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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十二章 身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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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炎炎夏日,可是屋子里却寒冷的让我瑟瑟发抖。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片乌云遮住了那微弱的夕阳余晖。要下雨了吗?会是暴风雨吗?卡鲁宾跳到我的膝盖,舔着我的手指,也许是感到我的异常,它叫的特别委婉和轻柔。对面迹部奶奶满含泪水望着我,一旁的迹部景吾轻柔的拍着她的背。
“咳咳……”南次郎爸爸低头咳嗽着。
“迹部太太,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小月月是……明月,那这么多年 ,你们为什么没有找她?而且,她来日本也很长时间了,你们……都没有认出来吗?”
南次郎爸爸的右手不断抚着下巴,犀利的眼神望向对面,禁不住让人联想到站在球场上的那个“武士”。
“本大爷当然找过。”迹部紧皱眉头,
“从她失踪到现在从没间断找过。而且,当时遇到她的时候,我的确怀疑过,所以也去调查了,可是,根据我的调查,我真的无法把她们联系到一起。”
迹部伸手右手抵住额头,锐利的带着哀伤的眼眸直视着我。
“你们不明白,小月月……曾经受过什么样的苦。她从不向我们说以前的事情,可是她刚被阿尚领养的时候,那个样子……”伦子妈妈的眼泪不断落下来,她伸手把我抱得紧紧的,紧紧的。
屋子里再次变得寂静,罗斯先生从包里取出一些照片瘫在桌子上。
“据我所知,迹部家的人一直有在寻找迹部明月。我就曾碰到过调查此事的法国侦探。迹部明月是在6岁左右的时候走失,当时是在法国的普罗旺斯小镇。大家请看这张照片。”
随着罗斯先生的手指方向,我们看到照片上的小姑娘抱着一个芭比娃娃,站在蔚蓝的海岸边灿烂的笑着,这张照片和迹部家还有宫本家的照片上的女孩是一样的。
“再看在这一张,这是縢井先上4年多前领养縢井小姐的档案照片。”
转移着目光,我不禁大惊失色,我看到了所有人脸上诧异、惊愕的神情。
“这……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我低喃着。
“的确,如果说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变化实在太大了。”
罗斯先生叹息一声,照片上的女孩和縢井叔叔站立着,脸色泛黄且瘦的只有皮包骨头。那异常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抓着縢井尚的一角,大而失神的眼眸露出惊恐的神色,里面似乎藏着不同与年龄的沧桑。这会是先前那个纯真的小女孩,迹部明月?
“可是她们的确是同一个人。我调查过她们彼此的血型什么的都是一致的,当时滕井先生有在档案上隐瞒了一些縢井小姐的事,这个縢井先生都和我说过。因为縢井先生遇到縢井小姐是在巴西,要把縢井小姐带回美国遇到了很多麻烦,所以他有请人帮忙对资料做过一些手脚。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了究竟是什么让她在这中间的一年半时间内变化这么大的因素。”
罗斯先生停顿了下,他充满怜惜的神情,让我的心纠结起来。
“看看这些吧。这是一个马戏团,在世界各地巡演。这一组是在匈牙利首都的演出,看看这个和老虎共舞的女孩,还有这个‘狮口脱险’……”
“啊……”
迹部奶奶惊叫一声,然后昏厥过去,迹部和大家慌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一时间,我的周围充斥着焦急的、不安的的声音。我颤巍巍的拿起照片,呵呵,那个站在老虎身边瘦弱的女孩,那个睁着一双大眼睛腮边似还挂着泪珠,惊恐的从一头雄狮口中慢慢爬出的女孩……那是迹部明月,而那双眼睛,那个身形,已逐渐趋向此后的縢井月了。
照片从手中悄然的滑落,有谁捡起了照片,抬起眼来,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月~~~~”如此温柔的话语,怎么听也不像是越前龙马的声音。
“小月月,你没事情吧?”伦子妈妈似乎飞奔过来,摸着我的脸庞,她的手颤抖的那么厉害。“没事,没事。”我扯扯嘴角,有咸咸的液体流进了嘴角。
“咳咳,真的没事。”用手抹一下眼角,努力的吸着鼻子。
“罗斯先生,请您继续,我想……听下去。你大概也知道,我,并不知道以前的事了。”
努力地、使劲的笑。你,没有什么可哭的,原来的縢井月曾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你该为她骄傲。
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塔塔……”的响声。刚才迹部来电话了,说迹部奶奶已经没事了,然后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还能对迹部景吾说些什么呢?
“明天。能来看奶奶吗?”最后一刻,迹部景吾的声音显得苍白而疲倦。
我盯着那些小雨滴好久好久,久的我以为迹部已经挂断了电话。
“可以。”我听到了自己虚弱无力的回话。
“恩,我让人过去接你。”然后是“嘟嘟……”声。
望着桌上的照片,眼睛有点迷离。迹部明月,6岁左右在法国小镇普罗旺斯失踪,之后被卖至一个马戏团用于表演。完全可以想象,那一年半她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怎么样的生活可以把她折磨成后来那副摸样。难怪小小年纪就有那么严重的胃病。不过幸好,马戏团在巴西的一次演出中,迹部明月逃离了那个魔窟,在一个肮脏的僻静的街道,被当时在那工作的縢井尚发现并带回美国,办了领养手续。
“迹部家应该说很有实力,为什么这么多年的寻找,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
“恩~~”罗斯先生一面手托下巴,一面沉思着。
“其实那个马戏团很不见单,它有相当的背景。我在调查中也遇到了很多。呵呵,很多不好的事情。你都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把这些孩子运到另一个国家的。那……把人装在一大堆行李箱中,放在了飞机的行李舱中过关。一群还不懂事的孩子,在惊恐万分下,提心吊胆的飞过天空。还喊不出来,嘴里被塞着布条。你可以想象下,那是……呵,你没事吧?”
我想当时的自己一定脸色苍白的吓人,因为罗斯先生的表情凝重而惊愕,旁边伦子妈妈和龙马他们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担忧。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为什么每次做飞机都会有那股不安的情绪,原来这个身体曾经历过那么恐怖的旅程。
“没事,没事……”我机械的一遍遍低喃着。
“恩~~~其实在调查过程中,我一直觉得当年的失踪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
罗斯先生紧皱眉头,右手摸着腮边的胡须似乎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