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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

  •   邵安冷笑:“这般冷血无情,也难怪连女儿都敢利用。”
      银亍现在最不乐意听到的就是有关银杏的一切,他眼神变得凌厉,棋子在他直接飞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好似形成了一把无形的刃。
      “本神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那个不孝之女的事,你不该提的。”
      银亍的脾气变化无常邵安也算见识了一下,他嘴角抽搐,不停躲闪着攻击。
      “少年冥王你在躲什么呢?”银亍勾唇一笑,“不敢与我正面敌对吗?”
      邵安冷哼一声,他才没有愚蠢到与银亍正面敌对。
      他在神力上就不如银亍,又没有参与过战争,更加没有与天神交战的经验,贸然出手,最后吃亏的可是他。
      银亍笑着攻击,渐渐的攻击的力度变了,就好似他的心情一样,从方才的怒火变成了现在的笑颜。
      原来天界的天神都善于变脸。
      他见识过的那些天神,一个个可都是变脸的好手。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邵安突然发现银亍由原本的攻击趋势变成了现在的防守趋向。
      不知道什么时候,银亍引导着邵安进行了攻击。
      邵安心底一凉。
      相比起敌人防守他,银亍更喜欢敌人攻击他,这样他可以从敌人的一举一动之中发现破绽,也可以从中知晓敌人的某一些他自己都未必发觉得了的习惯。
      不过银亍只是观察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个少年就发现了他自己的问题,当即提枪离开。
      银亍啧啧暗叹,竟有些不舍得下手。
      但那也只是有些不舍罢了,相比起他的目的,这点不舍什么也算不上。
      毕竟他可是一个连自己亲侄子都能下狠手的天神。
      银亍站在原地勾起嘴角,一枚棋子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他两指之间,他对着虚空轻轻一点,那颗棋子消失在了原地。
      邵安本打算先逃开银亍的耳目,谁知还没逃多久,面前出现了一枚巨大的棋子虚影,这道虚影就如一面墙,堵着了邵安离开的身影。
      他顿了顿,猛然朝着左侧冲去。
      银亍远远看着,暗嘲邵安的不自量力,敢与他比速度。
      又是两枚棋子在虚空落下消失,最后出现在了邵安逃跑的方向,堵住了他的去路。
      当他再回头的时候,三颗棋子已然将他困住其中,而天冥两界的战场好似也因此隔离开来。
      这个法阵之中,竟只有他和银亍两个神!
      邵安警惕的贴着那堵无形的墙,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银亍。
      银亍笑着走来说道:“冥王殿下跑什么呢?你的前辈可不会这么逃跑。”
      他的前辈?邵安默念这句,顿时间想到了翎弦。
      听闻翎弦天赋不错,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他并不是翎弦,不逃还能让他伤?
      银亍看穿了邵安的想法一般,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也罢,继他之后,我也确实再没见过任何一个与他性格相像的鬼神,你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但也只是几分相似罢了。”
      犹记当年第一次正面见到翎弦这个鬼神的时候,他可是没有丝毫畏惧自己,反倒能很自然的与他虚与委蛇交谈糊弄。
      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态,很难再见了。
      银亍并不觉得自己搅乱了冥界有多可恨,尽管他攻打冥界另有目的,可那些可在骨子里的执念,自幼接受的教育是无法扭转的。
      他生于银家,生于“一统”信徒家族,就不可能逃脱“一统”的执着。
      银亍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如何一个天神,他也不否认自己确实在极端中报复中折磨毁灭冥界。
      一时间,曾经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的目的即将达成,这是他盼了这么多年的结局。
      他抬起指尖,两只手指指尖微微相碰,一颗棋子就出现在了银亍的手中:“真是抱歉,我也算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天神,为了本神的目的能够达到,只好牺牲你了,冥王殿下。”
      邵安无路可退,只能正面相对抗,长枪一挥一挡,根本架不住银亍诡异变换的棋局。
