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晋江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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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城的来找茬，好不容易犁好的地又被毁了，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损失最大的还是那些菜苗，还好麦子尚未种下，仍在城中，否则甘棠好不容易收集回来的菜种子都要被大千城毁于一旦了。
“哼，算他们好命，不然毁了我的菜，我一定去搬空大千城。”
祁儒看着甘棠的手，似有血丝，皱眉道：“手伸出来。”
“嘶！”祁儒直接给她伤口上敷药，甘棠疼得直抽气，方才锄头挥得爽，弄伤了手也浑然不觉。祁儒上好了药，甘棠直接抽回了手，像很不习惯与他如此亲近似的。祁儒手放回身侧，握成了拳头，鼓起勇气问道：“敢问公主，可有扩充后室的打算？”
甘棠很快会意，数年光阴，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躲在人后的小女孩。
“喜欢我？”
祁儒被这么一问，很是难为情，哪有祁家贵公子的样子，少年郎般的腼腆，连他自己都很难一见。甘棠已经二十有四了，在这个年纪，皇室公主早就成家立业了，祁儒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若非变故，他也早该嫁做人夫，但他长浸医术，鲜有异性交往，此番表白真是羞煞人了，但他不想放弃，这个疯女人一向心大，他可不想当她的战友，他要当她的后室。但纲常伦理让他觉得此举很难为情，面对疑问，他闷声答道：“……是。”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却得到甘棠一句“没有这个打算。”仿佛有一盆冷水灌顶，祁儒向来招女子稀罕，但这位公主许是见过太多美男子，对他自是提不上兴趣了。
“好，那我等。”
“……听不出来这是拒绝吗？”
“殿下是嫌祁某出身平庸？祁某的确不是门阀子弟，与他们比不得。但……”
“打住！”甘棠直接捂住他的嘴，而又立马松开，咳了两声解释道：“国之不国，我有何脸面谈这个？再说了，我这保不准会死在战场上的，你跟着我，很大几率要守寡，就算不守寡，我那以前的侍君保不准会把你……咔嚓！你这么纯良，怎能去淌后宫这趟浑水？”
“祁儒不怕。”
“你不怕，我怕！你又不会武功，被人欺负只能挨着，打也打不过别人。”
祁儒顿时放松了了些，这个疯婆子还是会关心他的。“祁某没有殿下想得那么弱，武功是不会，我可以用毒，杀人于无形……”
“祁家不是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么？”
“别人要害我，我怎就不能害他？”
“……有些道理。但我还是没这个打算，请不要再提了。”
“公主，祁某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您是我……”
“道理我都懂，可我只想复国，不想传宗接代。”
祁儒脸色微微发红，他没想过这个，只想陪着自己心仪的女子：“……祁某没想到这个层次，是我考虑不周。”
他看起来有些失落，甘棠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称兄道弟的：“好了，五瑞城好不容易复苏，可还有另一座兄弟城市等着我们去救，你不一定要当我的后室呀！悬壶济世，扬名天下，岂不快哉？”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你咋就这么死脑筋？”
“祁某为了钻研医术，曾七个日夜不眠。医者，最基本的，是要有耐性。”
“我觉得你这耐性该用在别的地方……”
甘棠在五瑞城的第二年，开春，长云第五次击退上虞的回击军，战线逐渐拉长。
上虞有船，他们可以在各个地方发起进攻，形成包围之势，但长云也有炮，曾经的海上之旅让柏旻积攒了最先进的火炮工艺，召南海岸线曲折绵延，上虞不过是个海国，在陆上作战，海国是吃亏的。
东部边境防守较薄弱，因为距离上虞较远，柏旻的力量向来都分布在灵台和与上虞较近的西部，东部虽有零星几支，但分布较散，都属斥候军，拿来探风用的。但这斥候军，甘棠也惹不起，他们行动敏捷，装备又精良，虽都属轻型武器，但也比甘棠带着一群大病初愈的泥腿子强，之所以还没有人攻打五瑞城及周边，不过是忌惮那场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疫罢了，虽说五瑞城已经开城，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复发，再加上还有剩余两座“病城”，领兵打仗，最忌讳动摇根基，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疫，只需要一个病人，就可以让整支军队崩溃，甘棠这勉强算是不战而胜。
