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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   邵安不明白邵阳的做法,而且凭空消失的嘉言又是怎么回事?
      邵阳在邵安靠近后,没等他开口说话,先说道:“走不上去了,以现在的下沉速度,我们还没走上山顶就能被泥土盖过。”
      邵安点头道:“嘉言他……”
      “没走。”邵阳没有多说,又看了一眼脚下。
      泥土已经盖过了脚踝,过不了多久就能漫过膝盖,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难以移动,甚至那个时候,说不准只能等在原地被泥土埋没。
      不过顷刻,靠近离着最大最高的那棵树上,一个黑洞悄然打开,嘉言从里面跳了出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树枝上。
      他朝邵阳挥手,大喊道:“邵阳哥哥,可以了!”
      邵安捉摸不透他们想要做什么,但嘉言突然之间又出现在树枝上叫他大吃一惊。
      邵阳点了点头,朝山顶的方向走去,经过鎏悯身边的时候,侧目说道:“我去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说实话,这个几率是很小的,就凭方才他们在这里耗费了这么多时间却仍然在原地打转,就说明上去山顶不是容易的事情。
      鎏悯低头看了眼漫过脚踝的泥土,又尝试着抬脚,暂时还没抬起。
      他转头问道:“安安,要不然我抱着你?”
      一直盯着邵阳背影的邵安听了这话回了神:“不要。”
      “我抱着你,你的脚就不会弄脏了。”鎏悯依旧不死心。
      邵安坚决不让:“反正也脏了。”
      “安安。”鎏悯学着邵阳撒娇。
      邵安没眼看下去,鎏悯硬是要耍赖,他也没有办法,很快就妥协了:“行行行,给你抱。”
      鎏悯咧嘴一笑,一把将邵安抱起。
      嘉言的目光几乎跟着邵阳,偶然瞥见这一幕,眼睛悄悄一转,瞥了开来,嘴角不自觉一勾。
      邵阳几乎是沿着方才走过的路走过去的,走到最后,还是转了回来。
      他看着前面一个被抱和一个在笑的鬼神,眼帘微微低垂,走到嘉言那头。
      “嘉言,怎么样?”
      嘉言低着头说道:“好奇怪的,邵阳哥哥明明快要走到山顶的时候,就突然朝左走了。”
      他在高处站着,看得清楚,邵阳明明走向山顶,却在最后关头左拐了,而他一左拐,他清清楚楚的看着他走了回来。
      “左走?”邵阳眉头一蹙,“我没有左走,而且一直以来,我的面前只有一条路。”
      “这种情况,在人间有种说法。”鎏悯颠了颠邵安,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人间将这样的情况称作鬼打墙。”
      “鬼打墙?”嘉言好奇的看着鎏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是的。”鎏悯抬头看了眼嘉言,见他听故事似的津津有味,“一般走夜路和走在郊外的时候可能遇上的事情。”
      “所以我才会在这一块转圈?”邵阳沉吟片刻,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嘉言站了起来,朝远处眺望着:“邵阳哥哥,会不会因为这里的树几乎都长得一样?”
      “什么?”
      邵安环视一圈,果然如同嘉言所说那样:“阿阳,这里的树好像是真的几乎一模一样。”
      就像是复制的一样,只不过移了一个位置,并且更加古怪的是,树与树之间的间距也几乎一样。
      “难怪。”邵阳低喃道,“是我的问题。”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并没有拐弯,却不想,在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他的方向感已经遭到了干扰,自以为是走直线,事实上只是在转圈。
      嘉言吞了吞口水,缓缓的蹲了下来,眼睛都不敢乱瞟了,他目光直视前面:“邵阳哥哥,这棵树高于其他的树,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方才他们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为何这里这棵树高于周围其他的树呢?
