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知青有空间》咩咩咩呀

2、空间

　　吴美玲说干就干，硬是凭着一股子蛮力将韩婉箐强拽到江城知青办，在里面砰砰拍着桌子义正言辞的表示要跟妹妹交换替妹妹吃苦的决心，一套套大义，一句句语录喊的震天响。

　　知青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从看傻子的目光慢慢转变成钦佩的目光。

　　这年头这样有觉悟的好同志可不多了啊。

　　知青办主任甚至亲自帮她们俩互换了插队地点的名单，写完了手续，还说要给她送一套锦旗，奖励吴美玲不怕苦不怕累为了亲人奉献的精神。

　　前前后后不到一小时。

　　韩婉箐拿着新出炉的下乡分配单，看着自己姓名旁边下乡地址那栏的江城魏县大渔生产队表情茫然。

　　显然还没缓过来。

　　吴美玲却像手捧着宝藏一样，双目炽热的看着属于她那张去西北岩城下乡的单子，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简直就是狂喜。

　　“表姐，这样交换不妥吧？”韩婉箐恍然问道，姨夫姨妈那边知道岂不是要气死了。

　　“没有，才没有不妥！我们都交换了，你别想改了。”吴美玲立刻就将单子收起来，后退一步露出戒备的神色。

　　韩婉箐:“……”

　　两人的下乡地点已经交换，吴美玲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自认为也交换了命运，也懒得跟看不顺眼的表妹再和平相处，立马转变了态度，随意敷衍了两句转身就跑。

　　那急切的样子就像生怕韩婉箐会变卦，追她回来再换过来似的。

　　韩婉箐:“……”

　　奇怪，真实在是太奇怪了。

　　表姐像是换了一个人啊。

　　说起韩婉箐和吴美玲的表姐妹关系，并不算多好多亲近。

　　两人的母亲是当年江城出名漂亮的双生姐妹花，各自成家后因为住的近，两家时不时有来往，表姐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原本该说亲密无间，可是吴美玲的性子有点掐尖爱强，总爱处处跟韩婉箐做比较。

　　从小到大从衣食住行到外貌学业，都上蹿下跳要争个遍。

　　总的来说，表姐吴美玲不是坏人，但相处起来着实很累，所以韩婉箐平时能躲则躲，躲不过就夸几句对方息事宁人。

　　刚刚韩婉箐在说出分配到大西北的时候她就做好接受表姐嘲笑的准备，谁知道对方不但没如往常一样得意还破天荒提出交换。

　　太匪夷所思了。

　　韩婉箐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还是想不通表姐会这样做的原因。

　　知青办一旁看过热闹的工作人员笑道:“既然你表姐心疼你，你就大方接受吧，吴同志可真是个好姐姐。”

　　工作人员在知青办工作了这么久，见过那么多人下乡的荒诞情景，多少兄弟姐妹为了家里谁下乡这事闹的家庭不合反目成仇，今天这姐妹的事啊确实稀罕。

　　分配到条件好的地方的表姐坚决要照顾分配到边疆的表妹。

　　多感人呐。

　　工作人员唏嘘一番脚步轻快离开，她可得抓紧时间去制作锦旗。

　　从前一直被嘲讽突然被照顾的韩婉箐:“……”

　　她瞅了瞅手中的单子，默默收好转身搭公交车去了北城徐老师说的百货商店，找对方的小姑子买好大皮箱，又从对方手里买了一些瑕疵布，以及一系列下乡用的东西。

　　如果真的要在江城附近下乡，离家这么近，其实用不上这么多东西，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尘埃落定，她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生变故，所以还是按照出远门的行李准备的。

　　韩婉箐对照着自己列的清单买完东西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自家住的大杂院。

　　大嫂张春暖正挺着肚子坐在自家屋前灶台边的小板凳上处理毛豆。

　　韩家住的是大杂院后院的厢房，灶台砌在外面，上面搭了个棚子，算是勉强隔出来一间厨房。这种大杂院里一般住十几户人家，住房紧张，家家户户都会把厨房搭在外面。

　　“嫂子我来。”韩婉箐见了连忙把东西放进屋里，出来夺过大嫂手中的剪刀帮忙。

　　“回来啦？”张春暖停下手扶了扶腰笑咪咪问道。

　　“嗯，妈和小弟他们呢？”

　　“妈说头疼在屋里睡觉呢，让我们中午自己吃别吵她，至于小弟带着红旗出去玩了，他们俩身上装着两块饼，不到天黑这两个小皮猴是不会回来的。”

　　张春暖笑着问小姑子:“插队分配名单下来了吗？分配到哪了？”

　　提起这事，韩婉箐一顿，表情微妙。

　　“怎么？是不是分的特别远？”张春暖看小姑子不说话急了，连忙问道。

　　“不是，不算远，但是……”韩婉箐抿了抿唇，将口袋里折好的单子拿出来交给大嫂。

　　张春暖擦了擦手接过仔细分辨了一会惊喜道:“就在我们江城下面的县城附近？这么近！？天呐，小妹你运气好好！”

　　韩婉箐一边动作麻利的将毛豆头尾两端剪口一边小声将前因后果讲给嫂子听。

　　张春暖嘴巴张的老大:“吴家那丫头吃错药了吧？”

　　平时跟个斗鸡似的天天盯着她小妹一举一动比来比去，态度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时候突然有了姐妹情姐妹爱？

　　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韩婉箐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或者是不是被鬼上身，换魂了！”张春暖眼珠子一转神神叨叨的嘀咕，虽然现在反封建迷信管的严，但她私下其实挺信这些东西。

　　韩婉箐连忙伸手捂嫂子的嘴，压低声音道:“嫂子别乱说，隔墙有耳啊。”

