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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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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真的要打人了吗?”
“小神医脾气挺好的,说不准就是他乱说的。”
“胡说,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贺清婉屈尊将男人扶起,耐心问了一句:“这位公子,是有何事?”
那男人被人攥着胳膊强迫带起,心中不悦,目光触及她那张出尘绝艳的脸,顿生垂涎之意。
他眼睛一转,反手抓着贺清婉的胳膊诉苦:“哎呦,姑娘,你可瞧见了,是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
“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前几天抓了药吃,哪里知道这身体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差,找这庸医理论,他就恼羞成怒,要对我动手!”
小七徒然愤怒:“你胡说八道,我叫你拿着药单过来,再让我把脉,若真有事我定然不会推脱。你偏偏眼神游离、说话颠三倒四,摆明是要平白诬陷于我。”
“笑话,我会平白无故诬陷你?你那药,吃得我是上吐下泻,没几日好日子过,好悬好了点找你理论,你莫非是要仗势欺人?”
“你若真问心无愧,凭什么打人?”
男人眼神闪烁,随即理直气壮的反驳他。
小七气急:“你!”
他有意回怼,但被百姓围在门口指指点点,这叫他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啊对啊!凭什么打人啊!”
“唉,打人这就不对了。”
“说不准是真的呢,这小子年轻,说不准学艺不精,还不肯承认。”
此话一出,四周百姓皆神情犹豫。
小七更是愤怒,撸起袖子就要上手:“你这人!我看你就是讨打。”
男人连连躲避,越发嚷嚷起来。
“你们瞧,你们瞧,这就是你们奉为神医的大夫。”
“又凶又没有责任,出了事就知道动手。”
“有各位在,他都敢动手。要是我一个人,切不是他都要杀人灭口了!”
嚯,杀人灭口这一句出来,路人们纷纷后退一步。
小七简直百口莫辩,愤怒的盯着男人。
男人朝他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又对着众人哭诉。
“他这药方就是有问题的,说什么免费看诊,我看都是在坑我们赚名声。”
“说不准他就是一个赤脚大夫,抓的药就是不管用,得亏我倒霉吃出问题来了,才不叫大家继续遭受蒙骗。”
“不如同是药房,为什么对面那家都没有事,就这家有事?”
他四处嚷嚷着,把百姓们都说动了。
路人热闹看着,也忍不住点评。
“对啊对啊,说不准就是有问题呢。”
“说不定啊,他们自个把问题掩了,没叫咱们看到。”
“刚刚那小兄弟怎么说来着?杀人灭口,杀人灭口啊!”
……
眼见路人越说越离谱,小七气红了眼,撸起袖子梗着脖子,气得面红耳赤。
贺清婉冷眼瞧着,毫不客气的抚开男人的手:“公子既然如此肯定,便将药方拿来,也叫我们看看究竟是什么药方让你吃了受罪?”
“药方……药方……”男人支支吾吾:“药方,谁会把害人的东西留下,早就丢了。”
“那也无妨,敢问公子名讳。”
男人察觉不对,狐疑的瞧她:“你问这个干嘛?你是不是和这药房一伙的,要来堵我的口。”
他随即表现出一副警惕后怕的模样,好似真的有人要害他性命。
贺清婉整了整衣袖,平静道:“在下姓贺,是清修大药房的大东家。”
“我们开药常是一式两份,客人拿走一份,店里也会存档一份。公子既然觉得我们的药方有问题,不妨告知看诊的时间与姓名,我们自会找来其他大夫商讨药方,给您个交代。”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找人串通,我不会说的!”男人顿时嚷嚷,一副很怕被算计的模样。心虚的往后退,险些退进人群。
贺清婉一把拉住他:“公子莫走。”
“公子既然怕我们串通,那不如请回春堂的大夫看诊,回春堂的大夫医术高明且素有贤名,定不会为我们小小药房作假。”
她一番说罢,态度极好的请了位路人。
“劳烦这位大哥去请一下回春堂的大夫,这请大夫的费用我们药房会承担,麻烦您走一趟了。”
那路人瞧了半天热闹,眼见这热闹越来越大,一时兴奋。
忙不迭的点头:“东家你放心,我这就去请。”
百姓一听又有反转,又通通改了口风。
“对啊,还可以找回春堂看看。”
“回春堂总不能造假吧。”
这一句一句,听得男人冷汗直冒。
正此时,一个彪形大汉闯入人群。
是之前那位颇有说书天赋的猎户兄弟。
猎户挤进来,张口就嚷嚷:“都闭嘴!”
