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小禾》挖坑只为你

15、真相

　　同志街

　　小禾看着这个名字失笑，在城市里这么久居然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条街。

　　此时，她一个人坐在高楼大厦的屋顶，据说这里是妈妈现在住的地方...

　　风，吹的很欢，吹的人眼睛酸涩。

　　记得小时候，妈妈喜欢把自己举在头顶，像是坐云霄飞车般忽上忽下，妈妈？现在还记得小时候的云霄飞车吗？

　　风，很大...吧。

　　冷吗？....冷吧...毕竟是好几十层啊。

　　小禾举起了自己的手，做着俯冲的动作......

　　这样吗？小鸟一样，飞下去，不过小鸟可不会傻的啪嗒一声摔死吧。

　　呵呵......小禾轻轻笑了起来。

　　傻啊，真傻，可是谁又聪明呢？说不定傻的是自己也不一定。

　　小禾晃荡着屋檐边的双腿，风从下面裤腿调皮的钻进了她的身体，鼓胀起她的牛仔裤。

　　楼底似乎积聚了好多人，那些人们都抬头看着她。怎么？怎么都看着她？以为她也跟自杀者一样想跳楼吗？

　　呵呵，开玩笑呢吧，她不过是坐一会，坐在这里休息一会。

　　“妹妹，别坐那啊，很危险。”背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唐小禾微微晃了一下身体，汗，差点给那家伙给吓死。

　　小禾慢慢的转过了头，居然....居然....是警察！

　　“别想不开啊，什么事情，给我说说好吗？”温柔的女人慢慢的坐了下来，摆出聊天的姿势。

　　小禾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吧，自己自找的，谁叫她哪不找，偏找这么个容易引人联想的地方来休息

　　。

　　“你相信姐姐好吗？让我照顾你……生命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什么事都能解决。”

　　女警察努力让小禾不排斥自己。

　　“恩？为什么？”小禾镇静的看着温柔的女人，这个女人应该是个好母亲吧，哎，突然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小禾忍不住叹气。

　　“因为我是姐姐，我心疼你。” 警察的眼神很坚定，而且充满了感情。

　　小禾心里柔软了起来，感受到一种温柔的亲情，居然是个好人啊。很少见吧，这样的女人。

　　“现在楼上就咱俩，如果你跳下去，别人肯定以为是我推你下去的。”

　　女警察依旧努力着，希望小禾能听自己的话，自己下来。

　　小禾看着警察认真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如果告诉对方自己只是来看看的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哈。

　　“姐姐愿意听你的故事，你别急……”

　　——警察看着小禾态度有点松动，想更靠近她一点。

　　“不用着急，我只是来看看风景。”唐小禾拍了拍自己的牛仔裤，潇洒的站了起来。可是这一站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突然间头一晕，身体突然就倾斜了。

　　“啊~~~~~~~~~~~~”

　　尖锐的叫喊声来自楼底，

　　那是？....谁？

　　冷汗从太阳穴的地方滑下来，她真是来休息的，并没有要死的意思啊~~

　　可是现在的情况怎么想怎么诡异，因为她已经整个身体都在屋檐外，身体被一双白白的手紧紧拽着，晕眩了....

　　女警伸手死死地拉住了她。后面跑来两个男警察....

　　头好晕....

　　客厅的灯，亮着。

　　高颜知掐灭了手中的烟屁 股。

　　抬起了头。

　　抬头纹不适宜的出现在那额头上，才几个月，高颜知就仿佛衰老了10岁。鬓角出现了几根白发。

　　唐小禾麻木的看着窗外。

　　夜，始终很凉，风呼啸着拍打薄薄的窗户。

　　“见着了吗。”高颜知掐灭了烟头。

　　“我想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小禾没有回答高颜知的问题，只是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决定在有限的生命里去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

　　“..........”高颜知的眼睛一下暗了下去，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

　　“？怎么不说话？”

　　“...........”高颜知不知道说什么。

　　“你一直不是个好守护人，一直都是，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拥有真正的妈妈，她会给我唱儿歌，她会给我吃自己做的点心，还会带我去看电影，小时候的梦啊....现在我已经不再这么幻想了，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注定了的，不该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高颜知倔强的仰着自己的头，眼眶已经湿润了。

　　“高颜知？”

　　“嗯？”高颜知，默默的答应着。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我想照顾你，可是现在才发现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我没能力照顾任何一个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甚至还给你很大的压力。”

　　小禾像念着美丽的诗一般，她轻飘飘的声音在小客厅里回荡着。

　　..........

