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人》积余云

39、Chapter39

　　任漱三人到商业街时天色还没有暗下来，来逛街的人也不是很多，他们挑了一块宽敞的地方放设备。

　　电脑，麦和麦架都是问杨老师借的，任漱带了吉他和音响。

　　“这样可以吗？”瞿亦摆好麦架问任漱。

　　任漱从操作电脑中抬头看了眼：“可以。”

　　在任漱继续调试音响时，瞿亦帮他把吉他拿了出来，琴盒摆放到最前面方便之后围观的人给小费。

　　这边两人正在做着准备工作，那边在不远处玩着的瞿然突然急急慌慌跑了回来。
　　“哥哥！姐姐！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说我们……这里是……”
　　瞿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

　　没等瞿然把话捋顺了说利索，背后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大步走过来拎住了瞿然的后衣领。
　　花衬衫扫视过任漱和瞿亦，问：“这小孩是跟你们一起的？”

　　花衬衫看着来者不善，瞿亦心一揪，怕不是然然不小心冲撞了人家，她赶紧上前从花衬衫手中把瞿然拉了过来挡到了身后，并对花衬衫说：“他是我弟弟。”

　　“哦~”花衬衫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有事吗？”任漱放下电脑走到前头和花衬衫对视。

　　花衬衫判断出他面前的男孩最能说得上话，遂道：“有事啊！你们不知道这块儿是我的地盘吗？那小孩还说你们今晚要在这唱歌？”

　　任漱眉头一拧：“你的地盘？写你名字了？”

　　花衬衫没想到年纪不大的一小男生，嘴还挺硬。他捋了把头发，威胁道：“小弟弟，你哪个学校的，回头哥几个去收点保护费？”

　　瞿亦有些慌了，看对方的来头明显是个混社会的老油条，他们只是学生，她怕任漱吃亏，就想要息事宁人。
　　她上前轻轻拉了下任漱的手腕，对花衬衫道：“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过来，不知道这块是有人的，我们马上就换个地方。”

　　任漱当然不怕花衬衫的威胁，但他感觉到瞿亦拉着他的手有点抖，不想把事情闹大，让瞿亦和瞿然看了害怕，所以也就没说话了。

　　“哼！”花衬衫鼻孔里出气，手背朝外挥了两下，“快挪走吧，我兄弟们还等着呢。”

　　“马上就走。”瞿亦再次保证。

　　东西收起来也快，任漱三人拿着东西离开了花衬衫的地界。
　　他们重新寻了个位置把东西放了下来，瞿亦还特意留心观察了下这里会不会也是别人的位置，但看这边偏离商业街主街，没有很多人经过，边上也不像之前那样还有别的人来表演的，九成是个没人要的位置了。

　　“刚刚那个人好凶啊！”瞿然说。

　　瞿亦拍了下弟弟的头：“没吓到吧？”

　　“没有。”瞿然是个乐天派，心里不记事，一下就过去了。

　　“给你呼噜呼噜毛。”瞿亦说着顺了两下瞿然的头发。

　　瞿然歪头躲开了瞿亦的手，一本正经道：“我都多大了还呼噜毛！”

　　瞿亦隔空点了下他的额头：“你才多点大！”

　　瞿然跑到任漱背后遁了。

　　华灯初上，商业街上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分流到他们这条路的很少就是了，怪不得刚刚的花衬衫想要那块地方，确实是块风水宝地。

　　任漱一曲唱罢，有三五个围观的女孩子激动地鼓掌，纷纷夸任漱唱得好，长得帅。瞿亦在一边看着任漱受欢迎开心，一边又有些着急，因为围观的人不是很多，大家目前也就是捧场听个热闹，琴盒里还没有人给钱的。

　　“谢谢。”
　　任漱暂停下休息，瞿亦在电脑上点了首轻音乐播放。

　　“感觉这边人不是很多啊。”瞿亦压低声音跟任漱说话。

　　任漱喝了口水，拍了下瞿亦的肩：“没事，这才刚开始。”

　　任漱的话让瞿亦心定了下来，一首歌的休息时间结束，任漱重新拿上吉他去麦架前弹唱。

　　路人首先是听一个陌生人唱歌，听得好听了才会被吸引停住脚步，渐渐得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被任漱的歌声吸引过来，有了第一个人放钱进琴盒里，接下来稀稀拉拉地也有一些给钱的。

　　瞿亦这才放下心来，不说今天一晚上挣多少钱，至少不会空手而归。

　　人是聚众动物，来任漱这边围观弹唱的人多了，也会吸引更多别的好奇的路人过来。于是乎本来无人问津的角落热闹了起来，围观的路人们已经挤了里三层外三层，把这小小的场地完全包围起来了。

　　面对这么多人的强势围观，瞿亦社交恐惧症都要犯了。

　　“哇！小哥哥好帅啊！”
　　“小哥哥唱得真好听！”
　　“小哥哥今天第一次过来唱歌吗？之前来这边逛街都没看到呢。”
　　“小哥哥明天还在这吗？一般什么时候过来唱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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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有许多人问问题，任漱只在间奏回“谢谢”，瞿亦替他解疑。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过来。”
　　“之后的话周末有时间就会过来，还是老位置，希望到时候大家还能多多来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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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学生。”

