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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入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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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信上给的地址,结城带着毛利来到了U17训练营。
“这里是哪儿啊?”下车后,毛利四处张望着。
“往后你训练的地方。”走在几步之外,结城头也不回地说道。
“啊?!”
“啊什么,赶紧跟上!”
身体一抖,毛利乖乖地跟上。
“雅纪!”
老远处,结城就看到种岛在向自己招手,入江跟鬼也在,还有大曲和越智。
“那家伙还在闹别扭?”结城抬起手。
“你拖了那么久,他当然会不爽啦!”笑着跟结城击完掌,种岛看向一脸好奇的毛利,“这就是你电话里提到要带过来的学弟?”
“嗯,他比较懒,所以我打算让他先来适应一下。”结城提前问过三位教练,毛利的资质不差,就算今年不行,明年对方也会被邀请进入训练营,干脆现在有空,他就一起带过来。
视线落在被某个刘海遮住眼睛的大高个上,对方是最合适的人选,技术跟精神力相当,而且对方一丝不苟的性格最能管得住人。
“这小子先麻烦你了,不用手下留情……”
把毛利丢给越智,结城直接翘掉基地安排的训练,开始了入队后的最终任务——U17代表洗牌战。
“啧啧,火气不小啊,谁又惹他了?”翘着二郎腿,种岛惬意地看着结城打赢了一个又一个对手。
“反正不会是我们……”大曲哈欠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平等院呢,怎么还没来?”种岛伸长脖子,然后眼睛一亮,“德川来了啊?”
来人叫德川和也,是去年刚进基地的新人,一来就被心情不佳的平等院教训了一通,接着就被教练扔到了后山特训,才归队没多久。
“他是新来的选手?”德川道,并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球场上的结城。
“德川还没见过雅纪吧,他可是打败过平等院的人哦!”
知道德川对平等院有心结,所以种岛才会故意提出来,既然结城想找人打球,就顺带把这个喜欢钻牛角尖的捎上好了!
“你说他打赢了平等院?!”德川不可置信。
对方无疑是很强,这种强跟平等院的强不一样,后者锋芒毕露,前者是以一种非常隐晦的姿态在入侵对手的领地,但要说强过平等院……
他实在看不出来。
“修君说得没错哦!”入江跟鬼也来了。
德川不由地望向球场,比赛快要结束了。
对面的加治风多就要到极限了,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结城几乎就把对方的耐力耗尽,在所有代表中,加治以速度占优势,可就是这种优势,因为结城的诱导直接转变成了累赘,体力跟不上速度,回防的节奏渐渐慢下来。
“砰!”一记高速抽球结束比赛。
“Game set,结城!比分6比0。”
“啧啧,这个分数不是一般的惨啊,可怜的风多……”种岛同情道,当然了,他同情的不止加治一人,还有同比分输掉的雾谷跟远野,同为队友,他不能厚此薄彼。
结城走过来,拿起毛巾擦了擦脸,随后坐到种岛旁边的位置。
“不打了?”
“没意思了……”
德川神色莫名,跟这么多优秀的选手打还觉得没意思?
“还没盯够么?”
一转头,目光刚好对上,结城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青年,对方跟平等院之间发生过的种种他也从其他人口中获得了一些信息。
也许是面瘫的好处,即使心里吓了一跳,但面上仍能保持镇静,德川对着结城微微点了一下头:“抱歉。”
笑着摇了摇头,结城又把脸转回来,开始坐着休息。
又过去半个小时,让他好等的平等院姗姗来迟,身后还多了一个渡边。
“你来晚了。”结城已经歇了好一会儿,手里还拿着从种岛那里抢来的饮料。
“有你这家伙晚么!”平等院还在对结城拖延入队的事耿耿于怀,请了他几趟,结果拖了整整半年!
把手上已经空了的易拉罐向后一扔,垃圾桶传来一道咣当声。
“那就速战速决好了。”
平等院蹙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左手不轻不重地一压,球拍在手腕处转了几圈,结城猛地站起身,只用一步就从看台跳到了场内,球拍在空中翻转了数圈后,稳稳地落回了他的手上。
“哦呀,今天的雅纪跟平时不一样呢!”种岛挑眉,有好戏看了!
