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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   覆春楼主楼的湖边,全是些泥土沙子,还有些被从湖里带上来的水草苔藓,一对少男少女不顾姿态形象地坐在那,少年披头散发,少女衣着凌乱,微微露着白净的肌肤。

      换个场景再彼此打理一番,就是年少慕艾的戏文本子。

      这怜奴听完陈芜的故事,想安慰陈芜,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向来不知道如何安慰人,若是也说自己家里头的事,他们这两人便像攀比谁家更惨。怜奴止了这个念头。

      陈芜看怜奴呆头呆脑在那,突然笑出声,这笑声将之前的悲惨氛围一扫而空,陈芜说:“你看起来傻乎乎的。”

      怜奴反驳道:“我不傻。”

      陈芜:“那你怎么会因为雲儿姐姐骂你,而想不开来湖边呢?”

      “在花园里,你居然也看见了....”怜奴感觉羞耻极了。

      “雲儿姐姐声音那么大,我可没有故意听,我当时便想着去拿芙蓉糕给你吃呢!啊,芙蓉糕。”陈芜在身上去找油纸裹着的糕点,却只找到一张展开的油纸,还有一点糕点渣渣粘在她的衣裳上。

      陈芜垂头丧气:“完蛋,衣裳弄得这么脏,待会回去又要被妹妹骂了。”

      怜奴用她的油纸去湖边舀了一点水,就这那一点水将她衣服上的糕点渣子给搓掉了。

      “怜奴,你真好。”陈芜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

      怜奴摇摇头,他又低下头去:“我还以为你听了那话,也会跟她一样看不起我呢。”

      “什么话?若是你摘雲儿姐姐的花那事,你下次不要再去胡乱摘花了,雲儿姐姐把花看的跟命根子一样呢,你摘了花,看似是她把你骂了一通,但是现在雲儿姐姐不知道在哪哭着呢。”陈芜一双眼睛明亮亮着看着他。

      怜奴放下心来,“你放心好了,这次我是最后一次摘花了。”

      陈芜得了他的许诺,就又开心起来,又问他是何年何月出生的,怜奴答了,陈芜就说:“我都满十三岁了,我比你大一岁呢,我是你的姐姐了。”

      怜奴笑:“好姐姐,好姐姐,你以后也带着我玩。”

      两人嬉闹一番,好不快活。

      只是天暗了下去,是要下雨了。

      他们两人依依不舍地道了别,约好明日雨停了还要来这一起玩。

      陈芜蹦蹦跳跳着进覆春楼的厅里,看许多姐姐都神情默默,她一时不知所措,幸好陈菁拉了拉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不要说话。”

      陈芜便百无聊赖地到处看看,恰好对上摩辞罗的眼睛。她愣住了。

      窗外雨声逐渐大了起来,可是窗内寂静无声,姐姐们的情感突然一下就传到了陈芜的胸口处,冰冷、疼痛、恐惧、悲哀之情纠葛在一起。

      等姐姐们散了,陈菁将她拉到一旁,小声跟她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城西偏僻的一户人家,儿子因为父亲没有给足出去玩乐的钱两,与朋友一同持菜刀将家中熟睡的父母砍死。

      陈芜瞪大眼睛,陈菁捂住她的嘴巴。

      “摩辞罗大人像是对这事十分看重,我看着,她是想借着这事整顿整顿覆春楼的。”

      &

      怜奴回到自己安眠的屋子,打了水要洗澡,洗着突觉自己背上一道出血的伤痕。想了一刻,才想起来,大抵是在湖里的时候陈芜头上的簪子划出来的。

      他笑了笑,又想起陈芜要给他的芙蓉糕,这才突然觉出肚子饥饿,他寥寥将身上擦洗一遍,便起了身,去厨房婆子那讨吃的去了。

      恰好看见崇拓在厨房婆子那里熬药,怜奴假装看不见他,只顾与婆子讨吃食。

      那婆子也爱他,给他一碗蒸蛋羹,又来一条清蒸的小黄鱼。

      那婆子笑:“咱知道怜奴不爱吃葱,所以都没放呢!”

      怜奴亲昵与婆子擦擦汗,撩撩发,又欢天喜地道:“都是我爱吃的呢!谢谢婆婆特意给我留着。”

      崇拓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怜奴吃完又向婆子要了一个蒸的软乎乎的肉包便走了,这时外面雨还大,崇拓站起来看了一眼,怜奴将包子藏进衣裳里,崇拓心想也不怕烫着自己,又看他冒雨冲了出去,这就看不见人了。

      崇拓就又蹲了下来,熬他的药。

      殷姑娘大概喝一个月的药便能好,这样算下来,他也只要在覆春楼再待二十天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崇拓熬好了药,将药盛出来,装进碗里。正打算趁着这时雨停给殷姑娘送去,那煮饭的婆子叫他:“小大夫给我也看看病吧,我这一两天老是头疼。”

