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饕餮的局》云云云的栖

8、卞凌

　　“凌凌，好久不见。”

　　陶瞳有些心虚，之前用门禁躲懒用得多顺，现在翻车就有多狠。没想过会被抓包，卞凌华虽说也是陶瞳一路走一路丢的朋友中的一员，但是还有个邻居的身份在，邻里邻外打个招呼总是躲不过的。

　　“曈曈……你不是被爸妈管的很严么，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边呀？”卞凌捋了捋裙摆，她对陶瞳一直没什么好感，以前也只是因为长辈扎堆，卖乖巧。谁乐意像宠物配/种似的被拎出来对着另一个陌生地崽子讨好，说握手就握手，说鞠躬就鞠躬。现在可就没这些麻烦了，以前扎堆的长辈都去了，她爹妈这一辈更是忙得人影不见，哪有什么邻里关系需要卖面子。

　　“这不出来买东西么，家里吃的喝的都没有了。凌凌呢？”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边可不好，大家彼此彼此，你瞒我瞒皆大欢喜。

　　“呜，公司加班来的……谭哥太欺负人了，啊对不起，我忘了你刚和谭哥分手了。”卞凌茶言茶语一级，差点忘了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目标的前女友，哪又怎么样呢，现在能站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女人是她，什么前女友还不是乖乖滚出去。

　　陶瞳笑笑，嗨，原来人家还是奉命在外溜达。谭玮那个人志向多得很，乍一看都挺好玩的，但是本质上和自己一样，只是自己选择了忍耐，而谭玮则是选择曲线救国，可惜呀这线也太曲了，弯弯道道都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而他周边又多得是有小心思的人，好心办坏事的事情可不要太多。时间一长这种临门一脚办坏事情就多了，性格就臭了，他外号坛子玮也就这样来的。

　　“工作加油，事事顺心。”在坛子玮手下办事，加油是不需要的，事情办完就原地消失最合他的意思了，多一厘米都不需要，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嗯！谢谢你！”卞凌满脸感激。看着卞凌志在必得的样子，陶瞳实在忍不住笑了。

　　陶瞳突然想起来以前自己和卞凌的关系也算是不错的，后来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除了自己不想维持的虚假的热情，大概还有卞凌这人，有些邪性。就像大公司不止谭玮这一家，看上去优质的马仔也不止他一个，但是卞凌这人就是喜欢将周围所有人的好东西都变成她的，还要强行整得理所当然，全世界就她最无辜可怜似的。这事做得多了，明眼人也就都看出来了，正常人哪有这么多无处安放的怜惜够你挥霍。就像现在她楚楚可怜，又不得不装得坚强努力奋斗的样子，仿佛谭玮真的对她做了些难以描述的欺压，白莲花却出淤泥而不染，我最坚强不息，不畏强权而折腰。

　　这是想干嘛，是想让自己后悔？还是想看自己嫉妒？陶瞳看着有趣，决定再给她挖个坑。

　　于是陶瞳目光露出怀念的神色，有些艰涩地说：“凌凌你，很擅长利用身边的资源吧。”

　　卞凌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做过的什么事情被陶瞳发现了。“曈曈你在说什么呢……怎么用利用这个词呢，知道自己的长处不是应该的事情么？”

　　“可是呀，坛子玮他不知道呢，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明明有更好更简单的当时他不用，反而选择用最笨的方法，傻傻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陶瞳的声带着淡淡的怜惜和无奈。“啊，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工作上的事情他总不让我知道，说我什么都不懂……”

　　傻瓜，你一个蠢女人当然都不懂，卞凌心说。“怎么会呢，曈曈，谭哥做事很有一套的，我们都很信任他。”

　　“所以我都不做多余的事情，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陶瞳继续挖坑，“明明我也很信任他呀……”

　　“我也不知道呀，瞳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把目光放长远点好么……”卞凌面带笑意，越发满足，果然陶瞳把俩者的差异说得越大越让她高兴。

　　“真羡慕你可以呆在他身边，一定要帮帮他。”陶瞳使用了必杀技，秘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都是喜欢听自己喜欢听的不是么，你看卞凌的嘴都快崩不住裂开了。

　　“要听他的话，不要违背他，帮帮他吧……”陶瞳越说语气越是低沉，最后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似笑非笑。

　　这句话陶瞳可是真心的，天地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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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滴滴滴滴呜呜呜呜——
　　呼啸而过的急/救车上载着高泽和发病的嫌疑犯。自从去过污水处理厂之后，这嫌疑犯的反应就离谱，虽然中间走过好转，但是现在这一幅灰败的样子，这不像是发作，更像是磕/高了导致整个人都快没了。

　　寡头人都没了，对于陶瞳的调查也就没有了意义，说不上什么感觉，高泽还是认定陶瞳身上有些邪性，即使只是个玩弄人间的小姑娘，他还是觉得陶瞳更合适走在阳光下，笑得让人微醺的模样。

　　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丢掉，高泽着手理清手上的线索，刚刚出炉的咬人鱼的切/片报告，显示这是一种物种的丧尸化，就像蝗虫能有丧尸天赋一样，这鱼本质就是普通锦鲤，出现这种高攻击性，尖牙利齿的模样，是因为有一种类似于蝗虫种群个体密度高时，而产生形态变化的基因表达了。

　　你一成熟的鱼类还能表达节肢动物的功能？这都是些什么事，谁没事给锦鲤的DNA刻进什么奇怪的东西，让锦鲤丧尸化能干嘛，挖河堤？

　　召来人检查河堤受损和去下游调查生物群落变化，高泽扶了扶额头。这俩天的日子过得很迷，一切都很奇怪但是总能找到解释，可总是那么差强人意，浮于表面。高泽很愁，所有的乱像就像无形的手把一切常识和秩序都揪成了一团毛球，抓不住头绪，前路不再清晰，保不准明天又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让高泽感觉到迷茫，他喜欢秩序，他喜欢一切都像钟表刻度明了，再复杂内里也不过是齿轮和发条相互嵌合带动着一切向前发展，螺旋着，前进地发展。

　　高泽不在乎原地踏步和新事物的发现，只是他很讨厌抓不住内里的感觉，这一切和他的认知仿佛不在一个体系。直觉的让高泽冷静下来，肯定是有些东西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高泽拒绝去想另一种可能。

　　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