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前程》麻将舍甫豆浆

12、失踪

　　“你该不会是捉奸在床了什么的。”我故作调侃，声音都紧张地颤抖了。
　　幸亏元朗摇摇头，“睡没睡过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小希一开始想靠近的不是我。”
　　“为什么？”
　　“因为她关心方俊锦的事比关心我多。起初我以为她只是想了解公司同事的情况，毕竟是新人，他又结婚了，便没多想。后来我才发现不对劲，她总是有意无意问起方俊锦，而所有人都知道，在公司里，除了老大，他只跟我亲近。”

　　“会不会是你多心了。”我问。
　　元朗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用安慰我。我认识俊很久了，他出来创业之前，我们就在一家公司，那时候我刚回国，去那家公司实习。他还没结婚，也是这么受欢迎，男男女女围绕着他，甚至崇拜着他，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哪怕很高冷，人们还是被他吸引。”
　　元朗客观地说着这些，没有妒忌和不甘，“只是我完全没想到，结婚完全没有封印住他的魅力，好像反而又给他的魅力值加了成。”
　　“你生他们的气吗？”
　　元朗摇摇图，“很奇怪，并没有。大概因为，我也变心了。你知道我真正觉得有点嫉妒他是什么时候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他直爽还是同我一样没底线了，连自己变心了也可以说的这么坦荡，嫉妒另一个男人这种事也能大大方方地承认。虽然我心里觉得他完全没有任何嫉妒方俊锦的必要，他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而他身上吸引人的特质也不比方俊锦少。

　　“是我看到你看他的眼神。我见过你刚强的样子，天真得样子，酷的样子，傻乎乎的样子，但是那么温柔的眼神，只有你看着他时才会有。”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打我个措手不及。

　　“我以为你关注的一直是郑文希。我什么时候到公司的你都没发现吧。要不是那次年会，可能你还没注意到我呢。”我循循渐诱，“别好奇这些没有用的，别人身上大把的温柔你不去争取，偏偏到沙漠里去找什么绿洲。”

　　“这不就是人性吗。”元朗也不否认，“小希是那种扔在人群里就很耀眼夺目的钻石，让人忽略不了，你不一样。”

　　趁着他说出什么更肉麻的话之前，我急忙拦住他，把话题又引回他跟郑文希身上，“行，打住。明白了，我是煤炉，不好看但但实用。所以，就因为她对方俊锦有好感你就放弃了？”

　　“是，我占有欲很强。精神和身体，我都不能跟别人分享。我们俩年会前吵了一次，很凶，结果年会上的事你也知道。”元朗边说边打方向盘。

　　“那就是个游戏，扭扭捏捏不抱更有鬼。”

　　“如果是你呢，如果年会上他抱的是你。”元朗抛出这个送命题给我，“你还能淡定吗。或者，我换个问法，你看到方俊锦抱了比人，心里是什么滋味，别忘了，他还只是你单相思的人呢。”

　　“你想暗示我什么，你觉得他俩有什么吗？”想起来年会上的那一幕，以及方俊锦的拥抱对我的影响，我突然有点烦躁。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都跟我无关了。她心里有别人这事儿我就不行。”元朗说，“所以我不懂你们，为什么能接受已婚的男人，我承认俊很优秀，但再优秀他不也是别人的了。”

　　“谁能接受他了？”我说得心虚，也不虚，”接受什么。他又能给什么。你都说了单相思，我跟他这辈子都没可能。还有，你为什么叫他俊，这么肉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他倒不解释那肉麻的称呼。

　　我差点笑出来，“这跟方俊锦没关系，因为你压根也不喜欢我啊。而且我对你也没冲动。再说，你不是占有欲很强吗，我这么意淫方俊锦你倒是能接受，想必也没多中意我。”

　　眼看到了家门前，元朗确定了位置，稳稳地停好车，转向我，“第一，我很中意你。第二，我会想办法让你以后只意淫我，第三，你指哪方面的冲动？”

　　“第一，兴趣不代表喜欢。我对你没兴趣，更没义务治愈你被别的女人刺伤的自尊心。第二，回答你的问题，你对郑文希有什么冲动，我说的就是那种冲动。第三，你不是刚失恋吗，这么快就找下家不太好吧。”

　　元朗突然倾身过来，伸手帮我解开安全带，“我的自尊心健全得很，不会因为一次错误的选择就受损。问我对她，倒不如问我现在对你有什么冲动。没在一起过不能叫失恋，只是明确了彼此不合适，保持距离。而且，你好像理解错了，我道歉，是因为之前没把事情解释清楚，让你误会了。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他的脸离我只一个手掌的距离。我脸颊一热，紧张地屏住呼吸。元朗邪邪一笑，把我看得一愣，还从来没见他有过这种表情，我怀疑他故意放慢了动作，磨磨蹭蹭半天也没解开安全带。

　　他一手按在车门上，撑着身子看着我，用我从来没听过的危险腔调说，“而且，我现在不只是有兴趣，而是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他靠得太近了，近到我能看到他浓密的眉毛。

　　“怎么才能让你对我有兴趣，是不是，我像方俊锦一样，对你冷漠，不看你，也不对你笑，你就有感觉了。”

　　他这一句话，我差点一个巴掌扇过去。啊，不是差点，我真做了，只是力度没那么重，拍了一下而已。

　　“真打啊，姐姐！”元朗恢复正常语调，撤回身子。

　　“你知道你刚听着特像今晚那变态吗。”我毫不留情，“你觉得我是受虐狂吗。”

　　“要不要这么伤人。”元朗委屈巴巴地说，“我没说你是受虐狂啊。”

　　“你发什么神经，怎么跟戏精似的，一会一个样子。”

　　“我这不是在摸索你的喜好吗。我想让你喜欢我。”元朗直接明了地说。

　　“别摸索了，我还是喜欢咱俩不熟的时候，你说话做事很有分寸的样子。”

　　“欣赏，但没冲动，有什么用。”元朗撇撇嘴。

　　我现在极度后悔自己刚才脱口而出冲动这个词。

　　“小情侣闹别扭，床头吵完床尾和，听说过吗。”

　　元朗摇头，“什么小情侣，什么床。”

　　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我再接再厉，“你赶紧回去找你的郑文希，俩人甜甜蜜蜜谈恋爱不好吗，别跟我这儿闹了。我已经够烦的了。”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元朗也下车跟了过来。从刚才开始，手机就不停地响。是那个之前加过我的假的方俊锦的微信号。这个号码不停地发送好友申请过来，删了又没完没了地加我，是想怎样。我被搞得不胜其烦。过了马路，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好友申请。

　　“通过一下，有急事。”验证上这样写着。我犹豫了一下，点了通过键。

　　对方立刻发来一段消息，

　　“我老公跟你在一起吗？”

　　我毫不意外，早就猜到了是她，只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都不来套路了，

　　“没。”我懒得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回复是因为心里多少对她怀有内疚感。

　　没想到对面直接发过来视频聊天邀请，我挂了，她还发，挂掉，接着发。

　　我再次按掉快速地回复，“不好意思，不方便。”

　　“他跟你在一起吧。”

　　“没有。”

　　“那你怎么不接视频，他也不接。”

　　“怎么了？”元朗看我表情不好，担心地问。

　　正巧对面又发过来视频邀请，我索性接了视频，把摄像头对准我和元朗，顺势一只手挎住元朗的胳膊，自然地问，“怎么了，方俊锦还没回家？”

　　方俊锦的妻子愣了一下，大概是太疲惫了，连微笑也懒得伪装了，她没理我，直接问元朗，“元朗，我联系不上我老公了，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