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谢清一

5、第 5 章

　　林深说着的，到底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时间把一切都磨淡了，好在又足够的刻骨铭心，没都忘。
　　烧起来的那把火，程曦知道带来了什么。
　　程曦仔细打量了他，林深也迎上了她的目光。
　　没带笑。
　　他自小不是很爱笑，不笑时程曦也不太敢盯着他。
　　林深生得一双挺标准的丹凤眼，或许是一侧失聪的缘故，他听人说话时总有着一丝思索和凝重的神色。眉头会稍稍有些蹙起。
　　年岁不大，因这神态常看得有些老气横秋。
　　程曦想想，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
　　林深提过那些，很久二人都没再继续。不多时便说，“或许得下次碰到再同你一起去那边吃了。”
　　“就这次。”程曦迫切地握住了他就要抽开的手，“下次就不知道又得哪天。”
　　“那就今天。”
　　林深手背翻了方向，还是抽了出来，“过阵子再回去。”
　　“什么？”
　　“还有些事。”他想了想又看着程曦道，“一定会回去的。”
　　程曦心里那块忐忑不安的石头就落下了。
　　她之前找过林深。
　　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可太多了。
　　这世界太大了。
　　况且一个人想避而不见，只需要一直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就可以。
　　也并不需要走多远。
　　后来程曦就不找了。
　　再后来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等他。
　　林深是谁？
　　在他离开之前，似乎谁都不是。
　　他只是她某一天偶然看到的邻居，后来出现在她的作文中，出现在她和同学聊天的故事里。
　　再后来，那许多年里从没离开过的一个人。
　　林深离开之后，程曦有过一阵子的魂不守舍。
　　但是让旁人问起彼此的关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魂不守舍立刻变得很矫情。
　　她和林深几乎没有关系，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
　　他们告别以后，程曦中断了自己才进行到小半的旅行。
　　哪一天，什么时候。
　　程曦没法确定。
　　有一瞬间。
　　程曦觉得自己挺像徐老怪电影里那个神经质的女主，守着空房子等个不知道哪天会回来的男主。
　　当然她显然没有做女主的命。
　　毕竟林深也没本事成为那个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