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明是个偷窥狂》滑滑的滑板鞋

13、表白？

　　自从那夜遇到塞恩斯乔之后，须便常常能在教堂里遇到他。见的次数多了，须的心也麻木了，甚至还能微笑着与他交谈。
　　这样逐渐了解下来，须发现塞恩斯乔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人。他的身上不仅有贵族的优雅，更有绅士的风度，他言谈幽默，须与他交谈时总能被他逗笑。重要的是，塞恩斯乔对居安尔德也有一颗虔诚的心，他常常喜欢到图书馆去，那里面有许多对居安尔德记载的书籍。
　　须在皇祷院的时候，只有宿舍教堂两边跑，再加上宿舍是单人宿舍，须没有与人交流，更别提朋友了，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因此他很感激塞恩斯乔愿意接近他，与他做朋友。重要的是还告诉他图书馆有记载居安尔德的资料！
　　嫉妒？须现在已经完全想通了，塞恩斯乔即使真的成为了神命，也不过二百年的寿命。而他有信念在身，他可以强大到不老不死。如果再努力些，找到方法，他说不定可以到达神界，永生伴随居安尔德的左右。
　　而塞恩斯乔，不过一个人类罢了。
　　居安尔德没有料到，须竟能这么快就平复好自己的情感，他的算盘落了空，反而让他的地位处于一个危险的位置。
　　自从须愿意友善的对待塞恩斯乔之后，那人仗着朋友的名义找须的次数更多了，或是去教堂祈祷，或是去食堂吃饭，或是去图书馆看书……他总能找到数不清的理由纠缠须。他对须那关怀备至的模样简直让人能一眼看出了他别有用心。
　　再一次从镜中看到塞恩斯乔的面孔，居安尔德差一点就控制不住体内重新翻滚的黑暗，将他击杀了。但是他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居安尔德冷静了下来，小信徒已经将塞恩斯乔当成了朋友，并且是在首都的唯一的朋友，贸然将他杀死，小信徒一定会伤心的。要找机会，慢慢让小信徒发现他的真面目。
　　六年很快过去了，须的身高拔高了许多，但始终矮了赛恩斯乔半个头，因为常年被居安尔德“宠爱”，周身的气质也越来越具有悲天悯人的神性。走在街上，经常被小孩子指着“神上神上”的叫。他和赛恩斯乔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塞恩斯乔在送须回宿舍的路上突然停下了脚步，须也停了下来，颇为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塞恩斯乔。”
　　“萨安耶，”塞恩斯乔柔和的看着他，月色在他脸上打下光辉，映得他英俊的脸颊似会发光一般夺目，他的眼中有点点星光，漂亮极了。“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六年了，他一直都在须的身边，须的生活除了神上就是他，但他始终都觉得他走不进须的心里，他有些急了，六年了，石头也该捂热了。
　　居安尔德瞧他的神情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听见他的话后更是恨不得立即绞灭他的灵魂。他那么肮脏，怎么配？！
　　居安尔德万分紧张的盯着须的脸，生怕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好字。
　　听见塞恩斯乔的话，须有些诧异，但这股情绪没有维持多久，他便平静了面容，正欲说出拒绝的话，却被塞恩斯乔用食指按住了嘴唇。
　　“不要着急给我答案，明天我们出皇城逛一逛吧，总是呆在皇祷院你会很压抑。”
　　事实上，祷告对须来说是享受，他珍惜着每一次向居安尔德祷告的机会，他丝毫感觉不到压抑。他原想拒绝，但塞恩斯乔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首都明天在大剧场会有剧目《神战》。”
　　《神战》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剧场表演，其激烈的战斗场面以及扣人心弦的剧情，让人直呼精彩，重要的是！这个剧目讲述的是居安尔德的故事！
　　须前几天就在图书馆的书本里面看到关于这个剧目的介绍，这个剧目主要讲的是居安尔德大战魔王弗洛生的故事，这个故事曾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没有人亲眼见过，剧目多的是靠脑补写出来的虚假情节。但即使是这样，须也很想要去看一看，他想要知道关于居安尔德的一切，即使着并不真实。
　　“好。”
　　听见须的答应，居安尔德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捏碎了神座的扶手。
