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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车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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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泽挥手朝顾少延肩上就是一巴掌,“人家说话是我走神在先,你也没必要直接说人家是废话。”
顾少延:?
迟冬咬紧牙关,一时间是真搞不懂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顾少延撇过头,盯着他,眼神游离过柔和的面部,停留在那一截精致的锁骨上。
“你刚才在画什么?”
“草稿,一个乙游公司的单子。”
“棘手?”
“嗯。”
他如实应答,阳光下那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脸上浮起几丝忧愁,可怜又乖巧,顾少延看的内心一紧,
算了,看在他如实回答的份上,自己勉强帮他一次,“哪个公司的?”
楚以泽想了想,努力回忆着:“好像是叫……顾宇吧?他们的一个子公司。”
顾少延掏手机的手一顿,,他歪头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这件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简单。”
楚以泽眼睛一亮,接着伸手蹭蹭鼻尖,“嘿嘿,那麻烦你了。”
麻烦?
说麻烦也不麻烦,一句话,但是——
“想让我开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顾少延邪魅一笑,手肘随意地往沙发靠背上一搭,他抬起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什么意思?”楚以泽听的一头雾水。
接着,他就在那张薄唇里听到了两个字,冰冰凉凉,不紧不慢。
“求我。”
还带着三分高傲和七分施舍。
楚以泽噗嗤一下气笑了,“凭什么?凭你掌握世界的经济命脉还是凭你会邪魅一笑?”
“凭我,”顾少延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不屑道:“是顾宇集团董事长。”
“或者说的更贴切现实一点,我其实是个总裁。”
“……”楚以泽就知道,他不应该生气的。
不过凭他刚才那话,他好像有点明白顾少延自我认知偏差到哪儿了。
於笑川瞅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挠挠那一头通黄的头发,懒懒道:“顾哥,晚上见,我先去补个觉。”
他关上门,楚以泽立刻起身,“我也去补个觉,你——”
他上下看了看,想嘱咐点什么,但一想,又没什么好说的。
“你去吧,少延这里交给我就行。”迟冬不动声色地勾了勾身旁人的手,但动作又恰好能让楚以泽看见。
顾少延心领神会,反手握住了那只嫩白、一直不停滴往他身上爬的手。
还不忘对比一下迟冬和楚以泽的,迟冬的手摸起来软乎乎的,跟女孩子一样,但楚以泽的就很有骨感,不算太细腻也谈不上粗糙,那双手常年不经晒,泛着淡青的血管蔓延在他白皙的皮肤下,最后隐匿消失在手腕处。
透着粉白色的指尖微微曲卷,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看起来干净好看,摸起来可能会是冰凉的。
不知不觉,顾少延真的伸手去勾住那人的手,两掌贴合,真如他想的那般。
是凉的。
“顾少延,你在干什么?”楚以泽一把抽回,朝着迟冬勾了下 下巴,示意自己走了。
顾少延手心一空,心底立刻不爽起来。
迟冬上前两步,轻咬嘴唇,抬起一根手指从顾少延肩上滑落,一直到他腰间,贴着仅隔了一层布料的腹肌,迟冬抬起绯红一片的脸,羞涩道:“顾总,没人了,那我——”
“你说谁不是人?”顾少延侧过身子,将那烦人的手指从自己身上甩下去。
迟冬一怔,立刻改了口头,“迟冬的意思是,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夫人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说着,他便开始一颗一颗解自己的上衣纽扣,悄无声息地将自己诱人粉嫩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顾少延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立刻伸手给他拉上衣服,郑重道:“你知道你在解什么吗?”
迟冬被他搞得有些茫然:“扣子啊……”
“不。”顾少延认真道:
“是男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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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泽今天没课,但是明天也没有,但是他还是打算会山城,毕竟顾少延今晚就出院了,待他赶到机场的时候,午不闻一通火火急火燎的电话打过来,跟催命似的,务必让他来一趟天星ktv。
那是一家专门贴合上流社会打造的娱乐场所。
午不闻说,如果他不去,顾宇就完了。
其实楚以泽是不打算去的,难道他去了,就能拯救顾宇了吗。
他叛逆过。
最后还是去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去看看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姐立刻迎上来。
楚以泽报了顾少延的名字,那前台立刻心领神会,带着楚以泽去了顶层。
顶层跟底下几层完全不同,这一层不分包厢,集泳池、酒吧、k歌还有……不可描述的肉.体为一体的场所。
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他脸上不断闪过,吵闹和烟酒味压抑的他喘不上来气,他勉强撑着脸,跟着前台找到了顾少延所在的区域。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旁,都各自围了几个长得跟迟冬差不多的小男孩,唯独最角落的那个,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就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让楚以泽非常欣赏。
他走上前问:“请问尊姓大名?”
那人缓缓转过头,用浑厚的嗓音回答道:“我叫江晋,你好。”
楚以泽瞅了一眼他的绿领带,绷着脸与他握手,“你好,我叫楚以泽。”
他夸赞道:“名字不错,一听就很纯洁。”
那人听了后低头一笑,回头跟沙发上坐着的人说:“我先走了,你们玩好。”
楚以泽侧身给他让道,那人也不忘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奢靡的装修、暧昧的气氛,楚以泽觉得这地方不单纯。
“嫂子!我向你举报,顾少延他不老实,连那小孩都下得去手。”
说话的是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人,五官极为帅气,西装早已被那几个陪酒的扯得凌乱不堪,不过到挺符合他看起来就挺浪荡的气质。
楚以泽对他有些记忆,那天两手空空的西装男,叫燕绥的。
他听完,转头朝顾少延的方向望去,顾少延此刻正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略有些僵硬地搂着迟冬。
“呕吼。”
那几个人也开始起哄。
“啧啧啧,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谁比较惨。”
“嫂子,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那都是迟冬的错!”
