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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Part 9 ...


  •   茶茶白日在路上折腾了一路,晚上住客栈时就烧起来了。

      想想也是,明明白日就发热了,非要折腾着出去跑马散热,出了汗不好好捂着,又坐在马车外吹了半响的风。

      不烧才怪,且烧的轰轰烈烈。喂药,冷敷已好像失去了作用,眼见的眼皮都烧红了。

      陈墩三步并作两步地去找随行的太医。这太医也是随萧四皇子一起来的,来时觉得自己还有些用处,可见过白老先生后,觉得自己见识实在浅薄,明明四皇子的病症已是无解了,可现在人活蹦乱跳也不咳也不喘了,太医慢慢地接受了这玄幻的世界和自己所学并不是天下无敌的事实。

      发烧了?这个好说。太医,匆匆忙忙的随着陈墩进来,好一通忙活,一晚上快过去了不见茶茶烧退,也不见醒。平生所学无一丝用武之地,居然连个发热都看不好,太医陷入深深的自闭,想回家去种地。

      陈墩是个好孩子,他安慰着太医,“不怪你啊,你的医术我们是有目共睹,您只适合给人看病。”
      太医,“?”
      萧四:“......”
      茶茶“......”
      好像有被冒犯到。

      陈墩也觉得这话说的别扭,连忙又加了一句,“给神仙不行,给神仙的徒弟小仙也不行。”我真是机智,棒棒哒。

      这一晚,萧四也没合眼,一直守着茶茶,喂水,换帕子。茶茶睡的也不踏实,热,很热像在蒸笼里一样热,踢被子扯衣服折腾的一刻不停。

      萧四把厚被换了薄被,又换了一层单子,还是踢。
      把她外面揪乱的褂子给她脱了,她还是揪,扯里衣。

      萧四抓住茶茶的手不让她乱动,茶茶就开始扭,像一条被太阳爆晒的毛毛虫。

      孩子不舒服啊,能怎么办,里衣都被汗湿了,贴在身上,就是很不舒服啊。
      茶茶才不管,就是想扯了里衣,“四哥,我热,热......”

      萧四环顾四周,心里想,要是有个嬷嬷或者丫鬟在就好了。

      非礼勿视,他懂。

      克已复礼,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可是这情况要怎么办呢,叫陈墩进来不成?

      从客栈找个不认识不熟悉的妇人来?萧四谨慎惯了,不轻易相信人。

      无法确定太子和皇贵妃从何时就派人来,从多久前?派何人?自己这一避嫌地躲出去,里面茶茶无知无觉地躺着,还是不放心,不可行!

      萧四抽出被茶茶抓的手,拿起个薄单给茶茶从脖子到脚丫盖严实了,“别乱动,我帮你脱。”
      茶茶热哈哈地踢了两下被子,萧四压着没让她踢下来,“乱动的话就穿着湿衣服睡。”

      茶茶老实了。
      萧四怀疑这孩子是借着发热在折腾人。

      萧四爷把手探进被子里,手脚尽量放轻,心里告诉自己湿衣服贴在身上又不舒服又不便于散热,可面上却是窘迫的红了脸。头扭开看别处,手突然碰到一处柔软的滑腻,耳朵骤然彤红。比床上躺着的高烧的人还红。

      要了命了。脱一件衣服,自己也出了一身汗。萧四又拿温水给茶茶擦了擦脖颈和露在外面的胳膊。黏湿湿的衣服去了,茶茶也终于不闹腾了。

      萧四去屏风后自己换了身衣服。

      陈墩轻轻敲门时,萧四正在系自己内袍的系带,他走过去把茶茶床上的围账放下来,“进来”
      陈墩轻手轻脚地进来,“爷,有个好消息,茶茶小姐好了点没?啊!”陈墩见识少的捂着大张的嘴巴,把那介惊讶的“啊”字按回喉咙。

      萧四顺着陈墩的视线来回看了一下,地上是茶茶汗打湿的里衣,眼前也是衣衫不整的正在系内袍带子的他。

      这场景越看越暧昧,越想越不对劲。

      @#¥%……&*()——

      陈墩渐渐的不惊讶了,眼里浮现出讨人厌的笑。

      “......有话就放!”

