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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恼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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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地一声,一辆法拉利驶到了门前,‘嘟嘟嘟’随之响了三声。
“阿威,你快点起来看看呀!”沈青睡意未减,趴在他的耳鬓厮磨着。
“嗯——”一声,他翻过身,继续做着春秋美梦。
‘嘟嘟嘟’一声紧接着一声地响起,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她捂住双耳还是觉得刺耳。
沈青无奈,逼破自己睁开双眼,看着睡梦中的他还在安祥自若,她没有刻意去打扰他,想想当初,他也是为了自己才会东跑西颠的,现如今在他的脸上已经明显地刻划出难得的一圈,她虽腿脚不利,但心里还是心疼他的,没有多想就赶紧下了床,慌乱之中拿起外套披上。
当她赶到橱窗下,看到从未有过的一幕,心一惊:“阿威、阿威……。”她娇滴滴地喊出,再一看卧室里一片安宁,她有些烦燥不安:“你别在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看看谁来了。”
听到客厅喧喧嚷嚷的叫声,他一个翻身坐起,脑海中开始浮现出种种可能,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任何有可能出现的人,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没有人知道他金屋藏娇。
“除了……。”他犹豫万分,开始流露出差异地表情:“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声音挺大,就连站在橱窗下观望的沈青都能听得到。
“什么不可能?”她不知原尾,心中一塌糊涂:“阿威,我没有骗你。”她以为他再说梦话,连忙跑进,摸着他的前额不松手。
“好了,好了,快放手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他拨开她,赶紧问:“你看到什么了?”
她回过神,这才仔细地称赞:“外面有一对情侣朝这边走来了,简直就是一副俊男靓女图。”
彭威愕然,眼睁睁地望着:“不会是他们。”
“你说是谁,不会是谁。”看着他一惯反常的举动,她不解。
“叮铃铃”铃声似起,二人同时竖起双耳。
“哥——,开门。”彭晨首先开口,用以喊的方式来表达。
薛以光手挽住娇妻,敲敲房门:“阿威,我是以光。”
“是小妹他们,快去开门。”他心喜,忙推开她,四处找寻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她扳起下肢,用力挪到床下:“还找什么?都在地上放着呢!”
昨天就这么一折腾,彭威他可到好,将所有的衣物都扔得满地都是。
“叮铃铃”铃声又一遍响起。
“来啦、来啦。”卧房里头传出娇气的声音。
沈青站在门口,整整衣襟:“你们……?”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并没有紧张,只是狐疑地望着。
“你就是传说出的嫂子吧!过来让我看看。”她嫣然一笑,紧握住她的双手转起圈来。
“我求求你把我放下来吧!”沈青俏脸拧作一团,苦笑着央求。
“别在闹腾了,你嫂子怎么能受得住?她是我一生中都要保护的对象。”彭威不耐烦,站在门口吆喝。
“我第一次见到嫂子我就已经喜欢上她了,证明我们挺有缘的。”她停下,唇齿相加:“嫂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看过医生?”她焦急,端祥着她数眼,就是从她身上找不出任何毛病。
薛以光也跟着高兴,回手将门关上:“阿威你小子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他停下,接着做起报告:“一看这嫂子的模样就是个贤妻良母型的。”
“以光,别说这些了,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臭小子,只有你才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他搔搔头颅,哈哈大笑:“小妹,妈妈还好吗?”他想进一步核实,迫不及待地追问。
“妈最近也不知怎么地,老毛病时有时无,我也总是拿不定。”她长叹一声:“只可惜我和以光都很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有时间的话哥你就要多跑跑吧!省得妈为你操心。”
她望望,恳请地说:“哥,回来住吧!”
彭威用力拧出一丝笑,握住沈青的香肩:“小妹,我知道了,我有时间就回去。”
“阿威,妈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你回来呀!公司先由我们俩承担着,照顾妈妈要紧。”薛以光想让众人引起注意,不自觉地发出两声。
彭威点点头,看着二人恩爱地无所顾及,他想都没想差上一句:“以光,你跟妹妹结婚有一段时间了,想啥时候要宝宝呀!”他抖动唇齿,坏坏一笑:“我还想着做舅舅呢!”
