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开封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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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阙一别以后，秋家兄弟和穆娉婷离开洛阳回开封秋家，苏家兄妹回去氓山。只有宁珏和萧湘还留在洛阳。几个年轻人暂时分别。
五日后，开封秋府。
“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少爷回家啦！”小厮急冲冲到大厅禀报。
“哐”，秋朝炎放下茶杯，急忙问道：“回了？”秋夫人闻言起身张望。
“爹，娘！”几道身影从庭院中走来，秋家兄弟走在前面。
“龙儿！”秋夫人一眼就看见秋云龙，上前几步拉住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酸地说：“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
秋云龙挽住母亲，圆圆的眼睛笑意浓浓：“娘，孩儿一切都好。”
秋夫人看见心爱的儿子，心中高兴，却板着脸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出门？”
“娘，孩儿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这回吧。您看我给您从洛阳带了最好的胭脂和云锦，喜欢吗？”秋云龙一挥手，两个小厮捧着礼物上来。
秋夫人转嗔为笑，轻轻点点秋云龙的额头：“你这孩子，别以为哄我开心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还不向你老子认错去。”
秋云龙只敢对母亲撒娇，面对父亲，老老实实地跪下说：“孩儿私自出门，害得爹娘担心，是孩儿不孝。请爹爹责罚！”
秋朝炎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秋云龙用眼神偷偷地向母亲求救，秋夫人心疼儿子，说道：“云龙知错了，你就说句话啊。”
“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下不为例！”
“是！多谢爹！”秋云龙扬脸一笑。
“对了，娘，大哥从洛阳给您买了一串珍珠，听说是打东北来的东珠，华贵雍容，母亲定会喜欢。”
秋昭赶紧捧出一串白璧无瑕的珍珠，每一颗有鹌鹑蛋大小，散发出淡淡的荧光。秋夫人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略一点头。忽然她讶道：“龙儿，你的秋枫令呢？”
秋凌朗上前，恭敬地说：“爹，娘，孩儿正要同你们讲这件事情。前几天孩儿掉下悬崖，有个小兄弟奋不顾身地来救我，云龙为了感谢他，就把秋枫令送给了他。”
“怎会掉下悬崖？”秋朝炎见他身上无伤，放下心来。
“你是怎么搞的？以你的武功还会掉下悬崖？不知道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还要弟弟替你还人情？还有，你既然在洛阳看到云龙，为什么不早点带他回家？你怎么照顾他的，整个人瘦了一圈！”秋夫人沉着脸，冷冷瞟了一眼秋凌朗。
秋凌朗低着头，眼睛微动，喉结滚动一下，弯腰道：“都是孩儿的错。母亲请息怒。”秋昭在他身后，满脸委屈。
“娘！”秋云龙急忙道，“与大哥无关，是我硬要塞给那人的！大哥对我照顾得很好！”
“秋伯伯，秋夫人，都是娉婷的错，两位请不要责怪秋大哥。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悬崖。”穆娉婷从人群里走出来，向二老盈盈一拜。
“世侄女，你来了？”秋朝炎责怪地看了一眼秋夫人，忙笑道，“快快请坐！”
“啊，婷儿你怎么来了？哎，这两个小子真不懂事，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舟车劳顿辛苦了吧？”秋夫人满面笑容，拉着穆娉婷坐下。
