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8、多个朋友

　　第十八章，多个朋友
　　没想到这种疏离还带累上宿舍的室友。主席大人生日快到了要办个很大的part。半个月之前他有意无意从女生和宿舍人嘴里听到好几次。可真到那一天了他没被邀请。这也在意料之内，但整个609宿舍的兄弟竟然一个也没叫上。陈一帆再装局外人也觉得尴尬，整个宿舍都觉得尴尬，气氛让人很不舒服。
　　“你们有事就直接问他，他过不过生日跟我没关系。”难得对室友一向客气的陈一帆顶牛起来。
　　“都别说了，不就一顿饭嘛，谁在乎。”尹明明喊。
　　“好啦好啦，可能他们学生会的事多人也忙才把我们忘记，回头肯定要补上。”赵泉引看着一直低头不语不停抽烟的杜毅。
　　杜毅跟杨洺昇的关系好大家都知道，而且他的这个班长职务还是人推荐的。本来之前就想请客好好感谢一番。人说为了避嫌拒绝了，这也能理解。但这次杨洺昇的生日不仅遍请了大一学生会的干部，金融三班四个女生宿舍三个男生宿舍都被叫上，唯独拉下他们609。
　　陈一帆是个在班级里比较特立独行的人，所以他之前跟主席大人关系那么要好大家看得很清楚。而现在俩人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冷淡也是都看在眼里。所以尽管没有明说，但是人都会把原因往他身上想。
　　今天上午李严有心也好无意也罢问了一句，陈一帆开始装没听到。直到对方面对面地说：“饭饭你是不是跟主席有什么误会，有误会就赶紧解释清楚。你看弄得现在咱们宿舍，咱们杜哥多……”
　　所以就出现了刚才陈一帆冷冰冰丢出那一句话的场面。
　　“行了，都别嚷嚷。”杜毅扔掉烟头站起来。“没人请咱们自己吃饭去，今晚我请客，大富豪吃龙虾！”
　　几个人呼呼啦啦要拥着新班长杜毅去市里专吃海鲜的大富豪饭店。陈一帆看着书没动地方。杜毅使眼色，李严和赵泉引把他架起来就往外走。尹明明趁机狠狠地在陈一帆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下午回来后陈一帆没有回宿舍而是跑到教务楼下面的花坛那。他知道学生会就在二楼办公。喝了酒的人胆子特壮，想说的想说而懒得说的，现在都想吼出来。质问一下那个家伙凭什么给他难堪，凭什么为难他们宿舍。走到教务楼大门口，突然冷风一吹醒了几分。有老师从楼里面走出来，盯着他看了几眼。打个冷颤，有点胆怯。他后退，一直退到花坛的边缘，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今天的举动太莽撞，完全不符合自己平时的作风。
　　“一帆你在这干嘛呢？”几个女生抱着东西走过来。
　　他抬头看是颜晴和金融系其他班的几个团支书。
　　“我没事，就路过。”看到颜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慌。
　　“你喝酒了。”颜晴走近了弯下腰在他面前轻轻一嗅。
　　“喝了一点。”在有些心动的女生面前他不想撒谎。
　　“难得看到你这个样子。对了……”颜晴想起什么。“你跟我堂妹谈的怎么样？那天她回来一直躲着我。”
　　“我们做朋友了，就是普通朋友。”
　　“哈哈，我说呢。小丫头平时高傲的很这回碰钉子了。我得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没听明白。
　　“谢谢你打击一下我们家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公主，让她把眼睛从额头上挪到眉毛下面。”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是不是找洺昇，他就在里面开会呢。我帮你叫他。”
　　“不找，不找他。”连连摆手。
　　“我们几个过来送团组织汇报材料，要不你跟我进去。”颜晴好像不怎么信笑着说。
　　“我还有事，我走了。”陈一帆站起来，起得有点猛身子晃了晃。定定神然后冲颜晴和后面几个女生一笑，落荒而逃。
　　“颜晴刚那个男生是谁，还会害羞好可爱。”女伴问。
　　“害羞？那是你没见过他冷若冰霜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颜晴摇头。
　　“啊，你们说的是金三那个小李准基是吧，我听说过他耶。”五班的团支书叫起来。
　　“小李准基？”
　　“对呀，我们班女生给他起的外号。他的眼神好长好媚。现在太晚了我们都没看清楚。”女生们抱怨。
　　“一群色女，服了你们。”颜晴翻个白眼然后抱着资料走进教务楼。
　　从此之后陈一帆彻底打消了找主席大人质问的想法。每次回想那一晚，他只记得团支书柔和地跟他说了一会话。那音容笑貌像春风在吹拂自己的心脏，好舒服。
　　时间流逝，过得好匆匆。渐渐地已经接近大一学期末。陈一帆突然觉得空虚，一个学年即将结束，他竟然没感觉学到任何东西。成绩还行，但除了成绩单他交不出任何实用的给家里人看。天气渐渐转热学生都脱下厚厚的外套。女生开始穿短裙，男生都是一水的T恤加牛仔裤。如果在宿舍大老爷们都是光着背穿着大裤衩或者内裤走来走去。至于女生宿舍，那是那个男生都不敢想想的。一想就得捏着鼻子把头仰起来，不然就得流鼻血。
