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光是人类的本能》观然

45、和好

　　裴时憬的眼中闪过一瞬脆弱，却又强撑着笑意说：“我明白。”

　　顾间初摇了摇头，“不，不为这个，阿憬，我们能走到多远呢？”顾间初眼中满是迷茫，“阿憬，为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说，甚至毫无愧疚呢？”

　　裴时憬皱起眉，抓住了顾间初的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这样吧。顾间初决定和裴时憬摊牌了。“那天晚上，傅澄年去你家了是吗？你们做了，是吗？”

　　“你在胡说什么？”裴时憬松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傅澄年是在我那住过一夜，但我怎么可能和她……”

　　她的样子不似作伪，顾间初动摇了。

　　“那天晚上我熬了个通宵，然后就去找你了。我看见她在晾床单，从手指按摩到手腕。而且，你上班时，还带着黑眼圈。”顾间初越说声音越小，压下的醋意又翻涌了上来。

　　裴时憬一怔，忽然想起傅澄年奇怪的话。

　　“别再说对不起了，其实我也做了一件让我很不安的事，只求你知道后，不要怪我。”

　　“原来她是说这件事啊。”裴时憬喃喃道，她一下子明白了那天傅澄年的反常和这段时间里顾间初的冷淡，自嘲似的笑了笑。

　　顾间初不明白为什么裴时憬还能笑出来。

　　“阿初，”裴时憬看向她，“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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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可以和你睡一张床吗？”傅澄年从背后抱住了裴时憬。

　　裴时憬皱起眉，用力的挣脱开，“傅澄年，你不要太过分了。”说完就要离开。

　　傅澄年却又道：“你还记得大四校庆那天吗？你喝的很醉又很兴奋，回到家就把我扑在床上。那是你第一次想要我，可喊的却是夏酉燃的名字。”

　　裴时憬几乎没有迟疑的反驳道：“你胡说！”

　　抓着床单的手微微缩紧，傅澄年道：“你记不清那天晚上在床上发生的事了，不是吗？”

　　裴时憬险些动摇，而后又似乎想通了什么，“傅澄年，你还是那么自私啊。”裴时憬目光透出几分可怜来，“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是真的用我所有的爱意去爱过你。”

　　傅澄年只觉得裴时憬看穿了她所有卑劣的试探，不自觉后退了两步，碰到了床沿，于是跌坐在床上。裴时憬不觉间已经出去了，傅澄年却仍陷在自己的无尽悔恨里。泪水无声地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衣服上，晕染开一朵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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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很久都没睡着，我不知道傅澄年的怀疑那么深，那么介意燃燃，于是有了你看见的黑眼圈。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她就把床单洗好了，非要亲自去晾，可能就是在等你，让你误会吧。”裴时憬缓缓说道。

　　顾间初没想到这居然是傅澄年设下的圈套，而她轻易地中计了。

　　“她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吗？”顾间初咬牙道。若不是宋昀让她害怕了，她现在就真如傅澄年所愿和裴时憬分手了。

　　“我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裴时憬轻叹一声，“如果你和她都因为怀疑而放弃过，那凭什么选你而不选她呢？”

　　裴时憬低下头，宋昀的那句“她有多爱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响在她耳边，震的她心痛，“阿初，原来你这么不信我啊。”裴时憬的声音轻的顾间初险些听不见。

　　顾间初慌了，拉住裴时憬的手，“阿憬，对不起……”

　　“在你眼中，我究竟是怎样的人啊？一个随便出轨而毫不愧疚的人吗？”裴时憬挣开她的手，目光暗淡。

　　落空的手紧紧攥成拳，顾间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旁人对裴时憬的诋毁她从来都是铿锵有力的反驳，如今她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污蔑了裴时憬。

　　顾间初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裴时憬与她擦肩而过，回房间去了。

　　裴时憬洗完澡出来，就见顾间初坐在沙发上闻声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裴时憬抿了抿唇，没有理她，自己进了卧室躺到床上。

　　隐隐听到水声，应该是顾间初在洗澡。裴时憬辗转反侧，气愤与悲伤渐渐平复之后，她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

　　其实那是傅澄年的有意误导，怪不得顾间初不是吗？可顾间初的不信任也着实伤到了她。

　　顾间初从浴室出来了，裴时憬连忙侧过身装睡。

　　顾间初关了灯钻进被子里，与裴时憬小心翼翼的保持了一点距离。

　　各有心事的两个人安静了好久，久到裴时憬觉得顾间初应该已经睡着时，顾间初突然开口了。

　　“阿憬，你睡了吗？”

　　裴时憬犹豫了一下，没有应声。

　　“阿憬，”顾间初的声音很轻，“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我很害怕，夏酉燃是你的白月光，傅澄年是你的朱砂痣，我不知道我算是什么。傅澄年差一点就成功了，我原本打算要和你分手了。可是宋昀为夏酉燃报仇，又让我不知所措了。我又害怕，我还是喜欢你，一辈子都改不了，怕有一天我像宋昀那样，怕我后悔了却什么也改变不了。阿憬，我发誓，我不会再怀疑你了，一定不会了。所以，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顾间初有些哽咽。

　　“好。”裴时憬应了一声。

　　“阿憬？”顾间初转身朝向裴时憬。

　　裴时憬也转过身，借着微亮的月光看见了顾间初泛红的双眼。

　　“不分手，”裴时憬凑近了顾间初，“阿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亲人的关系不太好？总之，我很在乎爱我的，而我也爱着的人。一旦有这样一个人出现，我就控制不住一心挂在她身上。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只有夏酉燃，后来，我只有傅澄年。而现在，我只有你了。”

　　裴时憬抱住了顾间初，“所以，阿初，不必怀疑，从我和你在一起开始，我的所以心思都放在了你身上。我爱你，没有退路。”

　　顾间初睫毛轻颤，怔怔的盯着裴时憬，耳朵发热。

　　这样的顾间初显得有些可爱，裴时憬轻轻在她泛红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顾间初回过神来，热烈的回吻裴时憬。

　　安静的夜里，吻很容易变了性质。

　　裴时憬无力的抓着顾间初的手，“不行，奶奶还在隔壁呢。”

　　“不怕，”裴时憬不喜欢出声，顾间初有恃无恐，“她听不见的。”

　　或许是因为紧张，所以裴时憬格外敏感，顾间初忍不住有些放肆。

　　激动之时裴时憬用力抱住了顾间初，忽然，顾奶奶敲了敲门，“阿初，还没睡吗？”

　　两人动作一滞，裴时憬紧张的看向房门。

　　顾间初故意动了动，裴时憬用力的抓住床单，瞪了她一眼。

　　大约是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奶奶很快就离开门前，去过卫生间后回了房间。

　　顾间初没有给裴时憬责怪的机会，直接吻住了她，裴时憬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顾间初吻了吻她的眼角，“阿憬，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