      邵安被两颗棋子夹在中间,棋子围着他飞速旋转。
      他看着这两颗棋子变化的轨迹,竟没法找到破绽。
      长枪被困着没法自如的运用,他看了看周围,尝试能否借助什么逃脱。
      很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他逃跑。
      “别看了,冥王殿下,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挣脱我的棋局是不可能的。”银亍很欣赏邵安被困住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笑了笑,“说再见吧。”
      两颗飞速旋转的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范围。
      邵安睁大了眼,继续下去,他会被这两颗棋子绞成两段的。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这个棋局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撞,邵安不受控制的晃了晃,手臂瞬间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但也仅有那么一道口子。
      这个棋局在不知名的碰撞之下,开始瓦解,就连困住邵安的那两颗棋子旋转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邵安看准机会逃了出来,刚一落下,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
      银亍对于邵安逃出他的攻击范围无动于衷,而是抬头看了看瓦解崩裂的棋局。
      “到底是谁,真坏事。”他低喃一句,迅速抬眸。
      邵安感知到了危险,下意识用长枪一挡。
      可架不住银亍控制的快,一颗棋子划过他的脸颊。
      棋局还在瓦解之中,碰撞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邵安吃痛抹了抹脸颊,很快旋转的棋子带着一阵飓风拔地而起。
      邵安被迫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一声爆炸声在耳边响起,爆炸带来的冲击硬生生将邵安弹飞出去。
      棋局也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彻底瓦解崩坏,露出了本来的黄泉战场。
      天冥两界的战争与厮杀还在继续。
      邵安被弹出原来法阵的位置,一口鲜血涌上喉间,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鲲鹏见主人终于从法阵中出来,它急急忙忙飞了过去,一见主人受伤流血了,急得胡乱扑棱了好几下翅膀,在察觉到银亍从法阵之中出来的那一刻,护犊子一般挡在了邵安面前。
      银亍对这只鲲鹏饶有兴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不是当初被抓的那一只吗?”
      没记错的话,天帝要杀了它的时候,银杏还替这只鲲鹏求过情。
      原来是邵安,哦,不对,应该说是邵安母亲圣泉神女的守护神兽。
      也难怪从未见过鲲鹏的天界出现了一只鲲鹏。
      邵安瞥了过来,银亍这才收回目光,不紧不慢的站好一笑,看着气势汹汹的鲲鹏,也没有任何胆怯之意。
      “不用那么凶狠。”一颗黑子被银亍高高抛起,他笑着看着对方,在黑子落在面前的那一瞬间,用手接住,“我打伤了你的主人,你破坏了我的法阵,算扯平了。”
      鲲鹏虽然不会人言,却还是听得懂银亍的话,它气的翅膀不停扑棱,可又怕自己离开会给银亍有机可乘伤到邵安,一直挡着不肯挪开半步。
      邵安抹了抹嘴角的血,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衣袖下手腕上,一根泛着红光的红线若隐若现。
      他没有察觉到这点,方才摔出法阵的时候压到了右手胳膊,眼下胳膊正在隐隐作痛。
      法阵的范围不大,那个法阵也就仅能站住五个鬼神,可进入法阵之后,就好似来到了另一片地方,那里看不见鬼神与天神之间的厮杀,只有站在法阵之中的神。
      那个法阵确实神奇。
      其实真正神奇的作为武器的梦蝶棋。梦蝶棋是天界银氏一族独有的武器,在冥界,根本没有鬼神会使用这样的武器。
      这也使得很少的鬼神,甚至乎天神都不了解梦蝶棋的作用,只知晓它只属于银氏一族。
      越是稀少的武器,只要用的越好越是精妙,当敌人捉摸不透你的招数时,那就是你的优势所在。
      银亍可以在邵安面前如此悠然自得,其一是他的神力远高于邵安,再者他的武器是邵安根本不了解的梦蝶棋。
      邵安借着鲲鹏的保护休息了片刻。
      银亍也等的很不耐烦,他反手掷出一颗棋子,白色的旗子在空中旋转翻滚。
