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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白霜霜和春琴两人出了村子,一路向南,道路泥泞,马车只能缓缓驶过。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扑到了他们的车前,“求求贵人救救我爷爷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他穿着破破料料麻布衣服,衣服上的破洞露出瘦得根根分明的肋骨。此时他跪在泥地里,不停地磕头,浑然不顾自己裹得满身泥浆。

      原本要骂他的春琴看着不忍,问白霜霜道:“姐姐,我们帮帮他吧。”

      白霜霜道:“你做主就行。”

      春琴扬起马鞭指着那男孩子道:“你快些带路吧。”

      “谢谢贵人。”小男孩又狠狠磕了个头。

      他们到了一间破茅草屋,屋顶有一块茅草偏在一边,连夜的雨一定让他们的屋子都湿掉了。

      进屋里,一个干瘦如柴的老人病恹恹地躺在半湿的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门口。

      他在等孙子回来。

      看到他们三个人进屋,那老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不住地咳嗽。他咳嗽起来像扯坏的风箱,不停地呼哧着,他的肺已经坏掉了。

      老人面如金纸,白霜霜一见就知道救不回来了。但她没说,只是道:“把他抬到我们的车上,我们去县城给找大夫看。”

      小男孩不住地点头。春琴和他要搬动老人,但那老人紧紧抓着床弦,并不愿意挪动。

      小男孩劝说着老人:“爷爷,我们去县城看病,找到大夫你就好了。”

      老人摇摇头,他深情地看着孙子,眼里含着泪水。

      他知道自己好不了,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收养的孙子。

      老人不停地咳嗽,他深深喘口气将咳意压下去,哑着嗓子道:“我不走了,我走不了了,咳,咳……”他的话被咳嗽打断了。

      白霜霜将老人扶起来,从背心给他输了一股真气,那股真气从肺经行走,往喉间而动,老人的气管被真气暂时护住,止住了咳嗽。

      老人感激地看着白霜霜,道了谢,接着嘱咐孙儿,“我会死在路上的,你自己活吧。狗儿,你跪下。”

      他孙儿听见了死字就开始流泪,但不舍得反驳,听话地跪下了。老人对白霜霜道:“这位姑娘,谢谢您的帮助,我是活不了了。求您把我的孙子带走吧,我孙子很听话,给口饭吃就行了。”

      白霜霜看着这老人的哀求,无论如何说不出拒绝的话,心头一软答应了:“可以,我不会让他饿死的。”

      老人放心了,他要求孙子磕头。那小男孩儿给白霜霜磕了三个头。

      “狗儿,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是老人对孙儿最后的嘱咐,然后他就断气了。

      狗儿哭成了泪人儿,扑到了老人的身上,不停地叫着“爷爷”,声声悲切。

      春琴听着也忍不住跟着哭成了泪人儿。

      白霜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人哭泣,虽然心中悲切,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泪来。

      等到春琴止住了泪,白霜霜让她找人给老人收殓,找一块好地方埋了。

      给老人打碑的时候遇到了难事,“你爷爷叫什么?”

      狗儿嗫嚅道:“我不知道,我是爷爷捡回来的,只听他们叫他老白头儿。”

      好在村里的里长知道老白头儿的大名,没让老人无名无姓地埋地下。

      “你叫什么名字?”白霜霜问狗儿。

      “我没有爹娘,大家都叫我狗儿。”狗儿的头低得更下去了,大概他意识到没有名字真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以后你叫白苍云。”
      展昭离开陈州城后一路向西,向着白霜霜离开的方向追寻。

      在官道上遇上一群村民用门板绑着一个不住呻/吟的男子,兴冲冲地往县城方向走。自进入陈州以来,展昭鲜少见到百姓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他不由勒住马头,放慢了赶路的步子。

      刚下过雨的土路上到处泥泞,这群村民走得虽然高兴却也艰难。“咱们在这儿歇一下,路太难走了。”在前面抬门板的男人提议,闷热的天气里,他的脸上留着一道道泥泞的汗水。

      “是该歇下了。”其他人纷纷应下,顺势在一块干净的路面上停了脚。他们都穿着破布衣裳,身上也是一样的满身泥汗,身形萧条,但神情看着极为兴奋,不停地说着,“能得多少赏钱?”“应该有好几吊吧。”回答的人总要比划出两个巴掌,他们不停地揶揄着一个最小个子的男人,推推搡搡着说:“刘老二,你运气真好啊,留了两个好看的婆娘借宿,还能白得这么大一好事?”