三座病城被隔离在外，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世界，便只有那几个胆大妄为的大千人敢来造次，甘棠说了，只要再有人来，就装时疫发作，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保证吓死他们。
战火连天，边境震天的炮火声会传到五瑞城，城里人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仗了，又是大病初愈，甘棠命人修起了地堡，免得大战来袭，躲都没地方躲。
外边在打仗，与甘棠有关，又与甘棠无关，毕竟那是她召南的国土，任何一个召南国民都与她有关，可如今国土被占，不属于她能管辖的范围，因此无关。
柏旻之军，所向披靡，上虞的狂妄自大，在指挥有素、装备精良的长云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双方在西海岸胶着已久，上虞始终无法寸进，他们开始了别的盘算。
一日，在城楼上盯梢的张二狗说看到了奇怪的人在打探。
能被张二狗称之为“奇怪”的人很多，但这些日子能出现的“奇怪的人”，怕是只有长云或者上虞的人，是上虞要来了。这西边攻不下，他们选择绕路从东边进军，但这个消息柏旻的斥候军怕早就发现了，他们在西边防守固若金汤，但在东边只有轻骑斥候军，他们没有火炮，军力又少，虽说上虞此番来东也是本着打探之意，但两者实力相当，谁知道谁输谁赢？但甘棠并不想上虞的攻入东部，他们自东北向内陆挺近，绕了那么大段路，定要在东部建设据点，上虞地区气候温暖，断不会选寒冷的龙昭，难道他们想选五瑞城？
这群人不怕死了？五瑞城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病城，上虞为了攻入召南，如此“饥不择食”
了吗？
“这几日盯紧了，另请祁大夫过来密商。”
“大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打五瑞城？我们手无寸铁，定是打不过的，城里只有您是女子，男子哪里能舞刀动枪？您看长云人有火炮，我们只是群种地的……”
“怕什么？他们打过来，不是有地堡吗？别担心了，去请祁大夫过来，我想想对策。”
“诶，好嘞。”
自从上次祁儒诉衷情被拒后，很久不与她打照面，只会成日待在书房里钻研医术，只因那句“耐性用在别的地方”他就真将自己的精力重新落在了医术上，算来，已有一周未见，她让张二狗去请，不知道能否请到，甘棠想了想还是亲自前往。
祁家大门紧闭，以前门庭若市的祁家，已经萧索得连个门童都没有，病人离开祁家后，变得更冷清了，院子里尽是枯黄的落叶，原本精致的庭阁连廊蒙上了一层灰，祁家上下都陆续病死，怪不得祁儒没了别的念想。
她和张二狗站在门外，二狗子敲了敲门，那沉重的木门发出特有的响声，那是上等木材才有的声响，果然无人应答。二狗子又喊了几声“祁大夫”，还是没有人应，最后使出杀手锏：
“祁大夫，仙女大人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二人在门外能听到好几声物件倒地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沉重的大门打开，甘棠看到一张不修边幅、脸上长了胡茬，头发也颇为杂乱的脸。
祁儒打开扇子把自己的脸遮住，不想让她看到这幅鬼样子，但又怕她等久了自行离去，所以才临急临忙勉强收拾了下，就出来开门了。
甘棠让二狗子回岗盯梢，张二狗也识趣离开，她站在门前，看着有些呆愣的祁儒问道：“不请我进去？”
他这时才从迷糊中反应过来：“殿下请进！请进！”
“几日不见，祁大夫过得可好？”
“还好，还好，殿下今天也穿的青色，很是好看。”
“既然身体康健，为何要称病在家谢绝见客？”
“殿下明知故问。”
二人走入厅内，祁儒请甘棠坐下，正要沏茶，却发现壶中早已干涸，便端着茶具去厨房，甘棠在后面道：“祁大夫要以如此面貌示我？看来已经相当将本宫当自己人了。”
“恕在下失礼，但祁家以客为先，公主又是贵客，这邋遢的行头，还是等殿下入座品茶之后再去置换吧。”
“不打紧，公子颇有魏晋遗风。”
“魏晋遗风？”
“本宫曾在一典籍上看过几个传说，其中有个叫魏晋的地方，里面文人雅士都放浪形骸，与人论诗、吟秀句，无论论文还是待人处事都直抒胸臆，不拘小节。”
“在召南可使不得，男子如此放浪形骸，会被处以家法，只不过祁家已无能对祁某处以家法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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