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在娱乐圈救对象》陆阿陈阻

23、第 23 章

　　“报警吧……”杜仲辰沉默半饷道。

　　“好……”符长白娴熟地拨打了相关电话。

　　挂了电话，符长白叹一口气道：“警察那边说要我们去现场等他们。”

　　杜仲辰点点头便翻身下树，停在树下仰着头等着他，树叶之间的斑驳光影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眸中，似乎眼里藏着无数的星星。

　　符长白一晃神，也下了树和他并肩前往村中央。

　　之前，符长白没有发现杜仲辰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如今从大树上下来倒闻到杜仲辰身上的这股淡淡的木香味。

　　难道就这么一会儿就沾染上大树的气息？

　　走着走着，符长白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

　　突然，脚下好像踩到什么，符长白身体一摇晃倒醒神过来了。

　　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

　　符长白睁眼一看，自己竟然站在田垄里，手上扒拉着一根玉米。

　　啊？

　　还没等到他想明白，身侧突然袭来一把锄头，一砸就砸到他的手臂，符长白整个人倒了在田地上。

　　手上原本的玉米掉了出来，滚远了……

　　身侧响起了一个汉子的怒骂：“他奶奶的，又来偷俺的玉米，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子！”

　　说完，汉子就对符长白拳打脚踢起来。

　　符长白素来不惯被人欺负还不反抗，他正想反击回去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紧握的拳头只是小孩的拳头，还是比较瘦小的孩子拳头，打在汉子身上像给他挠痒痒一般。

　　这挠痒痒的反抗反而是给火浇油，汉子那铁拳头爆发了更大的力气，锤在符长白的头上，竟让他脑袋回荡着巨响

　　头还在嗡嗡响的情况下，又一拳锤在他的肚子，这一下竟让他干呕起来。

　　“呕……咳咳……”

　　现在符长白不仅感觉自己的腹部受到重击，身体的内脏也痛得扭在一起，而且这幅身体好像很久没有进食了，符长白痛到要呕吐却呕不出，饥肠辘辘的肠胃在身体里面拼命地翻腾。

　　“啊……”除了拳头锤过来还有无数的脚踹过来似的，符长白抱紧自己，感觉自己就要痛晕过去。

　　就在这时，

　　“别打了，别打了！”一道男声高昂地响起。

　　“唔……”符长白又被踹了一脚，但是好歹汉子还是停止他的暴力行为。

　　“哈……”喘着气儿，符长白整双眼睛都被泪水糊住了，他迷迷糊糊地透过湿漉漉的发梢看向从远处奔过来的男人。

　　男人抱着一颗白菜，急冲冲地从远处的田埂跑过来，跑过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被脚下的杂草绊了一跤，摔了一个大跟头，但是很快就站了起来。

　　终于近了……

　　“不好意思，小孩不懂事，我一定好好教育他的！”男人气喘吁吁对着汉子道。

　　“呸！”汉子唾了一口痰，厉声对男人道，“老黎，我也是看在你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你家娃！”

　　“不过，你得赔我一颗大白菜！”说着，汉子就抡起他那大钳手往男人怀里抢去。

　　被抢的男人也不恼，还弯腰替汉子捡起地上的玉米，歉意道：“好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送走了哼哼哈哈的汉子，男人从地里把符长白拉了起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握着符长白瘦弱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孩子，我们做人要有骨气，不该拿的不要拿！”

　　符长白瞧这男人坚毅的眼神和身上的杂草碎屑，他听到“自己”哽咽道：“可是……”

　　“爸爸，我肚子真的好饿……”

　　这是一把稚嫩的声音，一把饱含委屈，带着哭腔的声音。

　　听着孩子的话，男人眼神坚毅的光彩暗了下来，慢慢地从怀里掏出半块馒头，对他道：“没事，人总会肚子饿，你饿了就找爸爸，爸爸给你找吃的……”

　　瞧着这半块的馒头，符长白刚才还扭成麻花的肠胃拼命打起鼓来，嘴巴里不断地渗出口水，但是“他”始终没有伸手去拿，因为“他”知道这是男人中午的午饭，如果“他”吃了，男人就得饿到明早了。

　　“他”家只提供早饭和午饭，到晚上的时候全家都要勒紧裤带倒头就睡，这样子就不会想吃晚饭了。

　　最后，男人似乎看出“他”的迟疑，他把这半块馒头塞进了“他”脏兮兮的手里，还用宽大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头。

　　这手温暖极了。

　　……

　　捏着这半块馒头，符长白蹲在屋檐前良久，这才确信自己又陷进鬼域了。

　　“啊啊啊……”

