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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再遇之时·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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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擦拭过后,笔迹便消失了。
倒是沙树用力过猛或是皮肤较薄弱,那一带的皮肤立刻红了起来,颇有些像是刚哭过。
可有谁哭只哭一边的,她笑笑就没去在意了。
但这倒是引来班上同学的注意,她笑笑让大家不用在意。没一会后桌一个女生戳了戳她肩膀,给她递上一块湿手帕。那女生桌上还有刚打开的矿泉水。
“对女生来说脸很重要的,不能随便对待。”
对方表情有些严肃,也似是有点生气。
沙树只好接过并道谢,“谢谢你,我明天洗好再还你吧。”
“不用这么麻烦,退红了还给我就可以。”女生托着头别过了脸,“反正只是敷一下而已,又不会脏。”
“可始终给我用过……”
女生有些不耐烦,“说了不用就不用。”
但沙树还是姑且去洗手间简单清洗过再吹干才还回去。
面对沙树的道谢,女生只点了点头就没再说别的话。后来女生不在时听其他人说她性格特别酷,像刚刚主动说话还是大家第一次见,除此之外,别人找她说她都不怎么理会,能一个字回答的问题绝不用两个字。
这让沙树对后座多了点在意。
放学后沙树问切原借了自行车钥匙打算骑车回去,刚找到他的车,便看到篮子中有个信封。信封外面什么字都没有写,但这应该是给他的没错。
思考了会,沙树拿着信封和钥匙到网球部找切原。
接回钥匙和信封的他有些不解,把信封给他还能理解,可怎么连车都不要了?
沙树尴尬笑笑,“想了想,我也不是很会踩,一来就挑战那斜玻说不定比我用走的更累呢。”
切原回想了一下,倒没想到她所指的斜玻是哪里,但路上并不完全平坦是事实。
“那有空我教你吧。没记错的话,你那里也有几辆单车吧。”切原便想了个替代方案。
沙树无意接受,可这刻还是先应下了。
等她离开后,一众网球部的人围在他身边,“刚开学没两天就收情书了?真浪漫啊。”
“才不是啦,那是我朋友,小时候就认识的了!”挣开无知的同级同伴们后,他又把车匙露出来给大家看,“她是发现我车上有封信,随便给我还钥匙来了。”
大家很快脑补出另一则故事,“那就是她发现有别的女生喜欢你,作为青梅却完全不知道,所以嫉妒外加心灰离开了?”
切原无语了,“我说……就非得把事情往恋爱方面上吗?”
不过确实,她来借钥匙时还有点小兴奋想试试这么久没踩单车技艺有没有退步,现在一个信封就让她放弃了。
是想避嫌吗?
比切原这个竹马更准点来到神社的是仁王,开学连续两天露脸,以前的他都没这么勤奋。
昨天就算了,只上半天学,练习也早开好早结束,听切原说当中对新生的介绍跟选拔还占了相当多的时间。可今天放学后练习完没多久他就来了,这体力是完全游刃有余吧?
“今天我看到了哦,你来网球部找赤也的事。”仁王语调轻快地说。
沙树也跟着用类似语句,颇为无语地说:“我去网球部时也看到仁王前辈有好好地出席练习……可前辈不会觉得累吗?”连切原都不会在练习后立刻跑来找她,有什么事要亲自找她都是等晚饭后或第二天再说的。
“这你就不懂了,运动后马上休息对身体可不好。”仁王一副传授知识的模样。
沙树只听说过刚跑完步不能立刻坐下,怎么到他这里意思就变成这样了。
更别说她不觉得这楼梯适合运动后用来缓冲……爬了两天楼梯的她经已有点腿酸了。
“那前辈自便吧。”沙树离开神树过去本殿那边打点事情。
仁王看着她走路时服装随风摆动,还隐约听到铃铛的声音,便好奇跟上去想看看她是把铃铛绑哪里了,平常她转身简单走两步都没有听见。
意外地发现脚步声跟随着自己,沙树一个回头与仁王面对面。
近距离的对视让两人都有些尴尬,当仁王想开口提及铃铛的事顺便缓和气氛,下一刻沙树瞳孔失去对焦,直直跪在原地上。仁王下意识伸手去扶的时候,也跟着失去意识了。
待两人醒来的时候,都同一时刻发现对方的存在。
“神使巫女与……身穿异服的男人?”
“这是显灵了吧?”
“我们国家有救了!”
