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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使者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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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亘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元箴询问过当初征兵的主簿,沈亘的资料是父母双亡,孤苦无依,遂来应征军中的大夫。沈亘在军中行医治病,似乎没什么不妥,也没人注意他。
如果不是这次因为萧妧,元箴对沈亘也不会产生怀疑,沈亘对萧妧是故意接近,还是无意相遇?
元箴治军严厉,沈亘不畏处罚,屡次对萧妧示好,并且在大庭广众下喂萧妧吃馒头,还将自己的鞋子给萧妧穿上。
另外萧妧在沈亘出现前,面上一直有胎记,后来沈亘出现了,当他离开后萧妧面上的胎记就没有了,这说明是沈亘帮萧妧祛除了胎记。
能有这样医术的人,是不会甘心在军营中做一个小医官,多半是怀有目的进来。
怀有目的就是奸细。
漫天的雪花飞舞,日子越往后越冷,但大雪过后就是春天,是元箴最欢喜的时节。
回到营帐,萧妧没有醒来,这两天她还在昏迷中,发起高烧,但是大夫说高烧好治,就怕体温下降就没得治。
仆妇送来煎好的药,元箴依旧嘴对嘴给萧妧喂药,给萧妧喂药,他至少喝了三分之一。
“你怎么还不醒?”元箴嘀咕。
放下药碗,元箴扶着萧妧躺下,他便坐在床榻上擦剑。
这把湛卢剑杀过很多人,助他功成名就,简直就是他的幸运之剑。“喂,你还不醒,我可就要杀了你。”元箴故意将剑抵在萧妧的脖颈上。
不料,萧妧就在这时睁开眼睛,看到压在自己脖颈上的剑,然后看到了元箴。
元箴吓了一步,他只是威胁萧妧,没想到萧妧真的睁开了眼。这两天他还在想怎样和萧妧修复关系,这不又是火上浇油吗。
“要杀就杀。”萧妧闭上眼睛。
元箴赶紧收了剑,道:“要杀你,你还能说话?”
萧妧没有搭理他,元箴又叫了她几声,没听到萧妧的回应,原来萧妧又昏睡过去。
元箴松了一口气,到天黑时萧妧还没醒来,他便吹熄蜡烛,脱了衣裳躺到床榻上。
半夜里萧妧又醒过来,睁开眼,这次是浓浓的黑夜,双腿被压得生疼,好像是有一个重物压在自己的腿上。萧妧伸手去推,顿时心中猛地一震。
刚刚手碰到了什么?
软软的,也不是很软,还是有些硬。
萧妧想到秋叔的尸体,当时撞到秋叔的尸体就是这样的感觉,难道现在自己躺在死人堆里?对了,这种事元箴是做得出来的。
或者他以为自己死了,就把自己扔到死人堆里。
萧妧又伸手向前推了推,不对,这人身上有热气,还没死。她尝试着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半晌都没推开。
“怎么回事?”萧妧完全糊涂了。
萧妧再次用力去推,依旧是推不动,庞大的身躯压住她半边身子,她只好在那人身边摸,突然手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
那是把长方形的物体,萧妧伸手握住,刚要拿起,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捏住。
“想要杀本帅吗?”
黑暗中的声音冰冷熟悉,萧妧一愣,立即分辨出来,是元箴。
但是她和元箴怎么会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他还紧紧拥住自己。
“你对我做了什么?”萧妧火了。
元箴哼了一声,道:“本帅担了这么久的驸马之名,少不得要有名有实才对。”
“你……”
“不应该吗?”
萧妧咬着牙,道:“对你厌恶的仇人行如此下流之事,你不觉恶心吗?”