“对对对,要我说这迟冬胆子也忒大了吧,敢当着夫人的面勾引顾总?”
“哈哈哈哈,夫人下手轻点,我们可以当没看到!”
顾少延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一进门,楚以泽原本就胸闷,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只觉得自己胸更闷了了,他没说话,只是扭头就走了。
见人走了,那些起哄的声音瞬间停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装作没看到一样继续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
而坐在顾少延一旁的那人,略带看戏的眼神瞄了一眼他,“哟?走了,看都不看你一眼。”
顾少延黑着脸,咬牙:“闭嘴。”
他抽回自己搂在迟冬腰间的手,跟那人解释道:“欲擒故纵而已,他那些小把戏,我可不稀罕。”
晏子舒撇撇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个水灵灵的小男孩见他身边没人,于是踌躇着想过来,不料他目光一凛,将人生生的给瞪了回去。
“欲擒故纵?你让秘书把人从机场骗来,专门看你这个有夫之夫是怎么嫖的怎么不说?”晏子舒瞥了他一眼。
顾少延哼了一声,“我不过是给他个理由来见我,我知道他心里想。”
“那你真的不去追?现在还来得及。”他朝着门口努努嘴。
顾少延依旧无动于衷。
让他追?
痴心妄想。
本是楚以泽喜欢他在先,他凭什么追?否则不就中了那人的套了吗。
“是吗?”晏子舒眉毛一挤,“我刚才好像看他不舒服来着,走的时候也有点想吐的架势。”
他低头不急不忙地掸了掸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心里默默倒数数,再抬起头,那块刚才被人坐过的沙发上,早已没了踪影。
晏子舒嘴角一扬,他就知道,顾少延就是这个德行。
“哎晏子舒,今个怎么了?到现在一个人都不叫,还他妈劝顾少延去追媳妇,你鬼附身啦!”燕绥挥挥手,让趴在自己身上的那几个小男孩全走了,他两下就挪到晏子舒那里,刚想说什么,又朝着刚才顾少延坐着的地方,冷下脸示意迟冬走,那人很听话,立刻出去了,他这才开始八卦:
“什么情况啊,之前顾少延追阮知南,不是你出的主意最多吗?今个咋啦?来,说说。”燕绥伸手开了一瓶酒,帮他满上。
晏子舒没喝,将酒杯推到一边,“没什么原因,就是刚才见到楚以泽,忽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燕绥不解:“你把屁放完,别让我问你。”
“啧,你没见楚以泽刚才的态度吗,再对比一下那条狗,谁追谁还看不出来?”晏子舒朝他使个眼神。
不过燕绥没接收到,因为在他这里,楚以泽一直是一个忠实的舔狗。
比如顾少延接手顾宇后,那时他根基不稳,各大股东都不服这个毛头小子,妄想取而代之,其中孙海为首,他是最想让顾少延下台的,因为他在顾宇的股权最多,是最有可能当下一任董事长的人。
顾少延新上台没有实权,是楚以泽二话不说将自己父母的公司直接给了顾少延,让他当垫脚石,一步步往上爬,才爬到今天这个位子。
期间,楚以泽可谓是倾家荡产般的襄助,但即使如此,顾少延依旧是不搭理。
“我不理解。”燕绥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端起一杯酒送到嘴边,“起码我不理解。”
於笑川也觉得这边好玩,于是抛下那些人就钻过来,两双眼睛亮晶晶的:“你们在说什么?啊?让我也听听呗。”
“没什么,就是觉得顾狗有些不一样了而已。”晏子舒扣好胸前的西装扣,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袖扣。
“啊?不一样?顾哥?”於笑川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嘴里自言自语:“哪有什么不一样啊,脸?有一说一,虽然没变,但总比之前看着暖了一些。”
“还有就是手臂上的纹身不错,那花跟真的一样。”
燕绥皱眉:“什么纹身和花?你见顾少延纹过身?”
於笑川也有点不确定:“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
空旷的洗手间里,楚以泽双手撑着冰凉的洗手台,细细的水珠顺着他俊俏的面部往下滑,滴在他胸前的衣料上,濡湿了一大片。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颊因为刚才吐了一场,现在还泛着绯红,两片被水浸过的嘴唇殷红如血,好比那绽放在三月的红玫瑰,让人不禁想亲……
楚以泽在心里反手给自己一巴掌,随后抽出两张干纸巾将自己擦干。
吐了一场后,刚才的胸闷好了很多,那层建筑和装修肯定有问题,看着过于压抑。
“狗东西顾少延,你绝对有那个大病,把我叫来看你嫖.娼?去你的吧!”
他不玩了,他要回山城。
机票贼鸡儿贵了,顾少延住院的这一周,来来回回飞了他好几千的机票。
“谁有病?”
他正转身走,迎面就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壁,还好他动作灵敏,及时后退。
顾少延按捺下自己想伸出去的手,表情冷冷问道:“你是在骂我吗?”
楚以泽微笑,jpg
论背后说脏话,被当事人抓到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楚以泽:谢邀,背后已经出汗了。
“什么骂你?刚才有人说话吗?你听错了吧。”他装作听不懂,眼神四下飘忽不定,趁着那人没答话,他迅速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迟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