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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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打得是这一出主意，虽然清楚知道娘娘姑父的秉性，还是有种被被背叛的寒意从脚底心一直窜到了头顶，让她浑身发抖。
李伶俐紧紧的握紧放在桌子下面的拳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娘娘，你现在用以前养我的恩情来强迫我去相亲？好，且不论包办婚姻是不是合法，我就和你论论你说你养我的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没给你吃过饭？” 娘娘谅李伶俐也给不出什么证据。
这丫头从小也没什么脑子，娘娘盘算着周围人再说点什么，李伶俐受不住压力自己就会投降的。
到时候再安抚两句，还不是自己叫她干嘛就干嘛！想得是很美。
没想到李伶俐嘴角弯了弯，情绪平静得娓娓道来：“你说是你从小养的我。我今天就来和你盘一盘。”
“我爸爸是在我初中三年级时候去世的，初中毕业以后我就进了中专读书。我读的专业是不要学费的，因为我父母都不在了，政府还有补贴给我。这件事情，居委会可以作证吧！“
李伶俐说完往人群里扫了一眼，被眼神点名的居委会主任也住在楼里，只好站出来：“是啊，伶俐娘娘，国家也帮忙的呀！你不好说是你一个人的功劳的。”
“国家给多少啦！平时开销水电煤都是钱啊！补贴滴滴答答这点钱够的啊！” 看到众人开始议论，娘娘一拍桌子反驳。
“哦，那你觉得多少钱够呢？”她环顾了周围的人，眼神落在每个人脸上，像是在拷问，“大专毕业三年，没有学费，政府还了补贴。我想知道我们家情况的，应该知道我成年之后一直都在打工。唯一的空档就是我父亲死的这年，那我就要请问娘娘了，就管一个孩子吃饭，一年需要五万吗？”
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李伶俐突然转过头，犀利得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娘娘。
吓得她娘娘心里突然一颤：“你……你什么意思？！什么五万，小姑娘家的不要瞎说！”
李伶俐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扔在了桌上：“这么多年不是你在养我，是我爸的抚恤金在养我！”
看到桌上的东西，娘娘的脸色变了。
“各位，我想问各位每个月的工资多少，家里又有多少人要养。我娘娘说我欠她的？”李伶俐把桌上的东西一一铺开：“这是我今天去银行打印的流水。大家可以看看，我爸爸存折里的钱，早就被取走了。”
她抓起流水单扔到娘娘面前，狠狠得说道：“这是什么钱？这是我爸爸的抚恤金，是他用命换来的！你全部拿走了，然后说你养我？这真的是个笑话！”
娘娘突然被这么多证据砸得话都说不出来，可周围的邻居在李伶俐的一番操作下，都明白了过来，可炸锅了。
“五万啊！伶俐娘娘心狠哦！~”
“是的呀，谁都知道伶俐阿爸是生病死在了工作岗位上啊！这钱是用命换回来了，本来留给女儿的，现在么死蟹一只了呀！（什么都完了）”
“哎呦，刚刚还装的来，伶俐娘娘我老早就看出来的，对伶俐又不好的，晚饭都不晓得留给外甥女吃的！”
“这算偷吗，搞不好是要吃官司的啊，伶俐好去报警的呀！”
听到邻居们的议论纷纷，娘娘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她没想到舆论原来这容易被煽动回去，甚至没想到她觉得理所当然的举动会让她自己惹上官司。
“那你想怎么样？娘娘也有苦衷的呀，你看看那姑父也不争气，你姐姐要读书，你弟弟么读书也不灵的……哎呦我的命苦啊！”
李伶俐冷眼看着娘娘准备撒泼，没想到娘娘刚准备往地上坐下。
一只手就腾得出来扶住了她的胳膊，是表姐杨慧慧回来了。
“别闹了！”
娘娘看到自己女儿回来了，以为有了靠山刚想说话，没成想亲生女儿一个冷眼扫过来。
李伶俐低下头笑了笑，抬起头说道：“你回来的正好，那乘着这个机会，我也想说说我的想法。”
“你说吧。”杨慧慧看着李伶俐，“我一直在等你说。”
