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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东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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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雪堂。
大夫人常代梅正看着她那新得到的珍贵绸缎,眼中满是得意忘形的模样,就在这时门外的张嬷嬷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声喊着,“夫人不好了,夫人!”
常代梅回头一望,依旧不为所动专心顾着眼前的绸缎漫不经心,“怎么了?”
“夫人,方才老爷正在教训大姑娘,可是不知道为何,太子殿下竟然来了。”
“还...还说大姑娘是太子妃,如今已经把人接回东宫了!”
常代梅大惊失色,将绸缎放下,“什么?”将内心的震惊按了下去又接着说,“太子殿下真那样说的!”
张嬷嬷点头,“是的大夫人,太子殿下在大堂亲口说的。”
看着面前珍贵的绸缎,常代梅早已没了刚才的兴趣与贪婪,连忙说,“快,随我去见老爷。”
刚到大堂,常代梅朝着正位上的沈慕走了过去,“老爷,你面色怎么这么差?张嬷嬷快...”
还没说完,沈慕将手边的茶杯翻倒在地,站着身来指着面前的常代梅怒道,“你还好意思说!”
“太子殿下与月初关系交好,你怎么不告诉我?”
“反而还跟我说,太子殿下早已不关心月初的事!”
常代梅吓的一抖擞平日里沈慕哪里对她这样凶过,顿时掉下几颗硬挤出来的眼泪哭诉着,“老爷,妾身也是真不知月初那丫头跟太子殿下交好一事啊!”
“哭,哭有什么用?”沈慕一脸郁闷。
常代梅也很是郁闷,早知道沈月初那丫头成了太子妃,昨日她并不会因为林小侯爷瞧上她一事去找她。
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老爷,月初是您的女儿。她成了太子妃是多大的荣耀,老爷怎么还生气呢?”
沈慕冷哼一声,方才他被太子数落一顿,他那女儿可是闷声不吭。
再加上,他方才那般羞辱与她,如今怕是他那女儿早已不与他同心。
沈慕方言:“月初回来后,将府里上下打点一下。还有月初身边的丫鬟婆子也多安排一些。”说完就接着叹了口气,如今只得盼他那女儿能顾及几分父女的情分。
常代梅虽不情愿,只是谁叫人家如今身份不同,“是,老爷。”
这一刻,沈月初在沈府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沈月初抵达东宫已经是天色灰蒙蒙一片的时候,方才她跟南宫钰在马车上一句话也没说,南宫钰也只是给她上了药就闭上双眼休憩了。
好不容易到了东宫,沈月初看着身边墨色锦衣绸缎相貌英俊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原本想搭话来着,谁知他直径就下了马车,连宫门外的小厮都没来得及扶下他。
沈月初也只能默默的跟在其的身后,静静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她莫名的想哭。
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回,这人竟然换了个性子,可悲可叹。
南宫钰听着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随后步伐也慢了许多。
东宫陈设很是雅致,就连哪些小院的石头也摆放的整整齐齐,足以看出这里的主人很注重细节。
沈月初看见南宫钰走到转角处,她连忙收回视线小跑着过去,不过只能看见前面的男人走进了一处名为静月轩的院子。
她跟着男人走了进去,眼前一亮,原来竟是书房。
南宫钰走上前坐下优雅的翻着文书,不冷不淡的说,“温岭一会就到。”
沈月初愣了一会,她还以为这男人把她忘记了呢。
看着沈月初呆愣的模样,南宫钰面色波澜不惊,随后将放在最底下弹劾林家的文书拿了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随后继续审阅着文书。
沈月初这时哪里能瞧见什么文书,看见南宫钰一个人要看这么多东西她就觉得心疼。
门外温岭白皙的小脸都变得潮红,他气喘吁吁的拉着太医走了进来,“殿下,你离开了沈府怎么也不说一声。”
南宫钰淡然自若抬起了头,“本宫做事还需跟你报备?”