　　意外地在无聊而又失望的学习生活之外他多了个异性朋友。被委婉地拒绝后颜凌反而开开心心跟陈一帆做起了朋友。
　　颜凌上高三，明年六月份参加高考。但做为艺术特长生没什么升学的压力。一到周末就打着看姐姐的名义挎着她的小宝贝来到他们这瞎逛。
　　说是采风但每次都要求陈一帆必须陪同。第一次他看人大老远过来没好意思拒绝，陪了一个下午。但第二次第三次受邀时他干脆地说没兴趣。大周末的只想在宿舍睡觉或者跑到图书馆打盹。但人是有备而来，立刻把她堂姐颜晴请出。这招杀手锏让陈一帆立刻无话可说，情不情愿得反正他没有再拒绝过。
　　前两次是三个人一起在学校附近的农田，果园和小河那转悠。没想到平时一身淑女装束的颜晴穿上运动装看着很是英姿飒爽。走过绿油油的麦田，三个人躺在山坡的草地上。嘴里嚼着狗尾巴草，看长风落日孤雁飞霞。年轻的心随着白云在天空中越飘越远，飞过旷野飞过高山，不知道落到了哪里。陈一帆喜欢上了这样的时光，甚至有些小期待每个周末颜凌都能过来。因为这样他就能和颜晴越来越靠近，颜晴身上散发的那种沁人心脾的味道越来越熟悉。
　　但有一次他愣住了，舍长兼班长的杜毅提着一堆饮料和零食跟在颜晴后面一路小跑。
　　“好小子，平时不吭不响的竟然偷偷跑出去玩也不跟我说。”杜毅上来就是一巴掌。
　　陈一帆就觉得肩膀火辣辣得疼。心说我就是去天堂只要团支书不来你未必想跟着。
　　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气氛好像更热烈。但陈一帆越来越沉默，都有点恢复到平时少言寡语的状态。杜毅哪是出来郊游的，分明就是一门心思要当好护花使者。遇到崎岖的路要他先走，碰到小溪流要他先淌一遍。那小山头能不能爬要他先去探勘一番。每过十五分钟就会问一遍团支书，累不累，渴不渴。或者讲一两个网络上的段子逗逗美女开心。
　　陈一帆明白舍长的心意，但他心里没有一点的反感和厌恶。这是实话，他反而羡慕杜毅的直接和豪爽。喜欢就是喜欢，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爱是多浓烈，用它去包围甚至窒息心爱的女生。这些是他永远做不到的，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好像是生命的抉择，试探自己试探对方。等到错过了回头看都成了经过的风景。
　　陈一帆退步，不断地退步。没任何预告地他变成了颜凌的跟班，主动帮人提背包拿相机。然后陪着小丫头上蹿下跳，远远地躲开后面的舍长跟团支书。
　　有一次周边的风景太美把人看得心旷神怡，越走越远。后面说说笑笑的俩个人都被抛没影了。陈一帆这人不爱绕弯子他直接问：“颜凌，你是喜欢就咱们俩个出来转转，还是我们四个一起？”
　　“当然是就我们俩个，有我姐在你从来不注意我。”小丫头回答的也很直接。
　　“那么下次不要让你姐过来了，我一个人陪你。”
　　“一言为定。我姐其实也很忙。每次都是我硬拉她来，因为我怕她不出面你就不肯出校门。”
　　所以再之后就是俩个人组成了一个探险小分队，在城市西郊这片有山有水的地方探险瞎溜达。
　　陈一帆不喜欢说话但颜凌一个人絮絮叨叨能讲一个小时。中间夹杂着他的“嗯”，“哦”，“是么”。人说的是天南海北兴致勃勃，他听的是昏昏沉沉身子灵魂同时放空。但气氛反而很融洽，没有任何尴尬彼此都觉得轻松舒服。
　　又一个周末俩个人跑太远差点迷路，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多。在美食街颜凌主动叫了几瓶啤酒，俩个人边吃烧烤边喝酒。
　　“陈一帆我发现你这人挺可恶。”
　　对方嘴里含着刚烤好的鸡胗，眼睛眨了眨好像在问为什么。
　　“别的男生看见女生喝酒都会挡掉或者劝我们少喝点。咱俩都喝三四瓶了，你连个屁都不放。”
　　陈一帆把鸡翅咽下去。“自己的酒量自己最清楚，我没必要管着你。”
　　“切。”钟凌拿起鸡翅就啃，也不在乎形象了。“那我再问你，为什么把我姐让给那个傻大个，我知道你其实挺喜欢我堂姐的。”
　　“喜欢是有一点点，但我觉得如果她跟了杜毅也挺般配。”
　　“我才不信你有那么伟大！”钟凌端起啤酒，俩个人一起干杯。
　　“我不是伟大，是讲道理。”
　　“好，那按你的道理来讲我们俩可能不？”小丫头的眼神红通通的，被酒气熏染的好像是一只让人我见犹怜的小兔子。
　　“不可能。”对方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三个字回答得嘎嘣脆。
　　“为什么，我和我姐差在哪？”
　　“不为什么，就是我根本没喜欢过你。”
　　迷蒙的雾气从颜凌的大眼睛里散出来，女生好像要哭了。
　　陈一帆放下手中的烤串把纸巾放对方旁边。
　　“但我挺喜欢跟你做朋友的。”
　　“切。”钟凌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谁稀罕。”
　　陈一帆突然笑了，两道长长的眼眸突然弯成泛着荧光的月牙，一身的高冷气息瞬间消失。
　　“稀不稀罕随你，反正我没事就在宿舍呆着。想出去玩了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