“哥……。”彭晨此时俏脸上已经漾起了红润,赶紧低下了头。
薛以光使个眼色,想以牙还牙,总觉得这样做才够痛快。
他没好眼地望望:“别在说我了,我什么时候能吃上你们的喜糖呀!”
沈青一听,紧跟着俏脸一红:“你们怎么又扯到我了。”她望着彭威,就等着他如何能扳倒他。
彭威看看,诡异一笑:“我好说,很快地,现在只欠个东风。”
“什么?”彭晨实在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揉揉:“哥你在说什么?”
“你忘了,还有妈妈。”彭威一再强调,只可惜这个目前是个难题。
“哦!我的好大哥呀!你还怕妈妈?”彭晨娇滴滴一声,惹得众人哄堂而笑。
“我的天呀!”薛以光反应得到很灵敏,应声往后一倾。
“怎么?不相信?”彭威望望,神情严肃:“只要我能过得了妈妈的这一关就行。”
“妈妈这方便有我们呢!我相信妈妈不是那个不通情理的人。”彭晨实在坐不住,拍拍胸脯打起了保票。
“臭小子,好事多磨,我跟你妹俩在那左右逢迎,就不信妈妈会那么铁石心肠。”薛以光尽量说着好话。
沈青把这事看得很重,开始担忧起来:“伯母会接受我吗?”
彭威怔忡半晌,缩回手:“你就放心吧!妈妈不要儿媳妇,还想要什么?”
“嫂子,妈妈她慈眉善目,哥说的没错,你就放心吧!”彭晨凑上前,屈膝弯下。
彭威一把拽过,厉声喝哧:“小妹,你不要碰你嫂子,我跟你说过,你嫂子身体不好,你怎么就不听呀!”
“怎么了?”她一脸茫然。
薛以光最宠娇妻,他见不得娇妻受一点委屈,赶紧夺下他的手:“阿威,你吓到你妹妹了,有话好好说,那么利害干什么?”
彭威好整以假,字斟句酌地诉说:“你嫂子的腿有一只下肢不便。”语毕,他弯下腰,挽起她的裤腿:“你们看吧!这是一只假的。”
“怎么回事?”彭晨望着哥哥,等着听下去。
“以前你嫂子是学校里的舞蹈老师,她前夫酒后驾车撞向她酿成大祸后就不管了,她的那个要死不活的婆婆更是那个样,我虽然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凭直觉想也是那么回事。我认识你嫂子的时候,你嫂子很狼狈,这一路都是我跟她一起走过来的。”他显然很激动,紧紧拽住她的香手。
薛以光沉思半晌,抬起头颅:“阿威,你们真是不易呀!”
“你哥说的没有错,那时很苦,我还坐着轮椅呢!从认识你哥以后,轮椅也就撇下不用了。”她又一次依偎在他的身上。
“你们现在幸福了,我看着都跟着高兴。”彭晨笑笑,回到座位。
彭威放下裤腿,面带苦色:“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就怕妈妈不会接受你的这个嫂子。”
“你不相信妈妈,你总归要相信自己吧!”彭晨浅言对答。
薛以光搂住娇妻的香肩,沉思片刻:“阿威,妈因为过度想你昨天病倒了,我们是在公司里听到妈妈病倒的消息就赶快回来了,你要多体谅一下老人的想法,没必要总跟妈妈稚气。”他放下手,望望娇妻:“我说的在理吗?”
她没有想到他说的就是她想要说的,很满足地点点头:“还好,知我者莫于夫也。”
被她冷不丁地一夸,他不知所措:“晨晨,我……。”彭晨抬高香手捂住他的嘴,摇摇头,弄得他满脑子浆糊,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彭威看着二人,不免生出几分妒忌:“看你们那样,小妹也算是幸福的,很可惜我没有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当时他还在国外,妈妈只是在电话这头简单地诉说着小妹的婚礼,他身不由已,实在抽不出时间,天天为了找资料、答辩文,忙得焦头烂额,六年来,他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
他明白,小妹的婚礼他本应在场的,又一想到马上就要连考了,不抓紧怎么行。
思及此,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过去:“小妹,这是给你的。”“快打开来看看吧!”