　　对面房子的孩子含着手指，啊啊啊地冲着符长白叫，符长白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这孩子三四岁的模样，身子骨瘦如柴，脸颊凹陷，头大身小，简直就是符长白记忆当中非洲饥饿儿童的形象。

　　假若符长白再往他那里一看，就看到他一边抓住地上的泥沙往嘴里塞，一边死盯着符长白手中的馒头。

　　瞧着对方傻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馒头流口水，却不知道上前讨一口吃的，符长白现在这幅身体翻动一种难过的情感。

　　“他”突然想起这邻居家的孩子从出生便是傻的，然而并没有傻人有傻福，在这个人人都挨饿的环境下，他是吃得最少的，挨打却是最多的。

　　前些天，“他”还听到邻居的大人说，如果再没有米下锅，他们就要抛弃这个傻孩子了。

　　想到这，符长白叹了一口气，“他”便动了起来，掰下手中这半块馒头的一角递了过去。然而傻孩子傻愣愣地瞧着“他”，并不懂“他”的意思。

　　“他”只得拿起这半块馒头假装放进嘴里咀嚼，傻孩子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脏兮兮的小脸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喷出一条长长的鼻涕，冲了过来，用他那黑爪子抢过馒头，一口便吞了下去。

　　吞完后，傻孩子还流着口水盯着“他”手中剩下的馒头。

　　犹豫了半刻，“他”心痛地把剩下的馒头一分为二，又递给了傻孩子一半。傻孩子笑嘻嘻地抢了过去，埋头就狼吞虎咽起来。

　　看到傻孩子这么不要命的吃法，“他”果断地把手中的这份馒头吃了。

　　当然，符长白也没感受到身体饱腹的感觉，反而觉得更饿了。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

　　只见“他”又勒紧一小半圈裤带，返回家中，躺在家中一动不动了。

　　符长白这时猜测不到他的感受，但是他知道这孩子这是提早准备躺下，迎接明早的早饭呢。

　　可惜，早饭还没来临，符长白便被半夜的电闪雷鸣吵醒了。

　　“他”揉着双眼，看着父母慌张的表情，听着窗外人们大喊：“大家快跑啊，洪水要来了！”

　　在电闪雷鸣中，“他”被父母、被阿爷推搡着向前，淌过过膝的大水，爬上村子后面的大山，和大伙儿藏在大山的洞里。

　　洞里是人挤人，不是你争我抢就是你吵我闹的情况，再加上洞外的打雷声和大雨哗啦啦声，“他”害怕极了，扯着妈妈的衣角不肯放开。

　　而妈妈拉着男人的手苦苦哀求着。

　　此时，符长白说不出所感受的情绪，他只知道男人安抚后孩子妈妈后，便蹲下来和“他”说：“孩子，你长大了。你要学会在爸爸不在的时候保护妈妈，爸爸现在去外面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乐观的话，爸爸给你带吃的回来。”

　　“他”是非常不愿意男人离开的，但是在吃的这诱惑面前，最后“他”缓缓地点头同意了。

　　这一夜，他蜷缩在妈妈的怀抱，幻想着男人明早带回一大堆一大堆的食物，这食物不仅满足他们全家，还能让他分点给邻居家的那傻孩子。

　　可惜……

　　一大早醒来，“他”没瞧见食物，也没瞧见男人回来，只瞧见妈妈和洞里的人低声抽泣。

　　甩开妈妈的双臂，“他”冲出了山洞，爬上了洞前的那棵大树，往村里瞧着。此时的山脚已经被大水掩盖了，村里只露出几座屋顶和几根石柱。

　　而在石柱上挂着男人的头、阿爷的头和其他叔伯的头！

　　而在石柱边的洪水面还飘着一孩子，那孩子浑身发胀，不似过去的那般瘦弱，那是邻居家的傻孩子！

　　“哇……”

　　“他”哭了！

　　在哭的时候，“他”听到村里的人说，男人他们原本是找粮食的，但是没想到雨越来越大，大伙儿不但找不到粮食还添了几分担忧，说怕之后除了山洪暴发还有别的。

　　也不知道谁提及要用祭祀“石依吉”的古法来请求神灵的帮助，那个男人和自家阿爷便一马当先，主动报名参加。

　　好吧，他哭得声嘶力竭，哭得浑身发抖，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到符长白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巷道里。而杜仲辰也从他身边醒过来。

　　还没待符长白弄情况情况，副导演和百大树便冲了过来，哭喊道：“导演，符指导，你们再不出现，大家都以为你们要被抓走杀害，用来做祭祀品了！”

　　？？？？？什么情况？

　　“警察猜测先是死两人，再是死四人，我们现在猜测即将要死八人！”

　　符长白和杜仲辰相互对视一眼：事情怎么会发展如此迅速？难道自己离开好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