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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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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昭心里骤然一沉。
绿瑰鸟，曜华宫专门用来传音的傀儡工具，这个时候出现在揽尽星辰，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万万没想到他的担忧这么快就成真了。
“你到底怎么啦？”珠珠见他脸色苍白，不由着急起来，“是不是病了？”
“不用你管，离我远点。”孟飞昭说完抬脚往前走了。
珠珠被他森冷的眼神吓得噤在原地。
孟飞昭一路走到霍瑶凡住处，想想不对，又转身往寒境台走，那里是去往地宫的必经之地。
他不停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多虑了，那就是只普通传信的鸟，东风门与曜华宫虽是竞争关系，但明面上还算和谐，两派之间偶尔也会传音交流，退一步说，即便是冲着霍瑶凡而来，这一世她也未必会听从。
这样想着，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霍瑶凡，你千万别再让我失望。
这辈子只要你清清白白不再做出害人害己之事，哪怕让我为你去死我都愿意，但如果还犯同样的错误，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近乎在心里祈求着，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远远地看到那个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他心都凉了，几乎站立不稳。
为什么，为什么……
拳头紧紧捏起，他恨的身上微微发抖，自重生以来对霍瑶凡累积的好感一瞬间崩塌，他不该相信她的，她终究是那个冷漠无情，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因为前世经历过所以他笃定霍瑶凡是去地宫放出黑猊兽，但这次真的误会了，霍瑶凡确实收到了绿瑰鸟传音，不过并没有让她开启地宫之门，反而是让她配合庆贺不要轻举妄动。
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甚至猜测汪惟仁是不是怀疑她了，然后来个声东击西，所以才前来查探，不想竟碰到了孟飞昭。
两人打了个照面，霍瑶凡被他阴冷的眼神惊到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去哪儿？”孟飞昭开口问。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眼里一半像是烧着烈火，一半像是沁着寒冰。
霍瑶凡不明所以，顿了顿还是说:“我去地宫看看。”
“不准去。”
“我是真的有事，你让开，我很快就回来。”
“我说了不准去！”
孟飞昭既恨之入骨又痛彻心扉，被这两种情绪包裹着，理智全无，随着话落的同时掌中一道红光狠狠劈向了霍瑶凡心口。
这一掌几乎用了九成力度，霍瑶凡因为没有防备狠狠摔倒在地，随后抑制不住吐出一口血。
寒境台边一片死寂。
两人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前方骤然传来一声惊呼:“霍姑娘！”
宋意安焦急万分奔到霍瑶凡身边:“你怎么样？”
霍瑶凡勉强摆摆手:“没事。”
宋意安抬头瞪着孟飞昭:“你疯了是不是？她是你师姐！”
孟飞昭缓缓抬起手看了看，确实疯了，不过不是他……
他盯着宋意安看了片刻，忽然开口问:“你喜欢霍瑶凡对吧？”
宋意安一愣，尔后才反应过来，当着霍瑶凡的面未免有些局促:“我……”
“一个人的修为低点无妨，但眼睛一定要擦亮，”孟飞昭冷笑着瞥了霍瑶凡一眼，“不要连自己喜欢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霍瑶凡对他前面说的那些话都顾不上在意，但听完这句却倏地抬起了头。
宋意安也难以置信，一时气不过要冲上去跟他理论:“你这个浑蛋！你在说什么！”
霍瑶凡及时拽住他:“算了。”
宋意安脸色十分难看:“你是他师姐，他怎么能这样出言不逊？”
“师姐？她配吗？”孟飞昭怒极反笑，“你不如问问她打算去地宫干什么？”
霍瑶凡扶着宋意安的手臂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你觉得我去地宫干什么？”
她嘴角带血，多少有些狼狈，但目光依然充满了压迫性，孟飞昭不知怎么竟有点不敢直视。
霍瑶凡也无意等他回答，直接转身往前走了，宋意安忙跟了上去。
孟飞昭盯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前所未有的复杂和空茫，无论如何他要阻止前世悲剧重现，可霍瑶凡刚才的神情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他应该没错，又好像错了……
*
长夜沉沉，子时已过，隆重喜庆的生辰宴终于落下帷幕，热闹了一天的弟子们都沉沉睡去，整个揽尽星辰夜阑人静，安宁祥和。
只有霍瑶凡独自站在窗前，对她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孟飞昭那一掌打的着实重了，到现在心口还隐隐作痛。
她知道他对自己有成见，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深到这种程度。
