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月亮板栗》黎和里

6、第 6 章

　　16【扭曲的碎片】
　　林月寮总是被江云栎拥着睡。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两人都难免有些腰酸背痛，要林月寮说，最舒服的睡法就是自己睡。
　　可是江云栎不许。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通情达理……这分明是个专制的帝王。
　　不过信息素实在太舒服了，她难得在这几天睡好觉。
　　被江云栎从背后抱住，信息素把她裹起来，像是没什么东西能伤害到她。

　　有时候林月寮懒得动，起了恶作剧的小心思，撒个娇就能让江云栎去做。
　　刚开始还只是倒个水讲个题，后来睡醒了，睡懵了，抱着江云栎要她帮忙换衣服。
　　清醒过来两个人都傻了，林月寮默默向后挪了一点，又被拽回去。
　　江云栎盯着她衣领看了半天，林月寮下意识把手移到胸前，一副警惕她的样子。
　　把江云栎逗乐了。

　　Alpha好歹精神还正常。
　　除了把大门锁死，监控搞黑之外，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景原想通过喇叭对她们说什么，声音也被江云栎堵死。
　　后来索性不说，选择直接和这个独占欲爆表的Alpha交流，他多多少少会问到一些关于林月寮的事，江云栎通常会压抑着不耐烦的情绪回答之后，把他抛在一边。

　　景原倒不太生气——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可以说是最大的受益者，没什么可抱怨的。
　　景原的论文历经数十年终于要有个结果，而此时，林月寮的发情期也快结束了。
　　再一周，她就可以卸下颈环离开研究所，只要带着手环再观察一个月，没有其他问题，她这腺体就算长好了。

　　她们也将回归正途。

　　17【遗憾】
　　允书隽听说了这件事，既高兴又担忧。
　　她高兴林月寮成功度过危险期，又开始担心起另一件事。
　　她从景原那里听说了，江云栎是因为和林月寮信息素匹配度高才被叫来。
　　两人这种情况，先前不熟，因为意外产生了不该有的交集，后面不管怎么样都会很尴尬。
　　你要是说当普通朋友，那段时间又是真实的。研究所的人都长了眼睛，谁都能看出来Alpha那个状态，简直是对Omega护到了极致。
　　这层关系后，要当普通朋友，迈不过那道坎，俩人都挺不舒服的。
　　可要是继续这段关系——起于意外的，被信息素和荷尔蒙控制的感情，真的不会让她们产生芥蒂吗？
　　允书隽不知道。
　　感情这东西，她都没搞明白，大人都处理不了的事，俩没活明白的小孩儿，又怎么理得清？

　　是福是祸，她也插不上嘴。
　　只希望林月寮运气好点，看得透彻些。
　　如果江云栎也像她曾经的Alpha那样情感淡薄，那断就断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反之，若她是个情种……
　　那就希望两个人能消除芥蒂，好好地照顾彼此。

　　总不要像她一样，到三四十来岁了，还困在以前的感情里，旧的忘不了，新的看不上。

　　18【断弦】
　　林月寮“出院”这天，江云栎在一旁站了很久。
　　她想，林月寮身体里的信息素已经代谢地差不多了，腺体帖将她保护起来，气味阻隔剂把她伪造地像一个Beta。
　　形形色色的人围在她身边，笑着闹着，为她践行。

　　林月寮偶尔会笑出来，她的心情好像也不错。

　　仿佛困在那一个房间里的人只有江云栎自己而已。
　　江云栎想把她永远地留在那里，留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只能依赖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可是她不能。
　　这些时间已经是她偷来的了。
　　她或许还得感谢她的信息素，让她能有“独占月亮”的机会。

　　江云栎看着林月寮把行李放上允书隽的车，她藏匿在人群之后，视线却锁定在唯一的那个人身上。
　　林月寮笑着和允书隽说了句什么，突然就转过头来。
　　她在找什么。

　　江云栎知道她在找什么，于是她走出去。
　　林月寮找见了江云栎，她走来，风撩起发丝，眼尾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在江云栎面前站定，两人的距离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江云栎喉咙有些发紧。

　　林月寮就像是对其他任何人那样对她。
　　她说：“江云栎，这两个月谢谢你——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的，一定来找我。还有就是，我应该可以不留级了。这件事和班主任商量之后，她说我可以回学校上课，这些都得谢谢你。”

　　江云栎看着她，一颗也不愿意挪开目光。
　　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拜托了，再多在我身边待一会儿……

　　不要走。

　　林月寮眯着眼睛笑，她说话的声音很软，话里的意思清晰明确，她给两人间划了一条线，把过去和现在隔开。
　　她的态度很明确，也更绝情到令人心寒。

　　“学校快放假了，我大概是不会回去了——“

　　“我们暑假后，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