　　即使小信徒对他的爱意毫无保留，但是他们相距太远了，他无法保证小信徒不会被人间的虚妄勾走了心神。他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居安尔德收起镜，密令传来希斯与安东尔。在等待二人到来的时候，居安尔德将镜中的画面回溯至萨安耶第一次到教堂进行祷告的时候，只一眼，他便看出了两人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不是同一个灵魂。此时镜中萨安耶的灵魂暗淡无光，没有流转的美丽红光，宛如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
　　看了不过三秒，居安尔德便没了耐心再看下去，他使用了神力将镜中的画面快速拉过，直到须出现的那个画面。
　　居安尔德将画面往回倒了三次，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晶莹的红点飘向萨安耶的眉心，直至原本暗淡的灵魂被须那流转着红光的灵魂完全替换。
　　居安尔德眼中的惊异逐渐被笑意替代，好吧，他的宝贝身上真的有不少秘密，他很期待他的宝贝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当看到须操控红光将流氓的心脏洞穿的时候，居安尔德真实的惊讶了。那时他还没有宠爱过须，他怎么可能会有操控信仰的力量？
　　居安尔德心中百般念头转过，他甚至都想到了如果须是黑暗神派到人间的奸细，他该如何将人捋到神宫中囚禁了。
　　不过……宝贝露出爪牙的凶狠模样还真是，让他心痒难耐。他本以为须只是个伪装成老虎企图威慑敌人的小猫咪，结果他却是个藏起爪牙伪装猫咪的老虎，真有意思……
　　没等居安尔德多看，希斯与安东尔便到了神殿前跪下，他们看着居安尔德收起了面前的镜，都有些诧异，毕竟神上这两年几乎没有收起过镜，一直在观察那个人间的信徒。但他们不敢多想，恭敬的垂下了头，“神上，安东尔/希斯到。”
　　“我要在神殿修行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在神殿门前守着，任何人等不许进入神殿，如有事情，你们处理好。”居安尔德看着冷清的神殿，沉下了眼，他道：“另外再派几个神使隐匿身份到人间去学些乐器来。”
　　等他回到神殿，必定会带着小信徒，他不希望小信徒来到神界见到的是这么无聊的景象，小信徒喜欢曲子，那他便让人去学回来，让他可以天天听曲子。
　　“是，神上。”二人应声便退了出去。
　　二人出去后，居安尔德谨慎的在神殿上加了一层禁锢，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打开。处理完一切事情后，居安尔德分了大半神魂出体，只留了一小部分在体内，以防万一。
　　从神界到人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错，他打算去人间。之前他不觉得，从塞恩斯乔出现起，他便觉得他们的距离太远太远了，远到他生怕一不留神，小信徒便被别的事物勾走了。
　　待居安尔德出现在首都都门前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正午了。他的神魂拟成了实体，走进了首都。首都城门有一道关卡，只需要检查来往人的行李，只要没有危险的违禁物品，都可以放行，没有行李的居安尔德自然轻松通过。
　　他为什么不直接在首都内现身，因为首都太繁华了，哪都是人。他如果凭空出现，势必会引起轰动，他此行目的只是为了小信徒，不想增添无谓的麻烦。
　　“《神战》剧目开始了，要看的快点进来看啦。”招人进去看剧目的工人尽职的在繁华的大剧场门口喊着。大剧场是国家建立的，因此也只为国家服务，只有类似于《神战》这样的剧目开演的时候才会开放。因为剧目是居安尔德相关，是国家扶持的节目，进去观看并不需要收费。这样罕见的表演和剧场开放让大家都想要挤进去观看，而大剧场为了观看体验，场内座位满了就不再让人进去了。
　　谁也没有发现，人群中，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又出现在了黑暗的剧场内。
　　居安尔德一眼便看到了剧场内的须和塞恩斯乔，塞恩斯乔正和须说话，须却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台上的剧目，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塞恩斯乔。
　　他定眼瞧了瞧，便移开了视线，他看向了坐在须右侧的男人，口中低声道了句“起。”那男人便像被控制了一样，他面露惊恐，僵硬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了剧场。