      准备离开的展昭听到村民的谈话,下马跟那群村民搭了话,“几位兄弟,你们抬着这人是要去哪儿?”

      提议歇脚的男人兜起衣脚抹了一把脸后,瞧着那个小个子男人,又羡又有些自豪地说:“要送去见官哩。”

      这男人看着展昭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正气,像是有些见识的贵人,便腆着脸问道:“这位大人,您看看这个贼能领到赏钱吗?”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贼了?”展昭随意扫了眼那个贼子。

      那贼子被麻绳紧紧绑在门板,虽然昏迷着但仍然不时气喘吁吁,展昭发现这贼人胯间有一团浓黑的血渍,“这是采花贼?”他问道。

      “是的哩,这臭贼半夜闯姑娘家屋,把我们家窗梢都撬坏了,可恶的狠,还好被住了。”名叫刘老二的小个子男人回答。他从腰后拿出一把用稻草缠住刀身的短刀,“就是用这把刀割的,这刀还挺利的。”

      展昭接过短刀,拿掉稻草做的刀鞘,露出朴实无华的刀刃,简单没有任何装饰,但刀身锋利,刀柄磨得发亮,显见得是经常被人使用。听得村民说这贼子持刀撬坏窗梢,更肯定这是个老手。他又去察看了受伤的贼人,那贼人除了胯间的外伤,还有被人用内力打出的内伤。展昭问刘老二道:“这毛贼被伤得挺狠的,是你们弄得?”

      刘老二嘿嘿猥琐地笑了,黝黑干瘦的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那里都被割坏了,咱们哪下得了手,是两个姑娘做的。”

      “两个姑娘!”展昭不太相信,露出尴尬的笑容,“您在开玩笑吧,哪家姑娘这么么凶残?”

      刘老二被这种不信任伤害了,极力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真得是两个姑娘,这个采花贼半夜闯人家姑娘的屋子,可不就被割了。”

      展昭试探着问道:“那两个姑娘小姐姓白?”

      “你怎么知道?你们认识啊?”刘老二诧异道。他的回答验证了展昭的猜测,借居刘老二家的两位姑娘正是白霜霜主仆二人,只是不知道这个蟊贼是被哪个高人打伤的?或者就是白霜霜主仆二人中的一个?

      心中怀有猜测,展昭问刘老二道:“认识,我正要找她们,请问老兄这个采花贼是被哪个姑娘打伤的?”

      刘老二回道:“那小姐长得跟天仙似儿的,丫鬟凶巴巴得恶得很,肯定是那丫鬟。”

      展昭心中稍定,又问道:“她们还在您家里吗?”

      刘老二回答:“不在了,一早就走了,要赶路去邓州呢。”

      “多谢。”展昭听到答案后立刻要走,刘老二忙拉住他问道,“兄弟,你问了一路,还没有告诉我呢,这个贼到底能不能得赏钱啊?”

      “有赏钱,你们只管送去衙门。”展昭肯定地回答,又从怀里掏出了一锭碎银子,“请几位兄弟路上喝碗酒,在下先走一步了。”

      展昭上马赶路离开。

      刘老二乐不可滋地把银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嘿嘿笑道:“今天真是发财的日子。”

      其他几个村民眼热地看着刘老二,不依不饶道:“那个公子可是说请我们一起喝酒的,你不能独吞了。”

      “请,请,领了赏钱再一起分。”刘老二没奈何应道。几人热热闹闹抬起门板赶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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