薛以光喜欢占点小便宜,一个劲儿地怂恿着娇妻。
她架不住众人一再地诱惑,慢慢站起,忙打开:“哦!是项链,我的最爱,哥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欢这个呢!”
“阿威,你什么时候买得?我怎么不知道?”沈青一改往日,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份来。
他懂她的心思,宠爱地杵着她的手肘儿:“是在国外,我本打算在婚礼上送给小妹的,你也晓得我身不由已,没办法呀!一直还没有时间送出呢!”
“晨晨转过来,让我看看怎么样?”薛以光忙帮娇妻带上:“你就像是从画里蹦出来似的。”
“小妹,哥哥还是懂你的。”彭威露露齿,急急倒出。
彭晨点点头,望着项链有说不出的百感交集。
沈青趋向前,安慰一番:“妹子别多想了,这也是你哥哥的一番心意。”
“阿威,跟你聊起来就没个头,妈妈还等着我们回话呢!我们也该走了。”薛以光坦言自己对妈妈的承诺。
彭晨还在按着项上的项链独自一人回味着。
别墅里,姚丽娟半眯起眼环顾周遭,她没有盼到儿子,一直在那故作恼怒状:“你哥哪去了?让他回来。”
“妈,你就放心吧!我派人去叫了。“彭晨短而又短地陈述。
姚丽娟点点头:“唉——。”嘴里不停地发出声响。
“叮铃铃”门铃似起,在场的每个人都在互目相视。
一佣人步履急促,大声嚷嚷:“少爷,一定是少爷。”
门一打开,彭威诡异地露出个俊脸:“我妈她人呢!”
佣人哪敢怠慢,用手指指:“夫人在楼上。”她很快地冲着楼上大喊: “夫人,少爷回来了。”
姚丽娟听到响声,紧闭起双眸:“唉……,我的这个不孝儿整天在外面跑,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妈,也不知道回来看我一眼。”
众人笑笑,也故意帮着演好这出戏。
“妈,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彭威凑上前,还带有一些孩子气:“妈,你看这是谁?”他闪开一条缝,将沈青独自一人搁浅到一旁。
姚丽娟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这是谁呀!”
“你的儿媳呀!漂亮不。“彭威还在兴头上,没有发现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布满了阴霾。
沈青微微欠下身,彬彬有礼地声称:“伯母,你好。”
姚丽娟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苦涩一笑:“你叫什么?是哪里人?你是怎么认识阿威的?”
沈青听到一连串的问题反而吓了一跳,她倒退两步,猛力摇着头:“伯母……。”没等她再她面前实话实吐,彭威就此轻轻拽一下她的衣角:“妈,你今天有病,问这些干什么呢?等你病好了再谈吧!”语毕,他左手搭在她的香肩上,狐疑地望着。
彭晨插在中间一再打趣儿:“妈,我看嫂子挺好的,教过学知书达理,谁要娶上她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呀!”
“妈,人家都说家合万事兴,在家里你就不要总拿出领导的那一派。”薛以光颔首,搂着妖妻的香腰,神情凝重:“妈我知道你是为了阿威好,现在阿威幸福,你不也跟着高兴吗?”
