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炮灰长姐[穿书]》容姝姑娘

8、启动金手指

　　“集体经济的好处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看得到。”实在是周宝霖也不知道怎么说，一句带过，她重点说了自己想说的。

　　“但是由于部分村民思想觉悟不高，所以我们村还是出现了不少磨洋工的现象。这些落后分子带来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一天拖拖拉拉的干那么点活，照拿保底公分，那些能干努力认真的，干得再多，公分也有上限。所以我想着，咱们能不能换个记公分的模式。”

　　这个问题陈正深有体会，村里的地不算太多，说难听点，以前当佃户的时候，效率是比现在高的，集体经济刚刚开始那会儿，大家还算积极努力，产量有目共睹。

　　但就像周宝霖说的，村里有些人，吃惯了大锅饭后，渐渐开始油了，磨磨蹭蹭的干活，都是一个村的，做的再少，活计干得再邋遢，你也不能不给他公分，都有一个保底。

　　不患寡而患不均，时间长了，那些积极努力，认真干活的心理不平衡了，觉得自个儿干憨包活，渐渐的也就懒惰下来。导致现在村里干活，都要大队长小队长记分员去监督。还有些跟记分员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人为导致的不公平现象一直存在。

　　“地是一块一块的，每块地都有数，咱们能不能换个记分的办法，按家庭为单位，以亩积来记公分。”其实就是后世的包产到户办法，但是现在土地是集体的，不能这么说，周宝霖也不想涨上麻烦。

　　他见陈正在思考，又开口道：“当然，这样做也是有弊端的。比如一些家庭里，父母违背主席“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指导思想，重男轻女的封建主义思想严重，还有一些家长偏心其中一个孩子，奴役其他孩子。

　　这些错误的思想会导致一个家庭里可能有一两个被剥削，一两个被享乐主义腐蚀，出现新的压迫阶层。还有的干活马虎应付，导致粮食产量下降。所以我建议咱们可以弄一个梨花沟大队思想积极进步榜。记分员在备注一栏标注每天每人出工的时间，到了年底，咱们来个评比，出工多的，出工认真的，咱们要表扬。村里以后的劳模，先进个人，还有其他一些指标，咱们就从这些人里选出来。而出工少的，干活马虎应付，影响了产量的，咱们要批评，大字报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其他人不说，就这办公室里的村委，也有重男轻女偏心的，听了这话，眉头都皱起来。

　　周宝霖赶在妇女主任开口前，又一顶帽子压下来：“我们新社会和旧社会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没有压迫，没有剥削。家庭的剥削也是一种剥削，在万恶的旧社会，父母对孩子有绝对的自主权，部分父母卖儿卖女，但是大家看，领导人推翻了旧社会之后，立马出台了政策，取消了这些。说明我们领导人也是反对家庭压迫剥削的，队长如果不放心，可以去跟公社那边申请，看看上面领导的想法。”

　　周宝霖敢提出这件事，自然是调查了解过的，陈正这么有本事，即是长子又是大队长，为什么没有继承老房子，而是搬到了村委起新房。就在于他家里也有一个偏心眼的母亲。

　　陈正的弟弟属于被偏爱的那个，陈正和哥哥姐姐，从这个孩子出生之后，就活在不平等的家庭里。当年兵荒马乱的，陈家就能为了几块大洋把陈正推出去当兵。陈正退役回来，本来是有一个工人名额的，但父母闹着要让小儿子去，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名额就没有了。

　　陈家父母怀疑是陈正搞的鬼，又对他娶的外地媳妇苏红枝诸多不满。愣是把两口子赶出去，什么都没分给他们。好在陈正有本事，又有些战友情，才在村里当了民兵营长，最后做到了大队长的位置。

　　作为被压迫的那个人，周宝霖不相信陈正心里一点想法没有。而公社的领导和陈正关系不错，周宝霖又扯出来这么多大旗，上头同意的可能性很高。

　　政策这东西，端看你怎么解读，周宝霖话里话外都是领导人名言，新社会和旧社会，妇女主任几个，即是心里万般不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说话。心里再恨周宝霖多管闲事也只能憋着，只能祈盼公社领导不同意这事。

　　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脸盘，周宝霖自己就爽了。

　　想到剧情里陈家一家子让宝霜和宝霞两个半大孩子跟着青壮挣工分，回家还得伺候一家老小，周宝霖就火大。整个梨花沟几千人，又有多少个宝霜宝霞这样的孩子正在被压迫？你心疼偏爱自己的孩子，可以，没人有意见，那你自己去多做工养他们。凭什么要其他人来当牛马。