“谁是谁非,回春堂的大夫来了,都知道了,现在有谁见过这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药房?”
猎户身材高大,生得凶狠,说话做事都透露出野蛮凶悍。
路人面面相窥,竟是噤了声,半晌才有人在人群中回应。
“这人不是什么公子,就是一个啃老的流氓子,姓刘,叫刘狗蛋。”
“对对,我知道,就是刘家村的人。”
“我隐约记得是在五天前瞧见了他。”
……
路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贺清婉依言让小七去把药方找出来。
他们每天都药方都是会清点封存,贺清婉点了两个无辜路人陪着去拿,拿到手的时候被封的好好的。
众目睽睽之下,就等着回春堂的大夫来拆。
却说回春堂的大夫一听这种事,连忙回禀了主家。
主家之前看过小七救活过人,对他的医术很感兴趣,一听是这种事,连忙收拾东西去了。
他到的时候,贺清婉正拉着男人不许他走。
男人神色慌张,一边四下张望,却见鬼的甩不开她的手。
请大夫的路人一路走一路喊。
“回春堂的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便如潮水一般蜂拥开,露出一条顺畅的通道。
回春堂的主家对贺清婉拱了拱手,又瞧了瞧男人,神色沉思。
“我观公子神态正常,可是有什么问题?”
男人见回春堂的大夫都来了,连忙摆手:“没有了,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呢?”贺清婉说着,环顾四周,扬声道:“在场大家可都看到了,我们一天的药方都封在袋子里。全程都有人瞧着,绝不可能做手脚。”
有人回应:“对对,我全程看着呢!”
“确实没有机会做手脚。”
贺清婉转头将纸袋递给回春堂的大夫:“现在就劳烦大夫将纸袋拆开,找到这位公子的那一张,证明我们清白。”
回春堂主家接过,亦是满脸严肃。
“请诸位放心,若清修大药房真有问题,我们回春堂绝不会有任何包庇。”
回春堂主家拆了封,当面取了那张药方,还特意叫人请了别家药房的大夫过来。
贺清婉财大气粗,直接给报销了大夫们外诊的费用。
这张药方在几位大夫手中传递,又一一给刘狗蛋把了脉,最后皆是神情奇怪,有些憋着笑忍不住抽抽。
刘狗蛋面如死灰,显然是知道什么。
有路人好奇:“大夫,你们看得怎么样?”
大夫瞧了瞧刘狗蛋,又看了看贺清婉,语气温和。
“贺东家不如先离开吧,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好听。”
贺清婉闻言皱眉,低头瞧了眼药方:“这药方莫非真有什么问题?”
“那东家可不可能走!”
“对对,有什么话现在就讲清楚,我们一知道真相。”
一群看热闹的路人,要真相要得比当事人还要理直气壮。
贺清婉亦是点头:“大夫你请说。”
那大夫目露怜悯的瞧了眼刘狗蛋:“既然东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扭捏了。”
“这位,并没有什么问题。”大夫迟疑一瞬,目光往下三路瞥:“就是,太虚,沉迷女色伤了身体。这药方反而滋补,若是禁欲后长久喝着说不准还能……咳,公子你日后千万克制,谨遵医嘱。”
这大庭广众下,大夫都脸红。
其余大夫或平静,或怜悯,皆是给出来一样的结论。
四周寂静一片。
刘狗蛋更是羞愤欲死。
贺清婉也:“……”
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既然没有问题,想必只是一个误会。”半晌,她才开了口。
小七忍不住叫她:“师姐!”
贺清婉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与刘狗蛋说:“此事就这样算了,公子你千万不可再沉迷女色,以免真出了事,也没有一个冤大头给你承担。”
那刘狗蛋羞愤欲死,连她话都没听清楚,连忙掩面逃了。
百姓们兴奋之余也觉得吃惊,这反转一个接一个,叫人应接不暇。
这一出乌龙闹得。
百姓看到最后,又夸起了清修大药房的好。
其中不乏墙头草一般的人物,谁开口就支持谁。
“我就说小神医没有问题。”
“嗐,都是误会了,都是误会。”
“对,都是误会,我们误会小神医了。”
……
唯有贺清婉凝视着刘狗蛋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