“娉婷参加了牡丹大会，就随凌朗哥哥云龙弟弟一起回来，拜见世伯和夫人。”
秋朝炎和秋夫人相视一笑，秋夫人道：“婷儿这次能得洛神楼主的邀请开园，实在是可喜可贺，连带我们也觉得面上有光。也让世人知道，不是只有萧家丫头才是国色天香。”
秋家的势力以洛河为主，这几年发展较快，在洛阳附近以及几个其它主要的码头，与萧家难免有些龃龉。萧家在江湖声名又大，秋夫人忍不住总是与其相比。秋朝炎咳嗽一声：“前些日子，听说你哥哥出了点事情……”
穆娉婷眉间闪过一丝异色，温柔地一笑：“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倒劳烦世伯操心了！哥哥这次惹出祸事来，爹爹已经解决了，但是依旧很生气，现在罚他闭门思过一年。”秋云龙一听，偷偷吐舌，闭门思过一年，看来穆大哥惹的麻烦不小！
“呵呵，年轻人嘛，谁没有过冲动的时候？你爹年轻的时候惹的麻烦也不少啊，哈哈哈！”秋朝炎想起过去的岁月，和朋友一起走过的热血青春，朗声大笑起来。
“老爷您越说越不像话，怎能当着婷儿的面乱讲。”秋夫人嗔怪地说，“来，婷儿，我带你去盥洗休息一下。晚上设宴替你接风洗尘，咱们再好好聊聊。”穆娉婷向大家告退。她们走后，秋家父子一起叙话，谈论了一下牡丹大会。
秋凌朗回到自己的院子，秋昭瘪着嘴说道：“少爷，夫人怎么那么偏心，上次你为了救二少爷将自己的秋枫令送人，她没说什么，为什么二少爷就不能替你送令牌呢？你掉下悬崖她不关心倒罢，还骂你没照顾好二少爷！”
“秋昭！胆子越发大了，敢在背后非议主子！”秋凌朗面色一沉。
“少爷……你也太委屈了！”秋昭说着说着，抹着眼睛哭了起来。
秋凌朗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老大不小了，别总是哭。等会儿陈舵主、邵管事还要过来，休叫他们笑话。”
秋昭狠狠擦干眼泪，红着鼻子说：“是，少爷，我去给你沏一壶你最喜欢的碧螺春。”
秋凌朗抬起头来，院子里有一颗梧桐树，翠枝绿叶，亭亭如盖。树枝上方，是一块被院子划成四方形的天空，白云缓缓飘过。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他长长舒一口气，似乎想把那一腔郁闷从心中驱除。
秋昭走到长廊拐角回头一看，公子他背手而立，身姿挺拔飘逸，像一枝不屈的青竹，但那孤单的背影却又显得那么落寞，不由得心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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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陈舵主和邱管事到了。”秋昭的声音将秋凌朗从沉思中惊醒。
“快快有请！”
三个人大步走进庭院。一个络腮大胡子，一个长须文士，一个魁梧的青年，三人齐抱拳：“见过大公子。”
“陈舵主，远道而来辛苦了！邱管事，这位是……”
“我来给公子介绍，这位是我们分舵的简鹰，人称水上飞鹰，公子不是一直很想见见他的吗？这次我就带他来了。”陈舵主声音洪亮，豪爽地拍拍爱将的肩膀。
简鹰剑眉英挺，阔鼻方口，站在那里犹如一棵笔直的松树，他朗声到：“在下早就想见识一下大公子的风采！我听说您在辛家镇露了两手，将飞鱼帮那群家伙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兄弟们可是大为佩服啊！还有游龙帮，设下圈套想抢我们码头，幸亏大公子您智勇双全，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服了游帮主，真乃神人也！只可惜我到分舵的时候，大公子已经离开了，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到您。”
“哈哈，简鹰，你也不简单啊，以一人之力就拿下平沙派两只双桅大帆，还有上次协助陈舵主收服黄河水鬼兄弟二人，功不可没！”秋凌朗扬眉笑道，发自内心地喜悦，这三人是他十分欣赏的下属。