温岭连忙摆手,“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让祁太医给她看看。”
这时温岭才发现沈大姑娘还站在一旁,内心不免有些诧异,殿下竟然让沈大姑娘站着。
一直以来,沈大姑娘在殿下心里就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人儿,这下倒是让殿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伟大了。
他让下人搬来个软榻,“沈姑娘,请坐。”
沈月初淡然一笑,“谢过温侍卫。”
坐上软榻,祁太医就看了她的额头方道:“这伤口已经开始发炎,若是不好好治疗,恐会落下疤痕。”
南宫钰眉头一皱,手心一抖稳了稳神态方才继续看着文书。
沈月初:“无妨,能治就行。”
留不留疤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在她心里,这伤可是能让她进入东宫,这也是她不躲的原因,在她写信的时候就料到南宫钰一定会前来。
温岭以为她是伤怀要留疤一事,出声安慰。
“沈姑娘放心,祁太医是宫里最有名声的太医,肯定不会留疤的。”
沈月初对着温岭笑了笑,“只要你家殿下不嫌弃就行。”
这话让原本审阅文书的南宫钰微微侧目,正好看见沈月初对温岭的绽放微笑他暗暗心生不爽,出声打断,“带她下去休息。”
“让祁太医开完药方,就可以走了。”
沈月初闻言又是一脸幽怨,他这是在赶她走吗?
偏过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男人依旧神情自若的审阅着文书。
白皙娇嫩的小脸上堆满了委屈,小声说,“我不想休息。”
男人神情冷漠,眉眼如初,只轻轻说,“随你。”
沈月初气不打一处来,一不小心撞在桌上上,那封弹劾林家的文书就这样落在她的视线里。
她顿了一下立马恢复神态,“南宫钰,我不走。”
刚才她那短暂的不知所措在南宫钰眼中就像是在想法子一般。
他嗓音生硬带着些许疏远,“沈姑娘随意便是。”
沈月初忍下心里的怒气,面前的是她的男人,她不能生气,这句话在心里连着说了三遍,才面带微笑细声说,“没事,我随便看看。”
她随便找了个地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宫钰的脸,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看了一会,许是有些乏了,双手撑着下巴就睡着了。
月色渐晚,树叶声开始沙沙作响。
沈月初躺在床上浑身开始发抖,她又梦魇了。
她梦见南宫钰被一剑刺穿胸膛倒地流血不止,而她却只是一道灵魂。
“啊!南宫钰!”
她大叫着醒了过来,浑身都是被吓到出的冷汗,意识慢慢恢复正常她环顾了四周的陈设,是间雅致的房间。
这不是书房,谁把她带进来的。
沈月初摸着胸口心有余悸刚才的梦怎么如此真实。
对了,南宫钰。
她掀开被子,连鞋也忘了穿,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三步当作一步跨,沈月初推开书房的门看见睡在软榻上的南宫钰直接扑了上去,“活的,热的。”
“没死,没死就好。”
南宫钰睡眠很浅,这是在战场上必须学会的技能,毕竟睡的太熟保不准那天就被身边的人给生吞活剥了去。
他看着爬在他身上哭泣的沈月初嘴里嘀咕着没死二字,脸色顿时变黑,冷冷道:“沈姑娘是在为本宫哭丧吗?”
他死了?她好去嫁那人吗?
他不许。
听到这声音,沈月初哭得更大声了,“我做梦,梦见你死了,我好难过。”
“南宫钰,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南宫钰看她认真的神情,她说的是真的吗。
他很重要?
南宫钰像似想到什么,顿时冷若冰霜,“沈月初,如果你是想救林家直说就是,没必要这般做戏!”
沈月初被吼的一愣一愣的,竟连哭也忘了,她突然明白她对林倾的情意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南宫钰心底里的伤痛。
此番她的作为定是被南宫钰以为她是为了林倾。
误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她会让南宫钰相信她,她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
沈月初抬头泪眼婆娑看着眼前的男人,“南宫钰,其实我...”
南宫钰害怕听到不该听的直接了当的说,“够了,无论如何,本宫都不会帮他!”然后起身推开身上的女人,穿上鞋大步流星离开了。
沈月初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其实我已经不喜欢林倾了。
第二天。
南宫钰看着摆在书桌上的信封,眼底晦暗不变,“她写的?”