　　这时有一个人问道：“妹妹，你们点歌吗？”
　　这个瞿亦代回答不了，只能看向任漱，任漱朝她点点头，回答了那个人：“可以点。”

　　“好哎，那点歌要多少钱啊？”那个人继续问道。

　　瞿亦说：“你随意就好。”

　　那人也是壕气，一下就给了一百，点了首《借我光芒》。
　　“我最近老爱听这首歌了，觉得这位小哥哥的声线和这首歌很适配，唱起来肯定好听。”

　　给最大值的纸币面额只为了听一首歌，瞿亦感慨于这位路人姐姐的大手笔，也因为任漱嗓音的影响力而感到自豪。

　　任漱拨动琴弦，纯净透亮的嗓音对着话筒说道：“借我光芒，送给你……”

　　与任漱这边的热闹氛围不同，花衬衫那边围观的路人少的可怜。花衬衫泄气地把吉他靠到一边不唱了，他跟同伴格子裤吐槽：“怎么回事，人呢？”

　　正好有两个路人经过兴奋地交谈：“快去那边看，有个小帅哥唱歌特别好听！”

　　花衬衫耳朵竖起来，伸手拍了下格子裤的手臂：“你跟他们去看看！”

　　半晌，格子裤回来了。
　　花衬衫踢了一脚他的小腿，问道：“怎么回事？来了什么大人物？”

　　“不是，”格子裤凑近花衬衫耳旁说话，“是那小子……”

　　花衬衫听后眉头越皱越紧，一口银牙快要咬碎，他不甘心就这么被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鬼抢去生意，突然计上心头，对格子裤使了个眼色。
　　“你不是好那口吗？跟着他的可有个漂亮妹妹，给他们点颜色瞧！”

　　格子裤那么点“喜好”不好拿明面上说：“人老多了，不好下手啊。”

　　花衬衫可不管那么多：“你自己看着办。”

　　任漱又唱完一首歌，他对瞿亦招招手。
　　瞿亦小跑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唱一首？”任漱把话筒扭转向她。

　　瞿亦立马摆手，压低声音凑在他耳旁说：“不了，我唱不好的。”

　　任漱鼓励道：“KTV里我也听过你唱歌，完全没问题，唱一首吧。”

　　有任漱珠玉在前，瞿亦还是胆怯。

　　任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说：“就当帮我顶一首，放心唱，我会托着你。”

　　瞿亦听任漱的嗓子是有些哑了，她犹豫下后还是握住了话筒。
　　“唱吧，就当玩。”任漱在她耳旁道。

　　瞿亦在唱歌的时候，任漱一直在托着她，帮她唱和音，这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瞿亦的焦虑，唱到后半段，她发挥地也越来越好，唱完后还赢得了一小阵掌声。

　　“你看，我就说你能唱好。”任漱说。

　　瞿亦羞涩笑着让到了一边。

　　任漱接着把话筒转向了自己：“接下来是今晚的最后一首歌……”

　　最后一首歌唱完也快十点了，瞿亦给瞿符白打了个电话，等他们把东西收拾好就能过来接他们。

　　“谢谢大家今晚听我唱歌，下次见。”
　　任漱从麦架上把话筒取了下来说道，最后对着人群挥了下手。

　　“小哥哥好帅！”
　　“下次还来听你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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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渐渐散去，瞿然蹲在琴盒边数钱。
　　“姐姐，我们今晚挣了好多钱啊！”

　　瞿亦凑过去一起数了数：“都是你任漱哥哥的功劳。”

　　“多少？”任漱关掉音响后也过来了。

　　瞿亦兴奋地对他比了“7”的手势。

　　“七百？”任漱问。

　　“一共六百八十，快七百了！”一晚上能挣这么多钱已经非常厉害了，瞿亦道，“大部分人给的都是十几二十的，主要是有几个姐姐都给了一百。”

　　任漱对今晚的收获也很满意，他从琴盒中拿了张一百给瞿亦：“你和然然想喝什么自己去买。”

　　“用不了这么多，”瞿亦把一百元放了回去重新拿了张二十块的出来，“二十就够了，我看那边有喝的，我去买，你和然然先等着。”

　　瞿亦独立离开去不远处的小推车那买喝的，格子裤已经瞅着他们多时了，这才好不容易看见女孩落单，赶紧跟了上去。

　　“你好，我要三杯甘蔗汁。”瞿亦跟老板说。

　　“好嘞！”
　　小推车老板在给瞿亦现榨甘蔗汁，瞿亦就在边上候着。

　　格子裤装作过路的顾客一直站在瞿亦身后，瞿亦初时没在意，后往旁边让了下，怕挡到别人买东西，可是她一让，那身后之人也跟着她动了下，依然站得离她很近。

　　格子裤在瞿亦疑惑对他看过来时，露牙笑了下：“我不买，就是看看。”

　　瞿亦点点头，转回了头。

　　格子裤余光四下一扫，悄摸摸地伸出一只脚到瞿亦两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