      邵阳脸色一变,走到树下:“嘉言,我在下面接住你,跳下来。”
      嘉言不敢看下面是上面情况,直接跳了下去。
      邵阳接住嘉言,还来不及退开,身下漫到了小腿的泥土突然变得松软起来,眨眼之间漫到膝盖。
      鎏悯惊得大骂一句,将邵安的身体拖高。
      嘉言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抱紧了邵阳,仿佛这样可以让他冷静一些。
      邵阳被困住腿脚,泥土之下的两双腿,就好像被死死吸住,很难移动。
      嘉言抬头看着好似又长高了些的大树,突然睁大了眼,马上又撕开一个黑口,跳了进去。
      邵阳错愕的抬起头来,嘉言重新回到了树上,而漫过大腿的泥土突然之间退去。
      邵安猛地看向邵阳:“没事吧?”
      邵阳放下手来,摇头说道:“没事。”
      嘉言探出个脑袋,看着退潮般退到了小腿的泥土松了一口气。
      “嘉言,你怎么知晓的?”邵阳问道。
      他指的是嘉言回到树上,泥土会退下去些的事情。
      嘉言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了这个树一直在长高。”
      也就是说,嘉言回到树上,泥土突然退去,只不过是凑巧的事情。
      至于这棵树……
      “你看到了什么?”
      “就是这棵树突然长高了不少。”
      “长高?”邵阳退后几步,打量几眼,“并没有。”
      “没有?”嘉言确确实实是看见了的,“邵阳哥哥,我确定没有看花眼,这棵树是以可见的速度长高的,就在方才。”
      方才?邵阳沉默了片刻,突然快步走向大树树根处,他伸手一摸,惊讶的发现,这棵树根本就是浮在了泥土上。
      鎏悯靠近问他:“发现了什么?”
      “这棵树就像是浮在水里一样,根不在地下。”邵阳快速说道。
      邵安震惊不已,或许是头一回见这样的树吧。
      邵阳拍了拍这棵树,突然笑了:“邵安,把这个树推倒,做得到吗?”
      “我?”邵安指了指自己。
      邵阳点头:“我让嘉言帮你,你们两个一起,我和鎏悯在泥土里不方便行动。”
      他抬了抬脚,因为泥土的压力,他很难将脚抬起,更不要说是推倒大树一事。
      “行。”邵安很干脆的点头,他看了看树上的嘉言,有话想说却没说出。
      邵阳挑眉一笑:“放心,你是主力,他配合你。”
      “这样啊……”
      “嗯,他力气不大,所以只能靠你了。”邵阳实话实说道,“你先出手就好,他会看准时机出手的。”
      邵安微微点头:“行。”
      邵阳退后几步,确定大树推倒的方向,开口说道:“嘉言,小心。”
      嘉言用力点了点头,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邵安。
      邵安撑着鎏悯的肩一跳,借着鎏悯的力一起踹向了大树。
      嘉言看准时机,消失在树上,在邵安一脚踹到大树树干的瞬间,也用力踹在了树干上。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邵安在落地的瞬间变出自己的长枪,借其撑在泥土之中,又借其力再次一脚踹了过去。
      鎏悯追着邵安的位置过去,险些没有接住邵安。
      嘉言借着踹树干的力,快速抓住树枝,刚想跑到树顶上增大树干倾斜的角度,身子就被邵安又一次踹上那一脚震得一晃,差点掉了下去。
      他抓紧树枝,没来得及去瞪邵安,马上借着自己的重量,将大树压下去。
      突然倒下的大树溅起些许泥土,靠的近的鎏悯被溅了一身泥。
      邵阳微微转身去,略微嫌弃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
      嘉言坐在树干上擦脸,泥土溅在他的脸上,花了半边,难受得很。
      邵阳走了过去,此时的泥土已经盖过了膝盖。
      “都上去吧。”他走到嘉言身旁,撑着树干爬了上去。
      嘉言将邵安拉上来,还不忘方才的事情,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邵安讪讪一笑,他也没有想到嘉言会抓住树干。
      鎏悯刚爬上树干,见嘉言瞪邵安,不由分说的也瞪过去。
      嘉言突然被鎏悯瞪一眼,无辜的不行,不和他们计较,冷哼一声,转头去找邵阳了。
      邵阳没看见方才他们几个之间的较量,还以为嘉言让他看看脸上还有没有没有抹干净的泥土,邵阳自己替他抹了抹脸上的泥:“这边还有。”
      嘉言凑到邵阳面前的本意并非如此,既然邵阳误会了,那也就将错就错,两眼一弯,甜甜的说道:“谢谢邵阳哥哥。”
      鎏悯听得翻了个白眼,低声说道:“也不知道刺头怎么认识他的,一口一个哥哥,刺头怎么听的下去。”
      邵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边,他也从未听说过邵阳认识什么天神,更何况还如此亲密。
      其实邵阳和嘉言的关系没有任何一个神知晓,天界也好冥界也罢。
      或许鎏悯听这样的叫法不下去,可嘉言之所以一口一个哥哥叫邵阳,他还能听下去,是因为听习惯了。
      “这下我们怎么过去山顶?”嘉言指了指山顶问道。
      邵阳却指了指地下:“没发现我们处在半山腰,但这棵树却没有滑下去吗?”
