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L》夜苍茫

23、第23章

　　《蕾丝GL。第023章。你可以滚了 。 2006。》

　　肌肤散发出来的香，醇醇的，像洒了一地的干邑。渲染在空气中，惹人沉醉。

　　温润的唇，轻轻贴在发烫的心口。相触的瞬间，像是过电一般，两人都是微微一震。

　　卷起手臂，Queena下意识搂紧了阮泠，左手抚上她面颊，手指深深滑入她浓密的黑发里。

　　阮泠枕在她胸前，被她完全抱在怀里，醉人的迷迭香直往她脑子里面蹿，轻易俘虏了她的每一个脑细胞。她的身体像是被下了沉迷的蛊，软得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来，

　　她阖上眼睛，像是梦呓般低低念了一句。

　　“我不是她。我是泠。”

　　浊重的呼吸渐渐凑近，凑近。她闭着眼。湿热的吻落在她眼帘上，烫着了她的心。

　　巨大的海景池里，海洋生物们柔软的身体游弋着，偶尔有几只小海马停留几秒，好奇地望着沙发上交缠着的人影。

　　橘色的地灯，随着夜色深沉而逐渐黯淡，最终，熄灭了。

　　星沉月落，一夜已过。

　　清晨。天还未亮。

　　阮泠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只正在长大嘴巴呵欠的魔鬼鱼。

　　她愣了愣，眨眨眼睛，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地方的这个巨大鱼缸，自己昨天就见过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映着晨光的海景池美丽焕然，海的气息喷薄溢出。阮泠却来不及欣赏。她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头好痛，是宿醉的那种头痛，难受极了。

　　昨天是喝醉了，好像，一整杯干邑啊，足足有四两吧？我一口气就喝光了，天！

　　她伸出手臂想揉揉太阳穴，白晃晃的前臂伸到眼皮底下了，她才惊觉，我的胳膊怎么是“真空”的？再一低头，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我怎么整个人都是真空状态的！什么都没有穿！

　　而且，还有一具同样真空的胴体，被她当成人形睡枕枕得不亦乐乎！

　　昨天晚上，喝醉之后，难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吧？

　　她一想就觉得头疼欲裂，不敢再继续想，于是偷偷抬起头来，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睡着，要是……她还没有醒来的话，我就先偷偷溜走好了……

　　抱着侥幸心理，她缓而又缓轻而又轻地抬起头来，那张精致的脸庞便也一寸一寸扎进她眼底，尖尖的下巴，直直的鼻子，亮亮的眼睛……呃……

　　眼睛！她睁着眼睛的！

　　原来她早就醒了！

　　阮泠只觉得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到脚，一点余地都不留，整个人打了个幅度极大的激灵。这一瞬间，酒全醒了！

　　“吓——”阮泠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你、我、我、我……”

　　磕磕巴巴说不完一整句话，只好停下来闭上嘴巴，整理自己的牙齿与舌头，教它们不要再胡乱打架。

　　Queena垂下眼帘逼视着她，冷冷的。

　　阮泠看见这种眼神，立即就停止了说话的欲念。她深吸一口气，回望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酒香，味蕾有些残留的旖旎味道。

　　莹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说出一个刺耳的字眼来。

　　“滚。”

　　还以为自己听错，阮泠愕然大震，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冷得像冰块一样的眼神，已经不需要再重复了。那个字，从她脸上鄙夷的神情中就已经透透彻彻的了。

　　阮泠只能呆在那里，呆在那个柔软的胸口的位置，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明明是和暖的清晨，什么时候变得有点寒嗖嗖的了？

　　“主人是说，请你离她远一点。”

　　突如其来的声音，又是另一种冷漠的语调。一双干燥而有力的手伸过来，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拎离沙发，像是将睡脏的棉被放入收纳箱中一样，将她挪放到了毛绒地毯上。

