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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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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敬与捕头薛超抵达罗府时,正好撞见奴仆们每人手里捧着一沓厚厚的画像匆匆而行。徐敬朝他们手中的画像瞟了一眼,只见画中的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眉宇之间透着英气。
这时,罗贵携同妻企妾朝徐敬走来。
罗贵生得肥头大耳,两眼细得跟一条缝似的,一副中年发福的模样。站在罗贵左右两旁的分别是元配夫人黄芳和侍妾许霜霜。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许霜霜生了一张大圆脸,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显得格外妩媚。而那位膀大腰圆、正哭天抹泪的中年妇女,想来便是罗宇的生母黄芳了。黄芳是罗贵的糟糠之妻,可惜穷苦日子熬出头了,罗贵却有了新欢。自此她对罗贵的感情也淡了,只将儿子罗宇当成唯一的寄托。
徐敬安慰了她几句,并不奏效,豆大的泪珠依旧不断地从黄芳的眼眶涌出。徐敬听着不时传来的抽泣声,叹了一口气,抬眼朝罗贵看去,问道:“罗老爷,那幅画对你究竟有何意义?本官听闻昨日有不少人开了高价,可你却怎么也不肯卖。”
起初罗贵吞吞吐吐,但被徐敬的官威一吓,只好如实禀告:“八王爷不是要来渝州了吗?小人原想把这幅画献给王爷,看能不能给犬子谋得一官半职……”
“胡闹!”徐敬板起面孔,呵斥道,“既然画卷如此贵重,想来原先必定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吧!”
“回大人,画卷一直放在小人房间的暗格里,而那个地方只有我还有我的两位内眷知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那幅画是什么时候?”
“昨日酉时,”罗贵答道,“送走那些要买画的人后,我忍不住又把画拿出来欣赏了一番,随后又放回暗格里了。”
“你确定藏画之处除了你们三位,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是的,草民连犬子都不曾相告,”罗贵说,“因为犬子对画很是沉迷,若他知道美人图在哪儿,定会拿走,私自收藏起来。”
“那也就是说,画卷是在昨日酉时至今日辰时这个时间段里丢失的。那么,在此期间,你们都在哪里,在做什么?”
“酉时过后,我便一直待在卧房里,霜霜可以为我作证。”罗贵说。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待在藏有画卷的房间里?”徐敬再次确认道。
罗贵点头称是。
徐敬追问:“那在你入睡前,可还有其他人进入过你的房间?”
“戌时时分,丫鬟给我和霜霜送来了莲子羹。我们这家人都有吃宵夜的习惯。除了她,便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了。”
“丫鬟逗留了多长时间?”
“进来放下莲子羹便离开了。”罗贵笃定地说道,“全程都在我视线范围内,盗画者应该不会是她。”
徐敬低头沉思片刻,便抬起头来看向黄芳,问道:“夫人,你呢?”
“大人,昨夜用过晚膳后,民妇便如往常一样回了自个儿房间。约莫戌时,宇儿来找我聊天。”
徐敬追问道:“方便把谈话内容告诉本官吗?”
黄芳答道:“宇儿为着他爹隐瞒他藏画地点的事,颇为生气,还向我打听他爹近日没有卖画的理由。宇儿自小胸怀大志,才华横溢,爱画如命,自然不同意他父亲随意卖画或是赠画给他人。”
没想到罗贵一介粗人,黄芳目不识丁,生出的儿子会对画如此热衷。徐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继续问:“后来呢?”
“刚巧厨房送来了一碗莲子羹,民妇吃完也觉乏了,便让犬子先行回去了。”黄芳答道。
罗贵忽然惊呼一声:“昨夜小人也是吃完莲子羹后觉得特别疲倦!平常我睡眠特别浅,可不知怎的昨夜我们都睡得特别沉,直到今早家仆慌慌张张叫嚷犬子失踪了,我和霜霜才猛然惊醒。”
徐敬忽然想起了什么,扬眉道:“快带本官去令郎的房间瞧瞧!”
罗贵连连点头,急忙领着众人前去罗宇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