“我想要回这笔钱，这是属于我爸爸的钱，也是我的钱。另外我会尽快搬出去，”
听到李伶俐的要求，娘娘急了，偷偷狂拉女儿的袖子，用口型说道：我没钱。
杨慧慧没有理睬自己妈妈，她沉思了一会道：“五万块不是个小数目，我会让我妈先凑个三万给你。剩下的，不管是奖学金还是打工，我都会想办法给你。”
听到杨慧慧的话，娘娘彻底不干了：“不行！这怎么可以，三万块我都没有！！况且她说是我拿的钱就是我拿的？有什么凭证？”
“当然有，娘娘难道不是拿着身份证去银行取钱的吗？银行可是都有记录的……”李伶俐冷冷得说道。
“妈！别闹了！”杨慧慧狠狠得说道，伸出手道：“把银行卡拿出来！”
看到女儿严肃的表情，转头又看到围观的这些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这些人的眼神里都充满着对她算计的鄙夷，娘娘终于绷不住了。
她用力甩开女儿道：“好好好，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算我白养你了。我给你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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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台灯昏暗的灯光下，李伶俐把她不多的衣服和书一件件整理了起来。
“你明天就走？”
杨慧慧站在楼梯上，楼下的灯光和阁楼的晦暗将她的脸分成明暗两部分。
李伶俐只能看清她眼里的一点光，却看不清她脸的轮廓。
对她，李伶俐是有愧疚的，娘娘再不是也是杨慧慧的母亲，而刚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她的母亲这么丢脸。
“其实你刚才不用出面的。”李伶俐把叠好的衣服放在一个棕色老旧的行李袋里，这个行李袋是跟着她和她的父亲一起来上海的，没想到又用上了。
“我不出面，是不是你下一步就要威胁把她送去警察局了？”
李伶俐没响，杨慧慧说的对，本来下一步她是想这么说的。
“这笔钱本来就是你的，你爸活着的时候也一直贴我们家生活费的，那些钱也早就超过这些年我妈在你身上花的钱了。”杨慧慧叹了口气，“其实是应该我对你说声抱歉的。”
抱歉吗？李伶俐突然想到上辈子，杨慧慧虽然后来事业很成功，但是她一直都没有结婚。
开始李伶俐还以为是她个性高傲冷淡，看不上追求她的男人。
现在看来或许根本原因就是原生家庭的问题，每个人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一面，或许只是掩饰悲剧的遮羞布而已。
“表姐。”
“嗯？”
“以后要是有个机会像我这样独立出去，你也会抓住这样的机会吗？”
“什么意思？”杨慧慧皱着眉头，没懂李伶俐的意思。
“我想说的是每个人其实最应该爱的是自己。把自己过好了，比其他什么才重要。”李伶俐站起来，慢慢走到杨慧慧的面前。
这样彻底就走到了楼下照过来的光线里，她终于看清了杨慧慧的脸。
其实她也就是比自己大了一岁半而已，她的脸还是很稚嫩，眼睛还是很亮，只是现在眼睛里有着和刚才不同的茫然。
“我的意思是，如果未来有机会有套自己的房子，能写上自己的名字，记得要抓住这个机会。”
李伶俐知道的是，不用多久申城就会开始大力旧区改造，启动动迁工程。
不久这里的老式里弄就会纳入动迁的计划里，要知道这个年代，申城很多人就靠着动迁一朝翻身。
她也知道娘娘虽然重视杨慧慧，但是和超生也要拼命生下来的儿子杨慧成比起来，女儿的权益根本就不重要。
借口无非就是那几个，弟弟以后要结婚的，你又不要房子，比你弟弟爸爸妈妈更爱你，所以房子就给弟弟好了……
但是如果这个机会放在李伶俐的面前，她是一定会抓住的。
至于表姐杨慧慧会不会听从她的建议，她不知道。
“对了，莫羽那里明天你还去吧？”睡觉前，杨慧慧突然迟疑的问道。
李伶俐拉上了行李袋的拉链，抬头对她笑道：“当然了，我肯定要去的，毕竟是赚钱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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