　　是葵。该出现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人，不该出现的时候她出现得比谁都快。

　　她用一件纯黑的丝质睡袍将沙发上横陈的玉体裹住，Queena不太耐烦地挥手拂开她的手，坐起身来，为自己系上了腰间的丝带。

　　昨晚穿在身上的宽大睡袍挂在沙发扶手上，无力地耷拉着。阮泠下意识摘过来套在身上，遮住了有些彷徨的身体。

　　气氛有些沉闷。没有人说话。巨大的海景池，是经过静音处理的，更加一丝响动都不会传出。

　　阮泠双手环抱着自己，不知道是羞耻还是愤怒，身体有些抑不住地颤抖。

　　葵的眼角余光扫见了，趁着从地上捡起VER手机呈给主人的时机，适当地传递了某个眼色。

　　延续胡萝卜战略的眼色。

　　Queena毫不掩饰面上的燥意，无视了葵的眼色。接过手机来，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就变了。就算是一清早起来，发觉胸口上躺着一个不算熟识的陌生人，她也没有这么惊讶失色的神情。

　　阮泠知道她惊讶的是什么，昨天她醉了，怕是根本不记得的。她替她接听了某个人的电话，接受了一通莫名其妙的委托，那些纠结而郁闷的辗转思恻，她终于都回想起来。

　　阮泠撇撇嘴，咬住了半边下唇。她抖得更加剧烈，Queena却视而不见。

　　手机里面有昨天的通话记录。某个来电，通话——3分钟。

　　来不及求证，着急地按下快捷键回拨。

　　“嘟——”“嘟——”“嘟——”的接通提示音，三响过后，却仍然是转接入留言信箱。

　　Queena深吸一口气，空中传出她浊重的呼吸声，像是昨夜的重现。但，情与景却是截然不同的了。

　　“她有打过电话来，昨天。”Queena低头看向阮泠，皱着眉头，“你接的？”

　　“是啊。”阮泠故意用了轻快的语气，但是因为牙关太过紧绷，听起来非常的涩。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能跟你见面，也不能跟你通话，她说是为你好，她说没有选择。”

　　她的语气很冲。Queena算是按捺着，没有发作，继续问她。

　　“还有呢？”

　　“她说要你不要酗酒！按时吃饭！少喝咖啡！没有了！就这些了！”

　　阮泠抱着肩膀尖叫起来，拼命摇晃着本来就不够清醒的脑袋，像是要把自己摇到另一个时空似的。

　　葵低声提醒着。

　　“主人。请您……”

　　“好了！你退下！”女王晨起三把火烧得还很旺，语气凛然。

　　一声令下，鬼魅般的身影遁出了客厅。

　　Queena像是审视着触犯军规的逃兵一般，半眯着眼睛盯着歇斯底里状的阮泠，戴着玫瑰指环的手指在沙发搭手上轻轻叩击，一下，又一下。

　　“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好，隐患埋下可以说已经有一年的时间。这样的情况很危险，她会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甚至行为。所以，要密切注意这类病人，她会有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病态行为。”

　　这是G城第一精神病院那位主治医师的原话。那天，他趁机为阮泠做了全面脑部检查，最终得出结论，做出了以上医嘱。

　　病态行为。的确有很多。Queena冷冷在心里规划着方圆。终于，她叹口气，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

　　“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

　　果然很快就有了回应。阮泠惊疑不定的脸庞，仰望着。

　　“什么？”受惊的小兔子，很细但是有些尖利的声音。

　　“我说，你不用这么生气，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女王不疾不徐。

　　“噫？”这是什么话？！

　　阮泠疑惑地睁大了眼睛，眉头绞得紧紧的，像是被台风卷乱的海堤。Queena故意重重叹口气，幽幽地说：

　　“难道不是么？昨晚的事，我似乎可以告你……诱J。”

　　“什么！！！”阮泠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你说什么！诱、诱、诱……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狭长而迷人的眼睛委屈地弯成幽怨的弧度，难分青红皂白的闺怨语调，令人有种楚楚可怜的错觉！

　　“昨晚我喝醉了。发生那些事，根本不可能出自我的自愿。那么，当然就得归结于你咯。”Queena将睡袍拉至颈下，指着胸前一片雪白中的几朵殷红，“你看，这些……就是呈堂证据。”

　　阮泠张口结舌，看着她胸前和颈间那些不规则分布的红色块状物，似乎还有更多同类物体延绵到了其他更为隐秘的部位，她拼命往肚子里吸着凉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脸涨得紫红紫红的。

　　Queena用挪揄的语气，故意逗她。

　　“怎么，做都做了，不要对我负责么？”

　　阮泠忍不住想戳她的脸。这张脸在十分钟前还冷冰冰的对她说“滚”，现在却又倒转脸孔对着自己挑逗，她的脸到底是什么材质？！居然说变就变，而且还变得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