      鎏悯低头一看,还真是的!
      他们处在半山腰的地段,加上山路被液体似的泥土覆盖,本该顺着山路向下滑的他们却并没有向下滑,而是稳稳的停在半山腰,像一艘小船似的。
      好生奇怪,但也让他们方便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去山顶了。”邵安扫了扫周围,将目光锁定在他们脚下大树的树根上。
      正巧弟弟邵阳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半空中,邵安与他的目光相撞,突然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邵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长枪有朝一日会被当做柴刀使用。
      为了避免再绕弯回来,嘉言并没有一直和他们呆在树干上,而是来回在树干和空中转换位置。
      若是有其他办法辨识方向,他是不愿意让嘉言做这种事的。嘉言能够撕裂空间,在空间的不同位置变换,但空中根本没有能够让他站住脚的地方,也就是说,每一次嘉言通过撕裂空间到半空之中,一旦踏出撕裂开的黑洞,那么嘉言会直线掉下来。
      关键就在于,泥水不断升高,一旦嘉言没有落在树干上,他就会被泥土彻彻底底的淹没,没了空气无法呼吸,嘉言就会死亡。
      一来二去,经历了几次有惊无险,他们这才走到山顶上。
      这里一样被泥水淹没,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是在原地打转。
      邵安和鎏悯纷纷丢了手中的树根,累的瘫在树干上。
      也不怪他们累的瘫倒下来,邵阳要时时刻刻防止嘉言掉到泥水之中,并没有帮忙划水。
      嘉言弯着腰看着他们,大喘气对鎏悯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嘲笑般道:“你太没用了吧,就这样就累了?”
      鎏悯懒得与嘉言互骂:“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行了行了,你们安静点吧。”邵安站出来调和,“我们也算是患难兄弟了,别吵口了。”
      嘉言冷哼一声:“谁和他是患难兄弟。”
      “行了,邵安说的是,你们别吵了。”邵阳突然插话,“我们还是想想怎么下去吧。”
      山顶也是液体似的泥土,根本无法下脚,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这地面的情况如何。
      话音刚落,他们脚底的树干突然颤动起来,嘉言没有站稳身子一歪,直接脚底一滑,摔了下去。
      邵阳吓得扑过去抱住嘉言,两个神一起掉进了泥水里。
      邵安瞳孔一缩:“阿阳!”
      泥水面上,好几个气泡冒出又爆开,两个泥人突然站了起来,满身黄泥,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阿阳?”邵安迟疑的问道。
      邵阳点了点头,满身的泥土,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一开口,就能吃到满口的泥土。
      鎏悯没有忍住笑了出声:“笑死我了!你们好狼狈!”
      嘉言气不过,叉腰骂道:“笑什么笑!只知道幸灾乐祸,啥也不会!”
      “诶诶诶?”鎏悯撩起袖子,站了起来,“什么叫做我只会幸灾乐——啊!”
      “哈哈哈哈哈哈!”
      话没说完,树干又是一颤,鎏悯也跟着掉了下来,同样的溅了一身黄泥。
      “……”鎏悯撑着土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哈哈大笑的嘉言,一阵无力感。
      “这叫什么?”嘉言抹了抹嘴角,“风水轮流转啊!哈哈哈哈!”
      “笑个屁!”
      鎏悯刚骂完,一阵疾风刮来,卷着黄泥朝他们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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