      陈墩不敢再笑,缩着脖子回道,“太医说发热的药不多了,小的与太医刚出去了一趟。想问问明早去哪能买点新鲜的药材,店小二的告诉我们这客栈的旁边就经常有一位专治疑难杂症的医官坐诊,太医现在对那些旁门左道特别有兴趣。
      四爷,如果茶茶小姐明天不见好的话,要不要去看看?”
      “明日再说。”

      翌日。

      茶茶没醒,依然发着热。比昨日老实很多,不踢被子不扯衣服了,老实地躺着床上,就是喊不醒。

      太医又来看过一次,懊恼的再一次怀疑自己。

      毫无办法。

      萧四也有些着急了,迈着大步去见旁门左道。穆清是侍卫,赶紧跟上四爷去贴身保护。太医也想看看那乡村医官如何治疗疑难杂症的也跟着去了。

      陈墩在茶茶房门外守了一会,突然看到有人拿着四季钱庄的令牌挥来挥去的。

      那令牌做的也是普通样子,可只有了解四季钱庄人的知道其中的奥妙。

      最重要的事,挥舞着最普通的牌子,眼前人拿着一块烂木牌,木牌的背面有浅淡的“四季”两个字,似草书而甚草体,一笔连成,鬼画符一样。

      陈墩连忙就跑过去,拉那人入了小巷,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声音又急又低地问,“我是陈土郭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人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穆将军请四爷暂时的此停留数日。将军在往此处驶来。详细内容在请大人把信件转交四爷。”

      陈墩收好信,往回跑。

      打算去看一眼茶茶小姐,然后就把信给四爷送去。既然都用了木令,这信可见是极重要的。每一次动用了木令都与京中那至高之位有关。陈墩不敢耽误,抡起两条腿跑的飞快。跑客栈推开茶茶的房门,床上扫了一眼,嗯,茶茶小姐还在睡,现在去找四爷。
      陈墩火烧尾巴似的一关门,迈着大步跑出跑,然后人就定住了,大步子扯的□□疼。茶茶小姐在呢吧?刚才床上为什么是空的?
      陈墩扯回迈的大步的腿,问守门的人,“茶茶小姐有出来吗?”
      “没有,小的一直站在门口,没见茶茶小姐出来。”
      陈墩又重新开门进去,
      床上没有,敲敲屏风,后面也没人。
      “茶茶小姐?茶茶小仙女??”
      没人应答。
      窗户大开,窗户门来回摇摆,有人进来了??!!
      天啊,“茶茶小姐被偷走了!!”

      刹时偌大的客桡传来陈墩的尖叫,“来人啊,救命啊,茶茶仙子被偷了!”

      这一嗓子又尖又高亢,杀猪一样,把门口的两个侍卫都吓了一跳。陈墩内心崩溃的跑到医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四爷,四爷,茶茶不见人。”

      萧四爷正在和对面的一个人详细地说着茶茶的病情,这人的长相实在让萧四不喜,贼眉鼠眼的,处处透一种投机取巧的油滑,萧四耐着性子,压着不耐,陈墩来的也是时候,闻言下意识地问,“哪去了?”
      “被偷了。”
      “......?”
      被偷了?
      这么大一个活人,被偷了?难道没人看见?
      “窗户开着呢,窗户外面是没什么人的小巷,爬上来,跳下去也不太难。小的疏忽,请爷责罚。”陈墩心里也是懊恼,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房间啊。

      穆青也赶忙请罪,“也是属下的错,应该派人在窗户外也守着。”

      萧四摆摆手,当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找人要紧,穆青把人手都散出去给我找。陈墩你去找客栈的人打听。”萧四想着茶茶还病着,如果真有人掳她走了,也得来就医,于就给这老医者留了五十两银票,“要是你看到了有人领着一名十四岁的姑娘或者是来问我刚才一样的问题的人,去对街客栈通知陈墩。”
      老医痛快地收在怀里,笑嘻嘻的问,“如果人我没见到,这钱是不是要还回去啊?”
      “不必。”
      话落,萧四就大步地往外走去,得把茶茶找回来。

      茶茶是在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中醒的,是人的叽叽喳喳。吵的根本就睡不着了。

      茶茶迷糊着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古色古香的红木大床,雪白的纱幔,飘飘荡荡的。
      床边并排坐着四个女子,得亏的床够大,要不都坐不下。茶茶不合时宜地想着。
      “呀,妹妹醒了。”
      “妹妹,眼睛好漂亮,妹妹你好呀,我是你梅姐姐。”
      “我是兰姐姐。”
      “我是竹姐姐。”
      “我是菊姐姐。”
      “.......我是茶妹妹。”

      四个美人被茶茶这回话逗的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乱颤,“妹妹真可爱。”
      “真漂亮。”
      “真有趣。”
      “真好玩。”
      “.......”
      “妹妹,你好点了没呀?”
      “你是谁呀?”
      “你为什么会被我家爷抱回来的呀?”
      “你衣服怎么皱巴巴的呀?”

