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短篇】紧急熄屏半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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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夕阳之下，我和岚田御就像两支离弦之箭，从教学楼发射，径直穿过校园广场，向男生宿舍飞奔而去。
说真的，如果在运动会上，我们也能够以这个速度跑向终点，拿到名次肯定不在话下。但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人是绝不会这么拼命的。
而把我们逼迫至此的，是一场班会。
回想20分钟之前，游老师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他是我们班的班主任，教数学，大学毕业并没有多久，是个毫无责任心的家伙，班里有人被学生会抓到了违纪问题，他甚至会幸灾乐祸。这样的家伙为什么能当上老师呢？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是班上的女生们很喜欢他，觉得他有个性，又长得帅。我想重点大约还是在于他长得帅。
教语文的刘秃子也很有个性，我从没见过这么娘的秃子。他教书比游老师认真，资历也老。然而没有一个女生表示过喜欢他。可见要想受学生欢迎，长得好才是必要条件。
站上讲台的游老师，眉眼渐渐笑成了可怕的弯度，吓得全班只剩下紧张的呼吸声。因为，这笑容通常意味着我们可能大祸临头。而上一次见到这个笑容，是在他宣布我们班被禁止参与校庆表演的时候。
游老师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们的班会改成突击检查，学校里安排了纪律部来检查大家是否携带违禁物品，包括手机、管制刀具、打火机、违禁书籍，等等。每个检查组负责两个班，先查15分钟教室，再查15分钟宿舍。大家都是高二的学生了，也不是第一次被检查，废话就不多说了。请大家务必配合检查组的工作。”话音一落，大家纷纷翻起了自己的抽屉，忙不迭地藏起了禁书、关掉了手机。游老师只是眯眼微笑着看他们慌张的样子，完全不制止他们藏匿东西。
坐在教室后排的我，悠闲地掏着耳朵，说道：“你说，一个这么普通的通知，为什么’油豆腐’他要用这么恐怖的表情来宣布？是不是嫌我们心脏太好了？搞得我还以为他在食堂的豆豉罐里查出来一罐老鼠屎。”我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岚田御，这小子居然不接我话茬。只见他弓下腰，两手伸到木椅的垫板底部，弄出了轻微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在撕胶带。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安炸弹呢？”我好奇地伸手去摸，被他制止了。
“《湘州异闻录》的漫画，别给我弄掉了。”他小声说。
这时，教室前门陆续走进来四个老师和一群学生，有的手中拿着金属探测器，有的拿着廉价的塑料篮子，盛放收缴的违禁品，有的则拿着本子，用于做记录。他们与游老师沟通片刻，就分散走到大家座位旁开始检查。
检查组的人，我只认识其中一个老师，那就是刘秃子。他原名刘图治，四五十岁，半圈稀疏的头发像个花环一样套在头上，虽然脾气火爆，但是声音却细细柔柔的，胡子也长不出一根，右手小指还爱乱翘。所以，岚田御给他起外号叫“刘公公”，我给他起外号叫“刘秃子”，宿舍其他人都觉得“刘秃子”个叫着顺口，还在全班传开了。
“他奶奶的，倒了血霉了。”身后的罗皓文嘀咕道。
我回头道：“怎么了，手机不知道藏哪里？哥哥我教你啊。”
“你别乐，我看你也没辙。”他说，“知道检查组里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吗？我跟你说，那个皮肤最白的四眼田鸡是纪律部长，171班的郝晟铭。他啊，出了名的严。我听说他每次检查都提前准备了一次性手套，连垃圾桶都敢翻。没有违禁物品能瞒得过他的。紧跟他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学弟，叫沈鸿杰，据说可能是下一任部长，也不简单。”
“人家级别都那么高了，情商不至于太低的，他要把所有人的违禁品都翻个底朝天，这学校还能让他待下去？况且，咱们那么多次检查都挺过去了，不是吗？”
不过，说归说，罗浩文的情报向来是比较靠谱的。所以我也忍不住想观察一下那个纪律部长。