　　“这事咱们先不急，我问问上头领导的意见。但还是要表扬周宝霖同志，周同志虽然年纪小，但上任后进入角色很快，这些天她的所作所为大家也看见了。我们新社会，就需要这样积极热情的同志来添砖加瓦，希望大家都和周宝霖同志学习，争取把梨花沟发展得越来越好。”

　　老文书带头鼓掌，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脑子活，思想也端正。果然烈士家庭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妇女主任几个见了这场面，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鼓起掌，看着他们憋屈的脸盘，周宝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首战告捷，周宝霖好心情持续了一天，下班回家，刚刚进门，周宝霜就迎出来：“大姐，你回来了！锅里坐了热水，我给你打了洗手。”

　　“我给大姐拿毛巾。”周宝霜也颠儿颠儿的拿着毛巾跑过来。

　　看到这个场景，周宝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她对这两个孩子是倒是真的处出了感情。

　　也不知道陈宝莲是什么想法，这么暖的两个妹子，竟然处得像仇人一样。

　　周宝霖洗完手，两个跟屁虫跟着她进了灶房。

　　“姐，我熬了玉米粥，茴香和茄子也洗好了。”周宝霞走到灶前推推柴头子，乖巧的道。

　　周宝霖揭开锅盖，清香四溢，锅里金灿灿的玉米粥不断翻滚。这就是周家的主食，在周宝霖看来，不顶饱，但已经比梨花沟大多数村民家里好多了。

　　“宝霞真能干，粥熬得很好。”周宝霞才9岁，已经包揽了不少家务。从周宝霖上班后，她更是学着做饭。炒菜灶头高，周宝霖不叫她动手，她就在小炉子上熬粥。两个孩子一刻不走开的盯着用小火熬，味道倒是好的很。

　　宝霞听了姐姐的夸奖，嘴角忍不住上翘。一旁的宝霜也不甘落后，叽叽喳喳叫起来：“大姐大姐，还有我还有我，霜霜帮忙拔茴香了，一棵都没有踩到哦！霜霜还抓了虫虫喂大花和小花，红红太讨厌了，都不会下蛋，还要和花花抢虫虫吃。”

　　“两个都是乖宝贝，去院子里玩吧，姐姐来炒菜。”

　　“我给姐姐烧火。”宝霞包个小板凳，认真的坐到了灶前。

　　周宝霖也没拒绝，她会炒菜。上学的时候她自己住在学校旁边的小公寓，虽然她喜食重口，但因为身体原因，食堂和外面的很多菜都不适合她吃。周静安给她请保姆，周宝霖又不喜欢自己私密的空间有其他人，跟着保姆学了三个月，就把人送回去了。

　　不敢说色香味俱全，但味道也还行。

　　说是炒菜，其实也就是拿一块油渣在锅底上刷一层油，放菜后加点水翻炒。这样的做法菜肯定好吃不到哪里去。但也没办法，现在家家都缺油缺粮。周静安是个有主意的，虽然大家都知道周家老爹给她攒了积蓄，还有三个哥哥的抚恤金。但她一早就放话，这钱是哥哥拿命换来的，她花着烫手，早早存到了银行。除了父母生病过世的时候取过两回，其他时间完全靠自己挣工分吃。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抵住了陈家老太太三天两头说这里不舒服那里痛要钱的苗头。

　　周宝霖快速炒了茴香，又把茄子过水焯熟，撕开成一条一条的放了盐，辣椒酱油梨醋拌一拌。看着这清汤寡水的菜，周宝霖决定今天晚上就试试金手指。书里陈宝莲用了无数次都没有出过什么后遗症，她穿越过来后，书里很多写不到的细节，书里也补全了。如果因为担心出事就放着这么个金手指不用继续过苦日子，那太得不偿失了。

　　菜刚起锅，外头就传来周静安的声音，两个小的又积极的跑出去给周静安打水。

　　“妈，饭熟了，咱们吃饭吧。”二大队今天的活计是割麦子，村里只有两辆骡子车，完全不够运麦子回晒场。周静安跟着男人们用直径八十公分的大号竹篮背麦子，篮子上头捎得尖尖的，一篮子有百斤重，从山地背回村，一个来回男人们要一个小时。路上爬坡下坎的很难走，但收种是一年里极少能挣多公分的时候。背一篮子回来有一个半公分，周静安天不亮就下地，她力气大脚程快，一天背了十一趟。

　　周宝霖看着母亲疲惫的神色，启动金手指的想法更坚定。

　　她不知道周静安明明手里有钱，为什么这么拼命，但她不能就这样不管。力气大不代表不会累，她生宝霜的时候就伤过身子，再这么累下去，以后老了怎么办？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睡着后，周宝霖拿起剪刀，对准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