　　.....
　　“额....”鼻子瘙痒的感觉突然侵袭，感觉粘稠的液体顺着鼻管缓缓而出。小禾转过了身体，悲哀的叹了口气。

　　“小禾！”刺耳的尖叫声把高颜知自己都吓了一跳，小禾流血了。

　　“怎么了？快告诉我你这鼻血是怎么回事？”高颜知害怕的一把抱住虚弱的孩子，只见鼻血不要命的汩汩流出。

　　“没，没事。不过是白血病而已。”小禾身体颤抖着，很冷，很冷。

　　“不要说了，走，我们去医院。”高颜知疯了般，半拥起闭着眼的小禾。

　　“笨蛋，不用了，我们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小禾苍白了一张脸提醒焦急的高颜知。

　　“............”高颜知楞了一下，她焦急的神情就这样固定在脸上，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

　　钱！没钱！

　　高颜知紧拽着小禾的手就这样突然间松了开来。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时钟滴答滴答....

　　“你妈妈！对！去找你妈妈！我去向她借点钱！”高颜知现在才记起有这么一个人。

　　“别去！”小禾皱紧了眉头，不想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要想这些了，先把鼻血止住！”高颜知颤抖着手捂住小禾的鼻子，粘稠的血沾满了她的手，甚至随着手腕滑下。

　　触目惊心的血色染红了衬衣。

　　“别急。”感觉到高颜知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小禾不禁难受起来：“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高颜知慌乱中夹杂着眼泪，两只手不停的想抹去小禾的鼻血，可是鼻血却越抹越多。最后只能用纸巾堵住出血的鼻子。

　　一滴晶莹轻柔的眼泪划过小禾寂静的脸颊：“不要哭。”

　　小禾心疼的轻轻揽住高颜知的身体：“我不要紧，会好的。”

　　“呜.....\"高颜知再也坚持不住，嚎啕大哭，家庭骤变，现在小禾又身患重病，这一切压得她精神趋于崩溃。

　　小禾被高颜知这种极度的悲伤情绪所感染，情不自禁的轻轻盖住高颜知流泪的眼睛，嘴里轻轻的哄着：“相信我，没事的。”

　　高颜知被轻轻的盖住眼睛，情绪趋于平缓，她无意识的拥住小禾，就好像这个时候应该这样，渐渐的，高颜知越发空虚，像是这么轻柔的拥抱根本填不满她内心的空洞。

　　高颜知她忽而用力的拥住虚弱的小禾，轻吻小禾的眼。

　　高颜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想将小禾整个都收紧，收入自己的怀中，抛开一切束缚。

　　小禾像是鼓励一般，回抱着高颜知，在这生命的最后日子，她不想就这么孤独的离开，带着遗憾，带着对老女人的不舍。

　　高颜知难受的像是一头不知如何前行的野兽，“别离开。求求你。”

　　不知何时，高颜知满眼含泪。

　　“别哭。”小禾心颤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小禾本来苍白的脸也不禁红透了，转过脸只留下红透的耳根。“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才好。”

　　“小禾。”高颜知低声的央求着。

　　“嗯？”小禾的鼻血已经不再流淌了，她拿起床边的湿纸巾。

　　高颜知冲动的吻了一下小禾的脸颊。

　　“赶紧阻止我。”高颜知红了眼眶，像是压抑着什么。

　　“要是我不呢？”小禾掐了一下高颜知这家伙的胳膊。

　　“额。”高颜知被小禾莫名其妙的反应直接搞崩溃“对不起。”

　　刚说完这句话，高颜知不再迟疑，吻了上去。

　　即使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刻，即使是最不适合的一对人。

　　可是禁不住这汹涌澎湃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