我把头稍稍往过道一偏，看见斜前方的尹胖子偷偷拉扯住裤头，把手机溜了进去。接着，一位瘦黑的矮个子男生命令他站起来，并拿着金属探测器贴了贴他的前胸和后背，没动静。其他检查组成员则在翻他的课桌。我们的课桌是老式木课桌，面板一半为翻盖式，揭开后，课桌里面有两指高的收纳空间用于放书。这时，我似乎听见哪里隐隐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只见尹胖子羞红了脸，死死捂住裆部，把震动掐停了。郝晟铭却有所察觉，命令其他人用金属探测器再查此处，果然嘀嘀直响。尹胖子只好把手机拿了出来，惹得周围女生纷纷大呼“变态”。吸取了教训的检查组，在接下来的搜身变得更加仔细，连裤管口都不放过。
郝晟铭来到了齐梦槐的座位，检查桌上的书本和文具盒。齐梦槐是我的宿舍长，很喜欢拿推理小说装酷，一天到晚吐槽这个作家不够本格，那个作家的手法是抄袭。他站在一旁，抓着老掉牙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在看，检查组检查了半天也没啥发现，于是陆续离开。我不禁对齐梦槐心生佩服——本以为只是个装逼怪，没想到藏手机挺有一套，改天可得请教请教。至于那个郝晟铭，看来也没有皓文说的那么可怕嘛。
郝晟铭来到齐梦槐的同桌李明哲的座位，揭开对方抽屉，又反手把齐梦槐的抽屉也揭了开来，两相对比看上几眼，他露出了冷笑。这位部长两手伸进齐梦槐那张空桌内部，取出一大块底板，但这张课桌底部仍有块大木板兜着——原来齐梦槐用两个底板夹了一个暗层！部长再伸手进去，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密码日记本，看来齐梦槐在夹层中藏的就是这本日记。
“日记是隐私啊，不能连这也查吧？”齐梦槐不悦道。
郝晟铭瞥了一眼齐梦槐手中的书，说：“日记当然是不该查的。不过——把书本挖成空心来藏东西，这手法你听说过吗？其实是很过时的手法了，我本来也以为不会有人用。但是你的日记本相当的沉呢，要不我用金属探测器验一验……”
齐梦槐冷汗直冒，说：“毕竟有密码锁，就算有金属构件也不奇怪。”
“我不是要为难你，同学。”郝晟铭把本子还给他，说，“你打开锁，举高点，把书页迅速翻动几下，这样我们也看不到内容，又能证明你的清白，不是很好嘛。”
齐梦槐耸拉着脑袋，叹了口气，他扭开密码锁，摊开本子，露出了内页隐藏的手机。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惊呼声。
“真羡慕你，心这么大。”罗皓文对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担心吗？你带来学校的那款手机，好像是最新的香蕉X12 pro吧，就不怕被没收吗？”
“我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担心庄晓梦那边，她也是买的X12 pro，而且还很喜欢把手机带到教室玩。”我说。
“她——”郝晟铭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了我的后面，我回头一看，他微仰着头，嘴角一横，正不悦地看着我，似乎对我们有什么不满。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以她的智商，手机肯定是藏在这里吧。觉得靠钢圈可以骗过金属探测器，自作聪明而已。倒是你们，还有功夫担心别人，看来对自己藏东西的本事很有信心？”
我默不作声地腾出位置，以便检查组的人进行搜查。
不一会儿，岚田御粘在椅子垫板底部的漫画就被收缴上去了。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里，全班的违禁物品被没收了一大片，我知道的全在里面，我不知道的也翻出来不少。恐怕真是一个遗漏也没有。毕竟，连班上的垃圾桶都被检查组翻了个遍。但是，从不在教室放违禁品的我，成功躲过了此劫。在检查组核对记录之时，我注意到那位部长的目光一直狠狠盯着我，似乎恨不得从我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喂喂喂，皓文，”我说，“为什么我感觉这位部长好像对我格外不满啊？你知道什么吗？”
“楚琦隐，你也有紧张的时候呀？哈哈哈。”罗皓文嘲笑道，“既然你诚心来向我求助，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一个重大线索，免得你这次死得太难看——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好奇庄晓梦的前男友是谁，对吧？”
“我靠！”我叫道，“难道是这个纪律部长郝晟铭？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刚猜的。你看，你之前说起庄晓梦的时候，那家伙那么生气，他俩总不能是兄妹吧？”
我回想起当初自己追问庄晓梦的时候，她说：“我的前男友是个闷葫芦，说出来你也不认识，有什么必要知道？”可是，这可是纪律部长啊，能没必要嘛？哎，早知道就不谈了，天底下果然没有简单的馅饼。不过，他俩这段感情藏得够深啊，我当初找那么多人打听过，都没打听出来一丁点线索，连罗皓文也完全不知道。
