吗?”

      “不了。”
      她也不知道信里该写点什么,若是把她现在的情况告诉沈时春,难免让他忧心,既然她哥哥打算在苗疆住一段时间,肯定是因为有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她还是不麻烦她哥哥了。

      这天晚上沈初酒在床榻的最里面睡着,战潇也未曾问她缘由,反正她从前也没少这样睡,就是最近才愿意睡在他的身边。

      沈初酒好久都没睡着,又接连翻身,战潇便问道:“睡不着?”

      沈初酒咬了咬下唇靠近战潇的身旁说道:“殿下,今日冯燕来了,我觉得您确实该去她的院子里留宿。”

      沈初酒今日想了一天,确实,她自己不能生养,不能不让战潇有孩子,战潇也不知道沈初酒说这句话之前做了多久的心理斗争。

      战潇只说了声:“是不是觉得府里的活太轻了?”
      “你要是不想本王留宿在你这里,可以直接告诉本王,没必要用旁人来恶心本王。”

      沈初酒动了动唇角,终究什么话都没说。战潇一向都厌恶沈初酒跟他说这样的话,他也知道沈初酒是想让他有个孩子,可是他不愿意。
      -
      次日,沈初酒原本是去寿康宫看望冯太后的,可是到了寿康宫门口却听见宫女说道:“太后娘娘昨晚做了梦,今日特地去太庙祈福了,想来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呢。”

      沈初酒在出宫的路上又好巧不巧的碰见了谢懿,二人都愣了一下,继而沈初酒含笑点头示意,谢懿立马反应过来:“见过御亲王妃。”

      沈初酒与谢懿错身而过时,谢懿突然唤了声:“小酒。”

      “谢统领该称‘王妃’。”言毕,沈初酒紧攥手掌快速朝着玄武门走去。
      -
      谢懿看着沈初酒远去,便转身朝着军机处走去,他每个月都要给军机处上交文件,今日又到了交差的时候。

      许是过了晌午,今日的军机处甚为冷清,只有战潇在忙着处理各地事宜。

      谢懿将手中的折子放在桌案上之后,他却迟迟未走,战潇抬了抬眼:“还有事?”

      谢懿不光有事,他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呢,“是真的吗?”

      他问的没头没尾的,是个人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战潇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笔山上,他往后靠了靠,唇角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是。”

      谢懿想知道的无非是市井传言,这些日子他因为这些传言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今日可算是有机会和战潇当面对质了,可是他听见战潇的回答,心底却越发难受。

      “战潇,你的心里明明不爱她,你为什么要碰她?!”谢懿的手在桌案上紧握成拳。

      战潇端起茶盏轻呷了口茶水,初夏的阳光顺着支摘窗照在他的侧颜上,“本王心里有没有她,和本王碰不碰她好像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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