“别浪费时间讲废话了,我要你NO.1的位置,一句话,打不打?”球拍直直地对准了平等院的鼻子,结城很少展现这么好胜的一面。
原本还在躺着的远野等人闻声立马爬了起来,并找到合适的位置坐好。
“难得看结城君会这么主动,蛮有趣的。”入江将架在鼻梁的镜框往上推了推。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平等院选择应战,虽然不知道结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能跟对方分出胜负的机会他是不会拒绝的。
“对了,输了记得把你的头发理一下,难看死了!”结城又补了一句。
平等院的脚步一顿,他回头瞪了一眼结城,嘴欠的臭小子……
“噗……”周围的人都笑了。
只有鬼,显出一副窘态,假装没事人似地咳了两声。
德川不解,这又是怎么了?
“我记得那是国二吧,十次郎也输给了雅纪……”说到这里,种岛不免有些得意,就只有他跟入江打赢过结城,虽然只是双打。
“鬼君的发型就是那个时候改的吧?”入江笑着道,虽然现在也不能算得上多好看,不过确实比扫把头顺眼多了。
“别顾着聊天了,比赛马上开始了。”鬼自觉有点丢脸,中二时期的黑历史……还是能不提就不提的好!
德川直接懵了,竟然连鬼前辈都……
“三盘两胜,你先?”平等院道。
“不,就一盘,一盘定所有。”结城开口改变规则,三盘两胜考虑分配体力太麻烦,也太浪费时间,干脆就倾尽所有,只拼一盘!
平等院皱眉道:“……随便吧,谁先?”
“我。”结城不客气道。
种岛饶有兴趣地看着球场,连先发权都主动要下来,今天这场比赛一定会超级有趣!
两只袖子撸到手肘处,结城把平日里戴的负重取了下来。
“从回国到现在,我还没给你送见面礼呢……”话语间,他把球高高抛向空中,“就今天补上吧……”
平等院身体微躬,新绝招?
“砰!”
只是一瞬间,眼前宛若进到了另一个世界,所有颜色组成了那股五彩斑斓的绚丽,切实的眼花缭乱,小球已经彻底与景象相融,完全看不清球的路径,和只能沉浸在黑暗的失明没什么分别。
“好漂亮的一球!”种岛称赞道,像是炸开的烟花,但比烟花更刺眼,仿佛眼前出现了幻觉一般,把球以外的场景整个屏蔽,眼中只留下球幻化出的影像。
“难怪结城君对基地的训练不感兴趣!”入江道,这一球可以说是迈入了职业级,基地里能打出职业发球的选手也不过几个,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第一球,以平等院的反应不及告终。
这是结城在庙会上游玩想出来的球招,以天使的晚宴为基础,稍微做了一点改良,没有增加特别复杂的旋转,只是在抛球的时候用手指做了手脚。
侧面与正面对视的画面不同,就像是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万花筒,他将其命名为“万花筒之眼”。
比玩具中看到的还要更立体,他的“万花筒”属于三维空间,无论是横看侧看还是正看,每个角度都会呈现出不一样的画面。
小球以滚动的状态被抛向空中,每次手指拨弄的角度不同,挥拍时手腕的施力点也会随之改变,但一丁点角度的改变,球路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第二球开始,大拇指用力擦过小球表面,紧接着抬高右臂,把小球送到半空,挥拍的同时左臂加力,从对面观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绘画出来的图案却更加多变。
“30比0。”
“面对平等院君能连续两次打出ACE球,结城君又厉害了不少啊!”入江道。
他跟种岛一样,一点都不意外结城会给他们带来新惊喜,对方本就属于那种一个人也可以闯出一片天的天赋型选手,愿意来U17参加集训,恐怕也是看在平等院的面子上。
“不知道这场比赛结束,平等院能不能把雅纪的全部实力给逼出来……”种岛有点不确定自己想看哪边赢了。
“你们怎么都认为他能打赢平等院?”德川看向其他人,似乎每个人都已经认定了平等院会输,就只靠那个看起来十分花俏的发球?
“也不一定,胜率各一半吧。”鬼道,虽然结城很强,但见识过世界的平等院同样不可小觑。
一局结束,平等院连球都没有碰到,这让他很是窝火,明明差一点就要抓住了,偏偏每次就差那么一点!
“哈,原来是这样……”拥有高超的动态视力,位置又处于最佳观测角度,种岛很快就发现了这一招的秘密。
在万花筒呈现的景象中,闪烁的光点就是小球的本体,利用人类视物的畏光性弱点,将小球藏在视线的避光区,再依靠自身的侧旋力,正面迎击是绝对打不回去的,而平等院的性格恰恰就是喜欢从正面击溃对手!
