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4、麻烦 ...
-
淘汰赛的顺序出来了，日本队的第一轮对手是英国队。所有人都在会议室针对这次比赛展开讨论，除了一个人……
不屈服于心底的恐惧，不被那片黑暗吞噬，但二者交织于一体，根本无法分隔，来回绕行循环，结城仿佛走进了死胡同。
“你那种不管不顾的打法早晚会废掉自己，但是克制对你没有好处，逼迫也只会适得其反。”三船在一旁喝着酒说道。
他很早就知道结城不适合基地里的任何一种训练，所以在后山的时候，他只是随意点拨了几次提升身体素质的方法，至于其他的，他并没有多言，更别说引导对方踏入阿修罗神道的领域。
“我明白……”
结城的异次元来源于内心的强烈渴望，复仇是他强大的动力，但相对地，也最大限度带出了他的负面情绪，同样也影响了他的网球。
当这种渴望达到一个临界值后，他的网球又会变成一种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对工具的使用是没有顾虑的，他的网球在打赢对手的基础上可以升华对手，甚至毁灭对手，就像对待幸村跟梅达诺雷那样，二者的区别就在于结城的心。
矛盾又多变，这是结城，也是他的网球。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当初的目的不是胜负，而是生死，这就造成了网球巨大的危险性。随着对手越强，球风的本质就表现得越彻底，结城不想用网球伤人。
跟西班牙的比赛，梅达诺雷是留手的，这一点他能感觉到，可接下来的比赛情况如果又像昨天那样甚至更严重，他还能控制的了么……
以伤害对手这种方式获取的胜利，结城不想要。
酒壶空了的三船已经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练习场，空荡荡的只听得见击球声和回声，控球完美无缺，精准度把握得分毫不差，可心却空落落的。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外面……”停下发球的动作，结城看着门口说道。
“午安。”幸村走了进来。
“散会了？”问话间不忘抛球挥拍，结城的力量越发具备破坏性。
“嗯。”
“还有两球，稍微等我一下。”
幸村点头，随后站在旁边看结城打球，每一球都兼具旋转与力量，破坏力相当高，对比以往的打球方式，觉醒了另一面的结城似乎逐渐在向暴力球风发展。
打完最后一球，结城放下球拍，拿起毛巾擦了擦，注意到幸村的神情不对，他笑了笑：“怎么，难道是昨天的我看起来太恐怖，让你有后遗症了？”
“还好……”幸村委婉地回道，虽然那样的结城确实有点吓人，不过他还没弱到会害怕自己的对手。
“不去休息，跑我这儿做什么？”结城坐到地上，随手拿起旁边的三明治吃了起来。
“过来看看前辈也不行吗？”幸村也坐了下来。
“小朋友撒谎可不是好习惯，我猜你是因为昨天的那些话过来的吧，想问就问好了，我言无不尽。”看表情就知道有事情，既然后辈有问题，那他这个做前辈的自然要做解答。
“如果情况再像昨天那样，前辈会放弃网球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克服不了？”结城弹了一下幸村的脑门，“虽然我不是一位很可靠的前辈，但对我起码有点信心吧！”
“那对你而言，网球到底是什么？”
手术成功后，幸村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把自己比喻成网球，网球在他的生活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而在三连霸达成后，这种感觉好像淡了很多，并不是说他不在乎网球了，只是他对球场上的输赢没有那么执拗了。
仔细想想，所有的部长中，他是兴趣最多的，照顾花草还会抽空参加美术展，这样算起来似乎他也是打网球最不专心的那个？
只是放弃网球这种字眼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他的目标是世界第一的网球选手，职业是他的必经之路，这跟兴趣不同，称霸网球界是他的梦想！
“是爱好……”结城回答得很肯定，但这个爱好伴随了他无数个孤独的日夜，已经融入他的骨血，再也放不下了。
“所以还是可以放下？”
“放弃只是一种说法，那是最坏的打算，目前的情况不一样，而且最初我也没有把网球规划在后续的人生中。”
“你没想过成为职业选手？”幸村有些可惜，他还想着以后有机会能在世界赛上跟结城分出胜负呢！
“不用一副失望的表情，那是过去，现在爱好也可以变成职业，我会在毕业后申请参加职业赛，但这只是人生目标中的第一个阶段，我不会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网球上，所以了，想打赢我你还要多加努力。”
总有一天他跟幸村要再打一场，只是留给对方准备的时间不会很多。
“怎么样，要现在打吗？”想到他们这些人的未来，结城突然心情变得轻快多了。
“好。”幸村也想知道自己这些天成长了多少。
两人打网球回去，路过会议室，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推开门一看，众人表情各异。
“又吵什么呢？”
“你看就知道了……”大曲指着电视录像，屏幕里播放的是英国队的表演赛，选手中赫然出现了迹部的身影！
“小鬼，解释一下吧。”
迹部大致讲述了一遍，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就是他帮忙以前的英国同学参加了表演赛。
“目前没收到任何通知，但不排除后续会有意外出现。”三津谷道，好在迹部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提交名单上，不然他们是真的说不清了。
“应该没关系……”入江变相地为迹部说话，毕竟他们这边还有前法国队的选手，大会对国籍代表的审查也不是很严。
“你胆子不小嘛，还有你那几个同学，你们是把大赛举办方当笨蛋吗？”结城挑眉看着迹部。
“哼！有什么后果，本大爷一人……唔，你！”怒瞪着双眼，迹部怎么都没想到结城会出手揍他！
