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九 ...
-
“（我们）去找（孔明）问清楚（该怎么办！）”
“（他）早就（知道我们的事，再问）有什么用！”
“（你）不能（再装成我，这样）我们（迟早会被发现！）”
“那又怎样？”
“（如果）不能（想点办法，）现在这样（下去我们就）永远（回不去了！）”
“我不在乎！”
楚门说，他不在乎。他不care。
不，是李建成说，他不在乎。不在乎永远回不去，也不在乎马上就离开。
“你一直都知道！”乔伊仍旧震惊着，转向孔明先生。
“对，我知道。这是他们运气不好，我刚巧认识……呃……这一位……”孔明指指冒名顶替的太子，“那时候我正好在入境管理处，看到他们俩入境。”
“而你完全没有打算说出来？”小燕子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觉得——无关紧要。而且也很有趣。我当时正想做一个新的实验，因为林忆持续表现出和皇上家里的人谈恋爱的倾向，我想知道这究竟是皇室血统本身，还是仅仅因为头衔造成的。”
“换句话说，你塞给她一个没有王霸之气的冒牌太子……”乔伊深感无力。
“事实证明恋爱中的女人不认头衔，”孔明先生开心地补充，“另外，楚门这个名字也是我取的。我给他讲了‘楚门’的含义，建成似乎相当喜欢。”
李建成动了动嘴，但是没有说话。
这是乔伊第一次以全新的眼光看楚门，或者说，看李建成。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一个刺客。
他斜倚在窗边说，李建成啊，永远也没有当皇上的命。
他对太子替身说，如果李建成要回去，就让他回去。
他还说，有很多人想当小人物，但是历史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所以我也不给你这个机会。
太史公茫然地提着笔，等着记录最后的临别感言。
李建成跨出门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他独特的笑容。他把鹅毛信揣在怀里，说道：
“我曾经想过如果历史可以重来，我愿意做一个旁观者。”
他停了两秒钟。
“我做到了。”
——×——×——×——
乔伊惊觉自己的脸上爬满了泪水。
李建成必须去死。Someone has to die in order that the rest of us should value life more.
姜维也必须去死。他深深景仰的丞相也必须去死。每个人都必须去死，因为每个人都已经死过，而且未曾后悔。
“孔明先生，”这次是小燕子在问，“回去的人，会记得这里的事情吗？”
“不会，但我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同一个物体在两个不同空间里的投影不会相互影响，但很难说投影的改变完全不能通过本体来传递。当你的影子改变了，你的本身真的完全意识不到吗？如果你的本身意识到了，变化了，那么另一个影子必然也会改变。……这只是我的小小推论。”
“无论如何，我希望他记得我——不，我希望我记得他，如果有一天我回去了的话。”
孔明先生看起来深受伤害：“我以为你至少会把我放在名单的第一位。”
“放心好了，”乔伊破涕为笑，“即使她不会，我也会的。”
“多么善解人意的小乔姑娘！”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现在……这个……太子殿下该怎么办呢？”
三人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太子，他正站在门后边，烛火长长的阴影里，注视着消失在黑暗中的入境管理处马车。
“他可以继续当太子。”孔明先生干脆地说，“李建成的愿望是做一个旁观者，而你的愿望不是做一个治国者吗？”
太子沉默地点头。
“那么，请继续。我会送一个焕然一新的林忆回来，这次我的实验一定要成功！”
太子额角上有青筋浮现出来。
送孔明先生回茅庐前，乔伊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个太子，究竟是谁？”
“你不妨继续叫他楚门好了，因为正史里没有他的名字。不过，他曾经是一个刺客。”
“啊？他真的是刺客？”
“是的，这两人身份交换得真彻底。”孔明先生微笑了。
“不过是一场游戏。”
一场梦。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二十九