“修君已经看出来了?”入江侧头看向种岛。
“观战不语啊……”结城瞟了一眼场外。
种岛作了个收到的手势。
“你当我会听他们的?”平等院不屑。
笑话……他什么时候会需要别人的提醒才能赢下比赛!
“你也用不着听,赶紧发球吧。”
平等院冷哼一声,手中的小球立刻发出夺目的光芒。
德川张大双眼,之前他就是被对方的光击球打败,甚至一度连精神都差点崩溃,如果不是鬼当时帮他挡住了攻击,他现在很有可能拿不起球拍!
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在触拍的一刹那响起,结城背后的墙壁慢慢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光击球的破坏程度更大了,攻击的范围也更广,他忍不住侧开脸,并把手臂伸长,结果错过了最佳回球时机。
又是一局收场,双方各有胜负。
“为什么不打出那招了?”球飞过来后,平等院才发现这只是普通的发球。
“万一让你识破了,那多不好玩!”结城表示他要留着到后面慢慢玩,“反正只有一盘,你也该把你的看家本事亮出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平等院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结城的实力本就跟他旗鼓相当,他一开始也是抱着全力以赴的态度来打这场比赛。
“既然这样,那就接招吧……”
平等院终于展现出他作为日本NO.1代表的气势,手臂180度展开,左右手快速挥动,立马显现出5道残影,只有一击却打出了10球的效果。
在过网前锁定小球的路线,球拍在空中划出一道连接线,又是10连击!
“再多5个也没关系!”结城在二次回球后又增加了击球数。
一改往日的打法,平等院的球路忽然变得十分华丽刁钻,旋转程度甚至不输结城的天使晚宴,紧接着又是一记刚硬的杀球,速度飞快且带有高度的旋转……
世界技一招接一招被慢慢破解掉,从如同万箭穿身的世界海盗再到飞驰直下的埃及凤凰,平等院的攻击既复杂多变又杀伤力十足。
可在对面的人看来只是徒有其表,飞到面前的小球突然分出两半,从里面跳出一颗又一颗越来越小的球,就像是真正的俄罗斯套娃,然后又是一阵乓乓声,结城直接把套娃由小到大,又原封不动地给套了回去!
“你在世界各地流浪有半年,又在U17特训那么久,不会就只到这种程度吧?看来两边都不行啊,还不如我在一个人练习来得有效果呢……”结城佯装失望道。
不光是平等院,连种岛他们也是一副“胸口中了一剑”的躺枪表情,今天的结城真的脾气好大,这种无差别攻击效果拔群!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方的毒舌战斗力也是无人能敌的。
“呵呵,看来我们被小看了呢!”监控室内,斋藤站在屏幕前。
“他的五维数值目前还达不到平等院的等级。”黒部坐在正中间,手里操作着各项测算仪器。
“不过这个数值已经相当高了,再观察测试一下吧,说不定还会有新发现……”
像是有一口气梗在脖子中央,平等院皱起浓眉,强忍着火气道:“你这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欠抽么?”
“你要是能抽得到我,也算你在没白在外头晃荡那么久。”结城笑了笑,继续嘴欠道。
“结城那小子今天是吃错药了?”鬼又想起国二时被怼的场景,这次看着平等院被怼,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有点同情,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
“是不是有种同病相怜的共鸣啊?”种岛是事后听说的,现在看来,当时没去观战真的好可惜!
