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蔷薇花》蔷薇_月月

137、第二十章 所有的对加在一起却是错

　　微闭双眼，闻着淡淡的花香，感受着微风柔柔的吹拂着脸颊，很是舒坦惬意。
　　“英叔，早。”笑着站在阳台上，对着楼下浇花的英叔喊道。
　　“早，小姐，今天心情不错。”英叔笑得很是慈祥。
　　“呵呵，英叔你笑话我。”吐吐舌头，然后回房换衣服下楼吃饭。
　　的确，今天的性情格外的好吧。昨天和光一起回“花都”的时候，发现萝莉、剑他们所有人都到齐了，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我们的小公主，实在是我们太想念你们了，而且想给你们惊喜,所以就偷偷跑来了。”
　　萝莉抱着我的时候，我闻着她身上的玫瑰香味，眼泪就很没出息的一直“噗噗”往下掉。我知道，无论我曾经或者现在，还是将来遇到多么多么困难的事情，我一直都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有我的幸福。

　　细碎的阳光洒在青石地面上，给人一种静谧感。我喜欢在下车后走这条小巷去学校，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感受这周围古朴的气息。前面的那棵树上，两只鸟儿正依偎的站在枝头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额……”
　　在巷子那头一个身影斜斜的靠在墙壁上，白色的CAP帽遮住了大半个脸，右肩上背着的大大的网球袋上水晶吊坠闪着耀眼的光泽。我不自觉放慢脚步，慢慢靠近，伸手小心的揭开帽子，看到帽檐下那琥珀色的眼眸慢慢睁开。
　　“呵……”
　　看他伸出左手带正帽檐，手腕上那红绳编织的带着白色珠子的手链格外醒目。
　　“呵呵，龙马，你这么跑来这里了？”
　　“路过。”不带感情的话语，嚣张的转身顾自离开。
　　“切……”这个别扭的小子，我撇撇嘴，不屑的出声道，“你还真是闲。”
　　“啊。”前面的人影顿了下，停下脚步，从包包里取出一袋东西。
　　“奈奈子姐姐给你准备的。”
　　接过袋子，打开看到是奈奈子表姐拿手的点心，看龙马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估计是经受不住奈奈子表姐的温柔攻势，很勉强给我带早点吧。奈奈子表姐知道我早上在家吃很少的东西，所以最近都有让龙马给我带点心，还在里面放了卡片特意叮咛：要吃完，不然晚上不做你喜欢吃的烤鱼。
　　“喂，晚上等我一起回去。”
　　“啊？啊，咳咳咳……”这个死龙马，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和我说话啦，噎到了。
　　“嗯，给你。”面前出现了一瓶牛奶，抬头，看到龙马迅速的转过头去。
　　呵呵，还好，这次不是给芬达了，我还以为他除了芬达其他的一概不知呢。真是的，怎么突然发现其实他很帅，很闪眼呢？

　　办公室里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正温和的和我说着话。
　　“你真的不愿意加入我们的‘音乐团’吗？”
　　“呵，老师，我想我不适合啦。”我揶揄道。
　　“恩？迹部同学，我想你太谦虚了，你可是迹部家的大小姐，受到的可是一流的教育。”女老师的话不禁让我皱紧了眉头。
　　“老师，我答应帮网球部排练话剧的，我真的没有时间，抱歉。”不卑不吭的说完，行了礼退出房间，椅子上女老师还是保持那有点错愕的神情。
　　拎着背包，右手搭上额头，抬头望望刺眼的阳光。今天下课原本是要去看网球部排练的，结果被我们的音乐老师给逮到了办公室，说了一通恭维的话，说是希望加入一个什么“音乐团”，可是说到结果还不是因为我叫“迹部明月”，是迹部家的大小姐，有显赫的背景。也许她觉得自己择人的标准和眼光很正确，然而我却讨厌别人把迹部这个姓叫的那么响亮，讨厌用家世来区分成绩的好坏，也许她认为我无理吧，可是我并没有错啊。
　　“呵，没什么沮丧的。”自嘲的笑笑，甩甩脑袋，最好把那些繁杂的思绪都甩到九霄云外去。
　　手机响了，打开是龙马的简讯：网球场，老地方。
　　啊，他们跑那个高架桥下的网球场干嘛去啊。