“以光,我带你不薄,你也这么认为。”姚丽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特意用心听听。
“妈,你就别在执拗了,旁观者清,以光说的没错。”彭晨上前,趴在母亲的床头开始表态。
姚丽娟看着女儿在帮着外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晨晨,我算是白疼你了,你帮着你哥来对付我。”
“妈,这个家还得指望着你呢!你应该学人家换位思考一下。”她粉唇上下一合,轻轻一驳回。
“晨晨,你真是妈的女儿呀!我不敢相信,你尖嘴厉舌地到像谁。”姚丽娟一直嗯啊着喘息:“你们俩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你哥当面谈。”
“走吧!”薛以光不敢再多言,只说了这两字。
“妈——。”彭晨兴奋,不想离开,当场使起小性子:“我也要跟哥哥说。”
“听话,别任性了。”
彭威往外推搡起她一把:“小妹,你就听哥哥的劝吧!一会再进来,我就不相信妈还能把我给吃了。”
“哥,我是在帮你呀!你也要赶我走吗?我不在场,看一会有谁来帮你说话。”彭晨就此想为自己请功。
沈青站了很久,终于可以动一下唇齿:“妹子,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
“哥嫂都这么说了肯定就没事。”薛以光再次发出哀求之声。
姚丽娟宠惯了女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怕女儿,她发出哀求之声:“你在这妈不便,以光给她拉走。”这一声不要紧,全场都惊呆了。
“嗯。”薛以光不容分说地硬将娇妻拽走。
门口,彭晨还在望着,一直事不甘地跺起双脚。
姚丽娟冲着宝贝女儿摆摆手:“走吧!别在看了。”
“妈,你找我们俩单独谈,是为何?”彭威试探性地问。
沈青憋闷了劲儿,有彭晨在,她不好开这个口,现在终于可以鼓足勇气:“伯母,是我们俩的事挺让你为难的吧!”
姚丽娟端祥片刻:“你俩过来,我知道你们是明白人,可我也不是老糊涂了,对于你俩的事我是一百个不同意。”
“妈,这是为什么?”彭威急虑。
“这不单单是你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姚丽娟没有多想就将他死去的爹给搬上来替自己撑腰。
“妈,爸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他怎么能管得了我呢!”彭威知道母亲是在恐吓自己,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伯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包括家里人的祝福。”沈青心里寒酸,但是她实大体,脸上居然没有表现出来。
“沈青,你不用说了,还是趁早离开阿威吧!”姚丽娟没有留下任何情面,直言反对。
“妈,你这是为什么?我们幸福你不高兴吗?”彭威开始不高兴,接过话茬儿:“你就祝福我们吧!”
姚丽娟一听,顿时傻眼:“想得美,让我去祝福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办不到。”
“妈,伯母。”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姚丽娟看看,故作心平气和:“阿威,你爸临死的时候,将俩双儿女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就依妈吧!”
“妈,你真是老糊涂呀!怎么会拿我们的婚事开玩笑。”彭威一急,他阳光的俊脸多半成为紫灰色。
沈青下一时地去拉了拉他的衣角:“阿威你说过头了,伯母是明事理的人,日后会明白的。”
姚丽娟就是不甘心,还在惩能:“妈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没有看到吗?晨晨现在多幸福,当初就是我的撮合。”
“妈,他们是青梅竹马,再说早已经对上眼了,你即使不去撮合他们,他们也会走到一起的,我能跟他们比吗?彭威胡乱找出一些牵强的借口。
“糊说,儿大就不听娘的了。”她扳倒他不像借口的借口。
“伯母,我知道你是为了阿威好,我要是下肢方便,我真想跪下来求你放过我们。”沈青此时什么都不顾了,一再苦苦地相求,就是想能到她的谅解。
“怎么?你还有病呀!我更不能让你进我们彭家的门了。”姚丽娟听出个所以然,更加剧她的肆无忌惮。
彭威立刻跪下,请求母亲的原谅:“妈,青不能代替我下跪,那我就自己跪拜给你看。”
沈青挽扶着他,心虑焦躁:“阿威你起来说话,伯母会谅解我们的。”
“不,妈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彭威跪在那,就是不打算起来。
“唉——,没骨气,你给我出去。”姚丽娟没好气地大嚷。
“让伯母消消气吧!我们先出去。”沈青再度挽起他的手肘儿。
看着母亲不再作声,彭威也跪了老半天,一直没有人搭理他,他也就不知趣儿地站起转身离去。
姚丽娟偷偷地斜视一眼二人,翻过身又接着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