      鲲鹏长鸣声倏地响起,生生震开了白子。
      白子朝着反方向飞去,银亍见状,不慌不忙侧身躲开。
      而银亍的身后,正有一个天神与鬼神正在打斗。
      邵安连出声的时间都没有,白子滚落在两个神的中央,不过弹指之间,两个鬼神仿佛遭到了巨大力量的撕拉。
      邵安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白子落在的位置成了阵眼,而它的周围一圈若隐若现可见几颗黑子围成。
      黑子是何时落在那里的邵安不知,但他听见了天神和鬼神死前悲惨的哀嚎。
      他们痛苦的抱着脑袋,手中的武器嗡嗡作响,不出片刻,两个神皆是七窍流血。
      在他们痛苦狰狞的表情之下,两个神就那么化作了灰烬。
      黄泉大风一卷,散落在了各个角落。
      “这是什么招数。”邵安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银亍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杀死了两个神。
      邵安不得不承认,他开始害怕这个天神了。
      银亍很是惋惜的啧啧说道:“真是可惜,好不容易用一回的招式,浪费在了无名小卒身上。”
      邵安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惹怒了。
      在银亍眼里,两个活生生的神是无名小卒,可在他眼里,那并不是什么可以毫不在意的神,每一个神都是拥有生命的。
      他银亍到底视性命为何物!
      邵安不顾身上的伤势,举着长枪对准银亍:“你必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银亍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少年愤怒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但少年的愤怒值得被尊重一下,他收敛了笑,认真的问:“我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邵安废话不多说,长枪一刺,在银亍面前一个晃身,竟消失不见。
      银亍冷笑一声:“幼稚的把戏。”
      他侧身一闪,指尖一枚棋子飞出,正巧打在了长枪的枪头。
      两个武器相互碰撞,掀起一阵黄沙。
      邵安接机快步冲上,借着黄沙作为遮掩,握住长枪的把柄,翻身直刺。
      银亍到没想到这个少年还能在受了伤的情况下刺中他。
      他露出了一抹惊讶,可那惊讶也只是一瞬而过的。
      随即,银亍握住枪头,他用力一转。
      邵安都能感受到长枪在银亍的血肉里旋转一圈,就那么硬生生被银亍丢了出去。
      银亍低眸看了眼伤口,不是很大的一个伤口,却有汩汩的鲜血从那流出。
      自从与天帝有了交往,银亍很少会流血,偶然一两次,也都是因为银杏受的伤。
      他摸了摸伤口上的血,越看仿佛越是兴奋,他举起染上血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的手对准了邵安,目光穿透了手指,直直看着他:“这下我有理由杀了你了吧。”
      什么?邵安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银亍发疯似的抛出了好几枚棋子。
      邵安本想躲闪,却发现这棋子落在了鲲鹏周围。
      遭了!
      邵安意识到的时候已然晚了。
      棋子落在鲲鹏周身,瞬间形成了一个屏障,将鲲鹏困在其中。
      鲲鹏想要挣脱,却根本无法破坏那个屏障。
      “没了它,我看还有谁能保护你。”银亍脸色彻底变了,那抹总是挂在嘴边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厉。
      邵安背后一凉,转身就跑。
      奈何银亍要他死,就不会给他活路。
      黑色的棋子莫名其妙出现在了邵安的脚下,他退后都来不及,法阵就被启动了。
      这个法阵不似困住鲲鹏的那个法阵一般很难破坏,可要破除一个法阵是要耗费时间的,银亍步步紧逼而来,邵安已然没有了时间花费在破解法阵上。
      “本神就是要付出任何代价,也轮不到你来指责。”银亍冷冷说道,“受死吧。”
      邵安看见,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枚白色的棋子。
      那棋子一如顷刻间杀死两个神的那枚一样,雪白却又无比冷硬。
      邵安那一刻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眼神都染上了几分悲凉。
      “受死——”
      “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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