      茶茶被四人组合喳喳的有些头晕,这四人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件事一个问题都要说四遍?茶茶目瞪口呆地只记得第四个问题,衣服是皱的?“不知道,我睡之前还穿的好好的,醒了就在一边团着呢,刚穿时有点湿,哦,让我都捂干了。”
      “......”
      外间有通报的声音,“夫人请进。”
      “问夫人安。”这句话异口同声的倒是整齐。

      当家主母雍容华贵,高高昂着脖子进来了。

      她走进来时就听见茶茶的话了,她相信自家老爷,外面的花再好看,他也是得娶回家抬进门才沾的,再看床上那姑娘,长成那个样子,难不成是她主动勾引的?这里衣,怎么能睡之前还好好的,醒了就自己脱了呢。
      难不成是老爷?夫人眼神怪罪的看着四个美人,‘怎么不看好老爷?’
      四大美人摇头浅笑,“不是老爷。”
      “是的,我作证。”
      “小五昨天来时就这样。”
      “对,老爷放下人就被老太爷叫走了。”

      最后四个美人一起总结,眼神信誓旦旦地,‘老爷没碰她’

      夫人满意了,慢慢坐到椅子上,用带着长长护甲的手指捋了捋头发,端着架子,声音也拖着稳稳的调子,“既然相公接你进了府,那你便生是富家的人,死是富家的鬼了。我是主母,你随她们称我一声夫人便可。晨昏定省,这些规矩以后我自会教你。现在你得立马给我起来,看看你成个什么样子了,披头散发,衣衫脏乱,实在是有碍观看。你们四个,一个时辰的时间给我把她收拾出来。小梅,你的身量小,暂时把你未穿过的衣衫拿来一身,借她穿,回头报上来,再补你一身。”
      “是”

      主母施施然地踱步到外间喝茶去了。
      里面的人不时的出来,端洗头,洗脸水,拿胭脂水粉,描眉画眼。茶茶像一个没感情的木头人,睁着两大眼睛新奇地盯着在她周围忙碌的四人组。镜子里的自己,变得越来越好看了,茶茶看着眼前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终于忍不住赞叹道,“我知道这些东西,可是我不会用,姐姐们真厉害。”

      四个美人娇声笑道,“妹妹打扮起来像仙女,这些东西以后你也会有的。妹妹你从哪里来的啊?”
      “啊,山上下来的。”茶茶从来都把山上与师父呆在一起的地方称做家。
      “那你挺辛苦的,”
      “山上都是草房”
      “对啊,刮风下雨的,”
      “风吹日晒的。”
      四人一起总结,“妹妹你皮肤还挺好。”

      “......”
      茶茶佩服,这四个怪姐姐是怎么回事啊。

      这几个怪姐姐说着话呢就要动手剥她衣服,茶茶捂着胸,不让动。
      “换身衣服吧,妹妹,你这身脏了。”
      “姐姐的这个裙子才是漂亮”
      “是啊,送给你了。”
      “妹妹有家人吗?”
      “没有家人,有四哥,”茶茶看着眼前粉嫩嫩的小裙子,痛快地撒开了手。“谢谢姐姐们,”四哥?对了,四哥呢?

      当家主母等的不耐烦了,训斥道,“磨磨蹭蹭地都在干什么?爷快回来了,都给我快点。”

      小梅红着脸抱着那身粉嫩嫩的裙子磕巴着说,“夫人,那个,妹妹那个有点大,我的衣服她穿不进去。”
      “有点大?她那身板怎么就穿不进去了?”夫人撂下茶杯,当啷一声,“啊个就有点大了?”
      小梅连比带划地说,“妹妹看着瘦,”
      小兰点头附和,“带着裹胸呢”
      小竹是啊是啊,“布条一拆,胸”
      小菊接话道,“那个,那个胸大。”
      总结道,“小梅的衣服穿不进不去啦。”

      夫人一阵窒息,老爷怎么就把这四个玩意抬回来了。夫人捂着脸缓了一会,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吩咐自己的随身奴婢,“去我屋里拿一身来。保证管她穿上只松不紧。” 拼胸大,这四方九城里她怕过谁。

      这是她当家主母的底气!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主母喝完了一壶茶,尿都急了想去茅厕时,四个呱呱精才出来。
      灰头土脸的完全成了背景板。

      当家主母看着光彩夺目的茶茶又是气的一个仰倒,指着后面的四个人,一通骂,“一个个缺心眼的东西,是让你们给她收拾,没让你们这样收拾啊。干净整洁就行,描眉画眼的是要干什么?还有这身衣服———唉,算了,算了......气死我算了。”这衣服穿自己身上也没这么好看啊。该凸凸该翘翘,腰那块还那么宽松......气死了,这是什么倒霉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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