岚田御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说：“他们马上要去查宿舍了，你跟我一起提前回一趟，重新藏一下东西，不然肯定藏不住。”我眼瞅着郝晟铭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教室前门，不禁汗如雨下，拉着岚田御从后门出，冲向了西侧楼梯间。其实走东侧楼梯间近得多，但是这是检查组必然会走的路线，我们不得不绕行，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位于一楼的宿舍，恐怕也比检查组快不了几分钟。
不过，据我所知，在查宿舍时，检查组的12个人会分成四小组，而一个班差不多有8个宿舍，都是六人间。因此我们宿舍遭遇到郝晟铭的概率其实只有四分之一。另外，我们宿舍的门牌号并不很靠前，所以还可以寄希望于检查组先查别的屋，这样就能多出来七八分钟的缓冲时间。但是，迫近的脚步声告诉我，我错了。
“123宿舍，突击检查！里面怎么有人？全都出来！”门被沈鸿杰一脚踹开，我狼狈地提着裤子从厕所踉跄跑出，岚田御把扫把放回垃圾桶旁，站到了他自己的床边。
检查我们宿舍的小组真是最糟糕的组合——纪律部长郝晟铭，部长接班人沈鸿杰，还有教学态度过于严格和认真的刘秃子。与其说是我倒霉，不如说，是郝晟铭故意这么安排的。
我们宿舍的成员，则包括宿舍长齐梦槐，他的同桌李明哲，被女生们骂“变态”的尹胖子尹宗弦，善于八卦的罗皓文，我同桌岚田御，还有我。在教室里，齐梦槐和尹宗弦已经被检查组没收了手机。而包括我在内的剩余的四个人，全部都是带了手机的。很可能全都躲不过郝晟铭的严苛搜查。
我们首先是被搜身一番，然后再逐个检查床上和行李是否含有违禁品。
郝晟铭得意地扶了扶眼镜，对我说道：“哟，楚琦隐同学，瞧你这气喘的，不会是有什么疾病吧。东西可藏好了？要是被我翻出来什么违禁物品，可免不了要受重罚啊。”
李明哲问：”重罚？什么重罚？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刘秃子笑道：“是什么重罚，那就看具体违反的是哪些纪律了。比如——被没收了手机的话，可能就是罚扫一个星期的厕所之类的吧？而且，像楚琦隐同学这种，中途趁机偷溜回来私藏物品，等于是故意阻碍突击检查的工作，惩罚更重。”
“您别乱说，”我陪笑道，“我只是急着上厕所，所以提前跑回来了。”
这个刘秃子，明明在教室里的时候还完全不注意我，现在竟然也跟着郝晟铭一个鼻孔出气。看来是突然知道我给他取外号的事情了。我可千万不能被他们抓到把柄。
沈鸿杰拖出李明哲的行李箱，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内侧的拉链口袋里翻出来了一部手机，机身上着白釉般的钢琴烤漆，应该是新出的OAIA MAX款。李明哲哆嗦着手指，遮住双眼，看起来很是心痛，他轻声问郝晟铭，自己究竟会受到什么重罚。郝晟铭咧嘴一笑，同他耳语了一番，李明哲怔了片刻，随即点点头，悬在额下的手指哆嗦得更厉害了。
罗皓文的零食箱被沈鸿杰倾倒得满床都是零食，辣条、方便面、铁罐奶粉、薯片，薄荷糖……把我都给看饿了。他讨好地给三位检查组成员送吃的，他们也没有拒绝，每人拿了颗薄荷糖。刘秃子用金属探测器反复扫荡行李各处，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吃了薄荷糖的沈鸿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重新拿起那罐奶粉掂了掂，又打开盖子向里面看，随即说道：“我想起来了，上学期我查过你，当时就看见过这罐奶粉，生产日期也一样……”
罗皓文脸色刷白，小声道：“你记错了吧？”
“这奶粉不仅结块了，气味也不对，是不是已经过期了？”沈鸿杰说，“你看，产品说明上写着‘请在开封后30天内食用完毕’，你这开封都多久了？”
罗皓文挠挠头，问：”过期就过期了呗，难道奶粉过期也算违纪吗？“
“同学，我是为着你身体着想。不过，既然过期了，你不介意我检查一下里面吧？”沈鸿杰左手持罐，右手戴了新拆封的一次性手套，伸进罐中。
“不行！我介意！你没有权利动我奶粉！”罗皓文伸手要夺，对方却早已从奶粉中抽出来一个黑色手机，手机用透明的密封袋封着，洒落一撮白色粉末。
“诶，你们，这些晾晒的衣服怎么回事？”走廊上，刘秃子仰着脖子叫道，“来个人，把那件深色衣服取下来，让我检查一下，我看那衣服的褶子好像不太对。”
岚田御喉结一动，咬了咬嘴唇，露出愤恨的眼神。他上前把刘秃子指定的黑衣服取了下来，衣服口袋里露出一个玫瑰金色的手机。
连岚田御都被发现了，难道我们要全军覆没了么？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想。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被发现，万一落到郝晟铭这个情敌的手里，我的下场肯定不好。这次是没收违禁物品，罚扫厕所，下次说不定就是妨碍纪律部工作，背个处分。反正罪名要多少有多少，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档案说不定会变得相当难看。我盯着正在翻动垃圾桶的郝晟铭，心提到了嗓子眼。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罗皓文。他低声责备道：“喂，不是吧？我都跟你说了他会翻垃圾桶了，你还往垃圾桶藏？”