　　喝着芬达，晃悠悠的望网球场走去。老远就听到了欢叫声。
　　“哇，谦也前辈，你们快点啊，我要和越前来一场。快啊……”
　　额，这个声音，我停顿了下，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当我的可以清晰的注视到球场时，果然看到的是一个红发少年在球场边手舞足蹈。
　　“HI，小月，这边。”话音刚落，面前就出现了那张可爱的脸庞，“小月啊，我等了很久了，好饿啊，有东西吃吗？”
　　“喂，小金，你把我当提货机吗？每次见到我都找我要吃的。”我不满道。
　　“嘿嘿，不是啊，是觉得小月最好啊，每次去看我们都会带好东西给我们吃。是吧？”看着他一脸纯真的表情，还真是受不了他。
　　“算你运气好，今天早上，英叔有给我的包包里塞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让我看看。”我伸手在包包里搜寻。
　　“哈，是巧克力耶。”刚拿出包的巧克力瞬间进了小金的嘴巴，“哇哇，好好吃哦。”
　　“耶，小金就是这么幸福，有女朋友送巧克力呢。”
　　“呜，我们最可怜。小春。”
　　“是啊，是啊。”小春和裕次又开始了。
　　“啊，咳咳……你们说什么？你们这么可以胡说八道。”小金最经不起逗了，脸都红了。
　　“哇，小金害臊了呢。”
　　“嘿嘿，是呢。”
　　“喂，小春，裕次，我要撕烂你们的嘴巴。”
　　“哇，好凶啊……”我摇头看着打闹的几个人，场上谦也和桃城的比赛不受影响继续进行着。
　　我感觉一旁有谁正眯眼注视着我，望过去是白石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望见他的笑容就会让人忘记很多忧愁似的，他的笑仿佛有着一股魔力，可以洗净人的灵魂呢。
　　“好久不见。”白石对着我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我也笑着回应，“白石前辈，你们今天那怎么有空来东京啊？”
　　好奇今天的四天宝寺可是全体队员到到齐了。
　　“小月，我们来参加选拔赛呀。”小金攥着小春的脖子，得意的喊道。
　　“选拔赛？”我的脑子有片刻的迟钝。
　　“是‘十国邀请赛’的选拔赛，昨天手冢就是代表我们未到的教练去开的会。这次选拔赛的报名要求似乎很低，只要是学校正选就可以参加第一轮比赛。唔~~”乾的眼镜寒光一闪，“青学和四天宝寺进入第一轮选拔的几率都将会是100%。”

　　耳畔是“啪……”的强烈击球声，我安静的坐在一角，静静的观看者场上异常兴奋的两个少年。
　　“越前，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MA DA MA DA NE。”
　　手不自觉碰到胸前的坠子，水晶温润的感觉传递开来，心有一霎的停顿。
　　“怎么了？”温和的嗓音，身旁有人轻声坐下。
　　“小介，网球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白石有点愣住了，我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了，平时在人前，我都会叫他“白石前辈”。可是那次在海边偶遇，并静静陪我坐了一整天之后，我说我想叫他“小介”，他说，“可以”。靓靓曾经就是这么称呼他的，她会说，“我家小介很帅的哦”。呵呵……
　　“恩呵，是吧。很重要。”白石双眼望向球场，眼神坚定而柔和，嘴角微微掠过一个弧度。
　　“是呀，我也明白，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可是……”
　　手指摩挲着“紫瞳”，脑袋慢慢低垂下来，可是他呢？网球对他来说也是那般重要的。原本他此刻也该是站在球场上，用他一贯的嚣张笑傲对手吧；原本他此刻那帅气的脸庞上展露的也是场上少年的那股自信与兴奋吧；原本他……
　　“噗……”一滴泪珠划过脸庞，滴到耀眼的紫水晶上，发出晶莹的光泽。
　　“这……这是怎么了？”白石的口气有一瞬的慌张，随即平静下来，温润的嗓音在耳畔呢喃，“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吗？眼泪怎么挡都挡不住啊。”
　　脸上的泪水被纸巾轻柔的擦拭着，眼前的人还是一贯淡淡的笑容，可是那双眼眸里却是满满的温柔。
　　“你不知道‘眼因流泪而欲清明吗’？我只是想让自己的眼睛看的更清楚一点。”我抿紧嘴唇苦笑着。
　　“不要总是这么逞强。”微微有点责备的口气，却又是如此的温暖。
　　“夏岳月，不要老是这么逞强啊。”靓靓总是这样对着我说道。
　　靓靓，靓靓，眼前白石的笑脸渐渐变成靓靓撅嘴的可爱模样。
　　“呵……”
　　“喂，喂，你的眼睛够明亮了，看的够清楚了，不要再哭了。”白石有点慌乱的神情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眼前也清晰起来。
　　我有点呆愣的注视着他，他的双眼，他的笑容，为什么我总是在他身上寻找靓靓的身影呢？因为他是靓靓最喜欢的人吗？因为他是靓靓说的，可以带给人平静的人吗？那为什么我的眼泪还是这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呢？为什么呢？
　　“一直看到的都是笑着的你，这样的你，唉……”轻叹一声，白石伸手过来，依然如故淡淡的笑容，可是为什么会有那白白的光晕闪在他的身旁？
　　“噗……”“啊……”眼前一个黄色的物体飞啸而过，傻愣着半天才醒悟过来。
　　看到快触及我脸颊的白石白赞的手臂上那红红的伤痕。
　　“你……没事吧？”
　　看他微笑着摇头，刚才那股悲悯、怜惜的闪着圣光的神情早已消失了无踪迹了，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对不起，打扰喽。”嚣张的、不悦的嗓音响起。
　　身旁带着CAP帽，扛着球拍的身影轻声走过，捡起地上的球，然后顾自走进球场继续比赛。
　　“这……”我嗫嗫的不知道说什么。
　　“呵……”白石站起身，递过一张纸巾，微笑着走开。
　　白石走开的一瞬，我看到了他背后那丝浅蓝的精光，那一向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此时却透露出慑人的神情，还有那严肃面庞，不二，何时你变得如此？
　　“嘿嘿……”我感觉我的左侧有镜片一闪的寒气逼过。
　　今天是怎么了？我懊恼的转身，场上的龙马正全力和小金比着，这和刚才那个经过我身边无声无息去捡球的龙马判若两人，刚才那个全身散发冰霜般的寒冷的男子，此时正斗志昂扬的挥舞着球拍，龙马，我们这都是怎么了？抬眼望去，不远处高架桥上车来车往，那里……我不禁坐直身子，那边站在高架桥的铁网边的那个女孩身影，是她?