沙树那边马上有几个穿着一样服装的女性前往搀扶,仁王这边则是连只手都没人给他递上。
然而比起这点小事,更重要的,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又在哪里。
这里明显不是神社,仁王搜刮了一遍脑内都没想起这里是哪里。他们本来躺着的地方有着黑红色的奇妙形状,底下则是一个比外面稍高的圆形地面,总共三圈三步台阶。
仁王自己起来后问沙树,“新生哟,这是什么灵异事件?”
沙树没有回答,一直垂着目光被左右两人扶着走下台阶。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用这种语气与神使巫女对话!”站最前面的大叔来势汹汹,大手一挥便说,“先把这人关起来,等有空再管这人的事!”
仁王呢喃道:“喂喂不是吧,这差别对待……”
沙树这时刚走到大叔身边,向他轻点头后道:“那边的男性是我的从者。”
“从者?”仁王重点放在最后两字上。
而大叔则把重点放在了前面的词语,“男性的从者……吗?”
沙树反问:“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大叔立刻弯下了腰,“不,请神使大人有什么尽管吩咐。”
“麻烦请先提供一个房间让我们休息,稍后会再倾听你们的问题。”
“是!”
这里就像哪部大河剧的拍摄场景般,尽管年代不明,但反正不会是与他们一样的时代。
待门从外面被关上后,仁王才问满脸愁容的沙树,“这魔术真够厉害。怎么玩的?”
沙树此时心情不太好,坐在一旁手肘放桌上以指骨抵着前额,“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说过?”
“喵?”仁王还有兴致学猫叫,“这可没办法,谁遇上这种事都得问个清楚。没记错的话,我记忆中的前一刻还在你们神社本殿前面。”
“是的,然后前辈不知道怎么跟着我过来了……然后便发生了这种事。”沙树深深叹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比前辈没了解多少,只在仓库的古籍中看过类似的历史,可那都是发生在神木家及与神木家有关的人。”
“然后呢?”
“一切都是神明的意思……”沙树尴尬苦笑,“恭喜前辈亲眼目睹神迹了。”
仁王抱着双臂指尖拍打节奏,他也不是完全不懂,至少知道应该是出大事了。
“神迹什么的我不管,简单一句,怎么回到原先的地方?”
“……”
“不是吧?还真没比我了解多少?就知道会是你们家相关的人?”
沙树对仁王的态度颇有些生气,可又无法怪责他,只好说:“我会想办法让前辈回去的。”
“那你呢?”仁王听出弦外之音,“像轻小说般在这异世界发展了?”
“前辈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沙树轻叹,“刚刚那些人似乎不太欢迎前辈。”
“可不是有‘神使’罩着我么?”仁王很不符合环境来了个调皮的绅士鞠躬礼,还向她伸出手像是想邀请她跳一曲似的,“如何?”
沙树无视了他的手,“那是因为现在他们认为我是‘真的’,往后若然发生什么,我也许没法像刚刚那样替前辈说话。”
“那么你是假的?”仁王仍旧弯着腰,只是稍稍抬起头看向沙树。
沙树垂下目光,“我想,只有能为他们解决问题的人才是‘真的’。所以在这之前,仁王前辈先逃离这一带吧。运气好的话,或许会有机会回去。”
仁王这时才站直起来,“可你不是说了我是你从者么?”
沙树眉头深皱,“这个……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便可以,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前辈留下来。”
仁王一直感到沙树话中有话,说了部分却不谈另一部分。
“具体你打算怎么做?或许我有机会回去又是什么机会?”仁王抓住这些点逐一问出来,“好歹也算是落难夥伴,情报透明点不好么?我也能贡献一下智商啊。”
“可惜要解决的事怕不是智商可以解决的。”沙树这才细说刚刚谈及属于仁王的机会,“事情办不好大概有两种下场,要么被流放,要么处死……若然让前辈受牵连的原因本身消失,相信前辈也能回到本来的地方。”
仁王打量着沙树的表情,看似波澜不惊的表情底下却是颤抖的双手。
尽管不知道事情真假,可让别人独自面对失去性命的风险,而自己则躲在暗处等待对方死去得到机会,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出的事。
更别说这名女士是他的后辈,作为绅士怎可能弃她不顾呢?
“那你走运了。”
“……嗯?是我刚刚说得不够清晰吗?”沙树先是感到意外,后又面无表情地别过脸,“要是不相信的话也没关系,这是我一点建议,决定权在前辈手中。”
仁王摇摆着手指,“我不知道本来会是谁跟你一起,还是我的出现完全是意外,但既然今天跟着你来的是我,那你可以放心了……皮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