　　须虽然奇怪，却也没多想，只当他是腿部有什么疾病，现在有事要走了。那男人离开了剧场才夺回自己身体的主导权。他刚刚的体验太恐怖了，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那种状态仿佛被魔鬼控制了一般，他在心底拼命的大喊救命，嘴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这一辈子也不想再体验了。想到这里，男人连忙跑着离开大剧场，他发誓，他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了！
　　确认了男人离开，居安尔德才迈步走向须身旁的位置。
　　须正聚精会神看着剧目，刚刚那个疑似瘸腿的男人没有再回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彩夺目的青年。须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青年有着浅棕色的发，一半短至脖颈，一半长至蝴蝶骨，散散的批在肩上，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与发同色的眸内倒映着舞台上的亮光，似是盛满了星辰大海，完美的薄唇是浅红色，让人有想要咬一口的欲望。修长的脖颈间是性感的喉结，此刻正上下滚动了一下。
　　须被他喉结的滚动惊回了神志，他有些懊恼的移开视线，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居然看一个男人看得入了迷，连舞台上的剧目也不看了。
　　须不知道，在他移开视线的那一刻，居安尔德的薄唇轻轻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不亏是他的宝贝，在他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时候依然能第一时间发现他。他爱死了须目不转睛用炽烈的目光盯着他的模样了，那让他激动得身体都在发烫。
　　须完全看不进去接下去的剧情了，他的目光又控制不住的回到了坐在他身侧的青年身上。青年的双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的剧目。
　　须窃喜于自己偷看没有被发现，继续偷偷打量他。青年穿着纯白的长袍，领口略宽，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他的双手也非常好看，白皙修长，如果这双手去弹钢琴的话一定非常赏心悦目。重要的是青年的身上有一股非常令人舒适的气息，这让须浑身上下都舒服极了，比他初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还要令人感到舒适。
　　“看够了吗？”青年突然俯身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须的脸侧，让他瞬间红透了脸颊，半是被抓包的羞耻，半是被青年撩拨到的羞涩。
　　须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会被一个男人这样轻易撩拨到，要知道他全身心都是居安尔德的，之前易羞涩的模样也是为了维持萨安耶的小男孩形象而装出来的。
　　“抱……抱歉。”须立马移开了视线，只是没一会儿，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青年。而青年没有再看剧目，正眼带笑意的看着须。仿佛在说：看来是还没看够。
　　须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他俯身向青年轻声道：“我叫须，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须……”居安尔德轻声重复着这个字，明明只是普通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须却忍不住心脏砰砰直跳了起来。他呐呐应了一声。
　　居安尔德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萨安耶这个名字，但是他更喜欢小信徒现在跟他说的名字。他道：“我叫卷，你的名字很好听。”
　　塞恩斯乔原本以为须是不喜欢在看剧目时与别人交流，便不找须说话了，但转眼他便看到须在跟一个看起来相当不起眼的男人在愉快的低声交谈。他呼吸一窒，牵起笑脸打断了须，“萨安耶，你认识这个人吗？”
　　须转过头面向他时，笑容淡了很多，似乎只是礼节性的维持着笑容，“刚认识的，他叫卷。”
　　“不认识的人，不要让对方知道的太多了。”塞恩斯乔低声提醒道，仿佛是他的错觉，有仿佛真的有过，昏暗中，须的双眸泛过一缕冷意。
　　“我有分寸。”须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淡淡应了声，便转过头去继续与卷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