　　眼前的女子齐肩短发遮住了大半个脸，瘦弱的身躯包裹在一件大大的校服内，眼眸专注的注视着球场。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里白石气定神闲的拿着球拍望着对面的不二，白石淡淡的笑容让场上略微紧张的气氛变得柔和起来。
　　“他的笑和不二的很不一样吧。这样的笑可以融化一切，让人的灵魂得到平静。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温柔的人的。”淡淡的说道，看到面前的女子身影明显的一怔，良久回过身来，双眼注视着我，眼眸处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呵呵，好久不见，尤美学姐。”面前的女子，白赞的面庞，灵动的双眼，一如既往的惹人怜爱，只是眉宇间那股化不开的忧伤，却又真实的告诉你她的不同。
　　这张脸，曾让无数的流言蜂拥而至，压得我窜不过气来；这双眼睛里流出的泪使我成为了众矢之的；也是眼前的这个人，让縢井月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
　　“呵，好久不见，縢井……同学。”面前的人点局促不安。
　　我扯扯嘴角，突然间发现对她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那天的情景依然浮现在眼前，也是这张脸，让我看到了对于爱情执着的无悔与决绝；也是这双眼睛里泪，让我明白年轻的疯狂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面前这个人，让我对生命以及生活有了不一样的体会。
　　“尤美学姐，过的好吗？”
　　经过了那样的事件，休学半年，然后转学，从此没了音信，想想也有两年多了，700多个日子，又是如何熬过来的呢？尤美转头注视着我，我看到她眼神中一瞬的黯然，随即平静。
　　“很好，谢谢。”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幽静的公园内，不时有行人走过。我和尤美静静的坐在长椅上，依旧是长长的沉默。
　　“知道吗？我都不知道我可以这样面对你。”面前的人缓缓开口，“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可是很多事不是我们怎么想就会以我们所愿的。”长长的叹气声。
　　“尤美学姐很不愿意见到我吗？”摆弄着手中的饮料罐，嘴角扬起。
　　“不是不愿见，是……”停顿片刻，尤美抬起头来，“是不想。那些是我努力忘却的。”
　　尤美的脸色有点苍白，曾经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此时似失去了所有的光辉。
　　“你……恨我吗？”
　　很轻的询问声，我哑然转头，看到低垂着脑袋的尤美，她的双手死死抓牢着手提包的带子。
　　“我和龙也学姐她们说过，我……”
　　“龙也告诉我说你并不恨我。可是我不信，没有人会对做哪些事的人不恨的。”尤美蓦然抬头，“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一阵微风吹过，风吹起遮住她双眼的发丝，忧郁而沧桑。
　　“学姐，很幸苦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句话，只是似乎能够体会她这么多年生活的不易，那些流言，那些脸色，还有心底那深深的愧疚。
　　“曾经我以为，对他的爱会是我的一切，那么贪婪的眷恋着他的笑容，深怕自己失去了那样温暖的笑容就会活不下去，所以才会做那么多愚蠢的事情。可是啊，后来，我发现不是那样的。不是谁没了谁就真的活不了的。”尤美顾自说着，她的脸沐浴在阳光下，柔和的让人心醉。
　　“那样的我很傻吧，可是我却从没后悔过。”
　　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没有sunny姐的妩媚，没有瑶瑶的漂亮，也没有安安的知性，可是此时却让人移不了目光，她的身上一如两年前那般透着决然与凄厉的美。

　　风柔柔的吹拂着，树枝轻轻的摇曳着，如美酒般的阳光倾泻而下，醇香而浓烈。闭着双眼，靠着长椅躺着，尤美已经离开了。
　　“没有后悔。”耳畔一遍遍回荡着这句话，眼前闪过很多努力学会忘记的画面。
　　似乎尤美为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不二对于周边的人给予温柔和笑容也是对的；桃城的热血和单纯是对的，迹部的高傲和忍足的无意之失也是对的；而我阴差阳错来到这个世界，用着别人的身体，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也是对的……每个人都是对的，可是为什么组在一起却偏偏是个错呢？为什么到了今天，我们还在为这个我们至今都不明白的错在买单呢？
　　“扑……”脸上有轻微的触碰感，一阵芳香扑鼻而来，慢慢睁开双眼，发现鼻尖正落着一片花瓣，在柔风中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