　　张春暖一个激灵扫了扫附近几户紧闭的屋门，懊恼的伸手打了下自己的嘴。

　　沉默一会张春暖又贼兮兮的道:“不管那丫头发什么疯，她自己要拿这么近的好地方换你那偏远的地方，就如她意换呗。刚好小妹你离家近了抬抬腿就能经常回来，简直就像在家门口下乡呢。”

　　“晚上给爸和大哥说一下吧。”韩婉箐摇摇头没那么乐观，就算她表姐要发疯，她小姨一家可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任他们家占下这么大一个便宜。

　　姑嫂俩处理好毛豆，韩婉箐站起来烧水将毛豆放入锅里加盐用小火煮，张春暖把其他处理好的食材过一遍凉开水放入糟卤汁中泡着，等着晚上就能端上桌。

　　两人简单吃了点饭回房，张春暖怀孕的月份大了，中午总要躺一会睡睡午觉才有精神。

　　韩婉箐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韩家在大杂院里占了两间半厢房，主间是客厅餐桌顺带隔了一间主卧韩父韩母住，另一间分成两半，韩婉箐一半，弟弟带着大侄子一半，大哥大嫂住剩下半间，虽然每间房间都不大，也都算是独立空间。

　　回到房间里韩婉箐将买好的下乡物品收拾了一下规整好，然后探头看了看窗外，正午太阳正热，平时热热闹闹的大杂院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基本没什么人在外面活动，确定门窗锁好，她摸着胸前一块木牌，低低说了声进去。

　　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就出现在一块土地前。

　　韩婉箐环视了一圈这个属于她的小空间，中心一间茅草屋，四周约一亩大小的肥沃土地，屋前整整齐齐种着一排小葱，几样简单的快成熟的时令蔬菜和一排绿油油长势喜人的韭菜。

　　耳边传来叽叽叽叽弱小又清脆的声音，两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已经脱离雏鸡进入幼鸡阶段，体型长大了一圈。

　　韩婉箐欣慰的走到她堆肥的角落查看堆肥状况，顺手拿起粗树枝搅拌。

　　这个小空间是半年前她和弟弟韩立义去城郊河边摸鱼的时候意外获得的。

　　那天小弟跟他几个小伙伴跳到浅河里摸鱼抓虾，她一个人采了会附近的野菜，最后无聊跟着往水边摸鱼时，随手从淤泥里摸出这块棕色的方形木牌，上面只有线条简单的雕刻花纹，样式并不精美，她询问附近小孩子都说不是自己的。

　　韩婉箐顺手把它带回了家，放进她装杂物的盒子里，很久都没有再关注。

　　直到一个月前，她翻找一样东西时不小心将杂物盒打翻，才发现这个简陋木牌的秘密——一个约一亩地大小的小空间！

　　空间里土壤十分肥沃，她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收集菜种种下了一些豆角、辣椒、黄瓜和韭菜。又跑到上学时学校安排的学农合作大队找队里的人换了两只刚孵化的小鸡仔回来，空间慢慢热闹了起来。

　　韩婉箐搅拌均匀自己用厨余垃圾和树叶自制的肥料，喂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鸡，好好规整了一下空间的布局，满意的点点头。

　　“韭菜看着好嫩好香啊……”韩婉箐瞅了两眼反身出空间外去厨房翻出家里的菜刀又回空间割了一把嫩嫩的韭菜，又拔了一把小葱。

　　在空间里忙活了一个月，今天终于能尝尝自己的劳动果实了。

　　韩婉箐离开空间准备等会假装出门买菜回来，晚上炒道韭菜鸡蛋。

　　总之这个空间虽然不大，但也给了韩婉箐离家生活的勇气。

　　等她到了乡下插队，跟着队员种地的时候想办法弄些粮食种子，再多种点菜，弄些果苗，养几只鸡，供她一个人吃好是完全没问题的。

　　晚上韩父和韩家大哥一回来，两人就叠声关心韩婉箐被分配到了哪。

　　“爸，我分配了江城附近。”韩婉箐正一手搂着韩家八岁的小弟韩立义，一手搂着黏在她身边七岁的大侄子韩红旗，两个小家伙下午又去摸了一下午小鱼小虾，现在黏糊着姐姐/小姑想吃虾酱。

　　“真的？”韩父韩四诚不敢相信，他现在的情况不拖累女儿就不错，怎么可能分配到那么好的地方，他们江城可是物产丰富的鱼米之乡，而且还在家门口，不找关系是搞不定的。

　　韩大哥韩立志也停下换鞋的动作投来关切的目光。

　　“真的，不信你看看。”韩婉箐笑咪咪的把手中的单子递出去。

　　韩四诚摆摆手，连忙叫大儿子打了桶水，将身上的锅炉灰冲干净才郑重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好！我的囡囡离我们近一些，爸爸也放心了。”韩父看着看着眼眶有点湿润。

　　韩大哥也露出笑容，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韩婉箐随即低声将表姐莫名交换的事说了一遍。

　　韩大哥和两个初听原由的小家伙都很吃惊。

　　韩父皱起眉头:“怪不得，能在附近插队这个名额肯定是你小姨夫花钱找关系运作的。”

　　他叹了口气:“不行，美玲不懂事，我们不能心安理得就这么拿了，还是得问问他们。”

　　韩婉箐点点头，她心里也一直不踏实。

　　大嫂张春暖撇撇嘴嘀咕:“小姨要是不同意早闹上门来了，天都黑了还没来，可见没什么问题嘛。”

　　韩父摆摆手，饭都没吃，叫上女儿转身出门。

　　韩大哥一瘸一拐也要跟上，被韩家人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