“才几岁就天天自称本大爷？再这么不懂事，小心我把你丢进海里当清洁工！”结城恐吓道，然后直接在那颗金色的脑袋上来了一拳头，下手不算重，纯粹就是个警告，大会方虽然对这种事睁只眼闭只眼，但保不齐被人捅出来不好交代，还是规矩点为好。
高中生无所顾忌，国中生里的偷笑声也断断续续，真田、手冢跟亚久津还好，因为常年面瘫所以看不太出来，其他人就没什么顾忌了，尤其是幸村跟不二，取笑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当众丢了面子却拿结城没辙的迹部愤懑地磨了磨牙，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样教训他，这个可恶的高中生！
“你好了？”平等院懒得理会这群状况不断的国中生。
“没有，不过我会调整好才上场。”普通的选手对结城来说不是问题，但三船还是要求他通过考验才能参赛，他给自己的限期是四强赛。
听结城这样说，平等院也就不再多问。
英国队的综合水准属于中等偏上，结城对这场比赛没太大兴趣，于是留下参赛的队友，他提出要去其他队伍的比赛现场查看一下情况，经教练组同意后，毫不犹豫地奔向了西班牙队的比赛场地。
淘汰赛首轮是俄罗斯队，三盘两胜的规则，双方都是擅长耐力赛的选手，但论技术，还是西班牙队更胜一筹，实力差距太大，根本用不到梅达诺雷出手。
“身为领队来这里不合适吧，你应该留在赛场坐镇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结城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比赛已经结束了。”
“哦，这么快？”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弱，也难怪要拜托迹部帮忙了。
“这边都打到第三场了，没道理我们会拖到第四场。”平等院将目光落在球场上，西班牙队的单打三是加西亚，优势过于明显，胜负马上就要分出来。
“那几个小鬼很能干啊……”结城口不对心地夸奖道，眼神若有所思地盯着西班牙队的方向。
“你果然还是很在意。”平等院皱眉道，他没想到这场比赛对结城的影响这么大！
“当然要介意，毕竟那是我网球生涯中的第二次输。对了，安东尼奥他们下一场的对手是美国队……”结城最担心的麻烦出现了。
“你是怕他对上越前龙雅？”如果梅达诺雷的能力也被吞噬掉，那确实很麻烦。
“按照对战表，我们跟美国队只能在决赛碰上，这也就说明他们还要经历两场，最棘手的情况是两个主将加在一起……”
结城看过了，剩下那支是瑞士队。一个梅达诺雷再加一个阿玛迪斯，如果真的碰上……想要确保冠军万无一失，他们只能按最坏的境况来打算。
“阿玛迪斯么……”平等院回忆起那场屈辱的失败，那也是他决心要征服世界的起点。
赛前被看好的几支队伍全都顺利晋级，八强赛日本队迎来了老对手，渡边请求参与单打一，想跟加缪还有过去做一个了结，被三船驳了回来。
“如果是两年前还可以，但现在的你不是加缪的对手，目前只有平等院可以打赢他，别忘了，你们努力到现在为的是什么！”说着，三船又督了一眼想要插话的平等院。
又想到两年前的败北，平等院发出重重的嗤声。
结城也没说话，因为没有通过考验，所以他还是被禁赛的状态。
最后谁也没能说服三船，一群人坐在会议室里观看法国队的比赛录像。
“还是些奇奇怪怪的角色呢，渡边，你是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大曲盯着屏幕里的选手说道。
“还在想跟法国队比赛的事？”注意到渡边的神色不对，平等院开口问道。
“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就修改比赛名单。”种岛想出一个可行的馊主意。
“既然这样，我们制定一下计划好了……”君岛甚至已经列出了详细的步骤，包括几位教练各自的时间位置也调查得一清二楚。
“我们也可以帮忙。”幸村道，这种听起来超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他呢！
爱凑热闹是少年人的天性，其他国中生也迅速点头。
“还是算了吧……”瞄到君岛罗列的计划书，上面的内容看起来麻烦至极，渡边立刻打消了想要参赛的念头。
“你不想跟加缪分成胜负了？”关于渡边跟加缪的渊源，平等院最清楚了，两人是队友也是对手，现在渡边又是日本队的代表，这种复杂的心情可想而知。
渡边摇了摇头，因为一己之私去影响整个队伍，这不是一名合格的队员该有的态度，即便最后他赢下比赛，让队友承担连带责任的风险，辜负教练组的期望，这样的胜利也毫无价值可言。
“结城，你怎么看？”平等院犹豫了，不过他还是不希望渡边失望。
“我倒觉得用不着……”
“什么意思？”
“据我对三船教练的了解，渡边都提出来了，单打一只会是他……”
总教练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对他们非打即骂，但实际对每一个选手都非常看重，也很尊重他们的意愿，不说平日里的表现，单凭前天跟西班牙队的比赛就可以看出来，其实教练组对他们都非常纵容。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这样？”种岛也有类似的感觉，他的赛格威还是从黒部教练那里拿来的呢！
“你们看平等院也该知道的，就他那个臭脾气，教练他们不也没生过气么！”结城指的是平等院对教练组出言不逊的问题，完全没有学员该有的礼貌，换做其他大人对方早就挨揍了！
“这倒是真的。”鬼跟着附和道。
“看不出还挺受宠的。”
“就是说啊……”
继国中生队长之后，高中组的领队也遭到了众人的打趣，而早就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平等院定力十足，仍就保持着严肃脸。
聊到这里，其他人不免开始在脑中搜寻起自己跟教练相处的画面，发现他们也只是被三船凶过，但对方也是为了他们的成长，至于另外三位教练除了训练时比较严格外，其余时间都很和蔼。
“所以喽，不用搞这么麻烦的一出，乖乖等着参赛就行了。”把录像进程加快到加缪的比赛，结城朝渡边露出微笑。
隔天上场后，他的推测也得到了证明，出赛名单显示屏的单打一位置清楚地写着渡边的大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