“不要连自己喜欢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师姐，她配吗？”
初时听到这两句话她简直以为听错了，完全不敢相信是从飞昭口中说出来的，他一向温润识礼，珠珠那么纠缠他他都没有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却对她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她想这可能是自己的报应，毕竟前世恶行累累，那两句话完全不足以概括，即使现在重生了，她也没有资格去计较，他骂的对，她本来就不配，她是个恶鬼。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很难受。
接着又想到飞昭仅仅是说了两句话她都无法忍受，对比一下前世他知道自己杀害师父时是怎样的愤怒和失望。
她用历天劫的代价才换来这场赎罪，不能再奢求更多了，贪心的结果注定会被反噬。
这一夜前世种种不停在脑中浮现，她几乎不敢入睡，一直睁着眼睛等到晨光熹微……
*
之后一段时间由于东风门管辖范围内的梁州，宁城接连出现邪祟，段烈阳便安排孟飞昭和秦澈以及苏纤纤前去解决，谁知这两地只是个开端，后面风城，栗州，沧州甚至其他门派管辖地也陆续出现妖异之兆，陆昀峤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亲自下山和他们汇合，之后三人又马不停蹄赶往别处，等到全部清理完毕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冬至那天姑瑶山落了一场大雪，整个揽尽星辰银装素裹，宛如仙境，霍瑶凡早起去饭堂时路过洗月桥，发现桥边一枝红梅开了，正驻足观赏身后忽然有人喊她:“师姐！”
她回过头，原来是苏纤纤和秦澈。
“师姐！”苏纤纤一路小跑着到她面前，“我们回来了！”
霍瑶凡昨晚便听师父说过他们今天要回来，现在见安全到达也放了心:“回来就好，这段时间辛苦了。”
“哎呀为民除害理所应当嘛！”苏纤纤笑嘻嘻道，“师姐你最近怎么样？”
霍瑶凡点点头:“还好。”
苏纤纤急切地问:“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门派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霍瑶凡没忍住笑了:“你都离开了能有什么大事？”
“那掌门仙君呢？还有我师父都好吗？”
“一切如旧，你放心好了。”
苏纤纤应该是好长时间没见到霍瑶凡了，又兴奋又开心，一时间说的停不下来，最后还是秦澈打断她:“你一路上都嚷嚷着累，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了？”
“我见到师姐开心不行吗？”苏纤纤哼了一声，“突然就不累了！”
秦澈道:“师姐应该是去吃早饭，你别耽误她，反正都回来了，还怕没时间说话？”
“你们吃了吗？”霍瑶凡问。
“我们是吃了早饭回来的，师姐你先去吧，待会我去找你。”
“好，那你们先去见师父。”霍瑶凡说完抬脚往前走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孟飞昭一直在后头等着，此刻霍瑶凡往这边走来，两人不可避免对上视线。
自从寒境台一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但见不到的时候还能刻意忽略，一旦见上了那些事都好像发生在昨天，抹都抹不掉。
霍瑶凡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他阴冷的眼神和嘲讽的语气，这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面对。
孟飞昭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嘴唇微抿，表情复杂。
擦肩而过不过瞬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待霍瑶凡远去了，苏纤纤好奇地问孟飞昭:“你看到师姐怎么不说话？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想她吗？”
孟飞昭:“……”
苏纤纤接着自顾自道:“为什么我觉得师姐好像情绪不高，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她不是说最近没什么事发生吗？不行，我待会得问问掌门仙君。”
孟飞昭自己情绪也不高，都快低落到土里了，他若是不想见到霍瑶凡刚才可以直接走掉的，可偏偏又做不到，不由自主地就跟了过来。
寒境台一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再次见到她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愤怒和怨怼，有的只是茫然若失。
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和霍瑶凡相处，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的回来，那这样他们是不是一直站在对立面？
一想到这个他就满心困扰，见过段烈阳后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没一会外面响起敲门声，他起身走过去开门，然后下一刻愣在当场。
霍瑶凡站在门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