      崇拓答应了。

      只是那婆子的药方子开好,外面雨便又大了起来。

      崇拓找了两个大碗,一上一下扣在这药碗外,做好了防水的工程就要这样趟着雨出去。谁知出了厨房几步才走到走廊尽头,就看见瓶儿打着伞在那等他。

      “我还以为上次惹到了你,你便不理我了呢。”崇拓端着那药,怔怔道。

      “上次是我太忙了,不是故意不理你的。”瓶儿笑起来,拉着他的袖子:“今日下雨,我来接你去给殷姑娘送药,你快来呀,还在那傻站着干嘛。”

      崇拓进了瓶儿的伞下,两人一齐走着。

      瓶儿看他严肃的一张脸面,忍不住偷笑:“你可知道今日你的好弟弟入了覆春楼,来找一个小丫头玩。”

      “我倒不奇怪,他自小就讨众人喜欢。”崇拓道。

      瓶儿噗嗤一笑:“那你呢?没有人喜欢你?”

      “有吧,许多人都说我是个当官的材料。”崇拓回忆一番,一板一眼地道。

      瓶儿笑得伞都在抖,崇拓不明觉厉地看她一眼,想问却也没出口。

      毕竟女子都是很奇怪的,可能就一句话,一不小心又把人得罪了,又许多天都不理人。

      殷姑娘喝下药已经好了许多,她后背发出一些汗,殷姑娘谢过崇拓,就又上了楼,打算换一身衣裳。

      崇拓正要将药碗带走,瓶儿拖着他去看晨姐儿的舞,崇拓看不懂,只觉得晨姐儿手里的薄纱一直晃来晃去,几乎要迷晕他的眼睛。

      “你个木头疙瘩!”瓶儿自他额头上轻点一下。

      崇拓没心思看人跳舞,问道:“你要留我吃饭么。”

      瓶儿朝他翻了白眼,道:“你怎么老是想着吃吃吃。”

      “别翻白眼,一个姑娘家成天这样成何体统。”崇拓道。

      瓶儿又朝他翻了个。

      &

      晨姐儿已经连续舞了几场,她香汗淋漓,体力也有些不支了。

      莲姐儿在下看的忧心,小声对她说:“要不我来吧,你且下来休息休息。”

      晨姐儿与台后一个弹琵琶的小生对视一眼,她强撑着摇了摇头:“莲姐姐,我还可以再跳下去的。”

      那小生放下手中琵琶,在台子一旁:“晨儿,你下去休息休息罢,我们这些奏曲子的换了一轮了,可你还未休整,这可怎么好?你若是累倒了,我也要倒下去的。”

      莲姐儿眼观眼鼻观鼻的,心下有了思量。

      她直接上台,清唱几句,台下许多客人又开始叫好。

      晨姐儿就只能下了去,那小生又殷勤来扶,晨姐儿没好气地娇嗔:“你靠我这么近作甚?若是被姐姐们看见了,疑心我们俩的事可怎么办?”

      那小生与她十指相扣,笑道:“若是疑心,我们就赎了你的卖身契,回我的乡下庄子里。”

      晨姐儿笑,她贴在那小生身上:“那可不行,我们的钱现在只够赎身的,我还打算多跳几场,为你到时候能买个铺子做正经的生意呢。”

      “苦了你了,晨儿。乡下二叔家为我寄养了一头牛,到时候我将那头牛卖了,我们俩便又宽裕些。”那小生将晨姐儿抱紧。

      一个丫头跑来,晨姐儿和那小生赶紧分开来,那丫头气喘吁吁:“晨姐儿,隆阳世子来了,他点名要你去呢。”

      晨姐儿到时,隆阳世子坐在小圆桌之上,身后还是上次那一个人,她依稀记得这是莲姐儿相熟的。

      邵青也在,她看见晨姐儿来了,拉了晨姐儿的手坐自己的身旁,恰好与隆阳世子差一个空的位置。

      邵青笑道:“隆阳世子,怎么来我们覆春楼,也不叫人先通知通知我们,我们肯定会给世子留一个最好的桌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我们几人挤一个小桌子了。”

      隆阳世子见邵青笑,心下越发觉得有意思:“这不是新得了个好消息,迫不及待要告诉邵青姑娘嘛。”

      “世子说的是什么好消息呢?”邵青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心下忐忑不安起来。

      隆阳世子伸手将晨姐儿扯到自己怀里来,一手直接揉捏晨姐儿的胸脯,他哈哈大笑,笑了许久都停不下来。

      晨姐儿在他怀里胆战心惊,却还要随着他的动作,做出相应的反应来,好不难熬。

      邵青心里急切,却又不敢问,与晨姐儿对视一眼,两人皆懂彼此意思。

      隆阳世子终于笑完,他说:“宋辽佢全家除了他那个父亲,都要被流放边疆了。”

      “为何他父亲不用流放呢?自然是因为他父亲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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