温岭笑呵呵的说,“自然是沈姑娘写的。”
“她没走?”南宫钰试探道。
他甚是明白沈月初的脾性,昨日他发了脾气,那女人不应该收拾包袱就离开了。
温岭:“沈姑娘如今,还在殿下院里。”
南宫钰眼底的疑问一闪而过,随后拿起一份文书递给温岭,“将这份文书拿去烧了吧。”
“殿下这是何意?”
南宫钰俊美的脸上出现一丝担忧,“父王已经下旨,林倾将娶沈府二姑娘。”
“是林倾亲自求娶。”
温岭大智若愚,怪不得殿下过问沈姑娘,原来竟是这样的。
“殿下,这瞒不住的。”
南宫钰眉心一皱,“瞒不住,你就去边境。”
温岭慌乱道:“殿下放心,这事在大婚未完之前绝对不会落到沈姑娘的耳中。”
“罢了,她知道了也无妨,不过就是哭个一二日。”
听到自家殿下如此说,温岭顿时觉得冒汗,若是沈姑娘真哭了,那这元阳还不得翻了天。
沈府。
常代梅看着眼前一屋子的聘礼疑惑的看着眼前来的媒婆,“这是何意?”
媒婆满脸横肉的脸上飞扬着喜悦,“大夫人,我来给您呀报喜了,这是林府林小侯爷前来求亲的聘礼。”
常代梅心惊,那丫头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一天竟有二人来求娶。
“林小侯爷怕是心思要落空了。”
媒婆一脸惊讶,“这二姑娘竟有了婚配?”
常代梅听见自己女儿的名字,差点吓得从椅上掉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方才说...二姑娘?”
那林小侯爷不是看上沈月初那丫头了?
“哎呦,正是二姑娘。”
常代梅按下内心的震惊,“来人,快把茗儿喊来。”
沈心茗此时正在梳妆打扮,门外跑进个小丫鬟,“二姑娘,大夫人找您。”
“何事?”母亲怎会在这时找她。
“好像是有人来求亲。”
沈心茗不悦道:“求亲母亲让女儿去作甚。”
“奴婢不知。”
沈心茗看了看镜中自己的美貌,明明她长得也是花容月貌,怎的都瞧上了那大姐,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敢不听从母亲的吩咐,“罢了,柳青,我们走。”
媒婆看着前来的沈心茗眼前一亮,“早就听闻沈二姑娘长相极其美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常代梅愉悦道:“茗儿,快到母亲这里来。”
“母亲,为何如此高兴?”
常代梅笑得合不拢嘴,“瞧瞧这些聘礼,都是林小侯爷给你的。”
沈心茗愣道:“果真?”
“母亲还能骗你不成?”
媒婆,“是啊二姑娘,林小侯爷还说他不能亲自来求娶,让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呢。”
沈心茗眉心尽显愉悦,不过她也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只淡淡的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母亲同意,女儿便嫁。”
媒婆会心一笑,只道:“我得赶下一趟了。”
“张嬷嬷,送一送。”常代梅只道。
刚送到大门口,张嬷嬷就从衣袖里掏出一包银子,“夫人让我代她谢过媒人。”
媒婆拿起银两垫了垫,眼底的贪婪尽显脸色,“多谢大夫人。”
待媒婆走后,沈心茗才对大夫人撒起了娇。
常代梅也是满心欢喜,毕竟昨日那件事她还没缓过神来,这下可谓是板回了一层。
“夫人,老爷回来了。”
这时,风尘仆仆的沈慕刚下朝归来,面显威严之态,看见屋内的聘礼,“太子殿下来了?”
张嬷嬷回:“是林小侯爷给二姑娘送来了聘礼。”
常代梅原本以为沈慕会很高兴,谁知沈慕不但不高兴反而还一脸苦瓜像,她难免有些生气,“老爷,这等好事,怎么还露出这样的表情。”
沈慕拍了拍大腿厉声道:“你以为他林家为何来求娶,还不是因为快垮台,想找个人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