“还好,没怎么恶心,你也不是太难以下咽,蒙住你的头便行。”
萧妧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以后你就做本帅的通房丫头,至于本帅的正妻你是不够格的。”元箴在黑暗中大笑,他不愿意萧妧知道自己被她迷惑了。
“你妄想。”
“萧妧,你给本帅听清楚,如果你敢违逆本帅的话,天一亮本帅便攻打东都。”
元箴又抓住她的弱点,萧妧一声不吭。
“给本帅乖乖地睡。”元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萧妧闭上眼不再动,但热泪滚滚而下。
热意在元箴的肩膀上浸润开,元箴忽然有些后悔,本来他打算好好和萧妧说话,但没想到又用了这样一副语气。
他想安慰萧妧,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帅已经退兵一百里。”
萧妧心里动了一下,如果元箴退兵,东都就能获得喘息。“是真的吗?”萧妧有些不敢相信。
“明天你出去看看就知道,这里是游山冲。萧妧,你只要乖乖听话,本帅会再退兵一百里。”
即使退兵两百里,对于元箴来讲,那抵达东都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如果能退出五百里,最好是千里之外,那大夏就会转危为安,集蓄兵力和粮草对付元箴。
“能退兵五百里吗?”这话句萧妧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显而易见会被元箴毫无留情地拒绝,元箴退兵一百里如同未退兵一般。
黑暗中元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元箴的声音响起。“那要看你怎么做?”
“萧妧愿意做元帅的婢女,尽心尽力服侍元帅。”萧妧马上道。
“那好,你爬到本帅身上来。”
萧妧愣着没动,元箴一定是脑袋有毛病,像王婕妤那样的美人不动心,倒对自己行卑鄙之事,难道这也是他报仇的方式之一么。
“这么快就忘记你说过的话?”元箴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萧妧只得爬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宽阔得犹如一张床,萧妧趴在他身躯上还有许多空余。
她的头贴在元箴的胸膛,这种奇怪的姿势极难睡着,又无法翻身,到下半夜萧妧才神思劳竭昏睡过去。
天亮了,元箴先醒过来,他看着趴在自己胸膛像小狗一样的萧妧。
没有胎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萧妧都是绝美的画面,只是脸色过于苍白,如果等养好了身子,脸色红润了,那她就会更美。
元箴伸手抚摸她的面颊,脸色虽然苍白,但肌肤光滑细腻,如同最上等的丝绸。
既然要让他当华阳公主的驸马,那就干脆名正言顺地当一回,也不白担了这个名声。
士兵在营帐外喊元箴,一时萧妧惊醒过来,当她看到元箴裸露结实的肩膀赶紧闭上眼。
“睁开眼睛。”元箴恼怒。
萧妧只得睁开眼,那像牛犊子样结实的肩膀映入眼帘,她不禁面红耳赤。
元箴看到她的窘样只觉好笑,道:“你给本帅穿衣。”
萧妧起身,但才走动两步便体力不支,身子向下倒去,元箴抱住她放回床榻,给她盖上被褥。“算了,等你身子好了再服侍本帅。”
元箴迅速地穿衣,走出营帐,士兵还在外间等候。
“什么事?”
“鲁王的使者来了。”
这个鲁王也是反王之一,手下有近十万兵马,盘踞在益州一带,曾是益州刺史,当元箴起兵反夏后,他也便造反,自称鲁王。
元箴寻思自己与鲁王没甚交情,为何会派使者来此。
到了军中大帐,那使者立即向元箴行礼,并送上请帖,原来鲁王在蜀山摆下逐鹿宴,邀请天下反王共聚结盟,再推选出盟主之位。
元箴没有兴趣,推说要考虑,送走鲁王的使者后,元箴便将请帖扔置一边。
天下反王共有十一二路,其中以他势力最为庞大,占据关陇地区,其他反王也不过十来二十来万兵马,地盘也不如他。
不过有几路反王似乎有联合之意,但在幽云一带,相距中原甚远,元箴也懒得理睬。
回到营帐,元箴挑开帘子,便见萧妧坐在桌前,桌上的木盆盛着半盆水,萧妧对着水中的影子出神。
此时萧妧才明白沈亘说的那句话:“阿妧,以后不会再有男人伤害你了,他们只会欢喜你。”这才是元箴没杀她的原因。
沈亘拯救了她,还给了她美丽的容貌。
只是变美了,对她的现状并无多大的改变,她还是阶下囚,逃不出元箴的军营。
“在想那个沈亘吗?本帅劝你别自作多情,沈亘已经离开军营,他走前本帅还赐给他两个歌妓,他十分欢喜地带回去了。”元箴冷言冷语。
萧妧心中一痛,沈亘还是走了。
不过这样对沈亘很好,他应该娶妻生子,这才是正常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