“公子，陈舵主，邱管事，简少侠，请喝茶。”秋昭端上茶来。
“诶，喝什么茶啊，淡而无味！喝酒喝酒！”陈舵主大声说道，“我们走了那么远，可不是来和公子喝茶的。”
“老陈啊！”邱管事笑着摇头。
“秋昭，亏你一向机灵，还不快去拿酒！”秋凌朗含笑瞪秋昭一眼。秋昭连忙准备了几坛酒和几碟小菜。
“我们三人昨日到的开封，主人已经请我们喝过酒了，没想到陈舵主还没喝够！”邱管事故作摇头。
“邱管事，主人的酒要喝，大公子的酒也要喝！我老陈可是无酒不欢。”
“昨日我爹说什么了吗？”
“我将大公子安排的洛河船运向主人汇报了，他很满意。他还问了分舵的情况，说有什么问题都交给大公子你定夺。还说最近伊河上的行动，也由公子决定。”陈舵主道。
邱管事颔首：“主人对公子十分信任，交给您他绝对放心。”
秋凌朗淡淡一笑：“尽力为父亲分忧吧。来，我先敬诸位一杯，秋家多亏了你们才有今天，我也多亏了诸位的支持，才能一步步走下来！”他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另三人心中一热，一起干尽杯中酒。秋昭替他们又一一斟满。陈舵主感慨地说：“这些年多亏大公子才对，不是你，兄弟们的日子也不会越过越好。想当初你第一次来我们分舵的时候，大家心里都不服气，虽说你是大公子，可是年纪太轻！都以为你混不了几天就会受不了苦回家。没想到，你和我们一起吃一起住，一点不怕苦，而且武功高强，非但没拖我们后腿，还每次都救下不少兄弟！大家这才对你完全服气！”
“陈舵主，我记得你们为了赶我走做过些什么！你故意指示他们走回龙滩、虎啸峡这样的地方，想颠得我晕船，还趁我睡觉的时候，往我的鞋子里面扔水蛇！”
“哦？竟有此事？哈哈，公子，定是你记错啦！”陈舵主装傻充愣，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鸟雀。
邱管事不胜酒力，喝了两杯，眼睛已有些迷蒙，他敲击一支筷子吟道：“船激飞浪逐日高，鱼鹰竟跃争英豪。莫叹江湖风雨骤，剑胆琴心酬知交！”
“好！”秋凌朗击掌，他眼睛轻合，少顷，嘴角上扬，声音清越地吟哦：“回龙滩，虎啸峡，恶浪汹涌、欲使豪情退。拔剑激昂妖蛇坠，放怀四野、问英雄是谁？笑春风，桃花醉，喜遇知己，饮罢千坛碎。志气相投生死随，浩瀚江湖、岂惧风云会！”
秋凌朗的急才令众人侧目，而且他又将回龙滩、虎啸峡与水蛇的事情加到词中，令大家会心大笑，笑声直飞云霄。陈舵主连声叹道：“好，好词！”
“公子的才思令邱某自愧不如！”邱管事拈拈胡须，回味一番赞道。
“邱管事，你过奖了，您的诗是珠玉在前！”
“诶，你们两大才子互相谦虚个啥！我老陈是个老粗，也晓得都好！”陈舵主滋溜喝上一大口酒，嚷嚷，“简鹰你说是不是？”
“是，邱管事的诗形象生动，直抒胸怀。大公子的词，有奇思趣味，又立意高旷，胸怀远大，令人闻之热血沸腾。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简鹰侃侃而谈，对秋凌朗和邱管事投去敬佩的目光。
秋昭挺起胸膛：“都好，但是公子的更好！”
秋凌朗敲敲他的额头：“马屁精！”
“呵呵，你们不用给我面子，秋昭说的对，大公子的词的确更胜我一筹。输给江湖才子猗竹公子我不算丢脸。”邱管事挥挥衣袖，趴到桌子上，“放怀四野，问英雄是谁？浩瀚江湖，岂惧风云会！哈哈哈……”
秋昭瞪大眼睛，呃？这个邱管事酒量还真小啊。他看着语笑晏晏的少爷，心中涌过暖流。
“对了，公子，在来开封的路上我听说了一个传言，说是令狐山庄丢失的轩辕镜关乎一个宝藏的秘密。”陈舵主放下酒杯，郑重地说。
“这个传言我也听说过，但是如果轩辕镜与宝藏有关，令狐庄主为何不占有宝藏？如果他已经找到宝藏，那轩辕镜也就没用了。”
“我听说因为轩辕镜只有宝藏图的一部分，所以令狐庄主根本就没得到宝藏。”
“哦？如果是这样……”秋凌朗沉思，宝藏、神兵利器、武功秘籍从来就是江湖人生死相争的东西，一旦其一现身江湖，都将掀起轩然大波。看来平静多年的江湖又将风起云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开封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