隔着一次性手套，郝晟铭从一堆空易拉罐和白花花的卫生纸团中拎出一个空瘪的方便面纸盒，大声嚷道：“诶，这个方便面纸盒好像有点沉哦——”他从盒中掏出来一个烟盒大小的裹着黑色塑料袋的东西，拆开来，露出一个哑光银漆壳的充电宝。
“谁的？”
我只好举了举手。
郝晟铭冲沈鸿杰挥挥手道：“记上。”但是沈鸿杰并没有动，他跑道郝晟铭旁边耳语了一番，只见郝晟铭面色一沉，说：“充电宝不算？为什么不算……插小风扇？行，我知道了。”
郝晟铭走到我面前，按了按充电宝的电源开关，开关旁边的一排六粒白色灯光一闪一闪的，说明充电宝是满格电量。他把充电宝还给了我，道：“好好的充电宝，扔掉做什么？”
“本来坏了，没想到——部长您似乎把它弄好了，真是谢谢你啊。”我笑着收下充电宝。
郝晟铭嘴角微微抽搐起来，突然疯了般地迅速翻倒着屋里其他未曾搜查到的地方，先是将热水瓶逐个打开看，连底部也不放过，然后还揭开了卫生间的水箱，甚至卫生间窗外的建筑外墙也不忘看一眼。但是，他依旧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转身走到李明哲旁白，勾住对方的脖子，又是一番耳语，李明哲战战兢兢地对郝晟铭也说上了一番悄悄话。
见到郝晟铭嘴角上扬，我的内心越发不安，觉得似乎要大难临头。我上前一把揪住郝晟铭的衣领，说道：“难怪庄晓梦要跟你分手，原来堂堂纪律部长竟然这么小肚鸡肠。我看你是铁了心要找我的茬，是不是？”
岚田御赶紧把我拽开，刘秃子也护住郝晟铭。郝晟铭理了理衣领，笑道：“扯得真远。我们分手了也轮不到你指指点点。你以为你和她就可以白头偕老了吗？你觉得我在公报私仇，可是，别忘了，违纪本来就该受处罚。你刚刚的行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冲撞纪律部干事，嗯？”
岚田御说：“既然你说你不是公报私仇，那你为什么在我们宿舍花费这么长时间来检查，难道你们不查隔壁了吗？”
“急什么，很快就结束。”郝晟铭说罢，冲到我的床边，揭开床垫，露出了深色的木床板。在枕头一侧的靠墙之处，床板和铁床架间有着一指宽的缝隙，足以塞下一部手机，且能依靠床架来躲避金属探测器。那个缝隙里，此刻就卡着一个近似手掌长度的红色手机壳。那刺眼的颜色让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郝晟铭把那东西拎了出来，却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因为那是一个空手机壳。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机壳指着我的鼻尖道：“手机呢？”
“我不知道。”
“你如果没有手机，床板上怎么会藏有手机壳？”
“以前的人留下来的吧，我不知道。”我说，“你们在我们宿舍已经搜查了十分钟了，只给隔壁屋留五分钟，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纪律部的天平歪得太明显了可不好。”
沈鸿杰和刘秃子似乎还心有不甘，最后又环视了整个宿舍一番，在这片狼藉之地里寻找遗漏的角落。而郝晟铭则昂起了头，正准备迈着大步离开。
我一把拉住他，笑道：“部长这就想走了？有个违纪问题近在眼前，却要视而不见吗？”
“什么违纪问题？”
“你的早恋问题呀，”我说，“你刚刚可是亲口承认的，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想赖账？检查组不给我们解说一下关于早恋的具体惩罚措施吗？”走廊里的围观者们也纷纷跟着起哄，看来这位部长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你！你是庄晓梦的现任，你也别想逃脱关系！”
“你听谁说的？我可不承认有这种事情。”我笑道。
整个检查彻底结束之后，岚田御对我说道：“看不出来你藏手机还挺在行啊，连郝晟铭都找不出来。”
“你想多了。”我说罢，从宿舍垃圾桶的底部拎出来一袋盛满水的除湿袋，袋子另外半边装着白色泡沫粒状的干燥剂。我扯开含干燥剂的这半边，拿出我的手机，继续说道：“打从一开始，我就把所有东西都藏在垃圾桶里了，虽然因为这个袋子太小，只能取下把裸机塞进去，手机壳留在原地。”
“嗬，胆真肥啊你！”罗皓文说，“我都告诫过你了，那个郝晟铭绝对会翻垃圾桶，你还敢把手机藏这儿。”
“不一样呀，”我笑道，“你看，他就没想过要把这个垃圾桶翻两遍。”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短篇】紧急熄屏半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