对方是典型的喜欢顺杆爬,所以不理会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于是鬼选择了保持沉默。
“这边好像很热闹?”又有人陆续过来观赛。
“三津谷君,大和君,平善君。”入江喊出几人的名字。
“那不是结城前辈么?”三人对结城不陌生,应该说只要是在日本打网球的中学生,就没有不认识结城的。
“他还是那么强……”大和望着结城的方向说道。
“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踏入的领域了。”三津谷道,作为使用数据打网球的人,他很清楚这两人已经不是能靠收集分析数据就能战胜的对手了。
手腕一转,结城轻巧地化解掉了小球的外力,比分再一次超过平等院。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但风的寒冷却无法忽略,细细的微风拂过脸颊,结城察觉到一股寒意从平等院那边蔓延开来。
“要来了,头儿的世界级异次元!”渡边神情严肃道,他跟平等院一路走过许多个国家,也见证了对方的改变,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一招的恐怖,也是靠着这一招,平等院摧毁了不少外国选手的意志。
偌大的球场消失,景象变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一艘海盗船,船上只有结城一个人。
“唰!”是金属在耳边挥动的声音。
背后闪现一道银光,结城一转身,身着海盗服的骷髅人凭空出现,从船桨上跳下,他刚要躲开,被海水常年冲刷的甲板湿滑至极,脚下一个不稳,刀刃堪堪擦过耳廓,一缕黑发掉落。
“Game,平等院!4比4平。”
球场内,黄绿色的小球滚至结城的脚边,旁边还有一小段碎发,鬓角处能很明显地能看出被削掉了一截。
“搞错对象了吧?该剪头发的是你才对,我这个长度明明刚好……”结城摸着自己齐齐的发尾道,“一点层次感都没有,剪得也忒难看了!”
德川不喜对方在比赛中的不专心,然而下一秒,他就惊讶地发现平等院的异次元有瞬间的消失!
“连异次元的效果都能影响到,结城君的嘴巴果然是一件棘手的利器。”入江忍不住笑了。
“应该是平等院的心态不稳才对。”鬼道。
“你确定你能比平等院的发挥更稳定?”种岛也不是不信任鬼的实力,只是这种情况还是要多经历几次才能适应。
海浪声此起彼伏,船身要开始摇摆不定,结城只能勉强一手拉住绳索,另一只一手用来抵挡对方的进攻,此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夹杂着电闪雷鸣,很快暴风雨袭来,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又是在不熟悉的环境中,躲得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
“Game,平等院!5比4。”比分终于被反超。
结城皱起眉头,神情再也不见之前的轻松,分神不过瞬息,顷刻间,尖锐的刀尖正对他的胸膛,在触碰胸口的一刹那……
“咚!”
竟然刺不动?!
平等院再一次尝试攻击,这次成功插进了结城的左肩,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他又发现……自己的武器也拔不出来了!
暴雨骤停,忽然出现的亮光驱散了乌云,海面上风平浪静,平等院也得以看清楚结城的模样,对方一动不动,双眼无神,刺刀稳稳插在胸口却没有一丝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卡拉卡拉……”原本正常的头部以不正常的角度向后仰去,随后竟然360度转动起来!
平等院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这是……木偶?
海盗的具象消失了,粗大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凭空出现,像是活了一般,在四肢关节处缠绕数圈,牢牢地捆住了他!
锁链拉紧,木偶不见,武器落地,平等院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黄发硬。
“木偶戏的新篇章——戏中戏,怎么样,满意么?”
本体出现在平等院的对面,结城把自己的精神具体化,变幻出一具可以真正随心操控的木偶,然后再借由这具木偶,引诱对手掉入陷阱。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平等院暗自发力,想要挣脱束缚。
结城笑得很温柔,同时把精神领域的辐射范围稍稍减弱了一些。
“哐当!”
锁链被挣碎,木偶化的效果开始从平等院身上消退,双方又回到最初的对抗状态。
“你那样是放水!”
所有人一致转头,发现喊这句话的人是已经结束训练的毛利。
眼睛看不也看,结城直接一拍把球挥出场外,面对着毛利的脸没有露出半点笑意,反而像一位检查学生作业的老师:“训练都完成了?”
众人视线又是一转,只见毛利缩着脑袋,有点发蔫儿地回道:“完成了……”
“他真的做完了?”结城又向跟毛利一道过来的越智确认。
“确实做完了。”越智也轻轻点了一下头。
“结城雅纪,你到底要不要认真比赛!”平等院的怒气值已经濒临爆发点了,尤其是听见那句对方在放水,他决不能忍受自己的胜利是结城心慈手软得来的。
对面这时像是消了音似的,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所有观赛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今天的结城……格外的任性。
平等院顿时有一种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挫败感,既然不想说话,那就只能用网球逼对方来回答了。
接下来就是抢七局,继续由结城先发,可他却在这时走出了场外。
“现在还在比赛中,你究竟想干什么!”平等院奋力地保持住冷静,他快被结城这一系列的举动搞得头都炸了,如果不是抽不到,他现在恨不得直接用网球朝对方的脑袋上砸!
走到之前放网球包的地方,结城把球拍收起来,转身对平等院说道:“我们谈一谈吧,就现在……”
这下全部的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